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月光完整後續

2025-12-2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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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和好後。

我不再爭強好勝、咄咄逼人。

變回了喻州最滿意的溫順賢惠好女友。

不小心打碎白月光送他的手工香薰蠟燭。

我也迅速道歉,又拿來膠水小心翼翼粘好。

一抬頭,喻州的臉色卻更黑了。

1

從衣柜上層拿衣服時,角落有個東西被帶了出來。

「啪」一聲砸在地上。

我嚇了一跳。

是個沒見過的淡綠色手工香薰蠟燭,磨砂杯體已經裂成了兩半。

蠟燭裸露出來,表面刻了個「寒」字。

「怎麼了薇薇?」

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臥室門口。

喻州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黑髮濃密,矜貴俊美的臉上是慣常的雲淡風輕。

看清地上的情形,他臉色微變。

我迅速道歉:「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看了眼時間,又道:「我試試看能不能粘好。」

我里里外外找工具忙碌。

喻州的臉色卻越來越沉。

在我耐心混合兩種膠水時,他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好了。別弄了。」

他將我手裡的塗抹棒抽走,連同摔成兩半的香薰蠟燭一齊扔進了垃圾桶。

我什麼都沒問,他卻主動開始解釋。

「這東西確實是陳輕寒送的。」

「但只是為了感謝我開除了性騷擾她的人,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我藏起來純粹是怕你誤會。」

「早知道會惹你生氣,那天在樓下我就直接找垃圾桶扔了。」

見我沒有反應,喻州眉峰蹙得更緊。

「我說過了,她現在只是我的助理,我跟她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

我抽回手,平靜道:

「我知道啊。你去海城是 11 點的飛機吧?該走了,別讓司機等。」

喻州臉上的表情仿佛剛剛一腳踏空。

空氣里有根弦繃緊了。

他盯了我幾秒,一言不發地離開,去衣帽間取他的行李箱。

在裡面停留許久。

出來時,壓抑的火氣被猶疑取代。

「……薇薇,大夏天的,你把冬天的衣服清出來做什麼?」

「舊衣服清理了才有地方裝新衣服啊。」

喻州將信將疑,還要追問,門鈴忽然響了。

陳輕寒清秀溫婉的面孔出現在監視器里。

寬檐帽、米色長裙,一副要出門度假的打扮。

柔聲催促:「阿州,我們該走了!」

喻州額角一跳,快步走到門邊。

在麥克風裡冷淡地讓陳輕寒下去等。

頓了頓,走回來,慢慢將我攬進懷裡,柔聲哄。

「好了,別耍小性子了。」

「你也是從助理過來的,向上管理那一套你還不清楚?何苦斤斤計較。」

「你最喜歡的那家法國餐廳,我訂了明天晚上的位子。」

「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等我回來。」

我垂了垂眼。

溫順道:「好啊。」

如果他到時候還有心情的話。

我也樂意奉陪。

2

11 點。

喻州的飛機起飛。

我請的搬家收納師也上了門。

我告訴她。

哪些是要捐出去的。

其他房子裡所有屬於我的東西,都要清理出來搬走。

包括五年來逐步增添,裝點著房子角角落落的那些美麗的地毯、掛畫、花瓶、檯燈和瓷器。

被陳輕寒暗諷極繁主義的,我精心布置的一切。

我都不打算給對此不置可否的喻州留。

工人來來往往,房子裡我的痕跡逐漸退場。

就像砍掉一棵繁茂的花木。

最後只剩下一個醜陋的木樁。

我在陽台上打電話,轉身看到這一切,心忽然微微收縮一瞬。

人物皆非。

12 點。

所有的東西打包好,裝滿了一輛小貨車。

貨車出發。

我也開著自己的車,前往機場。

下午 1 點的飛機。

一路紅燈高掛。

漫長的等待間隙里,我漫不經心地回想。

我和喻州,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3

一開始,我並不覺得陳輕寒和喻州之前的那些助理有什麼不同。

直到人資部的總監私下告訴我,她是喻州指名要的人。

我才多關注了一下她的履歷。

她和喻州同齡,比我大一歲,卻沒什麼工作經驗。

受教育經歷那一欄填著南方的一所二本學校。

高中是本地的重點。

我問喻州為什麼破格錄用她。

畢竟從我 7 年前進公司實習起,這個崗位的最低標準就是 985 本。

現在招聘崗位少,競爭激烈,沒理由標準還會降低。

喻州輕描淡寫地解釋:

