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公想把愛滋病傳染給我完整後續

2025-12-1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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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蓉蓉,蓉蓉一副正是如此的表情。

我的心像破了一個大洞,凜冽的北風呼呼灌入,叫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所以,你讓我……」

「你嫁給我爸好了,反正我媽已經死了,你不是愛管人嗎?正好去管他,一定會很有成就感的。」

朗嵩的臉上古井無波,仿佛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我又看向蓉蓉,「你也這麼想?」

「媽,你也看到了,你年紀大了,和我們年輕人住在一起,生活多有不便,你和我公公應該挺有共同語言的。」

「本來我們讓公公住過來,也是想讓他和你培養培養感情,你倒好!」

蓉蓉翻了個白眼,「你也不用說什麼你不喜歡男人,我看你挺會在朗嵩面前獻媚的。一把年紀了,也不知羞,現在好了,給你找個年齡相仿的,退休金還高,現在你總該知足了吧?」

雌競!

我腦子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詞。

蓉蓉是在和我搞雌競嗎?

可是為什麼?

自從發現女兒有情緒,我在各種情況下都會和朗嵩保持距離……

11

蓉蓉拖著我去派出所撤案。

我試圖提醒她,「故意傳播傳染性疾病,這是公訴案件。」

撤不回來的!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不該報警!」

她又生氣了,對著我橫眉怒目。

「豬腦子!你就不能多為我們想一想嗎?還整天說愛我們!你就這麼愛我們的嗎?」

「如果他把所有錢都拿去看病了,你讓我們怎麼辦?讓長生怎麼辦?」

夜色茫茫,我禁不住再一次捫心自問。

在那些年我埋頭賺錢,爭取為蓉蓉提供更好的物質條件的時候,我到底錯過了什麼。

她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父母之愛,到底什麼是愛?

等紅燈的間隙,我下了車。

蓉蓉大驚失色,「你又鬧什麼?」

「我不會跟你去派出所,不會撤案,也不會嫁給你公公!更對什麼掌控遊戲沒興趣。」

事實上,我從頭到尾都沒想掌控誰!

以前,我想蓉蓉能做個明媚、開朗、三觀正的女孩子!

如今,我想長生能夠做個大氣、端方、能扛事的男孩子!

所以我盡力規正他們那些做的不對的地方!

可到頭來,竟要落一句,我控制欲爆表!

我捏緊了拳頭,再次提醒蓉蓉,「你和朗嵩今天一唱一和地擠兌我,害我手傷成這樣,你再逼我,我還可以報警告你們故意傷害!」

「我可是你女兒!」她隔著車窗對我喊。

我攔下一輛過路的計程車,匆匆回了自己的房子。

蓉蓉跟了上來。

她眼睛瞪得溜圓,「你背著我,買了一套房?」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這套房子分到手已經快兩年了。

剛剛拆遷時,蓉蓉正忙著和朗嵩談戀愛。

我幾次想讓她陪我去辦手續,等拆遷款下來,給她存成一筆嫁妝,都被她找藉口拒絕了。

後面這幾年裡,每次我想讓他們請假帶一帶長生,我去辦個手續,也都被他們以不能請假,不能影響全勤拒絕了。

我只能抱著長生,坐公交車,到各種部門排隊、簽字、辦手續。

其實,只要她隨便問一句,我就會告訴他們,我有錢,有房,有門市。

不用他們為了每月按時到帳的退休金,而去埋頭討好白東儒。

我開鎖進門,她突然死死攥住我的衣服,用力搖晃。

「你竟然藏了這麼大一套房子!明知道我用錢卻不跟我說!你說,你要把這套房子給誰!」

我掏出手機,「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她沉著臉,咬牙切齒。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回你家,不會再幫你帶孩子,你們的所有事,我都不會再管。」

我把她推出房子。

「老太婆!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兒!你的東西不給我,你還想給誰!」她尖叫。

我兀自把門關上,重新躺在了我的蓆子上。

心累。

前所未有的心累。

但我也知道,我恐怕又給自己惹了一個大麻煩。

這種預感在次日一早成為了現實。

12

我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朗嵩抱著長生,手裡拎著一大袋早餐,笑容可掬地站在門口。

