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啊,你的主意真的很不錯呢。】
附贈一個死亡微笑。
評論又炸了鍋。
【蛙趣,室友們真的對你有意思啊?】
【家人們,活的男同!】
【你的小花花還好嗎,年輕人別玩太大啊!】
呵呵,可不就是玩太大嗎?
都玩成福瑞 play 了。
沒過多久,那個罪魁禍首又來了。
【這麼短的時間,三個室友你都試過了?我不信,別是騙我們的吧。】
試沒試過又怎樣,答案我都知道了,試這個有什麼意義?
像是知道了我內心的想法,ta 又發:
【為什麼不試?你不期待他們的反應嗎?】
是啊,我不期待嗎?
直到睡覺之前,我還在想這個問題。
想了一晚上,終於想通了。
我要親手揭穿他們的身份。
14
晚上九點時,我在宿舍群里發了條消息:
【威斯汀,速來。】
配圖是昏暗迤邐的燈光下,我握著酒杯的一隻手。
威斯汀是我們學校附近的一家酒吧,十分鐘的路程。
下一秒,三人的回覆同時出現:
薩薩:【言言,你一個人在酒吧喝酒嗎?好危險。】
邊澄敏銳地發現了異常:【你心情不好?】
德楊則更直接:【馬上到,不要喝陌生人給的東西。】
看著這一句句關心的話,我默默抬手,一飲而盡。
我需要酒精來堅定我的決心。
倒第二杯酒時,有人在我身側落座。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邊澄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擋在了酒杯上。
他還戴著那副金絲眼鏡,聲音淡淡,難掩關切:「別喝了,喝多了會難受。」
我有過幾次喝醉的經歷,是他們三個輪流照顧了我一整夜,第二天貼心幫我請假帶飯。
德楊在另一側坐下,他身材高大,肩膀寬闊。
深邃平和的眼睛自落座起,就追隨著我的身影。
「為什麼一個人喝悶酒?」
他問。
「想喝的話我可以陪你。」
他一直這樣,無條件支持我的任何決定,像守護公主的騎士。
薩薩和我隔了一個座位,話最多的他反而不出聲了。
心虛地絞著手指。
我暗哼一聲,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不是喝悶酒啊,我高興才喝的。」
邊澄支著頭,把玩著我的耳垂,薄唇彎起好看的弧度:
「哦?什麼事這麼高興,說來我聽聽。」
可惡的壞狗,動手動腳幹什麼。
我耳垂有些敏感,過電般的感覺讓我悶哼一聲。
三人瞬間靜了下來,神情各異。
德楊最先反應過來,勾著我的腰往他那邊帶,語氣蘊含警告:
「你別動手動腳的。」
邊澄玩味地看著他的手,意思很明顯。
你也是。
我顧不上他們之間的暗流涌動,把話題扯了回來。
「因為,我發現了你們的秘密。」
余光中,似曾相識的話讓薩薩僵住,他求饒似的看向我。
在接收到我的警告之意後,只能悻悻低頭,報復性地喝了一大口酒。
我一心二用。
心裡想著狗也能喝酒嗎,逗狗真好玩。
身體卻裝作醉酒,湊近邊澄:
「你跟我來,我悄悄說給你聽。」
邊澄一怔。
數秒後,他若有所思。
手指下意識摩挲杯身。
仿佛猜到了什麼,他輕嘆。
「好。」
15
啪嗒。
關門聲響起。
嘈雜的聲音被隔絕在外。
在邊澄轉過身的瞬間,我往前一步,把他困在門上。
說困不準確,我比他矮,比他瘦,他一下就能把我推開。
不過他沒有這樣做。
只是低頭問我:
「你要說什麼?」
我不答反問: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我知道他猜到了,他也知道我知道他猜到了。
沉默的拉鋸戰中。
他敗下陣來。
抬眸看向我時,驀地愣住。
因為我在他出神時,剝了顆巧克力。
昨晚臨睡前,我問過薩薩,他們犬類吃了巧克力真的會過敏嗎?
