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完整後續

2025-07-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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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虞妹妹既然病了,還出來亂走什麼?要是將病氣過給我們,豈不晦氣。」

「岑垚定是怕父皇賜婚,像你這種災星命犯親緣,若不是為了躲你,也不會自請去邊地。」

自請?

竟是自請嗎?

既是自請,岑垚那日又為何會出現在東宮?

裴清怡眉毛一挑,話藏機鋒繼續挑撥。

「岑垚那樣的才學分明能有更好的前程……只是……唉……可惜了。」

我瞪大眼睛裝聽不懂。

「六姐姐是喜歡岑垚嗎?」

她的臉唰的紅透,嘴卻堅挺。

「你胡說什麼?我同岑垚都不認識,只是為他鳴不平。」

「哦?六姐姐竟然如此心善?可裴岑兩家是世仇,六姐姐和裴姑娘為岑垚鳴不平,皇后娘娘和裴相知道嗎?若是知道,定會不高興吧。」

看六姐姐吃癟的樣子,或許私底下已然被訓斥過,現下被我說中更是氣急。

敏茹白了六姐姐一眼,拉著我往另一個方向走。

「晦氣,阿虞我們走。」

六姐姐在後頭氣得跳腳,抓起身旁小丫鬟手中的荷包正想扔。

敏茹擋在我前頭。

「今日是皇后設宴為太子選妃,太子表哥就在前面,六公主還是安分些好。」

心累。

昨日夜裡想著要來赴宴,便怎麼也說不著,方才糾纏一番,現下頭疼得厲害。

我實在不願再往人群中湊,同敏茹說了後想悄悄找間僻靜的偏殿休憩。

才要近前。

殿內傳出些不尋常的聲響,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好姐姐怎麼現在才來,難不成你真想當李裕的太子妃?」

栩王?

「低聲些,小心叫人聽見?」

「今日這裡不會有人來。姐姐,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還不是賴沈敏茹和李虞年那兩個賤人糾纏,不然我早就到了。」

裴清怡?

「李虞年平素唯唯諾諾哪裡敢惹事,姐姐怕不是故意敷衍我吧。」

他們兩個怎麼會糾纏到一處。

門窗震動,女子嬌軟推搡。

「急什麼。」

漆黑的夜因著黏膩的交談變得濕熱旖旎。

對話聽得人耳干舌燥。

我預備離開,腳下忽然竄出一隻黑貓踢倒了廊下的花瓶,驚動了隔壁神魂意動的二位。

「誰?」

我想走,卻被人拽著,撞開了另一側的殿門。

心還提著,腰間一緊被人擁了滿懷。

他的聲線低沉又克制。

「阿虞,這回可是你自己闖進來的。」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太子哥——」

還未說完,便被他生生打斷。

「別出聲。」

他的呼吸深深淺淺拍打在頸側,身子不由得發燙。

窗外人影在門外駐足停留,手將才覆上門扇。

門外女子嬌柔的聲音響起。

「這黑漆漆的哪裡有人,怕是看錯了,我出來已經夠久了,再不回去怕是要被人發覺。」

樑上的黑貓嗚咽出聲。

栩王收回了手,轉身誘哄。

「姐姐怎麼才來就要走,難不成你真想嫁給李裕?」

「殿下可真會同我說笑。」

栩王輕笑出聲。

「漫京都誰不知道今日九汐台賞花不過是個由頭,舅舅還眼巴巴地讓姐姐來,本王現今真的很好奇,姐姐你說舅舅他到底站哪頭?」

窗外栩王的影子往裴清怡的方向歪。

「姐姐今日打扮得格外漂亮啊,比起舅舅我更想知道姐姐你站誰?」

「我私心……希望你贏,你會贏嗎?」

「那是自然」

栩王擁著裴清怡王往回走。

衣料的摩挲聲、難耐的語句如潮水般透過牆壁清晰地拍打過來。

栩王想幹什麼?

