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公平準則完整後續

國慶回去搞拆遷分配。

小叔子指著我老公的鼻子罵:「拆遷款一百萬，憑什麼你拿六十萬家裡還有一套房，而我只有四十萬，這不公平。」

婆婆為了平息爭執，突然拉住我的手，對著眾人高聲宣布:「大家做個見證！為了公平，我把大兒媳婦婚前的房子給老二，再把媳婦的妹妹說給老二做媳婦！這下總行了吧！」

滿堂死寂。

我看著默不作聲的丈夫和一臉得意的婆婆，笑了。

1

我這一笑，把婆婆笑懵了。

她可能以為我會像往常一樣，要麼羞憤交加，要麼為了李昂的面子忍氣吞聲。

但她不知道，她這樣不要臉的行為已經徹底觸及了我的底線。

我的妹妹和我的家人不能被欺辱！

「媽，你說什麼呢？」李昂終於反應過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想去拉他媽的胳膊。

小叔子李偉卻一把推開他，眼睛放光地盯著我，仿佛我不是個人，而是他即將到手的房產證。

「媽這主意好啊！哥，你看你，又有拆遷款，又有房子，嫂子工作也好。我呢？我啥也沒有！嫂子那套房本來就空著，給我結婚用怎麼了？還有她妹妹，我見過照片，長得不錯，大學生，配我正好！」

周圍的村民還有他家的親戚都在，大家竊竊私語，眼神各異。

我沒理會這些噪音，只是靜靜地看著李昂。

他在我的注視下，眼神躲閃，最後憋出一句:「媽，你別鬧了，林舒的房子是她婚前的，跟我們家沒關係。」

婆婆立刻不樂意了，嗓門拔高八度:「什麼叫沒關係？她嫁給你，她的人就是你的，她的東西自然也是我們家的！我拿我們家的東西給我小兒子，天經地義！這也是為了你們兄弟關係好！」

說罷，她轉向我，一副施捨的口吻。

「林舒，你別不識好歹。你妹妹能嫁到我們家，是她的福氣。以後咱們親上加親，你又是她姐又是她親嫂子了，還能虧待她？」

我嗤笑出聲。

「我的房子，你們家出錢了嗎？這是我爸媽全款買的，房產證上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跟你們李家沒有一毛錢關係。別說給李偉，就是租給他，我都嫌晦氣。」

「我妹妹林悅，高材生，我們全家的驕傲。李偉是什麼東西，也配得上我妹妹？」

「還有」我頓了頓，目光掃過李昂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李昂，你今天要是覺得你媽說得對，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全場鴉雀無聲。

李偉第一個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個不下蛋的母雞，神氣什麼！結婚三年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白吃我們家大米！讓你拿套房子出來怎麼了？這是你欠我們家的！」

這話一出，連幾個看熱鬧的遠房親戚都皺起了眉。

而我的丈夫李昂，只是動了動嘴唇，最終說出的話是:「李偉，你少說兩句。」

不是「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嫂子」，而是輕飄飄的「你少說兩句」。

我心底最後一點溫度，也徹底涼了。

我拿起自己的包，轉身就走。

婆婆在我身後尖叫:「反了天了！林舒你給我站住！你今天敢走出這個門，以後就別想再進我們李家的門！」

我停下腳步，回頭，沖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

「好啊。」

2

我直接開車回了自己那套婚前房。

打開門，屋子裡窗明几淨，綠植生機勃勃。這是我一個人的港灣，一個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不需要忍受任何委屈的地方。

我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換上舒服的家居服，給自己泡了一杯熱茶。

手機從我離開李家老宅開始，就沒停過。

李昂打了十幾個，我一個沒接。

他開始發微信。

「老婆，你別生氣了，我媽就是那個脾氣，刀子嘴豆腐心。」

「她也是為了我們家好，想讓李偉別再鬧了。」

「你先消消氣，我等下就回去跟你解釋。」

我看著這些文字，只覺得諷刺。

刀子嘴豆腐心？不，她就是刀子嘴刀子心。

為了他們家好？所以就可以犧牲我，犧牲我的家人？

我沒有回覆，直接把手機調了靜音，扔到一邊，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前幾天積壓的工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響了。

我通過貓眼一看，是李昂。他一臉疲憊，眼下帶著烏青。

我沒開門。

他在外面按了一會兒，開始敲門，聲音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後來的急躁。

「林舒，你開門啊！我知道你在裡面，我們談談！」

「老婆，你別這樣，有什麼事我們當面說清楚好不好？」

我充耳不聞，戴上耳機，繼續看我的報表。

大概半個小時後，敲門聲停了。

我的手機亮了，是李昂的微信。

「林舒，你一定要這麼絕情嗎？我夾在中間也很難做！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下嗎？」

「我媽養我這麼大不容易，我能怎麼辦？我跟她吵一架，讓她被親戚戳脊梁骨嗎？」

「房子和妹妹的事，我知道是她不對，但她也是氣話。你至於鬧成這樣嗎？」

我看著這幾條信息，笑了。

原來在他眼裡，我維護自己的財產和家人的尊嚴，是「鬧」。

他難做，難道我就不難做嗎？

我終於拿起了手機，慢悠悠地打字回復。

「李昂，你不用難做。從今天起，你只需要做你媽的好兒子就行了。至於我，就不奉陪了。」

發完，我附贈了一個附件。

是一個文檔，標題是《離婚協議書》。

財產分割寫得清清楚楚:我的婚前房產歸我，我們婚後共同居住的那套房子，首付是我家出的多，貸款是我倆公積金還的，我可以只要回我爸媽出的首付錢，房子歸他。車子歸我，存款一人一半。

