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霜寒完整後續

2025-12-1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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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花市文里的男配,而我的師尊是被拉下神壇的高嶺之花。

我穿來時,故事已經過去了三年。

師尊躺在一張破草蓆上,被人肆意凌辱,渾身狼藉。

他艱難地動了動手指,勾住了我的衣角,

「阿蟬,為什麼仙人會不死不滅呢?」

我顫抖著手指,合上了師尊的眼睛。

再次醒來,我重生回了三年前。

大師兄正將一碗加了料的藥遞到師尊面前,這是故事的開始,也是師尊噩夢的開端。

我雙目赤紅,一掌劈翻了那碗藥,劍氣重傷了大師兄,

「滾!狼心狗肺的畜生,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弟子!」

1

我找到師尊的時候,師尊正躺在一張破舊的草蓆上。

屋子裡只有一扇小窗,透出微弱的光來,照亮了地上各種形狀怪異的刑具。

地面上、草蓆上、牆壁上都有數不清的污垢,難聞的氣味吸引了不少飛蟲,撲扇著翅膀圍繞著草蓆中央那人。

師尊平日裡是最愛乾淨的。

但是此刻,他披頭散髮,衣衫不整,蜷縮在那張草蓆上,連呼吸都是微弱的。

師尊身上一片狼藉,體無完膚,鞭傷、劍傷……甚至還有一個刺眼的「奴」字印在了他額頭。

「師尊?」

我顫抖著聲音開口,跪倒在師尊身邊,「我來晚了。」

師尊狹長的睫毛顫了顫,他那雙雪月似的眼睛早已失去了神采,只剩一片灰暗。

「阿蟬?」

他的手腕被兩節鎖魂釘定在地面上,血肉模糊。

師尊將髒污的手指在地面上蹭了蹭,似乎想擦乾淨再來碰我,卻怎麼也擦不幹凈了。

我真氣一凝,用劍斷了那兩顆鎖魂釘,將師尊血肉模糊的雙手攏進懷裡。

這雙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曾摸過我的頭頂,也曾傳授給我劍法。

可現在卻像是折翼的蝴蝶,蒼白地墜落下來。

「我會帶你出去的,師尊。」

師尊卻緩慢地搖了搖頭,他艱難地伸出手指,勾住了我的衣袖,聲音輕而溫柔,

「阿蟬,為什麼仙人會不死不滅呢?」

自古仙人長生,無論受到什麼致命傷害,都能快速自愈。

那群畜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對師尊百般折辱。

師尊他,已經沒有求生的念頭了。

「誰說不會?」

我強行擠出一個笑來。

在進入世界前,我拿全部積分向系統兌換了一柄長劍,名喚斬仙。

本是用來自保的,到頭來反而用在了我想保護的人身上。

我顫抖著手指,合上了師尊的眼睛,看著他氣息逐漸微弱,直至失去生機。

刺殺主角,天道反噬。

我七竅流血,掙扎著用最後一口氣,給師尊披上了一件衣物。

再次睜眼,我看著眼前熟悉的雕花木窗愣了愣。

師姐恰好提著個竹籃從外頭進來,聲音里透著驚喜,

「阿蟬,你醒了?」

2

「這次除祟真是險惡,大師兄去給師尊送藥了,等會兒就來看你。」

師姐將竹籃放在桌上,掀開上面蓋著的布,

「嘗嘗,我剛做的茯苓糕。」

我的眼珠機械般地晃動了一圈。

雲萊峰,茯苓糕。

這是三年前發生的事。

那時候我下山除祟誤入陷阱,還是師尊將我救回來的。

他因此受了重傷,早就覬覦師尊的大師兄和魔族趁機在他的藥中摻了毒。

能讓人真氣散盡,變成不折不扣的廢人。

這是這篇花市文的開始,也是師尊數年噩夢的開端。

他們將這朵高嶺之花拽下泥潭,肆意玩弄侮辱。

我至今還記得師尊額上那個刺目的「奴」字,是對他極致的羞辱。

「師姐,你剛剛說大師兄去做什麼了?」

我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捏緊了佩劍斬仙。

「他去給師尊送藥了啊,你還不知道你大師兄啊,最是尊師重道,一聽說師尊受了傷,馬上去采了草藥回來……」

