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情話完整後續

2025-08-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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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今晚。

整整一周。

裴越都沒有回家。

發消息就是嗯啊哦。

打電話說到關鍵詞就是信號不好。

我:疑似失去所有的力氣跟手段。

懶得逗他了。

因為我發現,我好像有點想他了。

想迫不及待見到他。

提著保溫桶站在他公司樓下時。

手心不自覺沁出汗,滑得我兩手只能不停交換提。

莫名有些緊張。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跟裴越結婚的這五年里。

我們如同尋常夫妻一般。

一起參加宴會,一起出國旅行,一起出去過節。

可無論是十指緊扣,還是深入交流。

我們都沒有說過那句愛。

默契地將這一切行為歸結為聯姻。

無論聯姻對象是誰,都會做這些事的對嗎?

我曾這樣以為。

直到我發現裴越不在身邊的每一天,腦海里都會頻繁浮現他的面孔。

過馬路時將我擋在里側的裴越。

睡覺時習慣將我摟在懷裡的裴越。

冬天我不想起床,主動給我穿衣服的裴越。

我習慣睡懶覺卻堅持給我做早飯的裴越。

不知不覺中,裴越早已滲入我的生活里。

我好像覺得——

日子跟誰過,絕對不會是一樣的。

看著手裡煲的湯,心裡一下又沒了底。

八輩子沒進過廚房。

會不會難喝得讓裴越當場 yue 出來啊。

還不如去飯店打包一份。

可都到樓下了。

我眼睛一閉心一橫,算了,能喝到我煲的湯,也算是他有福氣!別人想喝還沒有呢!

走到裴越辦公室門外。

剛準備推門進去,卻聽見裡面傳來爭執聲。

「你他媽是瘋了嗎!你知道林銜月他爸上次提的狗屁要求讓我們公司虧了多少嗎!」

是他合伙人的聲音。

「那就是個無底洞,他讓你投的是什麼項目你看不出來嗎?你就抓著啞巴虧吃?」

「那是林銜月她爸。」

「有你這樣愛屋及烏的嗎!」

「多少次了你踏馬自己說說這是第多少次了!」

合伙人的聲音拔高了幾倍。

辦公室里傳來玻璃杯碎裂的聲音。

「這個項目你執意要投我就退夥撤資,你就當從來沒我這個兄弟吧!」

憤怒聲響徹辦公樓。

門被甩得哐當作響。

合伙人走了。

裴越還在裡面跟誰交代著項目的事,對剛剛那場爭執好像置若罔聞。

可他從未跟我說過。

我爸背地裡竟找他提過這麼多無理要求。

周圍路過的員工還在壓低聲音竊竊私語。

「又在吵,怎麼感覺天天在吵,裴總這樣幹下去我們公司不會倒閉吧?」

「這不是我們小牛馬該操心的事,走走走別說了。」

「接一個像裴總這樣的戀愛腦男友。」

「大饞丫頭什麼都想要。」

我都不知道。

我以為每次回家爸爸對我笑臉相迎,是因為我聯姻讓爸爸的公司渡過了那次難關。

原來不止那一次。

是每一次。

五年內持續的每一次。

我竟然還在對那個吸血鬼爸爸抱有期待。

真是可笑。

走廊另一側傳來動靜,裴越出來了,他看見我了。

我隨手將保溫桶丟進了樓梯間的垃圾桶里。

「老婆,你怎麼來了?有沒有吃飯?我帶你去吃——」

裴越揚起笑,習慣性來拉我的手。

我退後兩步。

他的手落空。

笑也僵在臉上。

「我介意你是個聾子。

「裴越,協議結束,我們離婚。」

11

「混帳東西!裴越對你不好嗎!你跟他提什麼離婚!」

剛進家門。

腦門傳來一股疼痛,緊接著,有黏稠的液體順著臉龐流到嘴角。

腥得緊。

望著一旁碎裂的煙灰缸,我木然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這個我曾拼盡全力想去獲得他認可的男人。

我不理解問道:「爸,你現在對我還有一絲愛嗎?」

我從未見過我的媽媽。

我出生那天,是她的忌日。

從能認人開始,我就喜歡跟在爸爸身後。

他小時候還不像現在這樣,會給我買玩具,會把我舉高高,會跟我講童話故事。

我真的覺得自己有一個很愛我的爸爸。

可這一切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一樣的呢?