聽著他的話,我不自覺擰緊了眉。

太子哥哥的手掐著我的腰,他像是沒有聽見這些話,溫聲安撫:

「不必擔心,他掀不起什麼風浪。」

「太子哥哥現下怎會在這?」

他的手掌抵在腰窩處,將我往懷裡帶。

「孤不在這兒,應該在哪兒?不是早就同你說過了,孤心悅你,太子妃只會是你。還有今日選妃並不是我授意。」

他的手漸漸上移摩挲著耳後的肌膚,俯身,額頭輕抵,好似在等我回應。

我快要溺斃在曖昧的氛圍里,強撐著理智與清醒,慌忙推開,掌心卻不小心摁在太子哥哥的小臂,帶出壓抑的悶哼。

「我……不是有意的。」

我學著太子哥哥這些年照顧我的方式,關懷道:「很疼嗎?身上可帶了藥,我幫你上藥。」

太子哥哥低垂著頭,露出緊蹙的眉頭,待我真的湊近探看,他突然抬頭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身軀貼近,下巴壓在我的肩窩上輕蹭。

「疼得厲害,讓孤靠會兒緩緩。」

言語間灼熱的氣息忽輕忽重撒在頸側,生出微微癢意。

「好些了嗎?要不還是先上藥止疼。」

「不曾好,出來得急,藥不曾帶在身上。」

他將我抱得更緊。

「那怎麼辦,今日宴上我見你端茶都端不穩當,現下又傷了,還是早些回去喚太醫來瞧瞧,免得日後留下病根。」

「孤還以為阿虞不會再同我說話了,原來你還是肯關心我的,對嗎?」

「嗯……」

話說到一半,太子哥哥忽然停住,怎麼也不肯說下半句。

「管它什麼法子,只要有用不就成了。」

「嗯,這可是你說的。」

視線相觸,捕捉到他眸底顯露的狡黠。

太子哥哥的手自我耳後的肌膚滑到下顎,指尖用力輕輕抬起,唇齒相貼。

他牽引著我,慾望無限膨脹,一寸一寸點燃了感官。

最後冷靜自持的人也亂了音調。

13

敏茹再見到我時,臉上止不住地擔憂。

「說出去透透氣,怎麼去了這麼久,害得我到處找你。」

她的視線越過我看向我身後的太子,亦是止不住震驚。

「太子表哥你又是什麼時候來的,方才怎的沒見著你呀!」

太子哥哥沒作聲,給我遞了個眼神。

我被看得心虛,臉上的紅暈更深。

敏茹好奇地來回打量:

「阿虞你重新上妝了嗎,唇色好漂亮哦。」

這……我該怎麼回……

皇后身旁的宮女適時出現。

「太子殿下怎的在這兒,可教奴婢好找,娘娘喚您過去。」

太子哥哥旁若無人地牽起我的手,跟在婢女身後。

這又是在做什麼?

被人瞧見怎麼辦我?

想掙脫卻又被眼神警告。

敏茹倒是未察覺出異常,見著這情景十分愉悅。

「看樣子阿虞已經同太子表哥和好啦!大好事呀,害得我提心弔膽好幾天。」

「走走走,我們一起幫太子表哥掌掌眼,也不知道最終能定下哪家的姑娘。」

手指驟然被太子哥哥捏緊。

說這話的人分明是敏茹,提心弔膽的人卻是我。

敏茹一個勁兒攛掇我看熱鬧。

不敢看。

敏茹實在是太跳脫,沒說上幾句,太子哥哥回眸睨了她一眼,只一眼,敏茹識趣地閉了嘴。

太子哥哥不管不顧地牽著我,到皇后近前。

他掌心的溫度在腕間灼燒發燙,比之更炙熱的是皇后的打量。

「本宮知太子事忙,可終歸是你的終身大事,合該你自己上心些。」

「皇后娘娘說得是,只是近來敵國頻頻擾邊,兒臣憂心國事,實在分不出心思。」

皇后聞言嘴角的笑意凝了片刻,又不著痕跡地掩了過去。

「本宮也是依著聖上旨意辦事,聖上說需得合你心意,今日可有見著可心的?」

「兒臣未留意」

皇后未再追問,將話題轉到了我身上。

「虞年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怎的還這般黏著皇兄?」

六姐姐也跟著小聲附和了句:

「粘人精」

我垂下頭下意識攥緊手帕,袖擺下太子哥哥輕輕摩挲手背安撫。

「阿虞自幼便同兒臣在一處,自然親近些,栩王與六妹妹不也是如此麼。」

皇后輕笑。

「親疏有別,虞年如今也大了,總該要避嫌。」

「娘娘慎言!!阿虞是父皇親封的公主,有何親疏之分?」

皇后面不改色,按在案几上的指尖用力到發白。

劍拔弩張之際,太子哥哥眼神瞥向皇后身旁的裴清怡。

「這位姑娘看著倒是面生。」

「本宮哥哥的嫡長女,她性子溫順,與人為善同誰都合得來。」

皇后誤以為太子相中了裴清怡,笑吟吟讓她上前。

未等裴清怡開口,太子哥哥出聲打趣,語氣溫和疏離。

「溫順?與人為善?方才在園中咄咄逼人時,可不是現下這副乖巧模樣。」

園中?

