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星佳局完整後續

2025-12-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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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十年,路洲白說我成了只會圍著灶台轉的黃臉婆。

他在慶功宴上試圖和年輕下屬眉來眼去,以為我毫無察覺。

直到他收到人事部的開除通知,才痛哭涕流的想要挽回我。

但我已經收到了靳妤寧的微信。

「向姐,合作愉快。」

他永遠不會知道,從他摘掉婚戒那天起,這場局就開始了。

1

陽光透過餐廳的窗戶,在我剛烤好的吐司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小寶正乖巧地用小勺子吃著蒸蛋,嘴角沾著一圈黃澄澄的蛋屑。

我拿起紙巾,輕柔地替她擦掉,她對我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這就是我十年婚姻的日常。

平靜,有序,像一首重複了太多遍以至於讓人麻木的搖籃曲。

路洲白從臥室走出來,身上帶著剛沐浴過的濕氣。

他逕自走向玄關的鏡子,開始整理他那條只有出席重大場合才會用的愛馬仕條紋領帶。

我端著牛奶走過去,想遞給他,卻在他抬手整理髮型時,目光凝固在了他的左手上。

2

那裡,空了。

那枚戴了十年,連洗澡都極少摘下的鉑金婚戒,不見了。

無名指上只留下一圈淺淺的、與周圍膚色略有差異的印記,像一個無聲的嘲諷。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驟然捏緊,又猛地鬆開,留下一種空落落的鈍痛。

但這份痛楚只持續了極短的時間,就被一股冰冷的、沉甸甸的清明所取代。

他背對著我,動作自然流暢,仿佛只是隨手撣去一粒灰塵。

鏡子裡映出他精心打理過的髮型,噴了髮膠,每一根髮絲都透著刻意。

今天,他要去見他口中的「重要客戶」。

男人是什麼時候開始爛掉的,其實並不重要。

就像一塊腐肉,你無需探究它具體從哪一秒開始變質。

你只需要知道,它已經不能要了。

我的丈夫,路洲白,在我嫁給他第十年,終於從內而外,徹底腐爛了。

3

思緒像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制地飄回半個月前那個喧鬧的慶功宴。

我被安排在主桌,像個精緻的人形擺件。

路洲白在台上侃侃而談,意氣風發。

台下,那個叫靳妤寧的年輕下屬,穿著一身幹練的白色西裝套裙,仰頭望著他,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野心。

而路洲白回望她的眼神,我太熟悉了。

那是十年前,他追在我身後,看我代表學校參加各類比賽時才有的,充滿征服欲和激情的亮光。

曾幾何時,那樣的目光是屬於我的。

可不知從何時起,他看我的眼神,只剩下習慣性的敷衍和藏得很深的不耐。

這半個月,家裡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他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理由永遠是「加班」、「應酬」。

偶爾早歸,也是抱著手機,對著螢幕那頭的內容,露出我久違的、帶著點傻氣的笑容。

對我,則只剩下「累了」、「睡了」、以及比陌生人還不如的冷漠。

我曾試圖挽回。

就在幾天前,我穿上他曾經讚不絕口的那件墨綠色真絲睡裙,在深夜主動靠近他。

他卻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轉過身,留給我一個僵硬的後背,全身都透著刻意和疏遠。

同床異夢,原來是真的。

我們躺在同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床被子,中間卻仿佛隔著一片無法逾越的荒漠,荒涼又冰冷。

現在,他終於摘下了婚戒。

這最後一道,維繫著表面和平與承諾的虛偽屏障,被他親手、毫不猶豫地撤去了。

4

「爸爸再見!」

小寶軟糯的聲音響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路洲白這才像是注意到我們,轉過身,臉上掛起程式化的笑容。

他敷衍地摸了摸小寶的頭,然後目光掠過我的臉,沒有片刻停留。

「我走了。」他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聽著引擎聲逐漸遠去。

手裡那杯溫熱的牛奶,已經變得冰涼。

心裡沒有預想中的天崩地裂,沒有歇斯底里的憤怒。

甚至沒有多少悲傷,只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塵埃落定感。

他大概還以為,我依舊是那個被圈養十年、早已失去生存能力、只能被動等待他垂憐的可憐蟲。

他錯了。

十年婚姻,磨掉了我的稜角,卻沒磨掉我的智商和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當他開始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付出,同時又將我的尊嚴踐踏在腳下時。