隨著我上初中開始,五官逐漸長開。

爸爸朋友的一句,長得真是越發像她媽媽了。

他看向我的目光,自此就變了。

害死媽媽的罪魁禍首,這個罪名還是安到了我頭上。

晚交的資料錢。

沒人去的家長會。

缺席的親子活動。

我家不是沒錢。

爸爸便用沒時間來搪塞我。

他太殘忍。

殘忍到只願意留給我一個短暫的小學時光。

再將我狠狠拋下。

他沒說話。

我又開口:

「我只是你名利場裡被拿去阿諛奉承的商品嗎?」

「我讓你嫁的是裴越!他除了一雙耳朵不好使,別的條件哪裡配不上你!我怎麼就把你當商品了!」

像是不解氣。

他又抓過桌子上的水杯,狠狠砸到地上。

不知道是宣洩怒氣,還是隱藏心虛。

他以為我不知道他背地裡的盤算。

因為聯姻的對象第一個是裴越,當場又直接確定了他。

所以才沒了後面的聯姻對象。

他打過那麼多公司的電話。

有五十歲大腹便便的大叔。

有業內心狠手辣身患隱疾的小少爺。

還有性取向為男卻不得不被父母逼著聯姻的男人。

看著面前這個從熟悉到陌生的男人,我笑到眼尾泛起淚花。

數次想開口揭穿他。

想義正詞嚴地聲討他。

想讓他低頭朝我認錯。

想問他知不知道我大學得過抑鬱症,想讓他心疼我。

可我要的一切,都是基於我們是父女關係的存在。

沒必要了。

擦乾眼淚,我從包里掏出一份協議,拍到桌子上。

「給你五百萬作為撫養我長大的費用,今後,我們斷絕父女關係。」

12

人倒霉起來的時候,喝酒都要塞牙縫。

丟掉喝空的紅酒瓶,搖搖晃晃往前走,高跟鞋跟又卡進了下水道縫裡。

咬著牙拔了半天,死活出不來,索性擺爛。

往後一歪,意料之中的冰冷沒有傳來,反而跌進一個柑橘香的懷抱。

「起來。

「我不是讓你結束給我打電話嗎?」

是裴越。

聲音冰冷,卻又壓著一絲怒氣。

他在怪我。

他的手好涼,我沒忍住將臉往他手上蹭。

「酒好難喝。」我嘟起嘴抱怨。

夜風拂過,酒精在大腦里持續發酵。

隨著裴越大力扯我的動作,只覺得頭昏腦漲,腹部也燒得慌。

「想吐,yue——」

裴越看著自己被我吐滿污穢的西裝,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依稀記得他有潔癖。

「抱歉啊裴越,弄髒你的西裝了。」

我伸手想幫他清理下。

裴越卻一把將我拉出二丈遠。

利落脫下身上的西裝,毫不猶豫地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那件西裝要八萬呢……」

對上他警告的目光,我心虛地壓低了聲音。

畢竟是我吐的。

「伸手。」

裴越冷著臉,掏出手巾替我擦手。

每隻手指都擦得很用力。

「裴越,你是在怪我弄髒了你的西裝嗎?」

我睜著痛得淚汪汪的雙眼,看著十隻蔥白小指全紅成了小豬蹄,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就吐髒你一件西裝,至於這麼小氣嗎!

「你根本就不愛我!

「不愛我為什麼要跟我聯姻!你為什麼要可憐我!」

我使勁掙扎。

裴越按我比按過年的豬還難。

折騰好一會,總算給我五花大綁,才安靜下來。

我睜著哭紅的雙眼。

他用手指抵著我額頭,眯起眼睛,氣笑了。

「我不愛你?下午跟你嘰里呱啦說的一大堆話喝瓶酒全忘乾淨了是吧?」

眼前世界猛然倒立。

裴越將我反著扛了起來,手下動作毫不留情。

「等我回家好好收拾你。」

13

確實給我狠狠收拾了。

一覺醒來後,望著身上整潔的新睡衣,房間外傳來的飯菜香味。

人夫不愧是人夫。

收拾真是一把好手。

捂著痛到要裂開的頭,剛想開口呼喊裴越。

下一秒,一杯溫水貼到了臉頰上。

抬頭,對上裴越清冷的眼眸,預感不妙。

他在生氣。

明明昨天中午說好了……

裴越很少生氣,生氣起來難哄得要命。

為了自己的腰著想,我一不做二不休,掀被鑽進了裴越懷裡。

臉頰在他的胸膛使勁來回蹭:

「裴越我錯了。」

低頭認錯。

他捨不得冷漠我的。

我直起身子,小心將嘴往他的嘴邊湊。

親兩口好得更快!

「唔——」

嘟起的嘴唇被他堅硬的中指抵住,裴越眼神犀利,語氣不容置疑:

「林銜月,不要轉移話題,重複我昨天中午說過的話。」

嘶。

逃不過去了。

身子一軟,重新癱在床上。

我閉著眼睛,一字一句回想。

「解決完爸爸的事後,跟我打電話,我就在門口等你。」

裴越臉色淡淡:「還有呢?」

「你可以盡情依賴我,利用我,甚至……傷害我。」

我緊閉眼睛,聲音卻越來越小。

「還有呢?」

「還有,還有林銜月,我、我愛、我……」

我說不出口。

提到愛的東西,總是讓我難以啟齒。

昨天中午跟裴越說完離婚後。

本打算轉身就走。

再晚兩秒小珍珠就要從眼睛裡掉下來。

可裴越竟不顧我反對,徑直將我拉進了他的辦公室,蠻橫禁錮住我下巴,讓我看著他通紅的眼再說一遍離婚,說我看不起他這個聾子。

我又不是演員。

哪來那麼高超的演技?