「媽,醒了?快來吃早飯。」

他作勢往屋子裡走,但我沒讓。

「不用了,我想吃什麼會自己下樓去買,再不濟也可以自己做。」

「媽,瞧您說的,我這大老遠都過來了,您……」

「我沒讓你過來。」我擋在門口不動,「你走吧,以後沒必要再來。」

朗嵩笑著晃了晃長生,「長生,快點兒跟姥姥說話。」

一直摳扣子的長生突然對著我呸呸呸幾聲,唾沫亂飛。

我連忙偏頭,用手擋住。

「媽,長生還小,不懂事。」朗嵩尷尬地笑。

其實不是。

長生兩歲時便說話很利落了,只是習慣性用哭喊和撒潑打滾來解決問題,稍有不如意便扯著嗓子哭嚎,甚至吐口水、打人,有時還會扯著我的頭髮不鬆手。

我曾跟蓉蓉和朗嵩說過很多次,但他們說:「媽,長生還小呢,小孩子這樣很正常,你多點兒耐心。」

可是,長生的哭喊只是想藉此達成他的目的而已。

就如此刻,他要報昨夜我給他吃藥的小仇,直到他心裡覺得出氣了。

「朗嵩,你是覺得你爸沒把愛滋病傳染給我,所以不甘心,故意讓長生來對我吐口水嗎?」

朗嵩臉色一變。

「當然不是,媽……」

我當然知道不是,他們只是想用懷柔的手段,拿到我這套房子,甚至我的門市和存款。

「不是就走吧。」

我趁著剛剛他在長生吐口水時退了一步,關上了門。

「媽,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們做的不好,讓您生氣了。但我和蓉蓉是真沒辦法,現在物價一直上漲,只有工資不漲,您幫不上忙,我們只能想辦法從我爸那裡弄錢,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

我這才知道,他這次出門是去外地找工作了。

只是沒有找到。

可是,但凡他們平時能對我多關心一點點,而不是只把我當做一個帶孩子的工具人,他們就不必如此艱難。

我沒有理會。

找了掃帚慢慢開始清掃屋中灰塵。

沒一會兒,竟然從窗戶里看到朗嵩自己走了。

我有些疑惑地開門,就見長生一個人坐在我家門口。

見我開門,他直接就往裡面闖。

我皺眉給朗嵩打電話,他卻笑道:「媽,長生是你親孫子,你可以把我趕出來,但你總不能不管他吧?」

「我這裡什麼都沒有。」我試圖提醒朗嵩,「飯都不能做。」

「那您還能讓長生餓著不成?如果實在不行,您就帶長生回家,我和蓉蓉永遠歡迎您。」

他笑著掛了電話。

我知道,他這是把血包目標由白東儒變成了我。

錢真是個好東西,可以把好好的人變得面目全非。

長生在屋子裡跑來跑去,拿著我的掃帚去敲玻璃。

我對著手機發了會兒呆,按下 110 三個字,報警有人遺棄兒童。

13

警察很快到了。

朗嵩也很快去而復返。

他臉色難看,「媽,你怎麼能這樣?長生可是你的親外孫!你看會兒孩子怎麼了?」

遇見這種事情,警察也只能調解。

他們勸我年紀大了,應該理解理解年輕人既要上班,又要帶娃,壓力太大。

我舉著受傷的手掌不為所動。

長生在跑動中摔了一下,小手被洋灰地面擦得發紅,他趴在朗嵩懷裡痛哭。

「媽,你別忘了,你也有老的那一天!」朗嵩面容陰翳地提醒。

「我幫你們了,朗嵩,我自費做住家保姆,做了三年。」

「結果換來你們為了你親爸爸的養老金,就要把我這個老丈母娘獻給他女人,讓他不必出去嫖,就有女人伺候,還能白享一日三餐。」

「你想把我和你爸趕到我的房子居住,是早知道他得了愛滋病,讓我們倆一個月留下五千塊自生自滅,剩下一萬五全給你們是不是?」

朗嵩一頓,表情快速變了變。

我心中大驚,竟然真是這樣。

兩名警察終於聽出門道,不由得批評朗嵩荒謬。

他忙說:「我現在改了,媽,我改了!我爸已經被抓進去了,而且還是你親自報警抓的!」

「我現在失業了,長生還這麼小,家裡的壓力都在蓉蓉一個人身上。媽你不為我著想,也為蓉蓉想一想啊。」

「你一定不會想看到蓉蓉和你一樣,做單親媽媽吧?」

換做以前,如果蓉蓉成了單親媽媽,我不知會多心疼。

可現在,我只覺得荒謬!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太荒謬了!

我指著長生,「你到底帶走不帶走?」

他還想耍賴,警察們卻受夠了他磨嘰,喝問他是不是真的要遺棄兒童?

他這才不得不夾著尾巴帶長生走了。

14

我去了一趟舊貨市場。

選了一些舊家具搬了進來,安裝了空調,又去選了一些生活必備用品。

一切搞定後,我去了趟門市店,打算把門市簡單裝修一下。

因為不確定是不是被傳染了,不管去到哪兒,我都自覺佩戴口罩。

從不在外用餐。

第三天,蓉蓉打電話把我罵了一頓。

朗嵩被警局傳訊了。

蓉蓉既要帶娃,又要上班,幾乎恨死了我。

結果長生不老實,趁著她上班,把他們部門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方案澆了一壺冷茶。

文件可以重新列印,但偏巧讓領導看到。

領導讓蓉蓉暫時回家休息,安頓好家事再來上班。

她本以為朗嵩很快就會回來,結果,直到晚上她帶著長生去警局詢問,才知道朗嵩被拘留了。

他在白東儒發帖子後不久,就知道白東儒得愛滋病的事了。

大約還心存最後一絲不忍,白東儒不想傳染親生兒子,將這件事告訴了白朗嵩。

白朗嵩第一反應就是把白東儒趕出去,但他又捨不得白東儒的錢。

最最重要的是,他深知白東儒的本性,離不開女人。

於是他產生了讓我去照顧白東儒的想法。

既做保姆,又做女人!

