沈教授，別裝了完整後續

清冷沈教授是個雙性人。

但我不知道。

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追了他三年。

他一直不為所動。

直到意外發現他是個雙性人這個秘密。

沈硯清猛地推開我，「你不覺得噁心嗎？」

「多可愛啊！」我眼睛都在發光，「乖寶貝，讓我再看看。」

01

「沈硯清，你有沒有心的？」

「你就算是個冰塊，我捂了三年也該捂熱了吧？！」

「你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就仗著我喜歡你嗎？」

「這些我認了，可你明明知道我討厭莊燼行，你還和他走這麼近，他那是虛心請教問題的樣子嗎？他的眼神都快把你衣服給扒了！」

沈硯清頭髮一絲不苟，戴著個金絲眼鏡，就坐在辦公椅上靜靜地看著我發瘋。

看他淡定那樣子，我心裡的火騰騰地往外冒，胸口劇烈起伏。

辦公室又沒有什麼可以發泄的東西，忍無可忍，我一腳踢翻了垃圾桶，「艹！」

沈硯清靜靜地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才掀起眼皮慢悠悠地開口：

「陳洵，我說過我們並不合適。」

「和什麼人交往是我的自由，給同學答疑解惑是我的工作。」

「我做什麼不需要向你解釋，你也不用有這麼大的火氣。」

「如果你再這樣，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沈硯清好久都沒對我下過逐客令了，我心裡一驚。

「別介啊沈教授，剛剛是我不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我忙把垃圾桶扶起，把垃圾收拾好，再往他的茶杯里添滿開水。

沈硯清這才瞥我一眼，嘆了口氣，「下不為例，但是……」

「好嘞！」我打斷他。

「教授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害怕他再說什麼傷人的話，我鞋底抹油麻溜地跑了。

02

我是個紈絝富二代，我爸捐了兩棟樓把我捐進了蘭通大學。

還給我選了個金融專業，希望我學成歸來能管理公司，我卻只會吃喝玩樂逃課泡吧。

但被發小章衡拉著上了一節經濟學後，我就愛上了。

從此學完微觀學宏觀，學完西方又學計量，學得我頭都要炸了。

但我沒缺席過一節經濟學課，平時分都拿了滿分。

你要問我成績怎麼樣？

那你誤會了，我愛上的不是經濟學，而是老師！

沈硯清博士時就開始在蘭通大學任教，畢業了就自然地留了下來。

他發表過多篇 SCI，很快評為了經濟學院最年輕的教授。

沈硯清長著一張清冷禁慾的臉，眸色疏淡，看人不帶絲毫情緒，內斂而不張揚。

我就想把他那冰冷的面具頂碎，看他那張冷漠的臉染上別樣的情緒，一定非常精彩。

可惜沈教授沒有賭博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妹，他也不破碎。

甚至強大到無縫插針。

我追了他三年，他都不為所動，我腦袋都愁大了。

某天我照例把他堵在辦公室。

他也不理我，就在忙自己的事情，專注的側臉很是迷人，鼻樑上架著的眼鏡又很禁慾。

我有些心猿意馬，不由自主地湊了上去。

比想像中的感覺更好，細膩柔軟。

我的心臟砰砰直跳，快到要跳出來。

就親個臉而已，恐怖如斯。

沈硯清面無表情，身體往後退開，淡薄的視線挪過來，「你在幹什麼？」

我摸了摸腦袋，狡辯，「我也不知道，剛剛鬼上身了。」

「沈教授，我剛才做了什麼啊？」

「你……」

大概沒想到我會耍無賴，沈硯清啞口無言。

他也說不出我為什麼親他這種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看到沈硯清的耳尖悄悄變紅了。

他正了正臉色，聲音如常，「陳洵，我還挺喜歡現在的工作的，暫時還不想換地方。」

聽懂了，他是說再纏著他，他就挪地方了。

那我就找不到他了。

我蔫了一段時間。

教職宿舍樓下花壇。

沈硯清喂了一隻小三花。

「咪咪，咪咪～」他拿著貓糧，夾著聲音喊了幾聲，小三花還是沒有出現。

我背著手站在他身後，「幹什麼呢？」

「你又來幹什麼？」沈硯清聲音又恢復正常。

「我來看看我不在這幾天，沈教授有沒有想我？」我湊到他面前堵著他，固執地問，「有沒有？」

沈硯清被固定在我和榕樹中間，沒好氣地說，「沒有。」

我嗤了一聲，「口是心非。」

他剛才明明猶豫了。

我忍了好幾天，克制自己不去找他，我就不信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放開他，拿出手裡的貓糧，「喪彪，出來吃飯了。」

