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時圓完整後續

2025-12-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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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實時熱搜又有了新詞條——

#林薇內涵#

視頻里是直播切片。

林薇正接受採訪。

主持人將話筒遞過去,

「這是你和周老師第一次合作,他在你眼裡是什麼樣的人呢?」

對著鏡頭。

林薇露出微笑,

「佑青這個人啊,對誰都有風度,有時候就算對某種特別執著,拎不清自己的人,也不好意思拒絕得太難堪了。」

彈幕頓時掀起無數議論。

【這不就是在內涵賣魚妹?笑暈了,會說多說。】

【路過猛磕一口,周神就該配薇薇這種直性子小太陽!】

【誰知道是不是為了訛錢,讓她妹裝得半死不活,這種賤人擋在我 CP 中間好礙眼。】

【有這種姐,她妹妹還不如直接去死!】

主持人緊接著追問,

「你們之前在同一所高中,是認識很久了嗎?」

林薇抿唇,羞澀地一笑,

「他呀,高中的時候就是風雲人物。」

說到這,她停頓了下。

留下一個引人遐想的空間。

接著又帶了點抱怨的語氣,

「之前我數學不好,他經常把筆記借給我看。當時他打籃球賽好多女生都跑去看,我還給他送過水......」

說到這,她慌忙擺手,對著鏡頭嬌嗔,

「這個不能說,哎呀,你們別亂猜!反正他雖然外表冷冰冰,其實對熟悉的人特別溫柔細心啦。」

此番欲說還休。

瞬間將好奇心吊了上去。

許多網友紛紛磕起了林薇和周佑青的過期糖。

【臥槽,表面冷冰冰只對你溫柔細心?磕暈了......】

【所以賣魚妹是插足?別人雙向暗戀,她哪來的臉啊!】

【天呢我支持十年後周影帝追妻火葬場,重新追回薇薇。】

也有人在懟。

【蹭夠了沒有?】

【有這功夫在這炒作,不如去提升演技。】

我捂住胃。

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

11

手機再次響起。

我接通,聲音還有些發顫,

「喂?」

「徐言。」

他叫我的名字,清晰而冷靜。

「和你分開後,我沒和別人在一起過。」

握著手機的指尖冰涼。

我的心臟像被什麼猛地燙了一下。

周佑青頓了頓,

「因為新劇有合作,林薇公司那邊一直想炒 CP,我沒同意。」

「醫院那邊你不要擔心,不會有亂七八糟的人靠近。」

他在解釋。

我嗓子發澀,

「嗯,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

隨後,周佑青發了聲明。

【專注作品,拒絕炒作。網絡不是法外之地。】

冰冷冷的一行字。

全網譁然。

【臥槽,林薇別蹭了,正主下場打臉哈哈哈哈。】

【樓上的你是不是有病?這罵的是狗仔好不好?】

【咋感覺這是在幫前女友轉火力?嘶,他不會還喜歡她吧......】

【別放屁了,他沒否認薇薇說的話啊。我不管,他倆才是真的。】

這個回應像投入油鍋的水滴。

炸得網絡一片沸騰。

林薇工作室隨即發了條雙人宣傳照。

【專注作品,請大家多多關注新劇。】

林薇緊跟著發了一條微博。

【相信時間會給出答案。(愛心)】

配圖是她微笑的自拍。

看樣子是在片場,Live 圖里閃過周佑青的側臉。

角度曖昧,錯位得像在親吻。

卡點 13:14 分。