他刀鋒般的眼神掃得裴清怡顏面全無,六姐姐識趣避開眼神,太子哥哥似乎是不想輕輕放過。

「六妹妹覺得呢?」

聰明人一點就透。

皇后蹙眉睨了六姐姐一眼,轉頭又露出笑臉。

「女兒家偶爾拌嘴也沒什麼,說開了就好了。」

太子哥哥漫不經心將桌前的糖糕往我眼前推了推,只當是沒聽見皇后說話。

半晌才慢吞吞補了一句。

「舅舅是為大燕死的,怎麼到了六妹妹嘴裡竟變成了我們阿虞命犯親緣,也不知這話是誰教給六妹妹的,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被父皇知曉……」

六姐姐也仗義,睜大無辜的雙眸撒嬌,發出些矯揉造作的聲響。

「母妃,還不是她們········」

沒等六姐姐演完戲,敏茹忍不住插話。

「倒打一耙,你還覺得委屈了?你拿香囊砸人,說阿虞克夫克母的時候,我們阿虞不委屈嗎?」

皇后話鋒一轉,笑吟吟望向我。

「楓禾不懂事,本宮知道虞年一向懂事,你就讓著她些,別跟她一般見識。」

她慣常喜歡把人高高架起,好叫人不好再計較。

「前些日子陛下對阿虞的婚事甚是關心,近日裡本宮也會幫阿虞留意著,定幫你覓得一位如意郎君。」

說是關心,在我聽來倒像威脅。

太子哥哥指尖輕點了下我的肩,拉著我往外走。

「這些規矩娘娘不如多教教六妹妹,興許她以後說話就不會刻薄得讓人生厭。」

「娘娘若是得閒,不如多操心六妹妹和栩王的婚事,至於阿虞的婚事,孤會看著辦的。」

太子Ṫū́₆哥哥身量高,步子邁得大些,沒一會兒走出老遠,我都快跟不上了。

他忽然停住步子,寬慰我。

「方才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才不是災星,孤也從不覺得你麻煩。」

「我已經罵回去了,不信你問敏茹,我們可沒讓她們討著便宜。」

敏茹忙不迭地點頭。

「對,要不是我害怕被關禁閉……早就……」

敏茹話還未說完,便被太子哥哥的眼神逼退。

他伸出手,極為不滿地戳了戳我的額頭。

「從小便是這樣,遇著事從來不說。孤是你最親的人,你的事孤都要知道。」

這些話我以前也常聽。

一切好像都和從前一樣,一切又好像不同了。

「走吧,送你出宮。」

太子哥哥的手再次搭上我的手腕,心中那抹牴觸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的手可真暖和。

只是他不是一直盼著我回宮的嗎?

怎麼又要將我送出去?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嘴角微微上揚,安撫地摩挲著我的指尖。

「近日孤要北上巡邊,這次回去很久,你一個人待著宮中孤始終不放心,孤會讓沈琰將你和敏茹她們一起送去行郊別院,那裡很安全。阿虞要聽話不要四處亂跑,乖乖等我回來。」

14

十年前父母出征平叛時也說過等戰事一了,就來接我回家。

太子哥哥這話聽著讓人十分不安

我盡力表現得平靜,順從地點了點頭。

太子哥哥離京後仍舊會時常給我寫信,在一封又一封書信中盼著歸期,未能盼回歸人,倒是等來了栩王逼宮的消息。

自這一日起,我再也未曾收到太子哥哥的書信。

我忽然想起那日栩王挑釁的話語,這不是偶然,怕是早有預謀。

回想起那日分別的話語,太子哥哥是早就料到會有今日嗎?

