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迴避型男友完整後續

2025-10-2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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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幾個班次時間比較好,我們定哪一趟?」我問他。

蔣沐川的目光在手機螢幕上停留了一秒,然後移開,淡淡地說:「再說吧。」

「明天就沒票了,」我有點急,「我們先把時間定下來,我好安排手頭的工作。」

他又「嗯」了一聲,顯然已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我以為他只是累了,沒多想,追問了一句:「那周五下午五點半這趟可以嗎?我可以直接從公司去車站。」

就是這一句,點燃了炸藥。

他的眉頭瞬間蹙緊,語氣里充滿了被侵犯的不耐煩:「為什麼要一直催?我說了再說!你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然後通知我一聲,這跟命令有什麼區別?!」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砸蒙了:「我沒有……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時間。」

「我現在不想談這個。」他丟下這句話,轉身拿起水杯喝水,渾身散發著「不要再跟我說話」的冰冷氣息。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一陣委屈,但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我想,也許他是真的壓力太大了,我讓他冷靜一下就好。

「那我……先進去收拾一下行李。」我找了個台階下,轉身進了臥室。

我在臥室里把兩個人的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用了大概十分鐘。

等我再出來的時候,客廳里空無一人。

他走了。

我愣在原地。玄關處,他的鞋不見了。茶几上,他的車鑰匙也不見了。

我立刻撥打他的電話。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我的心,猛地一沉。

微信發過去,沒有回覆。

9

我每天抱著手機,從最初的擔心,到後來的恐懼,再到無邊的恐慌。

我給他發了幾千字的小作文,我道歉,說我不該問他的安排,不該給他壓力,我求他回來,哪怕回一個句號。

沒有回應。

我快瘋了。

我一遍遍地回想我們的對話,是我逼得太緊了嗎?

是我侵犯了他的邊界嗎?

我像一個被告,在自己的腦海里反覆審判自己。

周六晚上,我終於崩潰了。

我給他發了一篇長達八百字的小作文,為我的冒犯和不體諒道歉。

我剖析自己的問題,承諾會給他更多空間,只求他回我一個字,讓我知道他平安。

信息發出去,石沉大海。

直到第四天晚上,我蜷在沙發上快要睡著時,他的 iPad 突然在茶几上亮了一下。

一條新消息跳了出來。

李佳念:「蔣老師,這麼晚打擾啦!今天團建拍的照片發你咯,你講笑話的時候真的好帥![害羞]」

我的手指像被凍住了一樣。

我顫抖著點開那個聊天框,時間線迅速往上翻。

就在他對我失聯的第一天晚上,十一點,李佳念給他發消息,說有個模型不會建。

他秒回。

他用語音一步步地教她,耐心到極致。

語音的間隙,他們聊新上映的電影,聊城西新開的那家日料店,聊她養的那隻布偶貓。

他把朋友圈裡那些生動有趣的話題,原封不動地搬到了和她的聊天框里。

我的小作文道歉信,就靜靜地躺在他和李佳念熱火朝天的聊天記錄下面。

像一封無人問津的遺書。

息屏前,我看到了他微信介面的縮略圖,是他和李佳念的聊天框。

最後一條消息是他發的,時間是五分鐘前。

是幾個字的回覆,和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他舉著一杯酒,對著鏡頭笑。

背景是一家熱鬧的清吧,燈光迷離。

我徹底僵住了。

原來,他沒有失蹤。

他只是對我失蹤了。

我像個瘋子一樣,開始翻查一切我能看到的蛛絲馬跡。

他的微博小號,他常看的論壇,他和他朋友們的共同群聊。

拼圖一塊塊地湊齊,真相血淋淋地展開。

10

在他對我道歉信視而不見的同時,他和阿哲在遊戲群里開黑到半夜三點,語音里歡聲笑語。

他在一個設計論壇上,和一個陌生網友就一個建築細節問題,辯論了三百多樓,打了上萬字。

耐心、專業、充滿激情。

他所謂的失聯,原來是跟著他們部門去鄰市團建。

有山有海,有酒有歌,還有深夜陪聊的李佳念。

原來他不是不能溝通,他有說不完的話,只是不對我說。

原來他不是需要獨處,他只是需要一個沒有我的環境。

我的愛、我的等待、我的道歉,我這幾個月小心翼翼的「治癒」,在這一刻,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時,我甚至沒有抬頭。

