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熱戀完整後續

2025-09-0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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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朋友分手的第二天,姐妹打電話給我:「我好像看見……他結婚了。」

一個小時後,我拖著宿醉的身體,頭髮蓬亂地隨了份子錢,坐在婚禮現場。

我覺得我是瘋了,花錢來砸場子。

在浪漫的婚禮進行曲中,我與前任桌的諸位男士,一起紅了眼眶。

等到敬酒,新娘挽著新郎的胳膊,款款走來。

她看見我,臉色立刻變了。

我微笑起身,伸出手,「你好,我是她前任」幾個字盤旋在嘴邊,馬上就說出口了。

新郎突然被新娘擰住耳朵:「你不是說你沒前任嗎?」

這一刻,我與新郎四目相對。

我倆同時說出了兩個字:「你誰?」

望著面前有些陌生又熟悉的臉,我意識到自己好像……跑錯會場了。

正在這時,手腕突然被人一拉,整個人被拽到一旁。

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傻愣愣地抬頭,對上一雙平靜的眼。

他今日西裝革履,胸前帶了一朵花,是新人親屬。

呃……

我好像把他孿生兄弟的婚禮現場給搞砸了……

我和梁敘在一起四年了。

他和我同一所大學畢業,一米八八,研究所在職人員。

大一聯誼會,他代表新生上台發言,那天他戴了一副金絲框眼鏡,低著頭,有條不紊地念稿子。

我打遊戲的間隙只抬頭看了一眼,便被俘獲。

他長得斯文,性子卻冷。

整整一年,拒絕了無數追求者,他對外的理由是:無心戀愛,只想搞學術。

只有我窮追不捨。

最後,全校都知道了,秦悠悠是個傻子,天天追在梁敘後面跑。

那天雨很大,被拒絕的第 n 次,我一跤滑進臭水溝里,爬出來後,像個落湯雞一樣,坐在教學樓下的灌木叢旁。

我打給閨蜜,「嗚嗚嗚嗚他……」

閨蜜:「滾。」

第二天,我上了學校熱門貼:論戀愛腦女生的日常——

緊跟好幾張照片,其中就有我可憐巴巴坐在路邊淋雨的場景。

下面上千條評論:

長得好看,可惜沒腦子。

美女考慮考慮我吧,我可以……

美貌配上任何東西都是絕殺,可惜她啥都沒有……

所有人都沒料到,憑藉堅持不懈的毅力,我拱到了白菜!

可惜並不是所有白菜都香。

梁敘跟我在一起後,很少笑,也很忙。

我是個愛熱鬧的人,以前閨蜜拉著我到處瘋,後來她們一個個都脫單了,留下我跟守活寡沒什麼區別。

我生日那天,梁敘一直沒來。

他忙著跟進項目,已經失聯了整整一月。

我買了蛋糕,默默掐算時間,滿心期待梁敘能回來得早一點。

指針指過 12 點的那一刻,我自己許了個願,吹滅了蠟燭。

梁敘回來得很晚,外面下了雨,他滿身水氣站在玄關處,肩膀濕了一大半。

我提了分手。

我有很多理由,可對著他性冷淡的臉,都沒法說出口。

其實他對我,也算不錯。

朋友說,我是作。

我承認。

我受不了他突然失聯一個月,我自己工作、逛街。

分享喜悅的消息發過去石沉大海,偶爾他回復一句:在忙,回去再說。

難過時,永遠守著打不通的電話,一遍遍撥過去,對著無人接聽的忙音發獃。

我開始質疑自己,當年盲目地追求他,到底為了啥。

「我值得更好的。」

我只把這個理由說出來了,像個不知滿足的女人。

聽完我的話,梁敘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好。」

分手當晚,我就把所有的紀念品都扔進了垃圾箱。

其中一個 lv 包包,因為瘋狂毆打蟑螂而被拽壞了肩帶。

那晚大醉一場,第二天一早接到姐妹的電話,聽說他結婚,我拖著宿醉的身體,頭髮蓬亂地站在了「香格里拉」飯店門口。

姐妹跟在後面拽我,「你可千萬別衝動。好歹是人家大喜日子……」

日子挺大,喜不喜就不好說了。

我平靜地隨了份子,在角落裡坐下。

我倒要看看,除了我,還有哪位瞎眼的女士答應嫁給他!