裴越太聰明。

不愧是商人。

將我鎖在辦公室後,迅速調了我之前所在方位的監控,發現我將他跟合伙人的對話一字不漏聽了進去。

誤會都沒來得及造成。

就被他強硬撕破偽裝。

挺難堪的。

藏匿心底多年的脆弱被裴越發現。

又挺幸運的。

他看清我的本質後,卻堅定拉住我的手。

我曾那樣渴望離我遠去的爸爸回頭看我一眼。

哪怕是施捨。

哪怕是憐憫。

可他留給我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拋棄。

甚至在我孤立無援時,讓我身陷泥潭旋渦。

我哭過。

埋怨過。

懇求過。

都沒有用。

心理疾病讓我保持微笑,內心卻無時無刻不在飽受煎熬。

「林銜月。」

有道聲音穿過時間間隙。

我看見一束刺眼的光,強烈到讓人忍不住眯起眼睛,卻還想看清聲音來源。

八歲的裴越穿著奧特曼連體服,一手拉著一臉哭喪的我,一手拿著鞭炮說帶我去炸魚。

結果扔到了旁邊的茅坑。

炸了我們倆滿身的屎。

十五歲渾身非主流氣息的裴越為了我跟別人打架,結果一口口香糖直接誤吐到我腦袋上,害我剪了剛留起來的漂亮長發。

十八歲穿著青澀校服的裴越高考前望著我欲言又止,最後不打招呼遠飛他國。

而現在。

三十歲的裴越跨過時光間隙,身上還穿著我給他買的黃油小熊圍裙,剛剛給我做好飯。

他將我輕輕擁入懷中,語氣輕柔得像是哄小孩:

「我愛你。」

14

裴越讓我試著依賴他。

我不懂。

平常衣服都是他給我穿的,飯都是他喂的,澡也是他洗的。

就差屁股給他擦了!

還要怎麼依賴?

可他從我身下抬起頭,一雙濕漉漉的眼看著我說這還不夠。

我想反駁,渾身卻軟了力氣,只能應了他的所有要求。

半年後,他帶我移民國外,公司重心跟著轉移到國外。

其實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跟爸爸碰面。

自從開誠布公說斷絕關係後。

他在外就開始造謠我是個白眼狼女兒。

話有多難聽就說得多難聽。

裴越背著我處理了不少,可免不了還是有些閒言碎語落我耳朵里。

於是他說:「我們去國外生活好不好?」

我又想起他說的。

再依賴他一點。

那就再依賴他一點。

所有決定交給他。

他來做安排,我只管享受。

15

裴越讓我再次相信一句話,人的脾氣是被養出來的。

又一次事後,我又想到心裡那個坎,他一言不合就出國的那件事。

缺失了我人生中的整整四年。

望著旁邊一臉饜足還貼著我的臉不停蹭蹭蹭的男人。

心中怒火更盛。

「老婆,為什麼踹我!」

裴越四仰八叉歪在地上,一臉迷茫地看著我。

「是我剛剛表現得不好嗎?那重來!」

某人不服。

某人表示再來一次。

「……」

我真服了。

用中指推開裴越噘起的嘴,我恨恨開口:

「為什麼高考後連招呼都不跟我打就直接出了國?為什麼出國後就不再跟我聯繫?」

整整四年。

除了逢年過節能看到他的一句問候。

平常冷淡得連普通朋友都稱不上。

「你忘記了你高二時說的話了嗎?」

裴越發亮的眼神一下黯淡下來,整個人像一隻委屈小狗。

我說什麼了?

我真不記得啊!

「你說你喜歡班長,想高考後跟他表白。」

「……」

嘶。

好像是有這個事哈。

思考太投入,沒注意到旁邊那隻狗的嗓音里都帶上了哭腔。

「班長長啥樣來著,你還有照片沒有?」

用手肘懟了懟旁邊那狗。

沒懟到。

懟到一片空氣。

回頭。

裴越光溜著身子離我兩丈遠。

叉著胳膊背對我在陽台罰站。

「……」

壞事了。

裴越平常寵歸寵,醋勁上來上房揭瓦的事都乾得出來。

我從未想過我那如荒漠一般貧瘠的小世界裡,會有人踏足。

他沒有強硬地將我拉出那片荒漠。

而是不緊不慢在我身旁坐下。

將頭上的編織帽戴到我頭上,替我遮擋住刺眼的陽光。

然後從身後掏出一把鏟子,眯眼望著我笑。

他問:「可以在這裡種花嗎?」

我執著地說:「這裡是種不出花的。」

可他不信,非要試試。

試試就逝世。

沙漠怎麼可能開出花呢?

「開花了。」

我光著腳從床上跳下,嚇得裴越二話不說就要來抱我。

「裴越,開花了。」

我摘下裴越的助聽器,踮腳吻上他的左耳。

「裴越,我愛你。」

甜言蜜語說給左耳聽。

這一次。

我們確定心意。

我們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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