詞條里一條條評論很快被頂了上熱門。

【臥槽啊過年了!!!這和官宣有什麼區別???】

【某些人別跳腳了,嫂子我們只要這一個。】

【小太陽終於被逼急了,暗戳戳宣示主權,愛磕多秀~】

我關上手機。

心怎麼也靜不下來了。

12

傍晚我熬了粥,給小葵送去。

她的精神好了許多。

我掏出準備好的小熊發卡給她戴上。

小葵撲閃著睫毛,

「哥哥也給我買了!和你這個一模一樣。」

我的手頓在了半空,

「哥哥?」

小葵笑嘻嘻地說,

「佑青哥哥啊。」

她轉過頭,讓我看另一側頭髮上的小熊發卡。

「你們是一起去買的嗎?」

我搖了搖頭,

「不是,和他沒關係。」

小葵很乖。

將一碗粥喝得乾乾淨淨。

她困得眼皮就快要闔上了,嘴裡還在念叨,

「哥哥去給我接水了,怎麼還沒回來?姐姐,你去找找他吧。」

走出病房。

無人的走廊拐角,我聽見了林薇的聲音。

「佑青,我知道你心軟,看不得老同學落魄,但她妹妹的病就是個無底洞。這種人黏上了就再也甩不掉,你何必做到這步呢?」

林薇的聲音帶了哭腔,委屈又急切。

「你看她那個樣子,哪裡配得上你!」

周佑青冷下臉,

「再說一句折辱她的話,我對你不客氣。」

林薇的聲音驟然僵住。

「還有你在媒體前編造的那些事......高中那會,我們認識嗎?」

話音剛落。

林薇臉色慘白。

她嘴唇哆嗦,試圖挽回一點顏面,

「我們當時同校,肯定是見過的,你怎麼可能不記得......」

周佑青和她擦肩而過,語氣里全是厭煩,

「同校同學那麼多,難道我每個都要記得?」

下一刻他抬眼,看到拐角處的我。

我頓時僵住了。

林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死死剜了我一眼。

眼神透出刻骨的怨毒。

「那徐言呢?十年前毫不留情把你甩掉的時候,想過今天嗎?」

她伸手指過來,滿臉不甘。

「當年她是怎麼羞辱你的,你都忘了?!」

13

心底最深的傷口被戳中。

當年我曾當眾羞辱周佑青,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噩夢一樣的場景。

這麼多年都頻繁出現在夢裡。

痛苦的記憶在一瞬間呼嘯而來。

周佑青加重了呼吸。

他繃直背脊,眼底的情緒沉下去。

十年前那個屈辱狼狽的雨夜。

他幾乎是捨棄了所有尊嚴,求我回頭。

林薇見他神色怔愣,更加得意地轉向我。

語氣帶著勝利者的炫耀和施捨,

「徐言,你要還有廉恥的話就趕緊消失!等佑青看清你的真面目,到時候你連最後一點錢都拿不到。」

我發抖的手緊緊揪住衣擺。

她踩著高跟鞋走過來,湊到我耳邊。

很輕地嘲諷道,

「不會還幻想他對你這種貨色有興趣吧?路邊的野狗病得快死了他也會施捨點吃的。」

說到這,她低低地笑了,

「哦對,你妹妹也病得快死了。」

別人說什麼我都可以忍。

唯獨忍不了對小葵的惡意。

血液猛地涌了上來。

我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揚起手。

一記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

林薇捂住臉,整個人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居然打我?」

她伸手去抓周佑青的胳膊,

「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別再出現刺激佑青了,非要把他毀了你才滿意嗎?你知不知道,當年因為你他差點死了!」