伴隨著高亢的婚禮進行曲,新郎新娘步入婚禮現場。

我看到了新郎的背影。

他似乎胖了一點。

離開我他得多幸福,才一天而已,都胖了。

好在音樂聲音大,掩蓋了我的哭聲。

我好愛他,即便知道他無縫銜接,甚至背著我劈腿,可我依舊放不下。

閨蜜用手帕摁住我嚎啕大哭的嘴,悲傷的氣氛渲染了桌上的每一個人,有幾個男人紅了眼眶。

這時我才知道,我們坐的這桌,叫前任席。

失戀的我蓬頭垢面地坐著,看他們約定終生,互相許諾,交換對戒,親吻。

我覺得自己的青春喂了狗,趁此間隙,我貼出了自己的照片,與在座的每一位推杯換盞,互訴衷腸。

等到他們敬酒的時候,我已經平復了情緒。

我倒要看看,他們會以什麼樣的面目,來面對這些前任。

新娘舉著酒杯款款走來,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依次介紹。

直到看到我,笑容突然僵住。

我冷笑一聲,伸出手,「嗨,我是他前任」這幾個字已經在嘴邊盤旋了。

新娘突然狠狠擰住新郎的胳膊,話從牙縫裡擠出來,「你不是說,你沒有前任嗎?」

新郎扭頭,那一刻我們四目相對。

他誰?

梁敘呢?

他胖一點,五官沒有梁敘的深刻,略顯……溫和,又很相似。

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我跑錯會場了。

手腕突然被人一拉,整個人被拽到一旁。

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傻愣愣地抬頭,對上樑敘平靜的眼,他今日西裝革履,胸前帶了一朵花——兄弟。

親兄弟。

孿生兄弟。

新郎是他的孿生兄弟!

……

這也太扯了。

閨蜜 700 度近視,明天我要給她掛個眼科專家。

幾分鐘後,我被梁敘帶到了天台。

穿著弔帶小黑裙,頭髮亂蓬蓬的,眼線順著眼淚劃了滿臉。

我吸吸鼻子,淚淌成了河:「他們說你結婚了!」

我還是對梁敘發脾氣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有孿生兄弟?」

梁敘掏出手帕,遞給我,見我不接,嘆了一口氣,替我擦臉。

我理智全無地亂叫,「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跟我結婚!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

上次的 lv 包包壞了,我換了一個更小的,敲在梁敘身上如同撓痒痒。

「別動。」他一把拽住小挎包,有些冷酷地命令我,「老實點。」

我哭得更凶,豎起一根指頭比在他嘴唇上,惱火道,「你別說話!讓我說完!」

「復合嗎?」梁敘不聽我說話,率先開了口。

我抽泣地盯著他,半晌沒骨氣道:「復……」

「但是能不能把我的份子錢拿回來……」我帶著哭腔,「我又不認識你兄弟……」

從飯店走出來的時候,我越想越覺得丟人。

剛才梁敘問我隨了多少。

我說:「5000。」

他當即轉給了我。

然而這種交易模式讓我非!常!不舒服!

我矯情病犯了,一秒拒收,並表示一定要拿回我的現金。

梁敘陪著我回去找。

磚一樣厚的紅包鶴立雞群,我一眼就看到了,搶先伸手去拿。

可梁敘個子比我高,手比我長,隔著我肩膀摁在紅包上,捏起。

「你對我挺好。」他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隨著他將紅包翻了個,表情變得精彩紛呈。

他眉毛挑起,一字一句念道:「梁敘王八蛋。」

我低著頭,不解恨地嘟噥:「就是王八蛋。」

他慢悠悠說:「還真是一字千金。」

我抬著頭,小提包有一搭沒一搭地撞擊小腿兒,眼看梁敘把錢眛下了,眼都瞪大,「你差那點錢?!」

梁敘俯身接過我的提包,神在在道:「你還想不想罵我?」

「想。」

他點點頭,「所以我收下了,接受你罵我王八蛋。」

我被他繞進去了,跳起來搶紅包:「我還沒罵完!」

梁敘高舉紅包,低下頭在我嘴唇上親了一口,「好,你繼續罵,我聽著,」

淚在眼眶裡打轉,耳朵卻不爭氣地紅了,我帶著哭腔:「你不能因為我嘴笨就欺負我。」

這次梁敘很沒良心地笑了,並把我帶回了家。

家裡還是我離開前的老樣子,亂成一團,梁敘甚至沒來得及收拾。

玄關的鞋架上還擺著我的粉紅毛絨拖鞋,我的兔子頭水杯放在桌上,裡面的半杯牛奶不見了,刷得乾乾淨淨。

真絲睡裙搭在沙發上,是洗完剛收進來,還沒來得及疊放整齊。

我站在玄關處,像塊木頭。

梁敘問道:「吃飯了嗎?」

我確實一天沒吃東西了,鬧騰夠了,還真有點餓。

可剛鬧彆扭,我拉不下臉來跟他說,便像個尾巴一樣跟在他後面。

他去哪我去哪。

廁所門口,梁敘腳步一頓,冷冷盯著我:「一起?」

我才恍然回神,倒退幾步。

梁敘俯下身子來,與我平視,目光嚴厲,

「秦悠悠,如果繼續耍小性子,我不介意換個地方讓你耍。」

我妥協了,小聲說,「餓了。」

「誰餓了?」

我撇過頭,不去看他,「我……我餓了。」

做什麼都不能當個餓死鬼。

梁敘嘴角微微彎起,這才直起身,「等我。」

有人說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跟梁敘在一起後,有次心血來潮,備好食材給他做了一桌豐富的晚餐,我支著頭問他怎麼樣。

梁敘喝了一口西紅柿雞蛋湯,說:「做得不錯,下次別做了。」

我當時覺得,這輩子就梁敘了。

人帥,體格好,廚藝好,對我也好,等結了婚,這個男人就是我的。

誰知道他我扔下一個月,不見人影。

他到底想不想結婚?

