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香人完整後續

2025-12-2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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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點煙的手抖著:「再打聽打聽,別是這老太婆耍花樣。」

他托關係去打聽蘇小禾的情況。

兩天後,消息確鑿:蘇小禾的戶口銷了,死亡證明也開了,人當天就埋在了後山荒坡。

蘇小禾真死了。

廠長老婆聽到消息,先是一愣,隨後嘴角慢慢揚起,越揚越高,終於笑出了聲。

她擦掉笑出的眼淚,望向窗外遠處,輕聲說:

「現在,就等蘇小禾死了!」

蘇小禾自從踩了那張符紙後,渾身就開始不對勁。

不是疼,也不是癢,而是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無時無刻不伴隨著她。

一想起周曉峰,蘇小禾胃裡就一陣翻騰。

她和周曉峰的姻緣,是舅舅硬塞給她的。

舅舅當時說得天花亂墜:

「那可是周廠長的獨子!嫁過去就是少奶奶!你全家都能跟著享福!」

蘇小禾早就聽過周曉峰的名聲。

他是這一片有名的混子,打架鬥毆、泡歌舞廳、亂搞男女關係,劣跡斑斑。

她拚命搖頭拒絕,母親卻在一旁幫腔:

「男人婚前玩心重,結了婚就收心了。你弟的學費、你爸的藥費,不都得靠人家周家?」

她猶豫了一晚上,終究還是點了頭,同意先見一面再說。

見面地點,選在周家親戚開的飯館裡。

周曉峰帶著滿臉疤的跟班癩子來了。

他像打量貨物般掃視著蘇小禾,手不規矩地往她肩上搭。

舅舅在一旁視而不見,一個勁地點頭哈腰,勸蘇小禾喝酒。

那頓飯,蘇小禾吃得渾身難受。

沒過幾天,周曉峰在歌舞廳跟人吹牛,一旁的狐朋狗友起鬨:

「我周少爺這麼厲害?怎麼還沒拿下蘇小禾?我看你是不是不行啊,哈哈哈哈……」

周曉峰最受不了激將法,當晚就打電話逼蘇小禾去賓館。

蘇小禾不去,他就威脅:「不來?我上你家鬧去,讓你全家都沒臉見人!」

她害怕了,只好赴約。

周曉峰當時喝得爛醉,撲上來就要動手動腳,嘴裡噴著酒氣:

「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跟了我……是你全家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蘇小禾用盡全力推開他,尖叫著逃回了家。

第二天,她鐵了心要退親。

舅舅一聽退親的事,暴跳如雷:「我看你是瘋了吧?這金龜婿你都不要?」

「他想欺負我!」蘇小禾紅著眼眶反駁。

「那是跟你鬧著玩!」舅舅劈頭蓋臉地罵她不知好歹。

更過分的是,舅舅怕影響和周家的生意,轉頭就去周家反咬一口,說自己這個外甥女給臉不要臉!

周曉峰覺得丟了面子,越想越氣,嚷著要找蘇小禾算帳。

結果,人沒見著,卻遇見了他曾經欺負過的人。

那人恨透了他,每人捅了整整二十刀,周曉峰當場斃命。

周曉峰死後,蘇小禾的第一感覺不是害怕,而是解脫。

她以為,這場糾纏到此為止了。

葬禮剛過,蘇小禾就偷偷聯繫了在外打工的姐妹,想跟著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她想逃離這裡,逃離滿是周曉峰陰影的生活。