蔣沐川回來了。

他哼著歌,心情很好的樣子,直到看見坐在黑暗裡的我。

「怎麼不開燈?」他愣了一下。

我慢慢地抬起頭,把 iPad 螢幕轉向他,上面是我剛剛拼湊出的他這幾天豐富多彩的生活。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翻我東西?」他皺起眉,語氣里是慣有的指責。

「我在等你回家。」我一字一句地說,「在你和別人聊得正開心的時候。」

積壓了三個日夜的委屈、憤怒、羞辱,在這一刻徹底引爆。

我站起來,聲音因為激動而發抖,幾乎是嘶吼出來:

「我為你做了那麼多!我像個傻子一樣研究你的心理,給你空間,給你自由,怕給你一點點壓力!我到底在圖什麼?蔣沐川,你到底有沒有心?難道我的愛,在你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可以被你隨意踐踏嗎?!」

我哭了,哭得歇斯底里,把這幾個月所有的隱忍和卑微都吼了出來。

蔣沐川就站在那裡,冷靜地看著我,像在看一場與他無關的鬧劇。

等我哭到喘不上氣,他才緩緩開口。

他的聲音很冷,很平靜,每一個字都像刀子。

「我從來沒要求你做那些事。」

11

我猛地一滯。

「是你自己要做的。」他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一絲愧疚,只有冰冷的審視,「是你自己要把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然後現在,又用這些廉價的『付出』來綁架我,索取回報。」

他走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崩潰的我,吐出了最殘忍的一句話:

「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像個歇斯底里的瘋子。這不就是我媽當年對我做的事嗎?我告訴你,你的愛,和她的控制,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我想起上個月,我急性腸胃炎疼得直不起腰,給他打電話,他說他在開會,走不開。

在看他 iPad 時,我卻在他朋友的朋友圈裡,看到他們一行人在鄰市的 livehouse 里笑得開懷。

我想起七夕,我滿心歡喜地等他下班,他卻在最後一刻告訴我,公司臨時聚餐,要晚點回。

現在我才知道,那晚根本沒有聚餐,是他陪李佳念去選了一支比賽用的昂貴畫筆。

我想起……無數個我為他的冷漠尋找藉口的瞬間,他都在另一個我看不到的地方,對別人熱情。

我最珍視的,最純粹的,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的愛,被他輕而易舉地和控制、綁架、歇斯底里,划上了等號。

意識到這點,我的信任,我的信仰,我的愛情,在這一刻,被他親手砸得粉碎。

12

「你的愛,和她的控制,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蔣沐川這句話,像一個巴掌,把我直接扇醒了。

我撕心裂肺的哭聲,就那麼卡在了喉嚨里。

我滿臉是淚,狼狽地看著他,而他就站在那裡,像個審判官,眼神里沒有半點心疼,只有一種「你看,我早就知道會這樣」的冰冷和疲憊。

原來我耗盡心力捧出來的愛,在他眼裡,不過是一件會傷人的武器。

原來我所有的崩潰和眼淚,都在為他那套狗屁不通的迴避理論提供論據。

太諷刺了。

我突然笑出了聲,眼淚還掛在臉上。

蔣沐川被我笑得一愣,他大概以為我會繼續哭鬧,沒想到劇本不是這麼演的。

「你說的對。」我點點頭,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我的愛就是控制。」我一邊說,一邊拿起自己的手機,解鎖,當著他的面點開了微信。

他戒備地看著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所以,一個失控的瘋子,現在要沒收你所有的特權了。」

我找到他的頭像,點了刪除。紅色的確認框跳出來,我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

「先從騷擾你的權力開始。」

然後是微博、抖音……所有我們有交集的軟體,我當著他的面,一個一個,把他刪得乾乾淨淨。

他臉上的平靜終於掛不住了,眼神里開始透出慌亂。「陳妤好!你發什麼瘋!」

「我沒瘋啊,」我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在跟你學習。你不是最擅長用消失來解決問題嗎?我現在幫你解決了。」

這句話,精準地踩在了他的痛腳上。

他的臉瞬間漲紅,像是被當眾扒光了衣服,惱羞成怒地低吼:「我那是需要空間!是你在逼我!」

「哦,空間。」我拖長了聲音,像是在品味一個笑話,「你的空間裡可以有朋友,有同事,有李佳念,唯獨不能有我是吧?」

我走近他,看著他因被戳穿而微微躲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蔣沐川,你有沒有想過,你不是需要空間,你只是需要一個可以隨時逃跑,而我永遠都會在原地等你的安全屋。」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Ṫū́ₔ,扇在他臉上。