閨蜜說,我充其量就是個解悶的。

解悶的就不配有夢想嗎?

吃飯的時候,我偷偷瞥了眼梁敘,用腳蹭蹭他的膝蓋。

他手裡的筷子就頓住了,「你想現在死還是吃飽了再死?」

我其實都不想。

「你到底……有想過跟我結婚嗎?」

即便知道這個問題問出來很尷尬,我還是問了。

「你想結的話,可以。什麼時候?」

我設想過 n 種可能的回答,唯獨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我倒吸一口氣,捂著嘴,「真是個天大的驚喜。」

梁敘冷淡地看著我表演,無動於衷。

我頓覺無趣,咬著勺子說,「你應該先求婚,至少得有戒指,我們還要見家長……」

梁敘放下了筷子。

「……還要定好去哪度蜜月。」

梁敘起身。

「……別墅靠大海。」

梁敘繞過桌子一把抱起我。

我尖叫一聲,攬住梁敘脖子。

梁敘揉捏著我的後頸,像捏住了七寸,說:「做夢吧,夢裡都有。」

「我不要!你讓我說完!梁敘,你總是不聽我說話!」

他一路抱著我進了臥室,堵住我的嘴,轉了個圈往床上走。

梁敘家的床板很硬,我睡一次就硌得渾身都疼。

我踢了下腿,說:「我不要躺下面!」

梁敘停了,用他那張性冷淡的臉看著我,「硬床板有利於脊柱發育。」

「我不發育了。」

梁敘垂眼看了我領口,說:「未必。」

說完不聽我抗議,將我壓在床上。

我當然不甘示弱:「你這叫 PUA!」

梁敘指指自己頸部和鎖骨上密集的抓痕和牙印兒,「那我可 PUA 了個戰鬥機出來。」

說著,翻個個兒,自己躺床上,遂了我的願。

即便如此,我還是累壞了。

起初有力氣張牙舞爪地跟他鬧,不一會兒便悶不做聲了。

梁敘回來後,我的生活又快樂起來。

他依舊忙碌,但一天中有大半時間是坐在電腦前工作的。

我試圖和他找點共同話題,某天,對著他密密麻麻的設計圖說了句:「哇!一個 HelloKitty 耶!」

他很溫柔地把我抱進了臥室,兩個小時沒出來。

經過這次的教訓,我輕易不敢在他工作時間打擾他了。

這天我正在看電視,播的一部老劇:藍色生死戀。

我哭乾了半包衛生紙,扭頭對著坐在電腦前工作的梁敘說:「你愛我嗎?」

結婚都一口答應的梁敘,這次竟然遲疑了。

他戴著眼鏡,從電腦後歪出頭來,用很認真的眼神問我:「秦悠悠,你懂什麼是愛嗎?」

我蒙掉了。

我跟你談這麼久戀愛,你竟然問我這個問題?

難道不是侮辱嗎?

我光腳走過去,吧唧在他薄薄的嘴唇上親了一口,用很認真的語氣說:「我愛你。」

梁敘搖搖頭,抱著我,沒有說話。

我開始懷疑我對梁敘的感覺了。

「我會不會不愛他?」

閨蜜聽這話時,對我翻了個白眼,

「你那叫愛嗎?你那是饞。饞人家身子,饞人家手藝。不是我埋汰你,人梁敘好歹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你給人做過什麼?」

我皺著眉,「我……我……我給他親!給他抱!給他——」

「所以你壓根沒走心,好好反思一下吧。」

晚上回家,正好趕上晚高峰。

我和閨蜜坐在計程車里,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途徑某個十字路口,一輛小轎車飛快駛過,計程車司機躲避不及,撞上了護欄,後面接二連三好幾個追尾,差點把我魂給撞出去。

到醫院的時候,閨蜜發現自己手機丟了,匆匆忙忙借了我的電話聯繫家人。

我則坐在處置室里,讓醫生給我的額頭包紮傷口。

從裡面走出來,聽閨蜜去繳費窗口了,我就在周圍溜溜達達,一輛平車被一群人推著疾馳而過,喊著「病危病危」。

接著就聽到有人說:「秦悠悠家屬!」

「在!」

「你是她什麼人?」

男人幾乎沒有遲疑:「老公。」

聲音很熟悉。

我尋聲望去,梁敘站在門口,臉色煞白。

「好,來跟我確認一下信息。」

我腦子不好,只聽到了「老公」兩個字,心臟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想要破土而出。

我沒怎麼考慮,高高興興地跟著喊,「老公!」

梁敘聽到聲音,突然僵住了,猛地扭頭鎖定了我的身影。

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變得黑沉沉的,大步走來。

我剛想問,「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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