小三花沒有反應，我抖了抖手裡的袋子繼續喊：「喪彪，快出來找爸爸吃飯！」

「它是個女孩子，你怎麼給它取這個名字？！」

「女孩子用這個名字才霸氣啊！是不是啊？喪彪？」

鬥嘴間，一隻黑橘白相間的小花貓，睜著圓橙的大眼睛，豎著尾巴興沖沖地朝我跑來。

我倒了點貓糧在地上，遞給沈硯清：「喂吧！」

摸了摸喪彪的腦袋：「去找媽媽要吃的。」

喪彪敷衍地蹭了蹭沈硯清的褲腳，開始埋頭乾飯。

「這是什麼牌子的？」沈硯清問，「我回頭也買點。」

我拍了拍手上的貓糧殘渣，「我家阿姨自製的，喪彪胃口被養叼了，現在只吃這個。」

「你這不是害它嗎？」沈硯清蹙眉，「你又不能天天喂它。」

「什麼害不害的，我現在胃口也被養叼了，沈教授你先救救我吧。」

沈硯清不說話了。

「你這麼珍愛小動物，給我親一口我給你幾包貓糧。」

「怎麼樣？這買賣划算吧？」我期待地看著他。

「不怎麼樣。」

沈硯清摸了一把喪彪的腦袋，順了我一包貓糧就上樓了。

03

沈硯清可以縱容我的無理取鬧，但他不能莊燼行也這個態度。

我和莊燼行從小不對付，家裡生意又是競爭對手，我爸和他爸在公司里打架，我和莊燼行那是真打。

小時候經常鼻青臉腫的，大了才逐漸文明，改為搶東西了。

那小子明目張胆覬覦沈硯清，偏偏沈硯清還在狀況外。

心裡的火急需發出來，我在拳擊館對著章衡一頓胖揍。

章衡脫下拳套，喘著粗氣，坐在地上，「不打了，沒力氣了。」

「每次在沈教授那裡受了氣就對著我一頓胖揍，我又不是鐵人。」章衡抱怨。

我沒有說話，改為對著木人樁發泄。

章衡走過來，好言勸道，「你要不還是放棄吧，我看他對你真不感興趣。」

「都三年了，你包沒戲的。」章衡搖搖頭。

我停了下來，坐在椅子上，煩躁地擰開一瓶礦泉水。

「瞎說，他以前會晾著我，那麼斯文的教授居然會對我說『滾』這個字。」

「他現在只會文縐縐地跟我說一大堆大道理，都捨不得讓我滾了，這是不是證明他有點喜歡我了？」

「而且我發現……他最近好像有點縱著我。」

「兄弟，人生有三大錯覺。」章衡拍了拍我的肩膀，「門沒鎖，想上廁所和他喜歡我。」

我：「……去你的！」

章衡仰頭灌了幾口礦泉水，「你乾脆強上得了！」

「不行！我都忍了三年了，強迫多沒意思啊，我要讓他心甘情願的被我*」

「那你估計要餓死了。」

章衡突然嚴肅地盯著我，「你說沈教授不會喜歡女的吧？」

我反駁，「不可能！那些女學生他都不會多看一眼，離他最近的女同事就是他辦公室的張教授，現在已經休了產假回家了。」

「除此之外，他身邊沒有任何雌性動物。」

「我有八成的預感，他是喜歡我的，現在就是吊著我，考驗我。」

章衡眼神複雜地看著我，直接下定論，「你沒救了。」

我回他一個白眼。

這是我和沈硯清的情趣。

他一朵牡丹，他懂什麼？

04

今天早八的第一節課就是沈硯清的。

生澀難懂的知識點，在他嘴裡變成了一個個有趣又易理解的故事。

我偶爾也會聽一點，但大部分時間都盯著他的臉看了。

他今天皺眉的次數也太多了，臉色有點蒼白，還會無意識地捂住小腹。

他身體不舒服？

經濟學連堂特別多，課間我給他倒了杯熱水。

摸了摸他的額頭，比了一下自己的，沒發燒啊。

「沈教授，你哪裡不舒服？」

他喝了一口熱水，聲音虛弱，「我沒事。」

「你看你臉白的，別硬撐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沒那麼嚴重，快上課了，回去吧。」

我再度確認，「真沒事啊？」

磨蹭著我和他都踩點才來到教室。

這一節課時間變得好難熬，沈硯清捂小腹的次數變多了，還會抬起手腕看時間。

以前他上課滔滔不絕，好像總有說不完的知識點，根本不在意時間。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他就提著公文包往外跑，連辦公室都不回。

