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番外
1
出國三月,耳朵被炸聾了。
挺好笑的。
只是有點想念林銜月做的蛋撻。
搜了網上的教程來做。
電磁爐卻炸了。
醫生說,威力再大點腦袋都要炸沒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還有點慶幸。
還好炸壞的只有耳朵。
我還留著半條命,以後說不定還能見到林銜月。
林銜月……
望著自己被繃帶包得嚴嚴實實的腦袋。
我又覺得很傷心。
林銜月喜歡長得帥的。
尤其喜歡像班長那樣長得白白凈凈的。
我不會毀容了吧?
好像操心多了。
林銜月又不喜歡我。
我毀不毀容,她都不會在乎。
2
我沒有想到會在國外展覽會上遇見高中老同學。
她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我腦海炸開。
「林銜月呢,怎麼沒陪你一起來?」
什麼陪我一起來?
為什麼會問出這種話?
見我一臉迷茫,老同學本還樂呵著的臉一愣,皺起眉頭。
「你不知道她的心意嗎?」
「她不是喜歡班長嗎?」
我自己都沒發現,說話的尾音都在發顫。
「什麼班長,她模仿宋悅說話呢,人家宋悅跟班長現在都二胎了!」
我還想再問點什麼。
老同學的電話響起,匆匆打過招呼就先行離開。
還要再問什麼呢?
我心裡不都明白了嗎?
我從未想過因誤會而錯過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敢說敢做敢問。
可只要關乎林銜月的事,卻成了個啞巴。
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訂了最近的一班機票。
打通了我爹的電話:「爹,你該退位了,我要回來繼承你的家產。」
沒等我爹回應,直接掛斷。
當啞巴的人是不配擁有真愛的。
我不會再錯過林銜月第二次。
3
林銜月成為我妻子這件事, 順利得不像話。
她家要聯姻。
我本以為現在的她瞧不上聾了耳朵的我。
沒想到她當場揪著我的耳朵,眼裡閃著餓狼般的光:「我嫁!我嫁給你!」
領證,嘻嘻。
有老婆,嘻嘻。
老婆要跟我簽協議,嘻嘻……
等會, 等會!
怎麼是五年到期就離婚的協議啊!
嗚嗚嗚嗚嗚不嘻嘻, 不嘻嘻啊!
算了。
反正五年後,我肯定還有辦法留住她!
林銜月搬進了我的房子。
但我敏銳地感覺到——
她身上有某些東西變化了。
她竟然會早起給我做飯, 給我搭配衣服, 意見不合時還會讓著我。
不像妻子,倒像保姆。
天塌了。
誰把我老婆調教成這樣了?
我派人去調查她過往的四年。
拿到病歷的那刻,手控制不住顫抖, 心臟像被人拿著匕首剜得生疼。
陽光抑鬱症。
林銜月怎麼會得這個病?
她怎麼會抑鬱?
我錯過她的四年里,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事情調查出來後,我卻不敢看。
那些事情, 林銜月從未主動跟我提起。
我無數次想去找她爸對質,甚至想狠狠揍她爸一頓。
可每次陪她回家, 她望向她爸的眼神,還是有愛的。
那是一個缺愛的女兒, 對爸爸的呼喚。
我放下了攥成拳頭的手。
理智告訴我,我不能傷害林銜月愛著的人。
讓她傷心的事, 我一件都不能幹。
我開始幫她爸做項目, 不管虧本的還是棘手的。
只要林銜月回家時她爸能對她笑臉相待, 林銜月能高興一點。
我都干。
怎麼樣都干。
好在我有一整個裴氏。
都可以拿去揮霍。
4
發現耳朵好轉的那刻, 我高興得跳起來, 恨不得馬上回家告訴林銜月, 她的老公不是聾子!
但下一秒, 我又想到林銜月的病情。
這麼些年,她其實被我養得好很多了。
喜歡睡懶覺。
喜歡大口乾飯。
不爽還會拔掉我的助聽器罵我。
她沾沾自喜以為我不知道。
但罵人的那幾句嘴型, 倒著念都能猜到是什麼。
算了。
我又將取下來的助聽器戴回耳朵上。
免得她這個有膽但不大的可愛鬼不敢罵。
林銜月還是隨心所欲做自己比較可愛。
……
但我沒想到。
她不僅罵人。
在床上還說騷話。
第一次聽見的時候,我差點沒繃住秒了。
第二次聽見的時候,我假裝不知情埋頭苦幹。
第三次聽見的時候,我十分享受並背地暗爽。
不知道哪裡學的。
但用在我身上就好。
……
後來我才知道, 她早就知道我裝聾這回事了。
她還說我在床上臉都快氣成豬肝色卻不敢言的樣子很搞笑。
搞笑?
我扯著嘴唇冷笑。
某人縮在角落想溜。
拖住腳踝, 掐住腰覆身而上。
「是挺搞笑的。
「來,把你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全部一字一句重複給我聽。
「少一句, 多一次。」
開始發力之前,我低下頭, 親吻上她的唇。
「現在開始。」
5
「富貴我就淫, 貧賤我就移。
威武我就屈,色誘我就從。
不打我就招,打我我就哭。
有氣我就生,有錢我就花。
有病我就裝, 餓了我就吃。
渴了我就喝, 睏了我就睡。
有活我不幹,有苦我不吃!」
在又一次跟林銜月拌嘴後,她不知道從哪學的玩意, 嘴巴一張哐當哐當往外倒。
我:「……」
她說得好像沒毛病。
「裴越!我要吃小蛋糕!」
林銜月叉著腰兇巴巴使喚我,轉頭又拿著水壺去給陽台她養的小月季澆水。
今天天氣晴朗。
我養的花在給她養的花澆水。
這樣的日子,我已經期盼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