「以前的高中同學,遇人不淑,挺可憐的,順手幫一把。」

我信了。

所以那天中途回家,看見陳輕寒蜷縮在主臥大床上,喻州常睡的那一側時。

我嚇了一跳,心裡很膈應。

但在她面紅耳赤、淚眼婆娑地道歉和解釋下。

我也沒有苛責。

轉來業務部門前我也做過 3 年行政工作。

有時候確實很辛苦。

但去老闆家取東西結果在老闆床上睡著還是有點離譜。

「薇姐,」陳輕寒說話時細聲細氣,和我完全兩種風格,「咱倆加個微信吧,以後我過來提前給你說,也方便給你報備喻總行程。」

她主動示好,我沒有拒絕。

那之後我經常能刷到她的朋友圈。

大多是陪同喻州出席各種商業場合的自拍。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鏡頭總會帶到喻州。

有時是一隻戴著腕錶的手,有時是一個西裝筆挺的背影。

其他人也許分辯不出,但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起初我沒太當回事。

直到有天她發了張喻州在某個技術論壇演講時的正臉照。

配文:【十年過去,某人長成了光芒萬丈的大人呢。】

這下傻子都能看出她什麼心思。

因為工作的原因,她加了所有部門管理層的微信。

沒有一個人點贊回復。

但有不少普通員工在底下興奮地問什麼情況。

蜚短流長。

一夜之間,大半個公司都在熱議,總裁辦新來的助理似乎是總裁的初戀情人。

我把陳輕寒的這些朋友圈拿到喻州面前。

連同之前我回家發現她莫名其妙睡在主臥床上的事一起。

問他怎麼回事。

喻州翻看時眉梢輕挑,神色莫辨。

擱下手機後淡淡道:

「女孩子的虛榮心罷了。」

4

「女孩子的虛榮心?」我氣笑了,「喻州你什麼時候這麼善解人意了?當初要求我隱瞞戀情的時候怎麼不說?」

工作中和喻州接觸,我始終克己守禮。

他也公私分明,從未給予過我任何特殊照顧。

這樣曖昧的朋友圈,五年來我從未發過。

喻州沉默片刻,讓步了:「你想怎麼處置?」

陳輕寒嚴重違反職業規範。

按照公司規定,應該予以辭退。

「不行。」喻州一口否決。

我很詫異:「為什麼?」

「她身上還背著前男友欠的幾十萬網貸,現在辭退她無異於推她入火坑。」

「我可以幫她在別處找份工作。」

「你找的工作能比她現在薪水高?」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那也是她自身能力決定的。」我說,「你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搞砸了,怪得了誰?而且你不是一向公私分明嗎,為什麼唯獨對她特殊?難不成真像他們說的那樣,你對她舊情難……」

「你問我,我倒想問問你。」喻州冷冷打斷我,「童薇,你當上總監後怎麼變得這麼咄咄逼人了?」

這指控石破天驚,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只是在就事論事。

又沒有故意刁難人。

他憑什麼這麼說我?

……我剛才,真的很咄咄逼人嗎?