他徹底慌了,聲音里第一次帶上了急切:「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好好談談!」

「談?」我看著他,歪了歪頭,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蔣沐川,過去三年,我寫過幾千字的小作文求你談談,你回過一個字嗎?我打了幾十個電話想跟你溝通,你接過一次嗎?」

我走近他,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在你把溝通渠道一次次關閉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了跟我談的資格。迴避,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被我堵得啞口無言。

我不再看他,徑直走進臥室,拖出那個其實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我把他之前送我的那個建築模型,從書桌上拿起,端詳了一秒,然後輕輕地放回原處。

又從錢包里抽出那張他家的門禁卡,和鑰匙一起,壓在了模型旁邊。

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他從背後傳來的,帶著一絲恐慌的喊聲:「陳妤好!」

我沒有回頭。

關上門的那一刻,我將那個充滿了我的愛、委屈、卑微和希望的世界,連同那個拒絕長大的男孩,一起,永久地,封禁在了門後。

13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蔣沐川感到的不是心痛,而是一種近乎虛脫的、長舒一口氣的解脫。

終於安靜了。ẗü₎

再也不會有人追問他周末的行程,再也不會有人用那種充滿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眼神,試圖闖入他緊鎖的世界。

蔣沐川癱倒在沙發上,感覺整個世界的噪音都被關掉了。

蔣沐川享受著這種絕對的自由。他把音響開到最大,看了一整天沒人打擾的電影,點了辛辣的外賣和冰爽的啤酒,吃完盒子就堆在茶几上,沒人會嘮叨他。

晚上,李佳念發來微信:「蔣老師,周末有空一起看個展嗎?」

蔣沐川毫不猶豫地回:「好。」

這種輕鬆、不越界的社交,才是他覺得舒服的關係。

蔣沐川想,這才是正常的生活。

混亂,是從第二天早上開始的。

他醒來時胃裡一陣熟悉的灼痛。

蔣沐川下意識地喊:「好好,我的胃藥……」

聲音卡在喉嚨里。

他才想起,這個家裡,已經沒有陳妤好了。

他忍著痛,拉開一個個抽屜。

設計圖紙、模型工具、陳舊的信件……他把所有東西都翻了出來,就是找不到那瓶被他隨手亂放的胃藥。

最後,他只能灌下一大杯熱水,蜷在沙發上,硬生生地挨著。

他這才模糊地想起,以前每一次胃痛,那瓶藥和一杯溫水,總會出現在他手邊。

他沒深想,只覺得有點煩躁。

第三天,他要參加一個重要的線上會議。

他打開衣櫃,準備找那件陳妤好專門為他熨燙好,叮囑他「重要場合穿」的白襯衫。

衣櫃里掛著幾件,都皺巴巴的。

蔣沐川這才想起,換下來的髒衣服已經堆在洗衣籃里快一個星期了。

他第一次自己動手用洗衣機,憑感覺倒了洗衣液,然後把所有衣服一股腦地塞了進去。

半小時後,他從洗衣機里撈出來一件被牛仔褲染成藍白花色的、昂貴的襯衫。

那天早上的會,蔣沐川只能穿著一件皺巴巴的 T 恤,關掉了視頻攝像頭。

第四天晚上,蔣沐川熬夜改圖改到凌晨兩點,口乾舌燥地去開冰箱。

冰箱門一開,只有一盞孤獨的、慘白的燈。

裡面空空如也。

沒有切好的水果,沒有他愛喝的冰牛奶,沒有陳妤好給他備著的、只要微波爐轉兩分鐘就能吃的愛心便當。

他呆呆地站在冰箱前,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空虛和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臟。

蔣沐川這時才痛苦地、不情願地意識到,他所謂的自由和獨立,一直都建立在陳妤好那無聲無息、早已滲透進他生活每一個縫隙的照顧之上。

他享受的,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生活,而是那個被陳妤好打理得井井有條、一塵Ṫű¹不染、可以讓他隨時回歸的安全屋。

而現在,那個為他打掃房子的人,走了。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是李佳念。

「蔣老師,你還沒睡呀?我剛看到一個好好笑的段子,我念給你聽好不好?」她的聲音,甜得發膩。

就在這一刻,蔣沐川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回——無數個他這樣熬夜的夜晚,陳妤好從來不會打電話來打擾。

她只會給他發一條微信,上面寫著:「牛奶在保溫杯里,記得喝。不用回我。」

沒有索取,沒有打擾,只有恰到好處的關心。

他看著空蕩蕩的冰箱,聽著電話里李佳念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種前所未有的煩躁和窒息感涌了上來。