下一刻,周佑青甩開了她的手。

「夠了!」

他聲音很冷,

「我和她的事,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差點死了四個字像把利劍。

劃破我的自以為是。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差點死了......是怎麼回事?」

14

走廊里起了風。

呼嘯地吹開窗,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周佑青下頜緊繃,

「沒什麼。」

他眼神又結成了冰。

林薇像是抓住了把柄,尖聲道,

「你還有臉問?要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出車禍!」

「林薇!」

周佑青厲聲打斷她。

他很少有這麼疾聲厲色的時候。

以至於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別說了,出去。」

林薇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踩著高跟鞋離開。

空蕩的走廊里,只剩下我和他。

「差點死了,還有車禍......是什麼意思?」

我又問了一遍。

聲音止不住地發顫。

周佑青靜靜看著我,眼底滿是冰冷的疲憊。

「徐言。」

他扯了下唇,

「你是以什麼身份在問我?」

猛然抬起的手,在即將觸碰到我肩膀的前一刻止住。

攥成拳,無力地垂回身側。

「十年前,你一聲不響地走,現在又來問我什麼意思?」

他泛紅的眼底,倒映出我蒼白的臉。

眼神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審視。

「那你告訴我,對你來說,現在我到底算什麼?」

我愣在原地。

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我冷靜下來。

沉默在走廊里蔓延。

我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你說得對,是我越界了。」

擦肩而過的那刻。

眼淚順著臉頰無聲地滴落在地。

我的肩膀顫了顫,

「對不起。」

15

回到病房,小葵睡著了。

枕邊放著周佑青買的小熊發卡。

我輕輕拿起,無意識地摩挲。

「姐姐。」

小葵不知何時醒了,聲音微弱。

「你可以和佑青哥哥和好嗎?」

我一怔。

她眨著大眼睛,

「哥哥他......很辛苦的,每次來看我,雖然在笑,可是眼睛裡有時候好像在下雨。」

小葵將嘴巴湊到我耳邊,

「告訴你個秘密哦,哥哥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我替她掖被角的手一頓。

「什麼事?」

「他知道我怕黑,就讓護士姐姐夜裡幫我把走廊的燈留著。他還知道姐姐一到下雨就膝蓋疼,每次來醫院前都會看天氣預報,要是下雨就會把熱水袋給我,還不讓我告訴你。」

小葵搖了搖頭,神秘地壓低聲音,

「還有還有,哥哥身上藏著疤。」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藏在哪裡?」

她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腰部右側。

「上次哥哥幫我拿東西,我看到的。」

「那裡有一道好長好可怕的疤,像蜈蚣一樣,我問他疼不疼,他說不疼。」

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指尖冷得像冰。

我勉強對小葵笑了笑。

幾乎是一夜無眠。

天亮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簡訊:

【我是周佑青的經紀人楊磊,方便見一面嗎?】

地點在醫院附近一家咖啡館。

楊磊看著很乾練,眼下卻有濃重的青黑。

他開門見山,

「徐小姐,我長話短說,希望你暫時離佑青遠一點。」

我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佑青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不容易。」

楊磊嘆了口氣。

「熱搜的事,好不容易壓下去一點,你也知道,輿論能捧人,也能一夜之間讓人跌落萬丈深淵。」

我壓抑住濕潤的眼睛,

「我連累了他太多。」

楊磊看著我,神情複雜。

「不是連不連累的問題。是你本身,對他影響就太大了。」

我抬眼,有些不解。

「你知不知道,十年前你們分手後,他經歷了什麼?」

我搖頭,心卻懸了起來。

楊磊的聲音很低,

「他那時候,整個人都垮了。就像變了個人,冷得像塊冰,整夜整夜睡不著,用酒精麻痹自己。最嚴重的一次,他聽說了一點你的消息,大概以為你過得很難,大半夜開車去找你,結果......」

他頓了頓。

似乎在斟酌用詞。

「結果出了車禍,差點沒救回來,也錯過了一個大導的角色。後來頂替他角色的那個男演員一飛沖天,往死了針對他。其實我當初問過他,為什麼想成為大明星?他說,只是想被一個拋棄他的人看見。」

我渾身冰涼。

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雨夜。

冰冷的雨水化為後知後覺的恐懼。

原來。

在我掙扎,蹉跎,求生的這十年。

他並不如我想像中的光鮮。

16

大概是要下雨了。

酒吧的天台,風很大。

吹得人衣袂翻飛。

周佑青背對著我,站在欄杆邊,身影在城市的霓虹下顯得有幾分孤寂。

讓人有想擁抱上去的衝動。

他轉過身,指縫間有一抹煙頭的微光。

然而很久之前,他不抽煙的。

「楊磊找你了?」

他問,聲音沙啞。

「嗯。」

「說了什麼?」

我看著他的眼睛,冰雪似乎正在融化。

露出了底下洶湧的,壓抑了十年的岩漿。

「他說,你出了車禍,錯過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周佑青自嘲地笑了一聲。

指縫的微光徹底熄滅。

「為什麼?」

我問。

「為什麼當時要來找我?」

他盯著我,目光如炬,仿佛要將我盯穿,

「你說為什麼?」

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態地提高音量。

那些被十年光陰淹沒的焦灼,憤怒和不甘。

在這一刻終於衝破了枷鎖。

所有的說辭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向前一步,逼近我。

身上清冽的煙草味混著冷風,撲面而來。

周佑青微微俯身,視線與我齊平,

「你真的不清楚嗎?徐言。」

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染了痛楚。

夜風吹動他的衣服。

我顫抖著伸出手,指尖碰上他腰間的疤痕。

那道猙獰的凸起,即使過去了很多年,還是能感受到當時的可怖。

「告訴我,你真的不清楚嗎?」

他追問。

是啊,我怎麼會不清楚呢?

