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母親3年哥嫂每年給600,母親說我沒哥嫂好,送她去哥嫂家

2025-10-26     奚芝厚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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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家的第三天,大哥的電話打來了。

他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和憤怒。

「張衛國!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把媽扔下就跑了,你算什么兒子!」他一開口就是劈頭蓋臉的質問。

我把電話拿遠了點,等他說完,才平靜地問:「怎麼了,哥?

媽在你們那兒,不是應該享福嗎?

怎麼,福享得不習慣?」

「你!」電話那頭傳來他粗重的喘息聲,「你知不知道,媽來了這兩天,家裡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她嫌你嫂子做的飯硬,吃不慣。

晚上要起夜好幾次,我跟你嫂子輪流扶她,誰也別想睡個好覺。

今天早上,我上班差點遲到,你嫂子要去買菜,讓她一個人在家,她又不肯……」

「這才兩天,你們就受不了了?」我冷冷地打斷他,「這樣的日子,我過了三年。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哥,」我的聲音放緩了一些,「我不是想跟你們置氣。

我只是想讓你們明白,也讓媽明白,孝順,不是嘴上說說,扔幾個錢就行的。



「那……那現在怎麼辦?」大哥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無助。

「我不知道。

」我說,「這是你們的媽,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我掛了電話。

我知道我這樣很殘忍。

可如果不斷腕,我們三個人,都會被這種畸形的關係拖垮。

接下來的日子,大哥的電話,成了家常便飯。

從一開始的憤怒指責,到後來的商量懇求。

「衛國,要不……我們請個保姆吧?」

「你們看著辦。



「衛國,媽說想吃你做的手擀麵了。



「我不在。



「衛國,你回來吧,算哥求你了。

錢的事,我們再商量。

以後我們每個月給你打兩千,不,三千!行不行?」

「哥,這不是錢的事。



我始終沒有鬆口。

我知道,時機還沒到。

我媽也給我打過幾次電話。

第一次,她在電話里哭,罵我是個不孝子,白眼狼。

我默默地聽著,一句話也沒說。

第二次,她的語氣軟了下來,開始說她在大哥家的種種不習慣。

說大嫂不讓她在客廳里吐痰,說侄子嫌她看電視的聲音大。

我還是聽著,只在最後說了一句:「媽,您在那兒好好保重身體。



第三次,她打電話來,是在一個深夜。

電話接通後,她很久都沒說話,只聽見她壓抑的抽泣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說:「衛國……媽想你了。



我的眼淚,在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我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媽……也想家了。

」她又說。

家。

這個字,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我心裡所有的閘門。

我在這邊無聲地流著淚,她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

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但我們都知道,那堵橫在我們之間的冰牆,開始融化了。

又過了幾天,我女兒曉燕給我打來了電話。

「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想你了。

」女兒的聲音帶著哭腔。

「快了,曉燕,快了。

」我安慰她。

「爸,大伯給我打電話了。

他說……他知道錯了。

他說,想讓你和奶奶都回家。



我的心,猛地一顫。

我知道,是時候了。

第七章 木頭與人心

我回去的那天,大哥親自開車到路口來接我。

一個多月不見,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頭髮亂糟糟的,眼窩深陷,像是老了好幾歲。

看到我,他臉上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有尷尬,有愧疚,還有一絲如釋重負。

「衛國。

」他走上前,想拍拍我的肩膀,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哥。

」我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車裡很安靜。

還是那輛車,還是那條路,但這一次,開車的人和坐車的人,心境已經完全不同。

「衛過,」大哥先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這次的事……是哥不對。



我看著窗外,沒說話。

「以前,我總覺得,我在外面掙錢,你在家照顧媽,這是天經地義的。

我以為,我寄點錢回來,就算是盡了孝心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直到媽真的住到了我那兒,我才知道,我錯得有多離譜。



