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母親3年哥嫂每年給600,母親說我沒哥嫂好,送她去哥嫂家

2025-10-26     奚芝厚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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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上高速的時候,我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我媽。

她靠在后座上,嘴巴抿得緊緊的,一句話也不說。

我知道,這根弦,終於還是被我親手綳斷了。

三年來,我守著她,守著那間飄著藥味和飯菜香的老屋,像一棵長在院子裡的老槐樹,動也不動。

我以為,陪伴就是最好的孝順,是水滴石穿的功夫。

可我媽不這麼覺得。

在她眼裡,我這個守在身邊的兒子,就像牆角的舊家具,雖然總在那兒,卻遠不如大哥大嫂那每年六百塊錢匯款單上的紅印章來得鮮亮、來得有分量。

那句「你沒你哥嫂好」,像一把生了銹的錐子,不鋒利,但磨得人心口生疼。

疼到最後,人就麻木了。

我想,也好。

人心裡的那桿秤,既然已經偏得扶都扶不起來,那就讓她到秤砣重的那一頭去吧。

去看看那六百塊錢的分量,到底能不能撐得起她晚年的一日三餐,和每一個需要人搭把手的瞬間。

車窗外的風景在飛速倒退,就像我這三年被一筆勾銷的時光。

我沒回頭,只是握緊了方向盤,把油門踩得更深了些。

第一章 一碗水端不平

事情的引子,是半個月前的一碗紅燒肉。

那天我趕集,特意買了塊上好的五花肉。

我媽年輕時就愛吃這口,現在年紀大了,牙口不好,我就把肉燉得爛爛的,入口即化。

我把最大、最漂亮的一塊夾到她碗里,她卻用筷子撥到一邊,嘆了口氣。

「怎麼了媽,不合胃口?」我問。

她眼皮耷拉著,瞅著窗外,聲音不大,卻像針一樣扎人,「你哥昨天打電話了。



我的心沉了一下,知道這頓飯又吃不安生了。

「他說啥了?」

「還能說啥,問我身體好不好,錢夠不夠花。

你嫂子也在邊上噓寒問暖的,說天冷了,讓我多穿點,別凍著。



我點點頭,繼續扒拉碗里的飯。

這些話,大哥每個月都會在電話里說一遍,像例行公事。

「你哥說,今年廠里效益好,發了獎金,等過年,再多給我寄六百塊錢。

」我媽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子壓不住的驕傲。

又是六百塊。

我哥張衛強,比我大五歲,在省城一家國營廠當個小車間主任。

我嫂子是廠里的會計。

他們倆的日子,在我們這小地方的人看來,算是頂好的了。

三年前,我爸走了,我媽身體一下子就垮了。

高血壓、關節炎,走路都得扶著牆。

大哥大嫂回來辦了喪事,臨走前,大哥把我拉到一邊,塞給我一個信封,裡面是六百塊錢。

他說:「衛國,家裡就辛苦你了。

我跟你嫂子工作忙,實在走不開。

這點錢,你拿著,給媽買點好吃的。



從那以後,每年開春,我都會收到一張六百塊錢的匯款單。

我沒說什麼,把錢收起來,都花在了我媽身上。

買藥,買營養品,偶爾給她添件新衣裳。

我叫張衛國,初中畢業就跟著我爸學木匠手藝。

我爸說,咱老張家的手藝不能丟,讀書不行,就得有門吃飯的本事。

我手不笨,腦子也還行,這些年守著鎮上這個小小的木器店,修修補補,做點定製的小家具,日子過得不富裕,但還算安穩。

我老婆前些年跟人跑了,嫌我沒出息,守著一堆爛木頭過日子。

女兒在縣裡讀高中,一個星期回來一次。

這偌大的老屋,就住著我和我媽兩個人。

我媽看著碗里那塊被她嫌棄的肉,又開了口:「你看看你哥,人在外面,心裡還時時刻刻惦記著我。

不像有的人,一天到晚在跟前,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我夾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

心口那股熟悉的悶氣又涌了上來。

我把它壓下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媽,哥那是動動嘴,我這是……」

「動嘴怎麼了?」她打斷我,聲調高了八度,「動嘴也是孝心!人家工作忙,回不來,寄錢回來,打電話回來,這還不夠?

