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已成空完整後續

2025-12-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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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我在之前打工的那家咖啡店見面。

她穿著一件麥絲瑪拉的粉色羊絨大衣,臉上帶著幾分涼薄地看過來。

「知道這家咖啡店是誰的嗎?江池的。」

「他之所以接近你,也不是因為喜歡你,只是單純為了替他的好兄弟顧千帆出氣而已,睡了你,再找機會甩了你,僅此而已。」

「你這樣的人,就像是可以被隨意踩在腳底的垃圾,誰會對垃圾付出真心呢?」

顧千帆,是我的高中同學,因為告白被拒,找人在學校堵過我幾次。

他說,他會找人毀了我,原來他找的人就是江池啊。

我掐著掌心,努力保持著鎮定。

她繼續道:

「你天真地湊錢給他治病的時候,你知道他說你什麼嗎?」

「他說他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女人,本來是想讓你提分手的,結果你像是個狗皮膏藥一樣,上趕著倒貼,甩都甩不掉,那就不如毀得徹底一點。」

「喔,對了,其實,我和他早就睡在一起了,就在他告訴你他得病那晚。」

「那一晚,我們用了八隻保險套。」像是蛇吐著信子般,她俯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

我終於忍不住,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向她臉上潑過去。

「蘇岑,你真賤。」

她發瘋似的一把抓過我的頭髮,我也毫不遜色地拽著她的頭髮。

我們在江池的咖啡店裡打了起來。

江池趕到的時候,蘇岑正被我壓在地上扇耳光,我扇了她二十個耳光,不多不少。

「林棠,夠了!」他用力推開我,然後將她小心翼翼地護在懷裡。

「給蘇岑道歉!」江池的眼裡冷冰冰的,像是結在湖面上的冰霜。

我站在原地,突然發現,我好像真的從未認識過他。

那一瞬間,他的眉眼被怒氣撕裂,聲音從齒縫中碾出來:「你也不想收到律師函吧。」

到了這一刻,江池想著的還是如何敲碎我的尊嚴,逼我低頭認錯。

蘇岑至少有一句話是對的。

江池怎麼可能會對被他視作垃圾的人付出真心呢。

最後,我還是很沒骨氣,給蘇岑道了歉。

我推開門離開的時候,江池本想追出來,結果被身後的蘇岑叫住。

「江池,我和她,你只能選一個!」

江池愣在了原地,他選擇了蘇岑。

06

回到宿舍時,房東阿姨給我打來電話,她說江池把那棟房子買下來的。

「那小伙子說這個地方對他很重要,出高價讓我把房子賣給他,你之前給的一千塊,我已經退到你帳戶上了哈。」

我沒說什麼,掛了電話。

江池將我的感情撕得稀巴爛,還想讓我在這段感情里反覆揣測他的真心,最好再對他的憐憫感恩戴德,重新回到他身邊。

他在想屁吃。

我發出一陣不屑的冷笑。

【支付寶到帳兩百萬人民幣。】機械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我立刻劃開螢幕,點進主介面。

上面有一條江池發來的簡訊。

【棠棠,算是補償,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我,但是林棠,我真的對你動心了。】

【還有,你單方面分手,不作數!】

支付寶拉黑!

有錢不要是傻子,這本來就是江池欠我的,所以我收得心安理得。

我找到了一所留學中介,申請了去澳洲的 offer.

出國那天,剛好是江池二十二歲的生日。

其實一個月前我就在想,送什麼禮物給江池呢,去年他生日,我親手織了一條紅色的圍巾,今年因為考慮到他的身體情況,所以總想送給他一份特別的禮物。

離開之前,我修改了快遞地址。

這會兒,那份禮物應該已經到了江池的手上吧。

08(江池視角)

江池生日這天,罕見的熱鬧。

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別墅里開 party,不再需要處處提防著被林棠發現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手上搖晃著最昂貴的香檳,眼睛卻死死盯在和林棠的聊天介面上。

【林棠,今天是我生日,你是不是忘了!】後面跟著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他焦躁地扯了一下西服的領帶。

「池哥,你的快遞。」

江池看著發件人的名字,林棠。

「我就知道,她不可能會忘!」他放下手中的香檳,撕開快遞袋。

裡面躺著一本精心製作的手帳。

每一頁手帳里,都放著一張他們的照片。

是十八歲到二十二歲的江池和林棠,每一張照片底下,都寫著林棠的批註,他想林棠為什麼要寫這些批註呢,因為醫生告訴林棠,腦部手術會給江池帶來失憶的風險,她是怕他忘了她。

想到這裡,江池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看,林棠多愛他啊,她又怎麼可能會不要他呢,他想,等事情結束後,他就立刻去哄她。

四年時間,他們拍了上百張照片,從稚氣未脫到青澀成熟。

十八歲江池的生日,兩個人一起在路邊吃麻辣燙,江池按下快門:「林棠第一次和我單獨吃飯!趕緊記錄下來!」

林棠在那張照片底下的批註是:江池約我吃飯,好開心!他不知道我這身行頭挑了多久~

十九歲江池的生日,林棠答應江池的告白,兩個人躲在櫻花樹下偷偷接吻,江池按下快門,照片里,江池泛紅的耳尖像是四月的海棠,林棠踮起腳尖,抓住江池的衣領。

林棠在那張照片底下的批註是:嗚嗚嗚,江池終於向我表白了!他說他會愛我一輩子,我才不會告訴他,我比他先動心!