可剛跟母親開口,就被一口回絕了。

「出去?你往哪出去?」蘇母把菜鏟子往鍋台上一摔。

「周家還沒表態呢!你敢走?要是惹惱了周廠長,咱們全家都得完!」

蘇小禾愣住了:「媽,周曉峰的死跟我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蘇母瞪著眼打斷她。

「要不是你悔婚,他能去找你?能出事?現在周家恨你還來不及,你出去就是找死!」

「我不管你怎麼想,這陣子老實待著!不許走,也不許提打工的事!」

「你現在的工作也別辭,周家要是能不記恨,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攀附上。」

蘇母的語氣生硬又冷漠,蘇小禾的心涼了半截。

她原以為母親是擔心她,沒想到,母親想的還是怎麼「攀附」周家。

走不成,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上班。

可自從踩了那張符紙,周曉峰的「影子」就像附了身,纏得她越來越緊。

起初只是感覺被盯著。

後來,連洗澡都不得安生。

水汽瀰漫的浴室里,她總覺得玻璃門外站著個人。

她不敢關燈,不敢閉眼,洗一次澡後背全是冷汗。

晚上更是煎熬。

她不敢一個人睡,可母親根本不管,只顧著跟鄰居抱怨,說自己家錯過了「飛黃騰達的機會」。

蘇小禾只能抱著被子縮在牆角,睜著眼到天亮。

偶爾睡著,也必被噩夢驚醒。

夢裡,周曉峰渾身是血地站著,臉上掛著猙獰的笑,一步步朝她走來。

她想跑,腿像灌了鉛;想喊,嗓子像堵了棉花。

他會撲上來,死死抓住她,念叨著「你是我的人,跑不掉的」,對她動手動腳。

她拚命掙扎,卻怎麼都掙不脫。

每次驚醒,她都渾身濕透,心跳得像要炸開。

日子一天天過去,蘇小禾的狀態越來越差。

她臉色慘白,眼神渙散,上班總走神,好幾次差點被機器傷到。

老闆找她談了幾次,語氣越來越不耐煩:「再這樣下去,就調你去掃廁所!」

蘇小禾把自己的困境告訴了母親,想求一點心疼,一點支持。

可母親卻撇了撇嘴:「多大點事?是不是你自己想多了?周曉峰都死了,還能把你怎麼樣?」

「我看你就是不想上班,想偷懶!」母親一邊翻著白眼擇菜,一邊抱怨。

「要不是你不識抬舉,現在都該嫁進周家當少奶奶了,哪用遭這份罪?」

蘇小禾看著母親冷漠的側臉,心裡最後一點希望徹底熄滅了。

那天晚上的噩夢格外兇狠。

夢裡,周曉峰掐著她的脖子,一點點把她往黑暗裡拖,嘴裡喊著:

「下來啊……下來,陪我啊……」

天剛蒙蒙亮,通往工廠的老歪脖子樹下就圍滿了人——蘇小禾弔死在了粗枝上。

她身上的藍色工裝裙被晨露打濕,垂在半空,隨著風輕輕晃動。

地上落著兩隻半舊的燈芯絨布鞋,鞋尖沾著泥,像是從家裡一路走到這兒的。

沒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的。

更沒人知道,她是自己掛上去的,還是被什麼東西……引過來的。

晨霧裹著人群的竊竊私語,寒意刺骨。

「這閨女怎麼就想不開……」

「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逼瘋了?」

「唉,可憐啊……」

人群外,癩子縮在牆角,渾身抖得像篩糠。

他是被喧鬧聲吵醒的,一聽有個女人上吊了,心裡「咯噔」一下。

當看到弔死的是蘇小禾後,他當即兩腿一軟,跪了下去。

他腦子裡閃過那張黃紙符,閃過周家兩口子的臉。

他總覺得蘇小禾的死跟自己脫不了關係,而且很快就會輪到自己!

蘇小禾的母親被人攙來時,哭得撕心裂肺。

她癱在地上拍著大腿:「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傻啊!」

可那哭聲里,除了悲痛,好像還藏著別的東西。

那是一種怨恨,怨女兒毀了她攀附周家的指望。

消息傳到廠子裡時,周廠長正在開會。

秘書慌張地跑進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周廠長臉色驟變,鋼筆「啪」地掉在桌上。他起身就走,會議也不開了。

廠長老婆是在家裡聽到消息的。

那時她正擦著兒子的照片,嘴裡念念有詞。

當看見丈夫帶著一身寒氣進門,說出「蘇小禾上弔死了」時,她擦相框的手突然停了。

她抬起頭,眼裡沒有絲毫悲傷,只有一股近乎瘋狂的興奮。

幾秒後,她突然笑了出來。

不是小聲笑,是放聲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飆了出來。

「太好了!太好了!」

她拍著大腿,聲音尖得刺耳。

「曉峰!娘給你辦成了!那姑娘來陪你了!你不孤單了!」

周廠長站在原地,看著瘋癲的老婆,臉色有些複雜。

「別笑了!」他壓低聲音呵斥,「讓人聽見不好。」

「我為什麼不能笑?」沈玉蘭猛地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

「我為了曉峰,什麼都敢做!現在心愿了了,我憑什麼不能笑?!」

幾天後,兩口子又乾了一件更出格的事。

當天下午,殯儀館裡。

廠長老婆把兩沓現金推給王館長:「七天後,你幫我辦件事。」

「您說……」王館長看著現金,眼神有些猶豫。

「換具屍體。」她眼神冰冷。

「到時候會有一個叫蘇小禾的送來火化,你燒一具假的,把她的真身留給我。」

王館長臉色一白:「這不行!違反規矩!」

「規矩?」他冷笑一聲,又加了兩沓錢。

「這些錢夠你買房娶兒媳了。不答應,我讓你在這行徹底待不下去。」

錢和威脅面前,王館長最終點了頭。

「出了事……跟我沒關係。」

「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陰沉著臉說。

七天後,蘇小禾被「火化」成灰,蘇家人一邊裝著骨灰,一邊哭得肝腸寸斷。

他們不知道的是,蘇小禾的真身,被黑布裹著,偷偷運往了周曉峰的墓地。

後山半腰,深夜十一點。

月亮被烏雲吞沒,山風呼嘯,像鬼哭一般。

周家兩口子,還有被硬拽來的癩子。三人扛著黑布裹著的屍體,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上走。