我從他手裡拿過公文包，他也沒有說什麼。

一直到了宿舍，他從抽屜里拿出藥掰開就吃，吃完就躺在沙發上。

臉色萎靡，穿著襯衫的腰感覺一隻手就能握過來，一雙腿又細又直。

我目不轉睛，眼神黏在他腰上，喉結滾了滾。

看了一眼桌上的藥，是布洛芬。

我想了想，在抽屜里找到紅糖薑茶，拿熱水沖了遞給他。

動作輕柔地幫他揉著小腹，「你到底生什麼病了？」

沈硯清自然沒力氣理我。

我低頭感受手掌下的細腰，果然一隻手就能握過來，小腹觸感柔軟順滑。

為了不讓自己多想，我開始沒話找話。

「你這症狀怎麼和我媽生理期的時候一模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大姨媽了呢。」

不知為何，沈硯清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我以為他不愛聽，開始哄他，「好了，我這不是瞎說嗎？」

「你看你這小媳婦的樣，就愛跟我耍小性子。」

我絮絮叨叨說了幾句，抬頭看見沈硯清閉著眼睛，睫毛濃密卷翹，鼻樑高挺，嘴唇沒有那麼蒼白了，泛著淡淡的粉。

我心下一動，低頭親在了他額頭上。

剛對那瑩潤的嘴唇有想法，沈硯清就自然地翻過身。

我動作一頓。

裝睡？也沒說我？

我彎了彎嘴角，輕笑，「沈教授，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啊？」

沈硯清猛地從沙發上坐起，跑去洗手間前還在另一個抽屜拿了什麼東西。

「哎，你跑這麼快乾什麼？」我拍了拍門，「聽我說完啊，是幸福的味道。」

我在洗手間門口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沈硯清進去很久也沒出來，我四處晃悠看看。

沈硯清的宿舍我來的不多，每次耍賴進來一會就被趕走，像這次待這麼久還是第一次。

他剛才拿東西時抽屜沒關嚴，一個淺藍色的包裝袋漏出來。

是衛生棉條！

「你這裡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

「你有女朋友了？」我不可置信地質問。

沈硯清別過了頭，緊抿著唇，開口：「是！」

「什麼時候的事？你整天跟我打情罵俏，還有空找女朋友？你最好是在騙我！」

沈硯清默然不語。

「沈教授，你說話啊。」我把他堵在門口，語氣兇狠，「不然就別怪我做什麼別的事了！」

沈硯清最終嘆了口氣，把東西重新收進抽屜里。

「是我表妹的，她上次過來，不小心留下的。」

我把他用力摟進懷裡，埋在他頸窩處深吸了口氣，聲音陰冷，「我就說你在撒謊，你怎麼會喜歡別人呢，你怎麼能喜歡別人，我不允許！」

05

沈硯清已經躲了我一個多星期了。

每次上完課開車就走。

我無聊地守在他宿舍樓下喂著喪彪，也沒蹲到人。

剛準備離開，就看見沈硯清的車停在拐角，車上還坐著莊燼行。

合著躲著我的這幾天，他都和莊燼行待在一起。

心裡的火氣直衝腦門，我怒氣沖沖地拍著車窗，「下來！」

沈硯清打開車門，對著莊燼行開口，「燼行，你先回去吧。」

莊燼行自如地下車，走之前還挑釁地掃我一眼。

這我能忍？

擼起袖子就要大展拳腳，結果被沈硯清扯住了手腕。

明明力氣不大，卻扼制住了我的行動。

算那小子走運。

我反握住沈硯清的手腕，幾乎是拖著他上樓，「開門。」

門一開我就掐著他的脖子吻了下去，和想像中一樣柔軟，甚至更加香甜。

腦子像觸了電，一片空白，憑本能去侵占他的唇舌。

來不及吞咽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看著荒誕又澀情。

我箍住他的腰肢，讓他緊貼著我。

沈硯清眼尾發紅，急促喘息，雙手抵在我胸口，「不行！」

「沈硯清，是你逼我的！」

我摁住他的腹股溝壓向我，「沈教授，我快疼死了，你救救我。」

我渴得要命，本能地探索尋找水源。

從修長的脖頸到胸口，到柔軟的小腹，再往下……

沈硯清不停掙扎，他那點力氣在我這個練拳擊、散打的人身上仿佛在撓痒痒。

你推我往的，倒是增加了不少樂趣。

摸到皮帶時，他猛地掙脫，我差點都摁不住他。

下一瞬間，全世界都安靜了。

我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