他於我而言,就不再是愛人,甚至不是路人,而是需要被冷靜、徹底地清除出我人生軌道的障礙物。

5

我平靜地收拾好餐桌,哄著小寶自己去玩玩具。

然後,我走進書房,關上門,從抽屜深處拿出一部許久不用的備用手機。

開機,找到那個早已存好、卻從未撥出的號碼。

是靳妤寧的工作號碼,憑藉我殘存的人脈和一點耐心,並不難查。

指尖在冰冷的螢幕上懸停片刻,然後落下,編輯出一條簡訊,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今天會不會下雨。

「靳小姐,你好,我是向佳佳,路洲白的妻子。關於路洲白近期一些可能讓你產生誤會的、不合時宜的越界行為,我想,我們有必要談一談。」

沒有質問,沒有哭訴,沒有原配的歇斯底里。

這是一份冷靜的試探,更是一份帶著風險的邀請。

邀請她,一同進入我為他精心準備的終局。

我知道,當我按下發送鍵的那一刻,我與路洲白之間,這場無聲的戰爭,就已勝負已分。

而我,絕不會是輸家。

6

簡訊發出去後,時間仿佛被拉長了。

每一秒都像是在考驗我的神經。

我把手機調成靜音,螢幕朝下扣在書桌上,強迫自己不去看它。

我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花園裡嬉鬧的孩子。

曾幾何時,我也曾擁有那樣明媚的、不帶一絲陰霾的笑容。

為了路洲白一句「我養你」,我放棄了上升期的事業,心甘情願地退居幕後,洗手作羹湯。

十年光陰,我把自己的價值捆綁在「路太太」這個身份上,最終換來的,卻是他視若敝履的嫌棄。

指尖在窗框上無意識地收緊。

不是不恨,只是那恨意被更強大的理性壓了下去。

沉溺於怨恨毫無意義,那只會讓我變得和他一樣醜陋。

我現在需要的,是絕對的冷靜和精準的反擊。

7

「嗡——」

輕微的震動聲從身後傳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隨即恢復平穩。

轉身,走過去,拿起手機,螢幕亮著,一條新信息來自那個陌生的號碼。

「向女士,您多慮了,我對路經理只有純粹的同事關係,並且對任何超出此範圍的行為感到困擾。

如果您方便,今晚八點,藍灣咖啡館見。」

看著這條信息,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很好,和預想中最好的情況一致。

靳妤寧,比我想像的更聰明,也更直接。

她不僅立刻撇清了關係,還明確表達了「困擾」,並主動提出了見面。

這意味著,她不是路洲白的同謀,甚至,可能是我的「盟友」。

藍灣咖啡館位置僻靜,適合談事。

我回復了一個簡潔的「好」字。

晚上,我安頓好小寶,拜託鄰居阿姨幫忙照看一會兒。

出門前,我站在鏡前,沒有刻意打扮,只選了一套簡潔的米白色休閒西裝,將長發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

