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後,我被送進霍家抵債。
霍家那位酷愛養蛇的三少爺挑中了我。
每天晚上,他都會帶一條冰冷的蛇進入我的房間。
任由蛇纏繞我的腳踝,即便我哭也不肯拿走。
除此之外,我過得春風得意,人人吹捧。
可後來,霍家又來了一位抵債少女。
因為那個姑娘怕蛇,霍臨淵便將愛寵殺了。
看著一地的蛇血,我知道他的金絲雀要換人了。
剛好我的抵債期限已滿。
於是,我捂著微顯的孕肚,悄悄逃離了霍家。
1
得知家裡破產的時候,其實我是高興的。
我爸有八個女兒,我剛好行八。
我前面的七個姐姐,全部被我爸送去聯姻。
聯姻對象還不能自己挑選,必須聽憑家裡安排。
有的嫁給離異帶娃富豪,有的嫁給比自己大三十歲的大爺。
個個如花似玉,但全部婚姻不幸。
我爸也給我選了一門親事,對方結合了姐夫們的全部特點。
又老又丑又離異帶娃。
我只遠遠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吐了出來。
我想,要是嫁給他,我一定會骨瘦如柴。
因為對著這一張臉,我根本吃不下飯。
聽說我不肯嫁後,我爸把我吊起來打,還罰我禁閉。
畢竟姐姐們不是沒有反抗過,他太清楚處理這種事情的方法了。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我爸的公司出了問題。
更讓人開心的是,那些富豪姐夫們無一施以援手。
我爸終於破產了!
我開心地給祖宗上了好幾柱香,感謝他們在地下保佑我。
本以為我逃過一劫,不會再有聯姻的煩惱。
可沒有想到,我爸能無恥到這個程度。
聯姻不成,他居然把我送去抵債了。
2
被送進霍家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我爸說,霍家有三個兒子,只要我能被其中一個看上就行。
如果都沒看中,他就把我送去別的債主家裡。
那時我對婚姻已經不抱任何期待了。
我想,與其輾轉多人之手,還不如就去霍家。
只要霍家男人別像我的前未婚夫那樣,個子一米六體重一百六年齡五十六就可以。
可人家根本看不上我爸這種手段。
霍父正義凜然地拒絕他:「我們是正經人家,別想著用這些歪門邪道糊弄。」
於是,我爸連同我,一起被灰溜溜地趕了出去。
在門口的時候,他已經安排接下來再去張家王家李家宋家……
突然傳來一聲口哨,一個男人出現在我的面前。
下頜凌厲,眉峰高揚,碎發不羈地散在額前,那雙穿著黑色束腳褲的腿看上去比我的命還要長。
對視的那一刻,我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可能是我看多了醜男的福報吧。
可待我認真看了一眼後,瞬間瞳孔緊縮。
他的臂上竟然盤繞著一條銀蛇。
不是玩具,是真蛇。
有嬰兒手臂那麼粗,黑豆般的眼珠子牢牢盯住了我,正朝我絲絲吐著信子。
我從小就怕這種冷血動物,嚇得頭皮發麻。
正想退後一步,卻聽見我爸恭恭敬敬地衝著男人喊了一句:
「三少。」
我知道霍家三少霍臨淵。
在家風嚴謹的世家裡,他是一個例外。自小頑劣放蕩,除了養蛇沒有別的愛好,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
偏偏霍老爺子很喜歡他,大半家業都交託給他。
霍臨淵沒有應我爸的話,只是沖我抬了抬下巴,語氣散漫地問:
「怕不怕蛇?」
怕,怕得要命。
但我還是忍住後退的衝動,擠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不怕。」
他不置可否地勾起唇角,突然一抬手臂,把蛇遞到了我的面前。
「那你摸摸它。」
3
我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可我不想忤逆霍臨淵。
比起那些醜男人,年輕帥氣的他於我而言已經算是很好的選擇了。
我咬著牙,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銀蛇也探出頭,冰冷的鱗片猝不及防觸上我的掌心。
冰冰涼涼,滑滑膩膩。
媽呀,好可怕,好想哭。
可我還是強顏歡笑地看著霍臨淵,違心地夸道:
「這……這觸感,可真好啊。」
話音剛落,那蛇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沖我張大嘴巴,像是想要咬我一口。
我嚇得手一抖,再也忍不住,後退了三步。
謊言拆穿得太過倉促了,我以為霍臨淵會奚落我,可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過來:
「叫什麼名字?」
「季語棠。」
