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是全聯邦最漂亮的 Omega。
出身貴族,信息素等級高。
而我只是個馬奴的兒子。
「如果不是信息素匹配度 99%,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他總是這樣嫌棄地看著我,用盡惡毒字眼。
我拚命討好他,是人盡皆知的舔狗 Alpha。
可他依舊討厭我。
又一次易感期,我瀕臨崩潰,求他讓我抱一下。
溫衡卻只是厭惡地皺眉:
「你是發情的狗嗎?控制不住下半身就去奴隸所找個 Omega 。」
「我一點也不想嫁給你這種出身卑賤的人,害得我天天被朋友恥笑!」
這次,我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
「好,那我們就不結了。」
01
溫衡一番話讓我原本潮紅的臉變得蒼白。
我單膝跪地,把臉貼在 Omega 小腿上,試圖汲取一點微弱的信息素。
溫衡漂亮的臉爬上一層薄紅,惱怒地瞪我:
「你這隻賤狗,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頓時羞愧不已。
可身體真的太難受了。
連續幾個易感期都靠抑制劑熬過,意志力已到極限,只想要個擁抱緩解叫囂的慾望。
眼前開始變得模糊,我神志不清地懇求:
「溫溫,讓我抱一下好嗎?求你了,抱一下就好……」
「不行!跟你一起來舞會就夠丟臉了,要是被人看到我們拉拉扯扯,我豈不是這輩子都甩不開你這個卑賤的傢伙了!」
他用鞋尖抵住我的臉狠狠踢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溫……」
看著溫衡毫不留戀的背影。
我想求救,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最後一絲幻想也破滅了。
難過如潮水般湧來。
明明很久以前。
我們不是這樣的。
02
我是溫家馬奴的孩子。
父親在一次比賽中意外被馬踩死。
五歲,母親把我扔在馬廄,跟人私奔了。
是誤入馬廄的小少爺看我可憐,牽著我的手走到莊園裡,讓菲傭給我一口飯吃,我才勉強活了下來。
從小我就知道,溫衡是我唯一的主人。
我之所以沒有被扔到奴隸所里像畜生一樣被買賣,也沒有淪落到去街上乞討。
甚至還有溫暖的住所和充足的食物。
全是因為溫衡需要一個玩伴。
或者說,一隻忠心的狗。
溫衡性子嬌,脾氣也大,只有我能讓他滿意。
送到溫衡這裡的東西,大到舞會禮服,小到吃飯餐具,都要過一遍我的手。
我是他最忠誠的僕人,也是他不開心時的發泄口,任打任罵。
他睡前要喝一杯熱牛奶。
他最喜歡的小熊必須按時清洗噴上香水。
他吃到不喜歡的東西會皺眉看我,我便伸手去接。
幾千個日夜,我們形影不離,對彼此無所不知。
我二次分化成 S 級 Alpha,轟動了整個莊園,第一次得到上桌吃飯的機會。
坐在對面的溫衡朝我擠眉弄眼:「奶油蛋糕好吃吧。」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食物。」
我看少爺飽滿水潤的嘴唇看得入了神。
沒得到回應,溫衡不滿地嘟嘴:「土包子,不識貨。」
我拘謹地低頭,內心一片柔軟。
少爺忘了,他以前也給我吃過奶油蛋糕的。
原來最喜歡的食物,也會分給一個僕人吃嗎?
