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過去找他,敢動我妹,他不想活了!」
他沖在前頭。
我跟在後面,小聲反駁:「不是妹妹,是弟弟。」
紀舟野回頭橫了我一眼。
他說:「回去再收拾你。」
那會我就知道。
我的屁股,他很喜歡。
紀舟野把那個小胖揍了一頓。
然後三個人都喜提叫家長。
當然,我沒事,我哥跟小胖各提八百字檢討。
我哥逼著小胖寫兩份。
被發現後,小胖被迫用另一種字體寫了第三份。
6
空調冷風吹過。
吹得我一陣瑟縮,全身的涼意宣告著我此時的窘況。
我咬著牙,忍著羞恥。
試圖喚醒我哥的良知。
「紀舟野,我是你弟,你不許亂來。」
他垂著眼眸,過長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波濤洶湧。
「亂來會怎麼樣?」
我:「?」
什麼叫亂來會怎麼樣,你就不能亂來啊!
紀舟野鐵了心要試探底線。
在有限的車載空間內,愣是扣著我的腰翻了個身。
變成背對著他的危險姿勢。
我草!
我就知道他裝不住了!
早在我消失的內褲出現在他房間垃圾桶里的時候,我就該知道的!
早在他明明知道我在看,依舊在沙發上對著我的照片做手工活的時候,我就該知道的!
紀舟野從來就不是什麼好鳥!
我捂著自己身上僅剩的布料做最後的掙扎。
「哥……」
紀舟野跨坐在我身上,扯下自己領帶,三兩下繞在了我手上。
手掌被迫壓到了車窗上。
我吱哇亂叫。
「紀舟野!有人!有人!」
他嘎巴一下把車窗防窺打開了。
一隻手扣著我手掌,一隻手停在我腰間。
像是忍無可忍。
「紀鳴深,我給你買的裙子,你從來不穿。」
我趴在車座上,屁股對著他,實在沒什麼安全感。
扭著腰求他放我一馬。
「哥那你聽我解釋,我那是玩遊戲輸……」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話。
我瞥了一眼。
是林海。
天殺的。
這誰敢接。
可是我雙手還被紀舟野禁錮著。
只能諂媚地朝他笑。
「哥,掛了吧。」
紀舟野居高臨下看著我,撿起手機,作勢就要接通。
不行!
我拚命用頭拱了下車窗。
咬著牙豁了出去,主動 going 他。
「哥哥哥,退一萬步來說,做這事的時候,打電話不道德。」
他涼涼睨了我一眼。
「退太遠了,聽不清。」
我:「?」
你這種時候也搞抽象是吧?
他才不管我,點了接通。
林海的聲音傾瀉而出。
「哥們你去哪了啊?裙子還沒換好嗎?」
紀舟野一聽就黑了臉。
我絕望地把頭徒勞地抵在車窗上。
正欲說話。
開口時卻變成一聲嬌哼。
「嗯~」
林海頓了頓,表示疑惑。
「什麼聲音?有人掐你麻筋了?」
我同樣震撼。
屁股傳來一陣細密又灼熱的痛感。
我努力地回頭。
看見紀舟野面無表情,把手上熄滅的煙頭甩掉,又點了支新的。
對我做口型:繼續。
7
我草了。
喉結滾了滾。
應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眨巴著雙眼,剛一開口,紀舟野新的煙頭又摁了上來。
「爽嗎?」
爽個屁啊啊啊!
老子的屁股不是你的煙灰缸!
沒招了。
林海還在持續發表疑惑。
「怎麼沒聲?喂?哦對了,他們讓我把剛剛拍的照片發給你,拍挺好的呢,咱倆還挺有夫妻相。」
我求你了。
少說兩句吧。
沒人聽到我的祈禱。
我牙都要咬碎了。
林海依舊邊發邊點評。
「我草,這張拍得好。」
我也是草了。
我的屁股要不好了。
紀舟野氣笑了。
俯身貼著我耳朵,熱氣盡數噴洒,用氣聲道:
「怎麼不說話,你室友一個人自言自語,多沒意思啊?」
他拿著手機,就貼在我臉上。
我大氣都不敢出。
紀舟野跨坐在我身上,什麼反應我都一清二楚。
傍晚的陽光尚有點溫度,隔著車窗灑在臉上。
我一抬頭就能看到外面形形色色路過的人。
雖然知道他們看不到裡面,可他們一旦稍有駐足……
我的心臟就跳得飛快。
巨大的羞恥幾乎要將我淹沒。
我癟著嘴,憋出了眼淚,艱難地扭頭求饒:
「哥……」
紀舟野眸色一暗,掛了電話扔了出去。
謝天謝地。
賣萌還是有用的。
紀舟野這個老東西就吃這一套。
從小到大我一賣萌他就拿我沒招。
我悄悄鬆了口氣。
然後屁股就遭殃了。
我像條瀕死的魚。
在極其有限的車內空間,徒勞地蹬著雙腿。
紀舟野嘰嘰歪歪:「他摸了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胡說,他哪有摸這麼多地方!」
「你還記得他摸了什麼地方?」
我:「?」
是不是框我呢?