「要不要跟我?」
「啊?」我愕然睜大了眼。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爸和霍臨淵已經談好了條件。
他把我送到霍臨淵身邊三年,用來抵三千萬的債務。
這是一樁很不划算的買賣。
可出人意料的,霍臨淵居然答應了。
他玩世不恭地點了點頭:「行啊,成交。」
4
當天晚上,我就搬進了霍臨淵名下的別墅。
霍臨淵進來的時候,已經洗過了澡。
他穿了件真絲 v 領白色睡衣,露出大片胸膛。
碎發濕漉漉地往下淌著水,水順著胸膛滑落,落進衣擺深處。
我不自然地抿著唇,緊緊貼著牆壁站直。
「這是在罰站呢?」
他輕嗤一聲,隨手抄起搭在肩上的毛巾擦頭。
「你要是不習慣和我睡一張床,可以去別的房間睡。家裡有十六間房,隨你挑選。」
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體貼。
我正準備點頭時,他玩味地勾起唇角:「不過剩下十五間都是蛇房,每間的蛇五到二十隻不等,你考慮一下去哪間?」
我愣在原地,說話都有些結巴:「還、還是算了,這裡就、就挺好的。」
他合上了門,屋裡只剩下穿著睡衣的我們。
雖然霍臨淵長得不錯,我也知道金絲雀的工作內容,但面對這種情況還是有點發怵。
畢竟我在那方面的知識全是看文得來的,還沒有真槍實彈過。
霍臨淵掀開被子上了床,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你自己過來還是要我抱你?」
我猶豫了一下,慢慢挪到了床邊。
傳說霍三少只喜歡蛇,從不近女色,我長得又不像蛇,他應該對我沒興趣吧。
我想著,慢騰騰地鑽進被窩,和他中間的空隙還能再擠上三個人。
霍臨淵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熱的,他忽然掀開衣擺扇風。
這一扇,便露出八塊排列整齊的腹肌。
我瞥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問他:
「是不是空調溫度太高了,要不然我調低一點?」
霍臨淵不說話了。
他盯著我看,喉結上下滾動,像是渴了一樣。
我又討好地問他:「需要我幫你倒點水嗎?」
霍臨淵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有點複雜。
他忽然又不渴了,伸手關掉了燈,背對著我睡覺。
我見狀鬆了口氣。
看來他真和傳聞里一樣對女人沒什麼興趣。
讓我跟在他的身邊,估計是看我被親爹賣實在可憐吧。
我暗自慶幸遇上一個面冷心熱的好人,放心地準備入眠。
正睡得迷迷糊糊時,忽然有人從背後抵住了我。
身子滾燙,嗓音喑啞,話語卻分外利落。
「做嗎?」
5
我收回之前的話。
霍臨淵根本不是一個好人,他惡劣得很。
我沒好意思拒絕,他便得寸進尺,步步緊逼。
直到我潰不成軍,半推半就。
這就算了,他還是個變態。
誰家好人做那種事情還帶蛇啊?
他惡趣味地帶蛇進屋,蛇吐著信子,猩紅的舌尖舔舐著我的腳踝,冰冷的鱗片划過我的小腿。
他低頭咬住我的耳垂,溫熱的呼吸落在我的耳側。
一冷一熱,簡直要讓我瘋掉。
跟霍臨淵的第一年,我天天倒計時,數著還有多久才能離開他和討厭的蛇。
到了第二年,我發現近墨者黑,跟著變態久了,我也有點變態,居然對這種感覺上了癮。
第三年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其實跟著霍臨淵也挺好的。
他很乾凈,身邊除了我以外,沒有別的女人。
對我有求必應,什麼好的東西都往我這裡送。
我有鴿子蛋大的鑽石,幾十斤重的黃金,名牌包包更是掛滿了整個櫥窗。
所有人都知道霍臨淵看重我,視我為霍家的准三少夫人。
連我爸看見我,都一改往日顏色,變得點頭哈腰。
可謂人人吹捧,春風得意。
我也覺得霍臨淵是喜歡我的,他每次顫抖地喊我名字時,眼裡倒映的全是我的模樣。
所以三年期滿後,他沒提抵債結束,我也沒說離開。
發現自己意外懷孕的那天,我還有些興奮。
我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霍臨淵。
可好巧不巧,那晚霍臨淵徹夜未歸。
這是三年以來的頭一回。
第二天我才知道,霍家新來了一個抵債姑娘。
6
我去找霍臨淵的時候,他正在老宅。
管家和我說,新來的抵債姑娘叫宋知遙。
生得很漂亮,是朵清純小白花。
本來說好抵給霍家,可偏偏周家的少爺也看上了她。
於是兩人打了一架,約定宋知遙歸勝的人所有。
是霍臨淵打贏了。
可他走向宋知遙時,今天帶的蛇不太安分,居然一下躥到宋知遙的身上。
蛇身在她的脖子上繞了一圈,絲絲吐著信子,貼著宋知遙的臉頰緩慢爬行。