薩薩說,不是過敏,只是吃了會露出犬類特徵,比如耳朵和尾巴,過幾分鐘就會消下去。
為了方便,他們就對外說是過敏。
他的解釋打消了我的疑慮。
知道巧克力不會傷害到他們後,我才想出這個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下意識推了推眼鏡,邊澄表情多了些無奈:
「是薩薩那個傻子跟你說的吧?還是他無意間暴露了,不然你不會……」
他真的很聰明。
可剩下半截話再也沒機會說出口了。
因為我把巧克力塞進了他嘴裡。
16
邊澄沒有拒絕。
他似笑非笑,抿著巧克力直至融化。
淡粉的唇似乎也染上了巧克力的香甜氣息。
我眼神上移,瞥見那雙耳朵時,並不意外。
純黑的,也毛茸茸。
我摸了上去,觸感溫熱 Q 彈,像他摸我的耳垂那樣,反覆揉捏。
邊澄……邊……黑色的耳朵……超高的智商……
「你是邊牧。」
「嗯。」邊澄移開視線,臉上裹著幾乎不可見的紅暈。
這可真是稀奇。
自我認識他以來,他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淡定自持,被拆穿身份後,倒有了正常的反應。
還想看更多。
我抬手,摘下了那副眼鏡。
沒有了鏡片的遮擋,他的眼神不是我想像中的冷靜。
有些銳利,也有些火熱。
「淡定?那只是你以為的。」
他呼出一口氣,喉結微滾。
下一秒,唇上一熱,他吻了過來。
17
他的嘴唇好軟。
這是我的第一想法。
舌頭也好靈活。
這是我的第二想法。
巧克力在雙唇間融化,我和他的口腔里是相同的甜味。
心跳快得近乎瘋狂,尖銳的耳鳴聲直刺大腦。
老天爺,我居然被一隻邊牧強吻了?
我愣在原地,無法呼吸。
直到邊澄的喘息聲已經比接吻的水漬聲大時。
我才猛然清醒過來。
一把推開他,捂住嘴,滿臉通紅。
「你……你你你……我……」
支吾了半天,我說不出一句話。
邊澄卻淡定得很。
沒有了眼鏡的遮擋,他像是解開了封印。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觸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色氣極了。
和他一比,薩薩確實能說是雪橇三傻之一。
「許言,這是你的初吻嗎?也是我的。」
媽的!
他還真沒說錯。
我被一隻邊牧奪了初吻。
雖然他很帥。
可再帥也是一隻狗狗啊!
悲憤無從說起。
我連給他一拳的勇氣都沒有。
腿有些軟。
和他無聲對視片刻,我選擇了最原始的方法。
逃!
18
好了,這次我也算是彌補了遺憾。
奪門而出的變成了我!
我發誓,平時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爆發起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我以此生最快的速度,撞上了一堵肉牆。
是德楊。
他被撞得有些痛,揉了揉胸口。
飽脹的胸肌在大手間若隱若現。
我匆匆移開眼神,沒多想就抓住他的手。
「走!」
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德楊沒有詢問我這樣做的原因。
只是牽著我的手,溫馴地跟著我。
他這樣真的很有狗狗的氣質。
忠犬。
一同跟來的薩薩望著我的方向,也想追來。
卻被邊澄薅住後脖頸。
咬牙切齒的聲音越來越遠:
「你個傻狗,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薩薩不滿被罵,頂了幾句。
在我聽來,像兩隻狗互相汪汪著對罵。
被自己的腦補逗笑了,我一時忘了還有一隻狗被我牽著。
直到德楊撓了撓我的手心。
「走嗎?」
嘆了口氣,我鬆開手,玩笑似的說:
「走,現在就剩咱倆相依為命了。」
誰料,德楊重新牽起我的手。
語氣認真: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19
我:「?」
哥,你沉默寡言的人設呢?
見我呆呆地不說話,他輕笑,揉了揉我的頭髮。
「醉了嗎?還能走得動嗎?我背你吧。」
說著,他就要彎下身。
我想起來自己還有個醉酒人設。
此時連忙阻止他:
「不用了,我好多了。」
開玩笑,知道德楊也是狗狗後,我哪能心安理得讓他背我?
這不是在虐待動物嗎?
德楊垂眼,有些失落的樣子。
片刻後,他說:
「要不要去江邊走一走,晚風很舒服。」
他很少提要求,我難以拒絕。
現在回去面對薩薩和邊澄,也怪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