最重要的是,我疼愛他們,一定會最大程度地把白東儒的錢節省下來,留給他們。

而這一切,最好的操作者莫過於蓉蓉。

他告訴蓉蓉,白東儒懷疑我在懷疑他得了愛滋病,老頭心裡很難過。

蓉蓉不知真相,只覺得我提出白東儒得了愛滋病是驗證了白朗嵩他們的想法,於是,自動自發接過了讓我乖乖聽話的任務。

她以為,打壓我一頓,再給我一個甜棗吃,我一定乖乖束手就擒。

但他們誰都沒想到,我會報警。

15

「媽,媽你救救朗嵩!他還那麼年輕,他不能坐牢啊!」

「他坐牢我怎麼辦啊?」

「還有長生,他的一輩子都被你毀了!」

蓉蓉瘋狂拍門,哭號不止。

但她不知道, 是樓上的鄰居劉大姐給我拍了視頻, 我才知道的。

我按滅手機, 繼續和牆灰, 準備磨牆。

早年間為了賺錢, 我曾做過給裝修隊打雜的活。

愛滋病的潛伏期長, 我決定利用這段時間, 親自把裝修。

蓉蓉一連鬧了幾日, 最後不知是良心發現了還是怎麼樣,漸漸沒了消息。

再一次得知他們的消息, 是醫院通知我去繳費。

我去了才發現, 蓉蓉已經瘦成了一把骨頭。

而長生, 躺在病床上。

隔著玻璃門, 我看到他皮膚在外的皮膚上是大片大片的皰疹,靠著呼吸機勉強度日。

我想了想, 還是去交了錢。

但我還是忍不住問蓉蓉,「你沒給長生吃藥嗎?」

「他不喜歡吃。」她說, 一行淚默默從她眼睛裡滾落。

我無言以對。

明明是高材生, 為什麼會這樣無知呢?

這世間的事, 又哪裡都是喜歡就做,不喜歡就不做的?

半日後,長生在醫院徹底停止了呼吸。

蓉蓉麻木的給長生辦了後事。

我送了那孩子最後一程, 然後回去繼續裝修門市。

之後我聽我第一次報警時,接待我的那名年輕警察說,白東儒和白朗嵩不停地提出見我,見蓉蓉。

我沒去。

他們便要求蓉蓉讓我寫諒解同意書。

蓉蓉拒絕了。

更加讓我出乎意料的是, 她向白朗嵩提出了離婚。

白朗嵩反應強烈,堅決反對。

之後再聽到的就是蓉蓉向法院申請了訴訟離婚。

16

六個月後。

我再次走出醫院, 只覺得神清氣爽。

在這之前,我已經做了數次愛滋病抗體檢測, 這一次終於可以確定,我完全排除感染。

我翻著黃曆, 選了一個良辰吉日,準備開張。

忙忙碌碌中,聽說白東儒和白朗嵩的案子判了。

一個故意傳播傳染性疾病,一個唆使他人將傳染性疾病傳染他人,都屬於故意殺人。

被判得很重。

法庭上, 朗嵩情緒激烈,大聲咒罵蓉蓉和我。

恍惚間,我想起親家⺟還在的時候。

她總是面有憂慮, 幾乎時時刻刻的提醒、教導白朗嵩。

她總說,擔⼼朗嵩會⾛上⽗親的⽼路。

⽽今回頭細看,他與⽩東儒果然是⼀脈相承的⾃私。

反倒是蓉蓉在⻓生去世後,變得清醒了許多。

她和朗嵩都沒有感染。

離婚官司進⾏得很順利,一次就判了離婚。

她賣掉了房子、⻋子, 留下了屬於⾃己的那部分, 屬於⽩朗嵩的那部分也託人交給了她。

⽽後, 她⼀個⼈離開了這座城市。

我沒有去⻅她。

她也沒有來見我。

就像我不懂她為什麼會變得那樣不可理喻,或許她也不懂。

而我們,都需要時間來沖淡曾經的一切。

然後……

然後的事誰知道呢?

我不知是否有⼀日我會⼼⽆芥蒂地⾯對她。

於是只能抓緊此刻。

我埋頭做⼩吃, 熱情地招呼客人。

竭盡所能地為我可能無所倚仗地未來爭取些許籌碼。

總歸是,只要在這個世上一天,我們就要好好地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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