我不是去示威,也不是去乞求,我是去談判。

姿態,很重要。

8

我到的時候,靳妤寧已經在了。

她坐在最裡面的卡座,面前放著一杯檸檬水。

看到我,她站起身,微微頷首,動作利落,沒有絲毫侷促。

「向女士。」她打招呼,聲音和簡訊里一樣,平穩,冷靜。

「靳小姐。」我在她對面坐下,點了一杯美式。

短暫的沉默後,她率先開口,目光坦誠地迎上我的審視。

「向女士,開門見山吧,我對您的丈夫,沒有任何私人感情。

他近期一些自以為是的『關照』和曖昧暗示,已經嚴重影響了我的工作環境和個人聲譽。」

她從隨身的大號手袋裡拿出一個輕薄的平板電腦,推到桌子中央。

「這是一段錄音,」她語氣平淡無波,「是上周五下班後,他藉故留下我討論方案,說的一些……不太合適的話。我保留了證據。」

我看著她,這個年輕女孩眼中沒有一絲閃躲,只有清晰的厭惡和一種與她年齡不符的沉穩。

我點開了那段錄音。

路洲白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刻意壓低的溫柔和……油膩。

「妤寧,別那麼拼,女孩子要懂得愛惜自己……你很像年輕時的佳佳,聰明,有衝勁,但她現在……

唉,整天圍著孩子灶台轉,早就沒了當年的靈氣……跟你聊天,我才覺得找回了點當年的感覺……」

我面無表情地聽著,心裡最後一點殘存的、可笑的幻想也徹底粉碎。

原來在他心裡,我是如此不堪。

原來他就是這樣,一邊享受著家庭的穩定,一邊用貶低我來抬高另一個女人,滿足他卑劣的虛榮心。

錄音不長,我關掉了它。

「還有這些,」靳妤寧滑動螢幕,調出幾張微信聊天截圖,都是路洲白髮來的。

內容無非是些「睡了嗎?」「明天降溫多穿點」「今天口紅色號很襯你」之類的,看似關心,實則越界。

「以及,他幾次試圖約我單獨吃晚飯的記錄,我都以工作為由拒絕了。」

她收起平板,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

「向女士,我尊重您為家庭的付出,也鄙夷路經理的行為。

但坦白說,我們目前的處境和目標,或許有共通之處。」

「你的目標是?」我問,心中已有猜測。

「路洲白能力平庸,德不配位。

他擋了我的路,也污染了我的職場環境。」

她眼神銳利如刀,「我要他離開公司。實名舉報職場性騷擾,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證據,我已經在收集了。」

果然,野心勃勃,目標明確。

「而我,」我迎上她的目光,不再掩飾我的目的。

「要離婚,並且要拿到我女兒小寶的撫養權,以及我應得的財產。

我需要他出軌、對家庭不忠的實質性證據,以及他經濟上可能存在的問題。」

9

我們彼此對視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奇特的、基於共同「敵人」和清晰利益訴求而形成的默契。

這不是姐妹情深,而是一場各取所需的戰略合作。

「我們可以信息共享。」靳妤寧率先打破沉默。

「我會繼續在公司里『配合』他的表演,讓他更加得意忘形,行為也會更加出格,方便我收集更紮實的證據。

同時,我會留意他經手項目中可能存在的經濟問題。」

「好。」我點頭,「我會儘快找回我自己的事業和收入來源,為離婚做好準備。

家裡這邊,我會穩住他,不會打草驚蛇。」

一場無聲的聯盟,在這個瀰漫著咖啡香氣的角落裡,正式達成。

靳妤寧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語氣緩和了些。

「向姐,」她換了個稱呼,「這種既要又要的男人,本質上是最貪婪也最懦弱的,他不值得你傷心。」

我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些許苦澀,但更多的是釋然和堅定。

「我知道,以前是困在局裡,看不清楚,現在跳出來,只覺得可笑。」

我們各自離開。

10

走出咖啡館,晚風帶著涼意。

我抬頭望向夜空,疏星幾點。

壓在心口那塊沉甸甸的巨石,似乎被移開了一角。

路洲白或許還在為他那點隱秘的、自以為是的精神出軌而沾沾自喜,幻想著齊人之福。

但他永遠不會知道,他眼中的「硃砂痣」和被他嫌棄的「糟糠之妻」,已經聯手,為他鋪好了一條通往身敗名裂的道路。

這場戲,他已經失去了導演權。

11

與靳妤寧分別後,我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本市最大的書城,在經管類和市場營銷的區域,一口氣買了十幾本最新的行業書籍。

抱著沉甸甸的紙袋走出來時,晚風吹在臉上,帶著一種久違的、屬於自我的充實感。

然而,這種感覺在推開家門,看到客廳地板上散落的玩具和廚房水槽里待洗的碗碟時,瞬間變得有些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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