17

強忍的淚水決堤。

眼前他的面容開始模糊。

像被雨水一點點打濕。

陡然將人拉回到十年前。

當時下著雨,我渾身濕透,等在他家樓下。

濕漉漉的小巷。

周佑青急切地跑過來,將手裡的傘罩在我頭頂。

說著就要脫下外套遞給我,

「這麼大的雨怎麼也沒打傘?快過來。」

他伸手想拉住我。

我卻猛地後退一步,任由大雨砸在身上。

「周佑青。」

我開口,聲音比雨水還冷。

「我們分手吧。」

他臉上的笑意凍結,那隻手僵在半空。

「別開玩笑,你先過來,別淋著雨.......」

「我不是開玩笑。」

我打斷他,用盡全身力氣維持表面的平靜。

「我玩夠了。」

語氣很輕,卻淬了毒。

「跟你這種除了臉什麼都沒有的窮學生玩戀愛遊戲,太浪費時間了。」

周佑青臉色慘白。

我輕蔑地掀起眼皮,

「看看身上這件洗得發白的襯衫,你現在連請我看一場像樣的電影都要省吃儉用半個月,你憑什麼覺得,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手中的傘驟然滾落在地。

雨水順著臉頰淌下來。

我盯著他縮緊的瞳孔,殘忍地補充,

「真心算什麼?除了廉價又可笑的真心,你還能給我什麼?」

不再看他。

我轉身就走。

周佑青終於反應過來。

他死死抓住我的手腕,聲音破碎不堪,帶著乞求,

「你告訴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你先別這樣......」

我回過頭。

看著他緊抓著我手腕的手。

他眼神里滿是無措和慌張,

「你再等等我好嗎?你想要的我會想辦法。」

我揚起另一隻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扇在他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在雨夜格外刺耳。

周佑青僵在了原地。

臉上浮現出清晰的指印,那雙溫柔的眼睛,只剩下全然的震驚和痛楚。

我甩開他的手,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

一條手鍊掉了出來。

為了給我買下它。

周佑青沒日沒夜給別人敲了三個月的代碼。

我將斷掉的手鍊砸在他臉上。

「拿著你的東西,滾。」

「周佑青,從今天起,我們兩清了。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我看著噁心。」

我知道,我成功了。

把他所有的尊嚴,愛意和赤誠,全部踩進了腳下骯髒的泥水裡。

他不會再找我了。

他只會恨我。

果然。

我聽到了周佑青激憤之下脫口而出的那句。

「你這麼冷血的人怎麼不去死?」

靈魂仿佛抽離了肉體。

我很沒所謂地笑了,

「那你就當我死了。」

18

十年前在這場梅雨季來臨之前。

天氣其實好得很過分。

我媽拎著裝滿食材的塑料袋。

笑著說晚上要給我做最愛吃的紅燒魚。

然而,一切就崩塌在瞬間。

她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手裡的塑料袋一下斷開。

袋子裡的橙子蘋果滾落了一地。

我順著她死死盯著的方向看過去。

馬路對面。

我那個本該在外出差的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

正摟著一個年輕的女人。

姿態親昵。

微風吹開了那女人的頭髮。

他很自然地用手幫忙撥開,下意識吻了她的額頭。

女人笑著與他十指相扣。

手指上兩枚刺眼的對戒。

像毒蛇的眼睛。

反射出冰冷的光。

我媽像瘋了一樣,甩開我拉住她胳膊的手。

不顧一切地就要衝過馬路。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白色的連衣裙飄在了半空。

像一隻折斷翅膀的蝴蝶,撲向車流。

「砰!」

一聲巨大的撞擊聲。

鋼鐵與肢體碰撞的,令人牙酸的悶響。

她的身體,像一片沒有重量的落葉。

被輕易地拋起。

鮮血,許多的鮮血。

像源源不斷的河流,從身體里流淌出來。

染紅了我眼前的一切。

那條袋子裡她說了要做給我吃的魚。

從塑料袋裡翻騰出來。

在血泊邊無力地翕動著唇。

陽光依舊刺眼,明晃晃照在那片猙獰的血紅上。

我忘了哭。

忘了喊。

忘了呼吸。

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只剩下那片不斷擴大的紅。

19

我獨自處理了這些後事。

家裡的資產早就被轉移,我像個遊魂,債務纏身。

我看著鏡子裡憔悴,狼狽的自己。

掛斷了周佑青打來的電話。

愛情?

在生存面前,愛情是多麼奢侈又可笑的東西。

我父母這些年愛得不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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