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造我黃謠完整後續

竹馬又一次將我的追求者趕跑。

他一臉壞笑的和那男同學說：

「哥們，不是吧，你要追她？」

「我跟你說，你是我這個月攔著的第六個來給她送情書的男生了，不是我說你們，她有什麼好的你們一個個地往上沖。」

「也就長得好看點，但你們可別被他的美貌迷惑，她性格蠻橫，看著溫溫柔柔的其實脾氣可大。」

「哥們都是為了你們好，不忍心看你們受騙。」

「我悄悄告訴你個秘密，你看陸婉身材好吧。」齊衡邊說，兩隻手邊在空中比劃了一下，「那都是哥們我的功勞。」

那男同學捂著嘴，驚訝地說：「不是吧，陸婉看著挺清純的啊，你們私下那個了？」

齊衡得意地晃了晃頭：「那當然，她早就是老子的人了。」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了幾步之外面色蒼白的我。

1

我大步上前。

啪的一巴掌打在齊衡白皙的臉上。

周圍死一般的安靜，陸續有路過的同學看過來。

齊衡捂著臉，錯愕地看著我：「陸婉你瘋了？」

我看著這個自幼跟我一起長大的人，艱難開口。

「齊衡，我怎麼不知道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呢？」

說完，我的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看見我哭紅的眼，齊衡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心虛地開口：「我就是說著玩玩，口 high 而已。」

「不信你問問，他們也不能信，對不對？」

說著他想去拉剛剛那個同學，但那同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齊衡尷尬地笑了笑：「我真就是開玩笑，你不是說過老有人表白很煩嗎，我就幫你解決一下，你不謝我就算了，怎麼還打我呢。」

他還委屈上了，並且越說越理所當然，底氣越足。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他一樣。

見我不吱聲，他以為我認同了他的說法，伸手拉我，被我躲開。

他又大步上前，溫熱的手指擦過我的臉頰，抹去我的眼淚。

我呼吸一滯，熟悉的味道將我包圍，我忍不住心口快速跳動了兩下。

察覺我的異樣，他笑著說：「你看你這樣，面帶嬌羞雙眼含情的，說咱倆沒有過，誰信。」

前一瞬的怦然心動此刻戛然而止。

我猛地推開他，語氣是止不住的失望。

「齊衡，你真齷齪，讓人噁心。」

2

齊衡玩味的臉終於冷了下來。

他責備地看著我，好像是我在無理取鬧。

「陸婉，你到底在鬧什麼？玩笑話而已，你有必要嗎？」

「顧珍說得真對，你們這些女生就是矯情。」

顧珍，這學期剛轉來的同學，也是齊衡的同桌。

「是啊，我們女生就是矯情，她不矯情，你怎麼不說跟她睡過？」

「陸婉。」

齊衡突然呵斥我，「我都說了是為你好，你牽扯上別人幹嘛，被人聽見了怎麼辦？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名聲很重要。」

我不可置信，他擔心她被人聽見，那我就可以被他隨意造謠嗎？

齊衡被我看得心虛，「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有什麼怕的，反正最後我都會要你的。」

他無恥的言論令我作嘔。

我退後了兩步，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強忍著心裡的不適說，「齊衡，我們絕交吧。」

3

回到班級的時候，同學們不約而同地噤了聲。

同桌不動聲色地往邊上挪了挪。

沒一會，齊衡回來了，他揉著臉一臉怒氣的坐回座位。

大家齊齊抬頭，眼神在我跟齊衡身上來回穿梭。

我低著頭翻弄著書本，強行不讓自己受到干擾。

突然，一本書飛了過來，砸中了我的臉。

在周圍同學的驚呼聲中，齊衡的同桌顧珍紅著眼，指著我喊：「你憑什麼打他？」

我感覺鼻腔一股溫熱，緊接著鼻血一滴一滴地滴在桌面。

沒想到會見血的顧珍一愣，但還是嘴硬地說：「活該，不知道躲啊。」

齊衡臉色一變想要過來，卻被顧珍抓住：「她都打你了，你還管她幹什麼？」

我捂著鼻子，心中再也壓抑不住怒火，抄起書沖顧珍砸了回去。

一聲尖叫後，鋒利的紙張在顧珍的臉上留下一絲血痕。

「你這個賤人憑什麼打我！」

「我跟你拼了！」

說著，顧珍張牙舞爪地就要動手，卻被齊衡攔住。

「好了，陸婉，你過分了。」

我捂著鼻子，鮮血從我指縫滴落。

我過分了？

他眼神閃躲卻接著說：「顧珍剛剛是為我出頭，她也不是故意的，你跟她道個歉，這個事就算過去了。」

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齊衡，你是瞎嗎？我管她因為什麼動的手，打人就要做好挨揍的準備，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我爸爸去世得早，一直跟著媽媽一起生活，加上我長得瘦小，小區的孩子總會成群結隊地欺負我。