師姐話還沒說完,眼睛一眨,我已然不見了蹤影。

來得及吧,這一次一定來得及吧。

我穿著身單衣,一劍劈開師尊寢殿的大門。

師尊長身玉立,一襲白衣,乾淨出塵。

佩劍折春安靜地躺在架子上,靈氣充沛,還尚未被人踩在腳底,成為一塊生鏽的廢鐵。

師尊剛接過大師兄手中的藥碗,聽見動靜,眼裡有驚訝一閃而過。

「阿蟬?」

只差臨門一腳了,大師兄豈會罷休。

他垂在身側的拳頭捏緊了,虛情假意地朝著師尊勸道,

「師尊,快喝藥吧,小師弟這時候來找你說不定有急事呢。」

大師兄是師尊撿回來的孤兒,自小養在師尊膝下,而且數十年如一日,勤勤懇懇。

即使天賦不高,修為精進太慢,師尊也一視同仁。

沒人能想到,這傢伙狼子野心,腦子裡藏著都是些齷齪的念頭。

「不能喝!」

眼見師尊的唇觸到了碗沿,我目眥盡裂,衝上去一掌劈翻了那碗藥。

濺起的碎片劃破了大師兄的手腕,他滿臉驚疑,

「小師弟,你這是做什麼?」

「你在裡面放了點什麼自己清楚。」

我冷哼一聲,遏制不住心底的怒火,斬仙對準了他的眉心,

「滾出去,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別讓我說第二遍!」

大師兄咬牙,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看看師尊,又看看我,眼底厲色一閃而過。

「小師弟,你剛撿回一條命來,意識尚且混沌,但你也不能空口白牙誣衊我在師尊的藥里下毒。」

「師尊。」

大師兄突然跪倒在地,三指上舉對天發誓,「我可從未做過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前世師尊就是被他這副模樣騙過去的。

大師兄跟在師尊身邊多年,了解他的為人,清楚他的傲骨。

於是他夥同魔修,一點一點踩在師尊身上,將他碾進了泥潭裡。

這還不夠,他們想要高嶺之花對他們搖尾乞憐、跪地臣服,從身到心都烙印上一個奴字。

我失血過多,臉色蒼白,還是抬起手狠狠地抽在了大師兄臉上,

「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這藥要是真的沒問題,你自己為何不喝?」

真氣匯聚起滿地的液體,凝成一小團。

我送到他唇邊,用斬仙點了點他的要害,「喝。」

大師兄瞳孔震了震,他抿唇,這時候才帶了點真切地哀求,看向師尊。

師尊動了,他抬手,覆在了我執劍的手腕上。

他聲音清冽乾淨,

「傷口裂開了,阿蟬。」

3

我生怕晚來一步,腰上的傷口剛止血,就強行催動真氣御劍趕來。

這時傷口再度開裂,有血痕滲了出來。

師尊握著我的手腕,催動真氣,明明自己也受了傷,可他面不改色,替我梳理著紊亂的內息。

雲萊峰上下弟子這樣多,今日哪個受傷,明日哪個又生病,師尊總是毫無保留,開放自己照料了百年的靈草田,任他們自行取用。

總有些貪心不足的,采了一株還想要一株。

我曾提議登記名冊,按月份規定每位弟子的取用量。

師尊看著那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靈草田,「阿蟬,靈草沒了可以再養,人要是沒了可就永遠見不到了。」

直到師尊被那群魔族掠走,靈草田瞬間枯萎,我才意識到,哪有什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草,都是這些年師尊在用自己的真氣一點一點滋養。

他以一己之力,支撐起了整座雲萊峰,允許人有私念,允許有人貪心,卻唯獨對自己苛刻。

大師兄還跪在地上,他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收緊,似是不甘,

「師尊,小師弟九死一生回來,我本不想和他爭論,可他這樣不依不饒、信口雌黃,叫我如何甘心?」

「我十歲那年就被師尊撿回來了,要是沒有師尊,我早已死在爹娘手中,連完整的屍骨都沒有一具。我自知天分不高,沒有小師弟那樣聰慧,但也足夠勤勉、足夠用心,將雲萊峰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