我哀嚎一聲,放棄了。
打不過。
不如享受。
8
我躺在后座上歇氣。
任憑紀舟野給我擦拭。
忽然,他手機鈴聲響了。
瞟了眼螢幕,是養母。
我踹了他一腳,「快接。」
「舟野,你不是去接鳴鳴嗎?怎麼還沒回來,飯都做好了。」
我抱著手,哼了兩聲。
被手機那邊的養母精準捕捉。
「鳴鳴是不是在旁邊呢?快回來,別跟你哥在外面鬼混。」
「知道了。」
紀舟野隨手掛了電話。
驅車回家的路上,他大發善心給我買了套新衣服。
到家後,我一眼就看到了飯桌上戴著個生日帽的高壓鍋。
大小腦同時萎縮。
看向紀舟野的眼神都清澈了。
他好像很得意,朝我挑了挑眉。
我滴個老天爺啊。
養母招呼著我,「鳴鳴,快來。」
紀舟野看熱鬧不嫌事大:「走慢點,腿不是還難受著?」
我去你大爺的!
在沒人看到的角度剜了他一眼。
養母則是關心則亂。
「腿不舒服?怎麼了?叫家庭醫生看看?」
「不用,我那個……走路摔了一跤,過兩天就好了。」
「哎喲你這嗓子怎麼也啞了?」
剛剛在車上罵紀舟野罵的。
不能說。
我欲哭無淚,只能說:「有點感冒。」
紀舟野嗤笑一聲。
他就坐在我隔壁,被我猛踩了一腳。
他面無表情,手順著我大腿往上摸,又被我一掌拍走。
「人到齊了,爸媽,開飯吧!」
養父涼涼道:
「某人不是鬧著要給高壓鍋過生日,來,給鍋敬一個。」
於是紀舟野站了起來,煞有介事對著鍋敬了杯酒。
「感謝高壓鍋兢兢業業工作了三個月,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然後他打開了高壓鍋的鍋蓋,將另一杯酒倒了進去。
我:「……」
有時候真的覺得紀舟野這麼混是他們慣出來的……
儀式結束,開始話家常了。
「舟野,你也老大不小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我夾菜的動作倏地一頓。
差點忘了。
像紀家這種聲望高的家族,更在乎形象。
紀舟野可以不結婚,但絕對不能跟男人搞在一起。
尤其是不能跟我。
這個在一個戶口本上的法律意義上的親弟弟。
9
後半程我吃得心不在焉。
紀舟野見狀,拎著我後脖頸子,把我提了起來。
「他不舒服,早點上樓休息,明天我好送他回學校。」
養父母沒有起疑。
我也順坡下驢。
興致缺缺地關了房間門,躺在床上。
嘆了口氣。
忽然,房門被人一把拉開。
紀舟野擠了進來。
我一腦門問號,「你又來幹嘛?這是在家,你……」
他快步上來捂住了我的嘴。
「我知道在家,你小聲點,就不會被發現。」
我看他拉開了衣櫃,眉心越皺越緊。
壓著聲音,幾乎只剩氣聲。
「你要幹嘛?」
紀舟野掛著抹惡劣的微笑,在衣櫃深處掏出了幾條裙子。
「寶寶,喜歡哪條?我們今晚穿。」
我草!
還沒完啊!
他一步步逼近,我一步步後退。
直到後腦勺抵在床頭,腳踝被人拉了回去。
裙子被推到腰間。
紀舟野的腰帶在屁股上甩過。
我咬著枕頭。
眼淚跟汗一齊滾落。
「你大爺的紀舟野!不許再抽我屁股了!」
「屁股長這麼圓,不抽白瞎。」
衣櫃里數條裙子,試了大半。
又穿又脫的,胸前的皮膚都被磨紅了。
哦。
不是胸前。
其他地方也紅的。
第二天。
饜足到容光煥發的紀舟野一大早就送我回了學校。
我一瘸一拐地回了宿舍。
林海盯著我。
「不是說有事提前回家嗎?精神怎麼這麼差?你讓人打了?」
我探頭看了眼樓下。
紀舟野的車還沒走。
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差不多吧。」
林海拍桌而起。
「靠!真的假的!我去幫你教訓他!」
我一把攔住了他。
「哇你別去挑釁他了,你去你也得挨抽,他打我是情趣,打你那是純純情緒。」
是真的。
林海已經在紀舟野的暗殺名單中了。
現在下樓立馬就會被他砍成臊子。
林海聽不懂,摸了摸我額頭。
「你發燒了?」
我故作高深地嘆了口氣。
「就當我是吧,你要有良心就一會上課幫我答個到,我先睡了。」
說罷倒回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10
一連半個月。
我沒跟紀舟野見過一面。
不是他忙得沒法見。
是我在躲他。
養父那句催婚的話一直梗在我腦子裡。
他們對我好。
我不能當白眼狼。
聽說隔壁趙家也出了個這種問題的兒子。
被他們父母綁去戒同所,一天三次放電,電成皮卡丘了都沒好。
我不想那樣。
也不想紀舟野那樣。
應該……分開一段時間就好了吧。
眼瞅著快要放暑假了。
我翻出之前填的交換生申請表。
暑假,去 A 國當兩個月交換生。
今天是提交申請的最後一天,我咬咬牙,將郵件發了過去。
申請很快通過。
我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沒由來地一陣失落。
日子過得很快。
期末考、各種團建,一眨眼就到了去當交換生的日子。
此時我快一個月沒見過紀舟野。
拒絕了他八份快遞,推辭了他六次見面邀請。
機場候機時,我在手機上打小作文。
洋洋洒洒一大段。
大意是:我們不該在一起。
發送成功後,我瞬間拉黑他。
結果紀舟野的消息回得比我操作還快。
他說:【嘰里咕嚕說什麼呢,複製到拼夕夕沒反應啊。】
我的手一頓。
一股久違的無名火又沖了上來。
不是小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