是齊衡小小的身子擋在我身前，跟一群孩子廝打在一起。

那時候的齊衡就像個發瘋的小獅子，來欺負我的小孩一個個都掛了彩，滿地打滾哭著叫媽媽。

齊衡站在他們中間像是超人一樣，他當時說的就是這句，「打人就要做好挨揍的準備。」

也是從那天起，我跟齊衡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顯然齊衡也想起來了，他有些愧疚，但顧珍的哭聲又讓他皺起了眉。

僵持中班主任來了，見我滿臉的血嚇了一跳，拉著我就要去醫務室。

臨出班門的時候，我聽見顧珍小聲地叨咕，「真不檢點。」

緊接著就是同學們小聲的議論聲與笑聲。

4

班主任說最後一節課了，讓我先回家。

我躺在床上，手機在一旁瘋響。

都是齊衡，見我不接電話，他又發來信息。

「陸婉，你怎麼回事，至於嗎？」

「你知不知道班主任都把顧珍罵哭了。」

「我跟顧珍說好了，明天你當著同學們的面給顧珍道個歉，我們就不追究了。」

胸口憋了口氣不上不下，拿起手機噼里啪啦打下，「道你媽的歉。」發送並且拉黑。

一夜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此刻的我怎麼也想不到，第二天上學會經歷人生中最晦暗的時刻。

5

剛踏入校門，周圍就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總有人有意無意地看我，還有人在遠處指著我竊竊私語，甚至有膽大的沖我吹起了口哨。

走到班級門口，裡面嘈雜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只能聽見有人小聲地說：「她來了，她來了。」

大家看著我的眼神，有戲謔，有同情。

正當我疑惑時，我看到自己的座位上滿是垃圾，上面被人用紅筆寫著「賤人，爛貨，去死」的字樣。

一股涼意從我腳底直竄腦頂。

同桌嫌棄地挪動著凳子：「陸婉，我不要跟你一起坐了，太噁心了。」

噗。

不知道誰先笑出了聲。

顧珍得意的聲音響起，「真是班級的恥辱啊，怎麼好意思來上學的，要是我，我就去死了。」

我猛地轉向她，「你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陸婉，你出名了，現在全校都知道你是什麼人，就連你前凸後翹的身材都是被人摸出來的，咦，想想就覺得噁心。」

顧珍說得誇張，表情也誇張，引得周圍同學一陣鬨笑。

甚至有男同學大膽開口，「陸婉，看著挺清純的，我看看我零花錢夠不夠。」

「這你得問齊衡啊，你問問他多少錢不就知道了。」

「哎喲，人家是青梅竹馬，肯定不要錢對不對。」

坐在顧珍身邊的齊衡神色有些不自然，「別瞎說了你們。」

齊衡不敢看我，顧珍拉著他，「是她自己不檢點，你怕什麼？」

我大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顧珍，「你說誰不檢點。」

顧珍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說的就是你，現在誰不知道你有多髒，多爛。」

啪，我一巴掌打在顧珍的臉上。

她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你這個賤人，竟敢打我。」

「怎麼敢做不敢當嗎？自己做的事還不讓人說了，齊衡你說是不是。」

齊衡對上我因為憤怒而微紅的眼睛，他有些不安，但看著顧珍挨打就覺得自己應該出來主持公道，「陸婉，你怎麼又動手打人，顧珍說的又沒錯，現在全校都知道了，你消停點，給顧珍道個歉。」

道歉，又是給顧珍道歉，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執著的讓我給顧珍道歉，反倒是顧珍對我的汙衊他閉口不提。

哦，對了，他就是最開始造謠的那個。

「齊衡，你讓我跟她道歉，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被造謠嗎？難道不是你在外面跟別人亂說我們的關係嗎？」

「我倒想問問你，我們到底什麼時候睡過？你憑什麼在外面亂說！」

齊衡被我問支支吾吾不敢說話，我們之間明明什麼都沒有但是他不敢說，因為他已經放話出去我們已經睡過，如果現在承認自己瞎說，那他的面子往哪隔。

「陸婉，你不要臉我還要呢，什麼睡不睡的，你個姑娘家怎麼張口就來，到底有沒有過你自己不知道嗎？」

他說得不清不楚，但這樣的話更是坐實了對我的汙衊。

我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齊衡會這麼說，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如果他之前說是為了攆走我的追求者，那現在呢？

正當我還要說什麼，門口有人喊我。

「陸婉，老師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6

辦公室里，班主任指尖點著桌面。

「陸婉，你同桌要換桌你知道嗎？」

我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