「小師弟這般誣陷我,叫我日後如何與師弟師妹們相處?」

九歲那年,大師兄被自己的爹娘賣身為奴,他偷偷從人牙子手中跑了回來,反而被打了個半死。

師尊正好下山除祟路過,看見一個孩子滿身是傷,躺在冰冷的雪地里等死,於是出錢將他贖了回來,叫他讀書識字,習武練劍。

誰曾想,師尊救回的是一條毒蛇。

大師兄非但不知感恩,與魔族助紂為虐,還將師尊潔白如玉的手踩在了腳下,一根一根碾碎。

他用匕首一筆一頓,在師尊額上刻下了一個血淋淋的奴字,然後撒上了一層黑煙灰,使其永遠無法癒合。

「誣陷?」

我再度將藥抵到他唇邊,「那把藥喝了,我看看你今日這番狗吠有幾分是真?」

4

「師尊,你真信他?」

大師兄垂下眼眸,苦笑,「人只有一顆心,天平兩端如何放得穩呢?小師弟天資過人,師尊偏愛他實屬正常。這藥是我辛辛苦苦熬的,我喝了又有何妨?」

說罷,他張口將那藥團吞咽了進去。

我注意到,有一縷細微的紫氣從那藥團中分離了出來。

「師尊!」

架子上的折春劍寒光一閃,衝著那抹紫氣追去,要將它困住。

門口這時卻倏然傳來了動靜,聽見破門聲趕來的師兄師姐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人誤以為折春是朝著大師兄而去的,不知緣由,仍盲目地替大師兄求饒。

「師尊,不可!」

會做茯苓糕的師姐江知霜提著裙擺趕來,匆匆攔在了大師兄面前。

折春劍在她面前打了個轉,剛困住的那團紫氣瞬間消散成煙。

大師兄的眼裡閃過一絲得意來。

「師尊,大師兄是犯了何罪?」

「對啊,聽聞師尊身體有恙,大師兄早早就起來替師尊熬藥了。」

「小師弟怎麼也在這裡,他的佩劍為什麼對著大師兄?要不是他自不量力非要下山除祟,師尊也不會受傷了,總不能將這氣撒在大師兄頭上。」

物證消散,大師兄挺直腰板,

「左不過是小師弟懷疑我在師尊的藥中下毒,我已經喝了那碗藥自證清白了。」

他顛倒黑白的一番話說完,眾人看我的目光變了變。

「此事有待商榷,若是沒有毒物,折春劍不會出鞘。」

師尊的視線掃過眾人,眉心微蹙,說出事實。

「那是因為我在藥中加了骨寒草,這草藥雖有劇毒,但中和毒性之後是一味不可多得的良藥。」

大師兄看向擋在他面前的江知霜,「江師妹,你在藥王谷出生,能否替我證明清白?」

江知霜撿起一片碎片,放在鼻下聞了聞,「是骨寒草無疑。」

她袖口還沾著茯苓糕的粉末,失望地看向了我,

「小師弟,大師兄所作所為你都看在眼裡,怎麼能這樣誣衊他?」

「就是啊!」其他師兄師姐們也附和道,「要是江師姐沒來,大師兄今日是不是慘死在同門的劍下了?」

有人大著膽子開口,

「折春不是天下第一劍嗎?師尊這些日子是否過於操勞,劍心不穩了?」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站在大師兄的背後。

似乎忘記了,是誰帶他們回來,又是誰悉心教導他們多年的。

前世也是這樣,師尊被擄走凌辱後,這群師兄師姐們紛紛撇清了關係。

曾經引以為傲的雲萊峰弟子身份變成了難以啟齒的恥辱。

我勢單力薄,想和他們聯手救師尊出來。

整個雲萊峰,竟無第二人願意挺身而出。

提起師尊的名諱,他們嫌惡地後退一步。

「要不是師尊自甘墮落,誰能抓住這天下第一人?」

「要我說啊,師尊清冷寂寞了那麼多年,找個正經道侶有何難?非要同這類魔修為伍,自輕自賤。」

「這人一旦食髓知味,就一發不可收拾,我還以為師尊是多清冷的仙人,雌伏於人下,連花春樓掛牌的娼妓都不如。」

斬仙劍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怒意,在輕微地發顫。

要一劍斬下大師兄的頭顱並不難,被那群是非不分的白眼狼斥罵我也無所謂。

我偏過頭,看了一眼身側的師尊。

沒有物證在身,我只怕被師尊誤解。

斬仙被我強行收回,它發著錚錚的劍鳴,似有不甘。

大師兄被人攙扶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小人得志,偏要裝作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

「小師弟,諒在你也是為師尊好,我就不計較這次了,但大師兄提醒你一句,練劍在於修身養性,日後別不分青紅皂白用劍對準同門了,令人心寒。」

「大師兄,你天分不高,劍術又差,練劍對你而言只能修身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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