我自認仁至義盡。

消息發過去，李昂的電話立刻又追了過來。

這次我接了。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慌:「林舒，你什麼意思？你來真的？就因為今天這點事？」

「這點事？」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李昂，在你眼裡，我的房子被搶，我妹妹被當成牲口一樣許配給你弟，只是「這點事」？」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他結結巴巴，「我媽她就是隨口一說，你別當真啊！」

「我當真了。」我的聲音冷得像冰，「而且，你媽好像也當真了。」

話音剛落，我另一部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林悅」。

我掛掉李昂的電話，接通了我妹的。

電話一通，林悅火燒火燎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姐！你婆婆是不是有病啊！她剛剛打電話給我，讓我國慶別回自己家了，直接去她家認認門，說要把我許給那個叫李偉的傻逼！還說房子都給我準備好了！就是你的那套！她是不是瘋了！」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很好。

李昂口中的「隨口一說」，已經付諸行動了。

3

「姐，你說話啊！你是不是被欺負了？你老公呢？他死了嗎？這種事他都不管？」林悅在那頭急得快要跳起來。

「我沒事，你別急。」我安撫她，「她說什麼你都別理，電話拉黑，安心準備你的期末考試。」

「我能不急嗎？這都欺負到我頭上了！姐，你別怕，我馬上買票回去，看我不撕了那老虔婆的嘴！」

「不用，」我淡淡地說，「這種事，用不著你一個學生出面。我自己能處理。」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的夜色，眼神一點點變冷。

他們真的以為，我還是那個為了所謂「家庭和睦」可以無限退讓的林舒嗎？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吃早飯，門鈴又響了。

這次，貓眼裡的陣容十分強大。

婆婆、李昂、李偉，三個人堵在我門口，婆婆一臉「我是來主持公道」的表情，李偉則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我慢條斯理地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擦了擦嘴，才走過去打開門。

「有事？」我靠在門框上，連讓他們進門的意思都沒有。

婆婆被我的態度噎了一下，隨即吊起眉毛:「林舒！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大老遠過來，你連門都不讓我們進？」

「這是我的房子，我想讓誰進就讓誰進。」我平靜地看著她。

「你的房子？馬上就是我兒子李偉的了！」婆婆說著，就想往裡擠。

我伸出手，用力抵住門，分毫未動。

「誰說的？強盜邏輯，我報警了！」

李偉在旁邊不耐煩地嚷嚷:「嫂子，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媽都發話了，這房子就是我的！你趕緊把鑰匙給我，我還等著裝修娶媳婦呢！」

他口中的「媳婦」，自然就是我妹妹林悅。

我看著他那張被酒色掏空的臉，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李昂，」我把目光轉向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丈夫，「這也是你的意思？」

李昂的臉色比昨天更難看了，他嘴唇囁嚅著，看看他媽，又看看我，最後視線落在了地上。

「林舒，咱們有話好好說......我媽她......」

「她什麼？她來搶我的房是你默許的是麼！」我打斷他。

婆婆一把推開李昂，像個得勝的將軍:「我這都是為了我們李家好！老大，你別忘了，當初為了給你買婚房，你爸是怎麼求著親戚借錢的！現在拆遷款下來了，按照他的遺囑你拿大頭，理應多幫襯你弟弟！一套空著的房子而已，拿出來怎麼了？」

我冷笑一聲:「當初為了買婚房？我和李昂現在住的那套婚房，首付五十萬，是公公跟我爸媽借的，算起來就是我爸媽出的。你們家當初哭窮，說一分錢都拿不出來。怎麼，現在我家的錢，也成你們家的了？」

這件事，是李昂和公公婚前求我，讓我別說出去，怕他們家沒面子。

沒想到，這反而成了他們攻擊我的理由。

婆婆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她沒想到公公借來的錢真相會是這樣。

當即矢口否認，「你......你胡說！明明是我們家出的錢！」

「是嗎？」我好整以暇地抱起雙臂，「那正好，我這裡有當時我爸媽給你家轉帳五十萬的銀行記錄。要不我現在就去小區門口的布告欄貼出來，讓街坊鄰居都評評理，看看這錢到底是誰出的？」

4

一聽到「銀行記錄」和「貼布告欄」，婆婆的氣焰瞬間矮了半截。

她色厲內荏地嚷嚷:「你......你個攪家精！陳年舊事拿出來說有意思嗎？我們現在說的是你這套房子的事！」

「我這套房子，跟你們更沒關係。」我冷淡道，「再胡攪蠻纏，我就報警了！」。

李偉見他媽落了下風，急了，上前一步就想來搶我手裡的鑰匙。

「廢什麼話！直接把鑰匙拿過來不就得了！」

他的手剛伸過來，就被另一隻更有力的手攥住了。

「幹什麼呢！大清早的耍流氓啊？」

一個清亮又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

我妹林悅，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她穿著一身利落的運動裝，扎著高馬尾，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在李偉臉上。

她身後還跟著兩個高高大大的男生，看樣子是她的同學，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李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