「我累了,想睡了。」蔣沐川第一次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14

周五下午,臨下班時,李佳念端著兩杯咖啡走進他的辦公室,臉上是那種恰到好處的、崇拜又略帶羞澀的笑容。

「蔣老師,這周末新上映的那個藝術畫展,你有興趣嗎?我多了兩張票。」她把其中一杯咖啡輕輕推到他面前。

蔣沐川的目光落在裊裊升起的熱氣上,腦子裡閃過的,卻是陳妤好放在冰箱裡那些冰牛奶。

只有她知道,他煩躁的時候,只喜歡喝冰的。

蔣沐川答應了和李佳念一起看那個畫展。

在他那間因為無人打理而日益混亂的公寓里,這種輕鬆的、不涉及柴米油鹽的邀約,像一扇透氣的窗。

畫展上,李佳念穿著漂亮的連衣裙,挽著他的手臂,用一種混合著崇拜和依賴的眼神看著他。

每看到一幅畫,她都會湊到他耳邊,用甜美的聲音問:「蔣老師,這幅畫是什麼意思呀?」

蔣沐川很享受這種感覺。

他耐心講解,從構圖到色彩,從作者生平到流派風格。

李佳念聽得入了迷,不時發出一兩聲恰到好處的驚嘆。

這種互動,讓他覺得自己是淵博的、強大的、被需要的「導師」,而不是那個在空蕩蕩的家裡,連一瓶胃藥都找不到的失敗者。

看完畫展,李佳念提議去喝一杯。

在一家燈光曖昧的清吧里,幾杯酒下肚,氣氛開始變得微妙。

李佳念的臉頰泛著紅暈,看著他的眼神里多了些別的東西。

她裝作不經意地,把手覆在了他放在吧檯上的手背上。

「蔣老師,」她的聲音很輕,「其實……我最近挺不開心的。」

蔣沐川一怔,這是他不熟悉的開場白。

「我感覺你對我,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以前會秒回我微信,會主動關心我工作累不累……」

15

蔣沐川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他像一隻被突然觸碰到敏感觸角的蝸牛,下意識地就把手抽了回來。

臉上那副遊刃有餘的導師面具,也裂開了一道縫。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試圖探討關係和感受的話題。

「工作忙而已,別多想。」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語氣已經冷了下來。

李佳念顯然沒有察覺到危險信號。

她覺得時機到了,鼓起勇氣,身體向他湊近了一些,語氣裡帶著試探和期待:「蔣沐川,我覺得我們不只是上司和下屬……對不對?我們都是單身,我們其實可以……」

「李佳念。」

蔣沐川打斷了她,聲音不大,卻像一塊冰。

「我以為我們之間,一直很有分寸感。」他看著她,眼神里已經沒了剛才的溫和,只剩下一種劃清界限的疏離,「我很高興能在工作上幫你,但僅此而已。」

李佳念臉上的紅暈迅速褪去,變得有些發白。

她大概沒想到,前一秒還對自己溫柔備至的男人,下一秒就能翻臉。

「我……」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有點累了,想回去了。」蔣沐川站起身,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煩躁。

他只想逃離。

逃離這種需要他去定義關係、去回應期待的、令人窒息的場面。

他知道自己有毛病,他只想享受那些輕鬆愉快的曖昧瞬間,一旦對方想要推進關係、想要一個「名分」,他就感到一陣生理性的厭惡。

回去的路上,蔣沐川一個人開著車。

他腦子裡亂成一團,李佳念那張充滿期待又瞬間失望的臉,和他母親當年逼問他「你到底愛不愛我」的臉,重疊在了一起。

他煩躁地按著喇叭。

然後,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陳妤好。

他曾經幫過陳妤好無數次,從修改她的策劃案 PPT,到幫她解決電腦的疑難雜症。

陳妤好是怎麼「回報」他的?

她會給他做一頓他最愛吃的紅燒肉。

她會把他亂糟糟的書房整理得一塵不染。

她會默默地幫他把他所有的白襯衫都熨燙得平平整整。

她從來沒說過一句「我請你吃飯」,也從來沒提過任何帶有交換意味的要求。

陳妤好的付出,是無聲的,是融入在生活里的,是不需要他還的。

蔣沐川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周末,他一個人待在那個越來越像個垃圾場的家裡。

外賣盒子堆在牆角,髒衣服塞滿了洗衣籃。

他什麼都不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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