「照顧一個老人,比我上一年班都累。

那不是體力上的累,是精神上的。

你得時時刻刻綳著一根弦,怕她摔了,怕她病了,怕她不高興了……我跟你嫂子,這兩個月,班都沒上好,覺也沒睡安穩。

我才知道,你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



他說得很誠懇。

我心裡的那塊冰,又融化了一些。

「哥,都過去了。

」我說。

「過不去。

」他搖搖頭,「衛國,我對不起你。



他把車停在路邊,轉過頭,看著我,眼睛裡竟然有些濕潤。

「爸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讓我照顧好你和媽。

可我……我光顧著自己的小家了。

我不是個好哥哥,也不是個好兒子。



我看著他,這個從小就比我強勢、比我優秀的哥哥,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心裡的那點怨氣,也隨之煙消散雲了。

說到底,我們是親兄弟。

血,濃於水。

「哥,別這麼說。

」我拍了拍他的手,「你也有你的難處。



他搖了搖頭,重新發動了車子。

「我已經跟你嫂子商量好了。

」他說,「以後,媽還是跟你住。

老屋她住習慣了,你也比我們會照顧人。



「但是,」他加重了語氣,「我們不能讓你一個人扛著。

以後,家裡的所有開銷,我們倆一人一半。

媽的醫藥費,我們全包了。

每個月,我再另外給你兩千塊錢,不是給媽的,是給你的。

算是我們請你照顧媽的工資。



「哥,這……」

「你別拒絕。

」他打斷我,「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還有,以後每個月,我跟你嫂子輪流回來一次,讓你也能歇兩天,喘口氣。

曉燕的學費和生活費,以後也由我來出。

你不能為了我們這個大家,把自己的小家給耽誤了。



我聽著他的安排,一條條,一件件,都想得那麼周到。

我心裡五味雜陳。

我折騰了這麼一通,不是為了錢。

但我也知道,如果沒有錢,沒有這份承擔責任的態度,所謂的親情,也會變得很脆弱。

「哥,錢的事,以後再說。

」我說,「你能這麼想,我就很高興了。



他沒再堅持,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車子開回了家。

那間熟悉的老屋,靜靜地立在夕陽下。

我媽正坐在院子門口的藤椅上,翹首以盼。

看到我們的車,她掙扎著站起來,朝我們走過來。

她的腳步,還是那麼蹣跚,但她的臉上,卻是我從未見過的急切和……歡喜。

我下了車,朝她走過去。

「媽。



「衛國……」她叫著我的名字,眼淚就下來了。

她伸出乾枯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像是怕我再跑掉一樣。

「你可算回來了……媽錯了……媽知道錯了……」

她哭得像個孩子。

我扶著她,眼圈也紅了。

「媽,我回來了。

不走了。



大哥站在我們身後,看著我們,也悄悄地抹了抹眼睛。

那一刻,院子裡的風很輕,陽光很暖。

我想起了我爸說過的話。

他說,人心也像木頭。

有時候,你得用點力氣,把它劈開,才能看到裡面的紋理。

有的紋理,是壞的,朽了。

但有的紋理,是好的,堅韌的。

我們一家人的心,就像一塊被劈開的木頭。

雖然有了裂痕,但也讓我們看清了彼此最真實的紋理。

只要用心去修補,去打磨,總有一天,它會重新變得完整、光滑,並且比以前更加堅固。

第八章 回家的路

大哥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回城裡去了。

臨走前,他把我拉到一邊,硬塞給我一個信封,說是我媽這兩個月在他那兒的生活費結餘,還有他這個月該出的那份。

我推辭不過,只好收下。

送走大哥,家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但有些東西,確確實實地改變了。

我媽變了。

她不再唉聲嘆氣,也不再把大哥大嫂掛在嘴邊。

她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以前沒有的依賴和……歉意。

我做飯的時候,她會拄著拐杖,挪到廚房門口,看著我忙活。

「衛國,今天做什麼好吃的?」

「燉個排骨湯,給您補補。



「好,好。

」她笑著點頭,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有時候,我坐在院子裡修補家具,她就搬個小板凳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你爸當年,也像你這樣,一坐就是一天。