二十歲江池的生日,林棠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江池按下快門,照片是林棠睡覺的側顏,恬靜得像是一隻小鹿。

林棠在那張照片底下的批註是:我睡了江池!他身材真頂!

二十一歲江池的生日,他告訴林棠自己得了癌症,照片里的江池圍著林棠織的紅色圍巾坐在出租屋的沙發上,這一次是林棠按下的快門。

林棠在那張照片底下的批註是:老天爺,我真的愛慘了他,我告訴他,以後他的每個生日都會陪在他身邊,我沒告訴他,無論生死。

二十二歲江池的生日呢?

江池的指尖停在頁面下角,遲遲不敢翻過去。

有人突然打開了側邊的窗戶,從外面旋進一陣風雪。

那一頁,被風輕輕啟開。

只有四個小字。

【江池負我。】

他的眼睛被湧入的雪花輕輕扎了一下,心裡泛出密密麻麻的痛感。

下一刻,他衝出了別墅,跑進了漫天風雪中。

他不停地撥打林棠的電話,回應他的只有機械的女聲。

那一天,在只有零下十度的寢室樓外,江池等了林棠整整一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他終於等到林棠的一位舍友。

「能不能幫我轉告林棠,我在樓下等她。」

她白了江池一眼。

「還好意思舔著臉找林棠,她出國了。」

江池的腦袋裡出現短暫的嗡鳴,他仿佛看見了梅里雪山的崩塌。

他喉間滯澀地滾動了一下:

「她去了哪個國家?」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江池愣在原地,雙腳像是被灌了鉛一樣,和林棠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閃回,最後停在江池負我四字大字上。

那四個字像是房檐上的冰錐,砸在他的頭頂。

江池只覺得天旋地轉,下一秒,他整個人傾倒在了地上。

09

出國外後的每一天都像被鬧鐘精確切割成無數片。

早上七點的英語報告、小組討論、實驗課、數據分析、文獻閱讀……

晚上還需要去餐廳里做兼職賺生活費,我幾乎沒有時間會想起江池。

多虧了之前打十份工的經驗,讓我現在也能對時間管理得心應手。

舍友也會偶爾給我發消息,告訴我江池的近況,無非都是些他差人打聽我的事。

不過不重要了。

在澳洲的第二年,我找到了一份實習工作,給一位中國老闆做助理,我的人生在有條不紊地向前推動,江池成了隱在我心底,久久沒再見過的人。

第三年,我完成國外的課業,回國。

回國那天,老闆吩咐我讓我幫他挑一套西服,送到京港的半山別墅。

和店員溝通細節的時候,試衣間的門被打開。

我再次看見了江池。

三年未見,少年的青澀感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成熟和幹練。

一身裁剪得體的深藍色西服,將他的身形線條勾勒得挺拔而修長,和記憶里那個穿著一百來塊棉服的江池,格格不入。

他比我驚訝,以至於四目相對的時間被這種久而未見的凝視無限拉長。

「棠棠。」他眉間輕輕蹙動著,下一秒,眼尾泛著薄紅。

他過來拉我的手。

在他即將觸碰到我手的一瞬間,我後退了兩步,他愣在原地,眼底透出稀疏的光點。

恰巧店員將打包好的西服遞給我。

我接過提袋。

江池沖了上來,眼底卷著一片陰翳。

「你給別的男人買衣服?」他言語中透露出幾分不甘和驚訝:「你怎麼能給別的男人——」

「江池,這和你無關。」我甩開他的手:「我們已經分手了,請注意你的行為和態度。」

「林棠,我沒同意!」他雙手忽而鉗制住我的肩膀:「當初分手是你單方面提的,所以,不算!」

「但你做了選擇,不是嗎。」我淡然開口,神色平靜:「江池,你不是當初的你,我也不是當初的我了。」

「我不管!」他將我手中的手提袋用力扔在地上,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偏執:「林棠,你只能愛我!我要你只能愛我!」