癩子的腿抖得像篩糠。

他是被周廠長的司機從家裡拖出來的,直到聞到黑布下的屍臭味,才明白——這是要辦陰婚。

他想跑,可看著兩口子瘋狂的眼神,腿像灌了鉛一樣動不了。

到了墳前,廠長老婆下令:「挖開!」

周廠長猶豫片刻,掄起鐵鍬挖了起來。

鏟土聲在死寂的山夜裡格外刺耳。

半小時後,棺材露了出來。

廠長老婆親手掀開棺蓋,裡面的周曉峰穿著新壽衣,臉色蒼白,竟然沒有半點腐爛的跡象。

「曉峰,娘給你帶媳婦來了。」

她掀開黑布,把蘇小禾的屍體放進棺材,靠在周曉峰身邊。

隨後,她拿出兩根紅繩,一根系在周曉峰手腕,一根系在蘇小禾手腕,打了個死結。

她俯身,對著棺材裡的兒子耳語,聲音溫柔得詭異。

「這樣,你們就永遠不分開了。」

「好好享受,娘給你找的媳婦,漂亮又乾淨。」

周廠長站在一旁,臉僵得像塊石頭,半天憋出一句:「好好……過日子。」

癩子站在最後,死死盯著這一幕,心臟狂跳不止,緊接著褲襠一熱,竟嚇尿了。

他總覺得,蘇小禾的眼睛好像動了一下。

儀式結束後,兩口子合力蓋棺填土,接著開始燒紙,嘴裡念念有詞:

「各路神仙保佑,讓我兒和他媳婦在底下安安穩穩過日子……」

燒完紙,三人結伴下山,一路無話。

癩子走在最後,總覺得身後有腳步聲緊隨其後,可他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後來有人說,那晚看見後山有紅光一閃而過。

還有人說,聽到了女人的哭聲,從周曉峰的墳里幽幽傳出來。

癩子下山後就大病一場,高燒不退,胡話連篇,翻來覆去喊著「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心裡門兒清,自己肯定就是下一個遭殃的。

給兒子辦完陰婚,兩口子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意。

廠長老婆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覺得兒子在底下總算不孤單了。

日子一久,她甚至還埋怨起兒子,有了媳婦就忘了娘,連個報平安的夢都不託了。

周廠長也鬆了口氣,以為蘇家的風波、兒子的執念,總算都過去了。

可這份「安穩」,只維持了七天。

第七天夜裡,他們又夢到了兒子。

夢裡的周曉峰渾身是血,比上次見到時更狼狽,臉上還帶著明顯的抓痕。

他撲到自己媽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娘!救我!蘇小禾天天跟我打架!我實在受不了了!」

廠長老婆瞬間慌了神:「怎麼回事?蘇小禾不是該好好陪你嗎?」

周曉峰哭得渾身發抖:

「她根本就不願意!還天天罵我,說我害了她!」

「她死的時候為什麼穿紅衣服啊?紅衣服的魂最凶,我根本攔不住她!」

紅衣服?

廠長老婆愣住了。

她覺得陰婚也是婚,得圖個喜慶,特意給蘇小禾換了身紅衣。

沒等她解釋,兒子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走了,只留下悽厲的哭喊:

「娘!快救我!我快被她打死了!」

「曉峰!」她尖叫著驚醒,渾身冷汗淋漓。

周廠長被她的叫聲吵醒,揉著眼睛問:「又做噩夢了?」

「曉峰託夢……說蘇小禾打他!」沈玉蘭聲音發顫。

周廠長臉色一沉:「別胡思亂想。」

可他心裡也泛起了嘀咕,莫名發毛。

很快,詭異的事就從夢裡蔓延到了現實。

最先有動靜的是工廠。

夜班工人說,常在車間角落看見白影飄來飄去。

還有人說,半夜路過廠區後的樹林,能聽到細細碎碎的女人哭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最邪門的是,不管天氣多好,一到晚上十二點,廠里就會起霧。

灰白色的霧氣裹著淡淡的紙錢味,能見度不足一米,連路燈的光都穿不透。

有一次,兩個夜班工人結伴去廁所,中途被霧氣困住。

兩人在原地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走出去,最後嚇得哭喊著求饒,才被巡邏的保安找到。

流言瞬間在廠子裡炸開:是廠長家的「兒媳」冤魂來報仇了!