一日又一日過去,祥和的小院日漸壓抑,極少有人臉上掛著笑,聽說栩王昨日在宮中大開殺戒,死得人太多,玉階都被染成血色。

我靜靜凝視著緊閉院門。

記憶閃回。

那時候我正在家中嬉戲,院門叩開,老管家帶回的是父母已故的消息。

今時今日我也只能空等。

真是厭倦了等待。

帶著躁鬱的心思入夢,夢中是數不清的亂箭,人命在這裡宛若螻蟻。

視線一轉,太子哥哥躺在血泊之中,我哭著奔了過去,卻怎麼也扶不住他,絕望的、無助的情緒似海水淹沒了我的感官。

淚水滴溜溜地往下落,糊滿了整張臉。

意識朦朧,好像有人伸手幫我拭淚。

「阿虞」

他輕輕喚我,聲音溫柔得過分。

睜開眼,看清臉的瞬間,眼淚不爭氣地下落。

「好好的,怎麼哭了?」

明明方才在夢裡……所幸一切都是夢, 什麼都沒有發生。

眼前的人真切地張開懷抱,是真實的、溫軟的觸感, 先前壓在心頭的不安在此刻盡數消散。

他抬手輕輕拍著我的後背:

「做噩夢了?」

「沒事,只是想起之前對太子哥ťùₓ哥說的那些氣話, 有些懊惱。」

「孤怎麼會生你的氣, 孤不捨得。」

方才夢中的真實感還未退卻, 我奮力撲進眼前人的懷中, 頭頂響起一道悶哼。

這麼久過去, 從前那傷總該好了。

是又傷了嗎?

夢中的情境……難不成是真的?

我嗅到自衣襟處散發的藥香, 抬眸之際, 視線對上。

他溫聲安撫:

「一點皮外傷」

撒謊。

一點皮外傷,衣襟處怎的就浸開血色。

我捏了捏手心,又一滴淚墜下, 一顆又一顆往下掉。

太子哥哥瞬間沒了法子, 實話實說。

「醫師已經處理過了, 也說休養過後就會好。」

「真的?」

我不信,再次確認。

「真的, 若是不信, 待來日大婚,阿虞親自來驗。」

嘴裡沒個正形。

太子哥哥笑得寵溺,擁著我順勢往榻上躺。

「宮中的逆賊已經伏法, 剩下的事孤都交由岑垚處理。怕你著急, 匆匆趕來見你, 如今乏得很。」

我乖乖縮進他懷中,默不作聲。

「嗯……」

翌日, 太子哥哥領著我進宮, 馬車如同尋常一般行駛在宮門,玉階上的血漬早已被沖刷乾淨。

我跟著太子哥哥走進了太極殿,殿內明黃色身影聽到聲響轉頭,那張臉蒼老了許多。

父皇的眼神敏銳落在我們緊握纏繞的手指間。

「你們這是?」

「兒臣今日來向父皇討個賞。」

「裕兒, 你可想好?就算朕不說什麼,朝堂上那群老古板可都不是好相與的。」

「無妨,他們的命都是兒子救下的, 若再要多嘴多舌,兒臣只會比他們更不好相與。」

父皇默然, 站了許久眼神在我和太子哥哥身前來回流轉, 似是見到了故人一般悵惋。

我想他大概是想到自己和先皇后了吧!

我聽爹爹說起過那些往事,在那些往事裡父皇也會為了討姑姑歡心, 費盡心思。

「准了」

適逢岑垚在門外求見。

他親去賊窟,發覺栩王勾結邊將,如今平叛有功新任都察院監察御史,正是得意時。

今日陽光正好,襯得岑垚愈發的意氣風發。

太子哥哥在岑垚邁步進門的一瞬,傾身謝恩。

「謝父皇為兒臣與阿虞賜婚。」

岑垚俯身的動作微微滯住,然而也只是一Ŧûₓ瞬,便含笑道了句恭喜。

15

出了太極殿,跟在太子哥哥身後晃悠悠地走,抬眼瞧見宮道兩旁滿樹的西府海棠。

「你我初見時,這樹還未長成,如今也開得這樣好。」

微風裹挾落花,舊時的記憶翻湧而來。

姑母最愛海棠。

花開時節, 我在樹下盪鞦韆,姑母賞花, 太子哥哥在一旁念著我聽不懂的書。

太子哥哥捏了捏我的手, 將我從回憶中拽出。

「大婚還早,阿虞有要求儘管提,孤著禮部去辦。」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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