當年給江池的愛過於盛大,以至於他難以接受有一天這樣的愛也會出現在別的男人身上。

他在恐懼,也在害怕。

僵持之際,門口掛著的風鈴輕輕晃了一下。

「阿池,還沒好嗎?」

熟悉的對話,連語調平仄都分毫未改,蘇岑提著幾個高奢袋站在門口。

看見我後,她的笑容被凍在唇角。

「是你,」她的眼睛上下打量起我,還是帶著一如既往的優越感:「幾年不見,倒是洋氣了不少,怎麼?是打算回來和我搶男人?」

「蘇小姐,我對你的男人沒興趣,倒是他,在這裡一直糾纏著我。」我毫不客氣地回懟道。

她臉色難看極了,立刻上來挽住江池的手,故作嬌嗔:「阿池,你小叔還在等我們呢,今天的家宴,可不能遲到。」

她故意咬重家宴二字,像是在給我宣示她如今在江家的地位。

江池依舊不為所動,一雙快要浸出水的瞳孔倔強地落在我的臉上,勢必要從我的口中得到一個令他滿意的答案:「那個男人是誰?」

「是我老公,還有,我已經結婚了。」我不想再和江池繼續無意義地糾纏下去:「我還要趕過去給他送衣服,失陪。」

江池頹喪地跌坐在沙發上,臉上的倨傲被我的一番話徹底碾地粉碎。

我叫了一輛計程車,往半山別墅趕。

手機里,是老闆發來的一條簡訊。

附帶十萬的轉帳記錄。

【幫一下忙,扮演一下女朋友,工資日結!】

臉上立刻浮現出素日裡那張冷峻嚴苛的臉,我回道:【老闆也被催婚?】

他給我發了一個拜託拜託的小狗表情包。

一想到他此刻窘迫的樣子,我覺得有點好笑。

我點了收款,然後給他回了一個小狗點頭的表情包。

中途我找地方換了一套禮裙,然後往目的地趕。

10

等我到半山別墅的時候,莊園裡已經站了好些人。

江宴沒有給我說是什麼宴會,所以我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一場商務晚宴。

給他發了消息後,他說讓我站在原地等他。

我沒想到,會和江池再次撞上。

在我和江池雙雙錯愕的時候,蘇岑擋在了我們中間。

「你來這個地方做什麼?」她的眼睛停在我的禮裙上:「釣男人?」

「蘇小姐,不要將所有女性都歸為和你是同一物種。」我面色平靜,這樣的挑釁在我眼裡和狗叫沒什麼區別。

「你說得對,我怎麼可能會和你這種下等人是同一物種呢,所以,我當然有理由懷疑,你來這裡的目的。」她眼神微挑,一口一個下等人:「想釣凱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江池一把推開她,走到我面前:「棠棠,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你來這裡,是因為我對不對?你明明心裡有我,你為什麼不承認呢?」

「我說了我是給我老——」我的眼裡莫名出現江宴的臉,有些心虛:「公送衣服的,和你無關。」

我轉身,往另一邊走。

「你老公怎麼可能會在這裡?棠棠,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江家的私人別墅,」他向前跨一步,攔住我:「除了我以外,誰他媽還有資格當你老公!」

等等,江家的私人別墅?

江宴,江池.......

我怎麼沒有把這兩人聯繫到一起。

想到這裡,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那,江宴是你的——」

話音剛落,江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棠棠,過來。」

我的第一反應是,完了。

果然,江池的嘴裡溢出一絲冷哼:「棠棠,你該不會說,我小叔叔是你的老公吧?我小叔什麼時候結的婚,我怎麼不知道?」

江宴竟然是江池的小叔叔?

這實在是太巧了吧。

「小叔叔。」江池叫了江宴一聲。

江宴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朝我走過來,十分自然地接過我手上的袋子,然後取出裡面的西服換上:「我的尺寸你倒是記得清楚。」

「啊?」我怔了一瞬,然後立刻反應過來:「嗯,爛熟於心。」

一旁站著的江池,臉色漲紅,攥緊的拳頭連著關節處都隱隱泛白。

和他在一起那幾年,他的衣服大多數都是我親自選的。

所以此刻,他在知道自己的位置被別人取代後,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恨感。

「小叔叔,你認識她?」蘇岑在一旁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江宴攬過我的腰,將我往他懷裡一帶:「介紹一下,我的未婚妻,林棠。」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江池:「你應該要叫她小嬸。」

我瞳孔微顫。

他彎下腰,湊在我耳邊小聲低語道:「二十萬小費。」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江池暴躁地扯了一下領帶:「小叔叔,你知不知道她和我是什麼關係!」

江宴唇角微微勾起,音色冰冷,帶著不容反駁的壓迫感:「以前是什麼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她是你小嬸。」

江宴帶著我往人群中走過去。

我無法揣度江宴的心意,所以將這一切歸咎到角色扮演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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