工人們嚇得紛紛請假、辭職,廠里人心惶惶。

周廠長貼符咒、加派巡邏,可一點用都沒有。

最害怕的人,莫過於癩子。

從後山下來後,他就總覺得臉上發癢。

沒過幾天,臉上起了一片紅斑,接著開始潰爛流膿,散發出難聞的惡臭。

他去醫院檢查,醫生查不出任何原因,開的藥膏也毫無效果。

潰爛的範圍從臉頰慢慢蔓延到額頭,跟他小時候生惡瘡的模樣一模一樣。

癩子心裡清楚,這是報應來了!

他硬著頭皮去找周廠長夫婦求助。

可兩人看到他那張爛臉,嚇得連連後退,還捂住了鼻子。

癩子「噗通」一聲跪下,臉上的膿水混著眼淚往下淌。

「周廠長,周夫人,救救我!」

「我這是幫你們辦陰婚遭的報應!你們得給我治!」

兩人對視一眼,眼裡全是恐懼。

兒子在底下受委屈,癩子遭報應,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他們如今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思管他。

周廠長從抽屜里抽出一沓錢,扔到癩子面前,語氣冰冷:

「拿著錢趕緊滾。你被開除了,以後別再找上門來。」

癩子看著地上的錢,又看看兩人冷漠的臉,心徹底涼透了。

他撿起錢,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工廠,臉上的潰爛仿佛更疼了。

打發走癩子,夫妻倆徹底慌了神。

「老周,得再找人問問!曉峰在底下受委屈,廠里又鬧成這樣,再不想辦法,我們都得完!」

可秦二姑早就死了,周邊的頂香人一聽他們辦過活人陰婚,都嚇得連連擺手,沒人敢接這燙手的活兒。

走投無路時,當初給他們指了秦二姑這條路的老人,突然提了一句:「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兩人一愣:忘了什麼?

突然,夫妻倆同時驚醒——秦二姑要的那十九萬九的紙元寶,他們忘了燒!

兩人趕緊找遍了鎮上的紙元寶鋪子。

老闆一聽要訂十九萬九的紙元寶,魂都嚇掉了:「你們……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別管那麼多,按要求做就行,錢不是問題。」兩人催促道。

老闆發動了周邊市縣所有相熟的同行,忙活了好幾天才籌夠數量,堆在鋪子後院像座小山。

周廠長又發動全廠員工和家屬,浩浩蕩蕩地把紙元寶拉到秦二姑墳前焚燒。

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紙灰像黑雪一樣漫天飛舞。

夫妻倆跪在墳前不停磕頭:

「秦二姑,盤纏我們給你送來了,你收好!求你發發慈悲幫幫我們,讓曉峰好過點,讓廠里恢復太平!」

可燒完紙等了好幾天,廠里的怪事不僅沒減少,反而變本加厲。

兩人依舊天天夢到兒子被蘇小禾打罵。

周廠長看著冷清的廠區,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他隱隱覺得,事情早就失控了。

忘了燒紙,或許只是冰山一角,他們欠的更深的債,還在後面等著清算。

癩子揣著周廠長給的那沓錢,跑遍了縣裡、市裡的各大醫院。

藥膏抹了,針也打了,民間的偏方也試了個遍。

可臉上的潰爛不僅沒好轉,反而越來越深,膿血混著腐臭味,熏得他自己都想吐。

錢快花光的時候,他橫下一條心——去省城的大醫院試試!

長途汽車搖搖晃晃地行駛在公路上,癩子縮在最後一排的角落。

他用圍巾把臉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驚恐不安的眼睛。

車子開到半路,他突然覺得頭暈目眩,眼前發黑,胃裡翻江倒海。

緊接著,一股腥甜湧上喉嚨。

「噗——」

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濺在車廂地板上。

周圍的乘客嚇得驚叫起來,司機趕緊靠邊停車。

癩子癱在座位上,意識模糊間,身子一歪就暈死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勉強睜開眼,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一個人正扶著他,低著頭,仔細地幫他擦拭嘴角的血漬。

那張側臉……他就算化成灰也認得——是蘇小禾!

癩子的腦子「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蘇小禾不是死了嗎?

不是他親手跟著周家兩口子,把她埋進周曉峰墳里的嗎?

他死死盯著那張蒼白的臉,呼吸驟停,血液仿佛都凍住了。

一個念頭瘋狂地在他腦海里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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