小姑娘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即紅了眼眶,嚇得哭了出來。
我趕到的時候,蛇已經沒氣了,
蛇頭和蛇身份了家,周邊洇開大片血漬。
我愣在了原地。
霍臨淵很愛蛇,幾乎是把蛇當孩子養,給每一隻都取了名字。
他寶貝得很,平時不讓別人摸,之前有人開價兩百萬買他一條蛇,他都沒有答應。
和那些冷冰冰的小東西相處久了,連我都對它們有了微妙的感情。
我沒想到,霍臨淵有一天會去殺蛇。
還是為了哄一個小姑娘。
我抿著唇,抬頭看向了老宅的客廳。
霍臨淵正在屋裡,懶懶抱胸倚窗,嘴角噙著抹散漫的笑,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宋知遙說話。
宋知遙仰頭望著他,身形單薄,長發被風吹得揚起。
乍一看,和三年前的我有些相像。
我就站在門口,只要霍臨淵回頭看一眼,就能發現我的存在。
可他太過專注,目光都沒有偏移半分。
我突然想起這兩個月來,霍臨淵對我冷淡了許多。
他的體能很好,以往總能不厭其煩地折騰我。
一個晚上三四個小時都是常態。
可是近期,他變得有些敷衍,每晚一兩次就草草了事。
原來他對我的厭倦,早有徵兆。
不過想想也是,像他這樣的家世背景,怎麼可能把心栓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能讓他堅持三年,也算是我有本事了。
我低頭看向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本來還想和他說我們有個孩子,現在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
我沒有再看,立刻趕回別墅。
和霍臨淵分開可以,但是這些禮物送給我就是我的了,我得統統帶走。
我立刻聯繫了人,拋售黃金,變賣包包首飾。
大概需要一周,我的餘額就會變成冷冰冰的九位數了。
想到這裡,我如釋重負地躺在床上,只想儘快過完這周。
門被推開,隨後床鋪突然陷下一角,霍臨淵熟稔地將我攬進懷裡。
我愣了愣:「你怎麼回來了?」
他今天晚上不該和宋知遙在一起嗎?
霍臨淵一手撐在我的上方,一手去解襯衫扣子:「這是我家,不回來的話,我該去哪裡?」
說著,他扣住我的後腦,唇覆了上來,肆意攫取空氣。
想起老宅的事,我不情願地偏過頭去,隨便找了個藉口。
「不要,你今天出汗了,髒髒的。」
「嬌氣。」霍臨淵伸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子,抬手將襯衫脫掉,露出精瘦健壯的上半身:「我去洗澡。」
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他又撈過了我,將我攔腰抱起:「一起洗。」
?
浴室的溫度很高,水聲滴答作響,霍臨淵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眸色愈發黯了。
吻鋪天蓋地而來,惹得我氣喘吁吁,靠在他的身上才勉強站好。
可出人意料,關鍵時刻霍臨淵居然放過了我。
「乖乖,你先出去,我洗好後再去找你。」
我一怔之後,便心下瞭然。
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如今既然有了新歡,自然不能濫用精力在我這箇舊愛身上。
到底衣不如故,人不如新啊。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太過疲累,小腹突然隱隱作痛起來。
我拿出手機查看醫院情況,打算約個手術,離開之後立刻把孩子流掉。
看了好久,霍臨淵還不出來,不懂是在裡面搗鼓什麼。
我實在睏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手裡還緊緊攥著手機,忘了熄屏。
我是被霍臨淵搖醒的。
睡到一半,他把我拉進懷裡,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盯得我莫名心虛起來。
「干、幹什麼?」
他歪頭打量著我:「寶寶,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我一頭霧水:「沒有啊。」
「是嗎?」他的指尖突然下滑,落在我的小腹上,慢悠悠地畫了個圈。
我看了眼被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心裡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不會是看到瀏覽記錄,發現了什麼端倪吧?