時至今日,二次分化那天留在我腦海里的記憶。
不是溫父遞過來的聯邦大學邀請函。
而是溫衡氣鼓鼓的、嬌憨又可愛的臉頰。
因為自那天起。
一顆卑劣的心,開始肖想永遠陪伴一塊奶油蛋糕。
就在我出發去聯邦大學前一天,溫衡二次分化了。
當時他在房間裡畫畫,像之前每一次那樣,我被他拉來當人體模特。
身體變化來得太突然。
畫筆掉在地毯上,弄髒了潔白的羊毛。
男孩全身上下散發出甘美的氣息,面色潮紅,吐出美妙的聲音。
我掙扎過的。
溫衡抱著我不肯撒手,我就把匕首插進大腿,試圖讓自己清醒。
可他柔軟的嘴唇還是輕而易舉擊垮了我所有防禦。
男孩抖得厲害,雙手在我腹肌上胡亂撫摸。
他說:
「求求你。」
「求求你了,小七。」
「我最喜歡你了,小七,幫幫我。」
喜歡你三個字一出,我腦子裡那根弦徹底斷了。
雙雙跌落在大床上,標記成結的前一刻,我摸著溫衡的臉,痴迷不已。
第一次顫抖著叫了那個在我心裡已經叫過無數次的暱稱:
「溫溫。」
我的少爺。
我的溫溫。
我愛你。
03
高濃度的信息素終於引來人們的關注。
當保姆推開房門,就看到衣物散落一地,床上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
雖然這件事最後被死死鎖在了莊園內部,但溫父最後還是決定讓我們成婚。
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
哪怕他唯一的孩子以死相逼。
我記得那些日子溫衡是怎樣地討厭我,恨不得讓我立刻去死。
他在我的牛奶里放蟲子。
撕碎我的作業讓我差點被退學。
在所有人面前讓我下跪當他的人肉凳。
所有的惡意我照單全收,默默忍受。
因為在我心裡,溫衡已經是我的妻子。
忍受愛人的脾氣,竭盡全力讓他開心,是我的責任。
更何況,當初本來就是我沒控制好自己,才玷污了他。
我是罪人。
就這樣過了三年。
這三年里,溫衡延遲了兩次婚禮。
第二次時,溫父直接嚴厲拒絕,並打算向外界公布我們結婚的消息。
Omega 哭著跑了。
我急忙追上去。
溫母在背後嘆了口氣。
「一個 S 級 Alpha 死心塌地守了這麼多年,怎麼就是看不見呢?」
等我追上溫衡,他蹲在湖邊,委屈地跟我說:「等你拿到上校軍銜,我就和你完婚。」
我信了。
把他抱回臥室,轉頭直接去了部隊。
那天后,整個軍隊沒人比我更拚命。
別人不敢去的死亡地帶,我一次次闖入。
別人不敢接的任務,我搶著上。
心裡只剩一個念頭。
活著回家。
回去娶溫衡。
他在等我。
用鮮血換軍功,用風險換收益。終於拿到那枚象徵著榮譽和權力的銀色徽章,我花光積蓄買了一枚鑽戒,打算向心愛的 Omega 求婚。
那天他的朋友都在。
Alpha、Beta、Omega,三個性別的貴族們聚在一起玩樂。
當溫衡漫不經心地把鑽戒塞到寵物狗嘴裡時,全場寂靜無聲。
然後哄堂大笑。
我愣住,慌亂到不知所措。
「溫溫,你……你說過只要……」
溫衡打斷我,笑得還是那麼好看。
歪著頭,帶著殘忍的天真。
「那又怎麼樣?我反悔了。」
貴族們的笑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我終於明白,無論我再怎麼努力,在溫衡心裡,永遠都只是只低眉順眼的狗,可以隨意玩弄和戲耍。
一瞬間。
世界仿佛又退回到被母親扔在馬廄里的那個夜晚。
寒冷,腥臭,黑暗,飢腸轆轆。
只是這一次,沒人會來救我了。
04
再次睜眼,映入眼帘的是溫母難過的面孔。
她握著我的手,羞愧道:
「溫衡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被我慣壞了,一時間還接受不了和你之間身份的轉變……」
「你會包容他的,對嗎?」
我蒼白著臉,沒有吭聲。
如果不是發現及時,我大概已經高燒致死了。
恍惚間好像聽到門口有人吵鬧。
溫衡推開門闖進來,先是看了我一眼,又怒氣沖沖地看向溫父:「他又沒死,憑什麼禁足我!」
「小衡,閉嘴!」
溫衡眼睛瞬間紅了,含著恨意瞪我:「你出門為什麼不帶抑制劑?」
「你多大了?這點常識都沒有嗎?還 S 級 Alpha,隨處發情,連狗都不如!」
心像被人重重揍了一拳。
我苦笑。
為什麼不帶抑制劑?
因為我的易感期已經混亂到毫無規律可言。
指甲陷入肉里,我卻感覺不到疼痛。
溫父扇了溫衡一巴掌,溫母慌亂追了出去。
原本人滿為患的房間變得安靜。
在這種安靜中,我無法抑制地、像個娘娘腔一樣哭出了聲,然後淚流滿面。
溫衡好幾天沒回家。
我找遍所有他常去的地方,都沒有他的身影,只好一遍遍傳訊: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溫溫,先回我一下好嗎?我很擔心你。」
「婚禮相關的事情我都處理好了,不會麻煩你的,你回來試試禮服好嗎?」
「溫溫……」
猶豫很久,還是將「我很想你」四個字發了出去。
一天過去,溫衡終於回了。
「我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別來煩我。」
失眠幾天,看到這幾個字,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許久,我回了一句。
「好。」
05
那天起,溫衡每天都會不定時給我發一條消息。
「我今晚不回去。」
「好。」
第二天。
「今天也不回去了,他要帶我去舞會。」
「好。」
第三天。
「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