你呢,你就在家守著,你花了什麼錢?

吃的喝的,不都是這個家裡的?」

我愣住了。

家裡的米是我種的,菜是我園子裡摘的,水電煤氣是我交的。

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給她做早飯,熬好藥,伺候她洗漱。

然後才去自己的店裡開工。

中午、晚上,雷打不動地回來做飯。

她關節疼,我學會了按摩推拿。

她晚上睡不好,我半夜起來好幾次,給她蓋被子,倒水。

這三年,我沒睡過一個整覺。

我那間小店的生意,也因為我三天兩頭要回家照顧她,耽誤了不少。

這些,她都看不見。

她只看見了大哥大嫂那一年一次的六百塊錢,和那幾通不咸不淡的電話。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試圖解釋。

「那你是什麼意思?

嫌我拖累你了?」她眼睛一瞪,筷子「啪」地一聲拍在桌上,「我告訴你張衛國,要不是看你一個人拉扯孩子不容易,我早去你哥家了!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這破屋裡?」

「你哥你嫂子,比你好多了!人家有文化,有工作,說話都客客氣氣的,哪像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擺弄你那些破木頭,話都說不出一句囫圇的!」

「你沒你哥嫂好!」

最後這句話,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我心上。

我看著她,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原來,我這三年的日日夜夜,在她心裡,就這麼一文不值。

甚至,還不如那六百塊錢。

我慢慢放下碗筷,站起身,一句話沒說,走出了屋子。

院子裡的陽光很好,照在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我走到我的工作檯前,拿起一把刨子,抓過一塊還沒成型的木料,狠狠地推了出去。

木屑紛飛,帶著一股好聞的松木香氣。

可我心裡的那股憋屈,卻怎麼也刨不掉。

第二章 六百塊錢的分量

那次爭吵過後,我和我媽陷入了冷戰。

說是冷戰,其實也只是我單方面的不說話。

飯,我照做。

藥,我照熬。

只是把東西遞到她手上時,我不再多說一句「趁熱吃」或者「小心燙」。

她似乎也樂得清靜,整天躺在床上,或者坐在門口的藤椅上發獃。

偶爾有鄰居過來串門,她就打起精神,把大哥大嫂的「孝順」翻來覆去地講。

「我家衛強啊,在大城市,忙得很,可心裡還是惦記我這個老太婆。

前幾天又打電話了,說要給我寄錢……」

鄰居們聽了,都笑著附和:「張大媽,您真有福氣,兩個兒子都這麼孝順。



每當這時,我都在我的木工房裡,聽著外面的說笑聲,手裡的刻刀就重一分。

福氣?

如果福氣就是讓一個兒子當牛做馬,另一個兒子用幾百塊錢買個心安理得的好名聲,那這樣的福氣,不要也罷。

一個星期後,大哥的電話打來了。

是我接的。

「喂,衛國啊。

」大哥的聲音聽起來總是那麼精力充沛。

「嗯,哥。



「媽身體還好吧?

我前兩天給她打電話,她沒接。



「挺好的,估計是睡著了。

」我淡淡地說。

「那就好。

對了,我跟你說個事。

今年廠里效益不錯,我跟你嫂子商量了,除了那六百,再給媽寄六百,湊個一千二。

讓她老人家買點好東西補補。



我捏著電話聽筒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

一千二。

聽起來,真是個不小的數目。

「不用了,哥。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媽在這兒,吃穿不愁。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

「衛國,你這是什麼話?

我知道你辛苦。

但這錢是給媽的,是我們的心意。

」大哥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不悅。

心意?

我心裡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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