我支支吾吾地望向他,他的表情意味深長。
那一刻,我已經在腦海里瘋狂搜尋掩飾懷孕的藉口了。
「我……我就是……」
「是缺錢了?」他突然問我。
我的話生生止住,茫然地看著他。
「剛剛回收二手包的老闆來電,說你要把我送的包全部拋售。」
「解釋一下,為什麼都拿去賣了?」
原來是這個事啊,我鬆了口氣,迅速打好腹稿說起瞎話。
「那些包包都過季了,放在家裡也是占位置,我想著還不如賣掉算了。」
霍臨淵是個很會抓重點的人,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信息:「舊的包過季了,那就買新包。」
「我明天讓人把這個季度新上的款式全買回來,你挑喜歡的背。」
我剛準備鬆一口氣,霍臨淵又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寶寶,和我說話時總瞟手機做什麼,手機里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拿來給我看看?」
我嚇得立刻收回目光,主動勾住他的脖子,蹭他鼻尖小痣,將聲音放得又軟又嬌。
「我能有什麼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盤在肩頭的銀蛇適時用蛇尾勾住我的腰,令我緊緊貼在霍臨淵的腹肌上。
他受用地哼了一聲:「放心,不翻你的手機,這點信任我還是有的。」
「料你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
我重重點頭。
確實,只是悄悄跑路而已,哪裡算得上出格?
再等一周,我就要和霍臨淵說再見啦。
可我沒料到,霍家人會這麼敏銳。
7
霍老爺子過壽,霍臨淵要回老宅祝壽。
往年都是他們一家人聚,不會帶我。
今年霍老爺子八十大壽,大擺喜宴,霍臨淵要我陪他出席。
既然是宴會,那就需要禮服。
霍臨淵給我送過很多禮服,可帶著禮服不便跑路,我早放到二手市場打折賣了。
只剩一件酒紅色的沒賣出去。
禮服腰圍很小,是我最瘦時期買的,這會穿上有點費力,顯得小腹微微隆起。
我刻意吸著肚子,生怕被霍臨淵看出端倪。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偏偏敬酒時,幾個小孩玩鬧著沖這邊跑來,眼看就要撞上我的肚子。
我嚇得後退一步,一時間忘了吸氣。
霍臨淵的小侄女跑到我的面前,伸手按住我的肚子,奶聲奶氣地問我:
「姐姐,你以前肚子癟癟的,現在怎麼鼓起來了?」
霍臨淵動作一頓,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
此時再提氣太刻意了,我只得微微彎腰,和小傢伙解釋:「因為壽宴的飯菜好吃,姐姐吃了很多,把肚子吃撐了。」
可小傢伙搖了搖頭,很篤定地告訴我:「不是的。」
「姐姐,你的肚子裡有小寶寶了。」
話音一落,四周寂然,全部望了過來。
像是生怕別人不相信一樣,她陡然拔高了音調:「是真的,我沒有撒謊。」
「姐姐的肚子裡有寶寶在動,剛剛踢我的手了。」
我心裡慌得不行,面上笑眯眯地和她解釋:「姐姐的肚子裡沒有寶寶。」
「飯吃多了,需要消化,腸胃當然會蠕動啊。」
小傢伙還要再爭辯,幸好她媽及時把她拉走。
這個理由不算牽強,我自認為可以矇混過關,回頭卻發現霍臨淵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我。
「寶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三個月沒來月事了吧?」
錢都準備妥當,明天就要走,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我強自鎮定,坦然點頭:「對呀。」
「你知道的,我的經期一向不准。」
生怕霍臨淵再問下去事情就要敗露,我假裝打了個嗝。
「哎,吃得太撐了,我要出去散歩消食。」
霍臨淵沒法陪我出去,一堆人排隊等著給他敬酒,這種場合他需要社交。
我獨自在老宅的院子裡踱步,走著走著,突然發現一處亮燈。
那是老宅三樓的房間,之前一直沒有人住,今日卻燈火通明。
有兩個阿姨端著菜盤,一邊走一邊閒聊。
「三少對宋家那位真是上心,怕她餓著肚子,專門挑好吃的給她送去。」
「他那樣的大忙人,居然還記得那位對海鮮過敏,特意囑咐了別放海鮮。」
「來了新人,季家小姐是不是要失寵了?」
「估計是嘍。宋家的才十九歲,正是一張白紙最好調教的年紀。季家小姐都二十二了,三少睡了這麼多年想必早就膩了。」
我站在梧桐樹後,她們沒有看見我,聊著天往三樓而去。
我吸了吸鼻子,莫名有些悵惘。
霍臨淵的愛意怎麼一點也不會掩藏,連底下人都看出他心裡有了別的姑娘。
一道聲音冷不防從背後傳來。
「季小姐,既然三少有了新歡,那你要不要跟我?」
8
男人散漫地倚著樹幹,嘴角噙笑望了過來。
我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