5

關於我的職業發展,我和喻州的分歧由來已久。

從一開始他就不贊成我從行政轉業務。

覺得我自討苦吃。

他希望我一直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助理。

和地下情人。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年後。

在一個普通的工作日早晨。

我和喻州一起出門。

乘電梯下樓時,他照例按亮 1 層和 B1 層的按鈕。

我出電梯時聽見他在身後說:「公司見。」

我裝作趕時間,沒有回應。

10 分鐘後,我在早高峰地鐵上艱難地給他發了條消息。

給了他兩個選擇。

要麼讓我轉崗,要麼分手。

他跟我冷戰幾天,最終還是同意了。

行政轉業務比我想的更難。

但做難事必有回報。

站穩腳跟後,喻州和我戀愛不再會成為話柄。

在他的默許下,我們的戀情在管理層小範圍公開。

一起出門時再也不用提心弔膽,害怕被同事撞見。

我可以在陽光下,大大方方地牽他的手。

就算仍有人惡意中傷。

也無法否認我實打實的業績。

而相應的代價是。

換了崗位,我和喻州在一起的時間銳減。

用數量換質量,一開始我覺得沒什麼不好。

但喻州明顯對此適應不良。

雖然他從未抱怨過。

但由於他很難搞,新助理都不約而同跑來找我討教經驗。

每一次新面孔出現,都再一次提醒我。

我的選擇給喻州造成了麻煩,甚至遺患無窮。

這件事一直像一塊黑色的石頭沉甸甸地壓在我心底。

我拚命努力,想要兼顧好工作和他。

不允許自己出現哪怕一丁點兒失誤。

由於喻州不喜歡家裡來陌生人,我們一直沒有請家政。

有一次我因為加班,忘了把送去乾洗的衣服拿回來。

喻州不得不穿著前一天的襯衫去上班。

那天他還接待了重要客戶。

晚上回到家,他不但沒有生我的氣,還反過來安慰我。

我卻控制不住情緒崩潰,在他懷裡大哭了一場。

當時部門上司想把唯一一個去美國總部工作的機會給我。

我婉拒了。

從此把更多精力放到了喻州身上。

可是就算這樣,仍然有些時候,工作和他我難以兩全。

虧欠感繼續像幽靈一樣,在我們的關係里神出鬼沒。

當喻州指責我如今變得咄咄逼人時,它再一次襲擊了我。

讓我一時間啞口無言。

被他一眼看出。

他理了理袖口,公事公辦道:

「那些照片我會讓陳助理刪掉,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不專業的情況。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說完,他起身走向玄關。

我慢半拍追問:「你去哪兒?」

他頭也不回道:「有個慈善晚宴。你不是要開視頻會?正好讓陳助理替你。」

「……」

我走到陽台上,看見樓下喻州的座駕。

陳輕寒穿著一襲白色禮服裙等在車邊。

傍晚風急,她身量纖纖,仿佛即將被大風吹熄的白色花朵。

讓人油然而生出一股保護欲。

喻州出現後,她立刻迎上去,急切地解釋著什麼。

喻州大步流星,徑直略過了她。

女人愣在原地。

下一刻。

前方高大的身影忽然停下。

男人側首挑眉,說了句什麼。

女人立刻破涕為笑,歡歡喜喜地跟了上去,裙擺翩躚。

看著這一幕。

我不自覺抓緊了欄杆。

6

喻州的表現讓我非常不安。

我迫切地想等他回來跟他好好聊一聊。

也許是我誤會了。

也許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但他遲遲沒有回來。

電話不接,消息也不回。

我心神不寧地等到凌晨,洗澡時浴室暖燈故障,我嘗試修理。

手機突然震了兩下,喻州發來消息:

【送陳助理回家遇上她前男友來鬧事,她受了驚嚇,我陪她在酒店住一晚。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我愣了一下,右手手背不小心碰到暖燈的高溫表面,頓時一陣劇烈的灼痛。

我顧不上管,立刻打視頻電話過去,響了一秒直接被掛斷。

【不方便。有事明天再說。】

看著這行冷冰冰的文字。

我腦子裡有根弦「啪」地一下斷了。

再打過去,對面顯示已關機。

有那麼一時半會兒,我感覺自己的思維一片空白。

15 分鐘後,我突然發現自己坐在車裡。

手裡亮著的手機螢幕上顯示著喻州信用卡的消費記錄。

而我正往導航上輸入地址。

後視鏡中,女人衣著齊整,妝發完美。

只是雙眼通紅,透著一股歇斯底里。

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去酒店,把那個處心積慮勾引我男朋友的賤女人揪出來狂抽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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