」她會忽然開口,陷入對往事的回憶。

我便停下手裡的活,聽她絮絮叨叨地講過去的故事。

講我小時候怎麼調皮,講大哥小時候怎麼懂事。

但這一次,她的語氣里,沒有了比較,只有溫暖的懷念。

我發現,我們母子之間的話,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多過。

以前,是我不想說。

現在,是她搶著說。

她開始關心我的生活。

「衛國,你那店裡,生意還好嗎?」

「還行,老主顧多。



「你……也該給自己找個伴兒了。

一個人,太苦了。



我笑了笑,沒接話。

我知道,她是真的在心疼我了。

一個月後,大嫂也回來了。

她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有給我媽買的衣服,有給曉燕買的零食,還有……給我買的一套新工具。

「衛國,我聽你哥說,你那套刨子用了好多年了。

我也不懂這個,就在城裡最好的五金店裡給你挑了這套,你看看合不合手。



我看著那套嶄新的、閃著金屬光澤的工具,心裡一熱。

「嫂子,你太客氣了。



「一家人,客氣什麼。

」她笑著,很自然地走進廚房,開始幫我擇菜,「我今天來,就是替你哥換班的。

這兩天,你好好歇歇,出去找朋友喝喝茶,或者去店裡忙你的活兒。

媽這裡,有我呢。



那天晚上,是大嫂做的飯。

說實話,手藝比我差遠了。

米飯有點硬,菜也咸了點。

可我媽吃得津津有味。

「好吃,好吃。

」她一邊吃,一邊夸。

我看著她們婆媳倆,一個勁兒地給對方夾菜,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熨帖。

原來,家,不是一個人的戰場。

而是需要所有人共同守護的港灣。

曉燕放假回來,看到家裡的變化,高興得又蹦又跳。

她悄悄對我說:「爸,真好。

現在這個家,才像個家的樣子。



是啊,像個家的樣子了。

秋天的時候,我接了個大活兒。

是鄰縣一個古寺,要修繕一批明代的桌椅。

這是個精細活兒,也是個良心活兒。

我帶著我的新工具,在寺廟裡一待就是半個月。

這半個月里,大哥大嫂輪流請假,回家照顧我媽。

我每天都會跟家裡通電話。

電話里,我媽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

「衛國啊,你安心工作,別擔心家裡。

你哥和你嫂子,把我照顧得好著呢。

你可得把活兒干好,別丟了你爸的臉。



「知道了,媽。



我握著電話,看著眼前這些歷經百年風雨的木器,心裡一片寧靜。

我爸說,做木匠,修的是木頭,養的是心。

一塊朽木,在你手裡,能重獲新生。

一顆浮躁的心,在與木頭的對話中,也能慢慢沉靜下來。

我想,人心也是一樣。

家人之間,難免有磕磕碰碰,就像這些老家具,總會有裂痕和損傷。

關鍵是,你願不願意用心去修補它。

用理解當膠水,用溝通當砂紙,用包容當木漆。

一點點地填補裂痕,一遍遍地打磨粗糙,一層層地塗上保護。

這個過程,很慢,很辛苦。

但當你看到它重新變得溫潤、堅固,煥發出新的光彩時,你會覺得,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半個月後,我完成了工作,回到了家。

推開院門的那一刻,我聞到了熟悉的飯菜香。

我媽、大嫂,還有放假回來的曉燕,正圍在桌邊包餃子,有說有笑。

看到我,她們都笑了起來。

「回來了?」

「快去洗手,就等你了。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在她們的笑臉上,也灑在我心裡。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我走過去,拿起一個餃子皮,也加入了她們。

回家的路,有時候很長,長到需要用半生的委屈去丈量。

但只要家還在,只要心裡那份情義還在,就總能找到回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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