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身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因為季楊,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
我帶著季楊進了周氏集團總部大樓。
電梯直達頂樓。
光可鑑人的金屬層清楚的映出季楊高大的身影。
簡單的衛衣和牛仔褲。
在我身邊顯得格格不入。
我側過身,眉目冷淡:
「一會讓助理按照你的身材去定做幾身西裝。」
「既然不想上學,那就跟在我身邊學習打理公司業務吧。」
季楊皺著眉明顯不樂意。
伸手戳在我腰間貼身的馬甲。
「西裝穿起來太束縛了,我不想……」
我打掉他的手:「季楊,再補充一點,我這裡不需要多事廢話的人。」
季楊喉嚨一梗,捏緊拳頭,話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知道了,周總。」
像個高壯的受氣包。
我哼笑。
小樣,我還收拾不了你。
我帶著季楊走進會議室。
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開口:「季楊,我兒子。」
言簡意賅。
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收斂了神色。
會議開始,我頂著季楊要殺人的目光,面不改色的朝他挑眉一笑。
無聲開口:
「乖兒子,以後在公司,記得叫爹。」
季楊氣紅了臉,使勁將頭撇到一邊。
會議結束。
「明天我跟季楊去 a 市出差。」
眾人離開,會議室內只剩下我和季楊。
季楊還在記錄剛才的會議內容。
我踱步過去,彎腰一看,筆記本上倒是密密麻麻記了一大片。
「能聽懂多少?」
季楊放下手中的筆,緊抿著唇:「一點點。」
聽著語氣里的失落,我差點要控制不住笑出來。
真是活該呀!
讓你在學校里好好學習,你偏不。
現在到了公司,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我輕咳一聲,半趴著桌子,手指在本子上輕點跟他解釋。
剛開始季楊還認認真真的聽。
沒一會兒功夫,眼睛莫名開始飄忽。
左看右看,就是不往本子上看。
我瞬間不高興了。
難得起了興致要教他。
觀眾還不願意聽?
我伸手拽住了季楊的耳朵:「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季楊回神,胡亂開始點頭。
「那你把我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
季楊開始解釋,一個詞,兩個詞……
聲音越來越低。
大概是羞愧的。
我指尖拍了拍他滾燙的臉頰:「小子,知道學習的重要性了吧?」
季楊眼眸泛起水光。
我爽死了。
羞辱不死你,季楊。
11
我出差的事情是早就定下來的。
帶著季楊這個安排,是突然決定的。
我把客戶的資料交給季楊,讓他連夜背誦。
美其名曰:鍛鍊一下你的能力。
第二天。
季楊掛著碩大的黑眼圈,捏著手中的房卡瞪大眼睛:「房間全都滿了?一間都沒有了?」
酒店前台揚著甜美的笑肯定地回答:「是的先生。」
季楊不死心,還要再問。
我提著手中的包,輕踹了他一腳。
沒想到季楊不僅長得人高馬大,腿骨還硬。
一腳踹過去,他紋絲不動,我腳丫子還差點傷了。
我拉著他上了樓:
「季楊,a 市是著名的旅遊城市,每到節假日酒店都很難定的。」
季楊任由我拽著,手裡還拿著三個行李箱。
「那我一會兒去住別的酒店。」
我拒絕:「不行,明天一早就要去找客戶,萬一你找的酒店太遠,不能及時趕到,耽誤了後續的流程怎麼辦?」
季楊沉默。
季楊一下子明白了。
季楊瞪著我:「你故意的?」
我無辜的看向他:「什麼故意不故意的,酒店又不是我開的,我還能讓人家故意不給你房間呀。」
「你早就知道 a 市不好訂酒店,你還突然決定帶我出差,就是為了讓我流落街頭吧!」
我抬手聳肩:「那你可更是冤枉我了,我好心帶你出差見識世面,這麼為你著想,就因為忘給你訂了酒店,倒都成我的錯了。」
季楊狐疑的打量我一番。
又不確定了。
但他這人直來直往,既然錯怪了我,就要道歉。
「抱歉,周淮。」
我故作無事地一笑:
「當爹的哪有怪自己的兒子的,就是委屈你,今天晚上睡地上了。」
「行吧。」
我掩住勾起的嘴角。
本來就是故意的。
12
季楊整理完資料就進了浴室洗澡。
我洗漱完畢,早早鑽進了被窩處理事務。
剛回復完秘書的消息。
好友夏南星就叮呤噹啷發了一連串消息。
最顯眼的便是當中的十幾個視頻。
【好東西,我只是給你分享~】
好東西?
還沒弄明白什麼意思。
浴室的水聲停了,季楊走出來。
我滑動顯示屏,將電腦遞給季楊。
「這是新項目計劃書,你先看看,有不懂的我跟你講。」
我蹲下身,在行李箱翻找季楊的藥。
季楊突然嗷的叫了一聲。
我:?
「你叫……」
「你有病啊!說讓我看項目計劃書,實際上你就是為了噁心我是吧?」
??誰有病啊?
季楊沒事發什麼癲?
季楊將電腦扔到一邊,螢幕震動,自動開始播放視頻。
迎面就是一幕炸裂的男男動作片。
令人遐想的嗯啊聲也不斷傳出來。
我大腦一片空白。
臥槽!這不會是剛才顧南星說的好東西吧?
那我可真是冤死了。
我自己都沒有看過這種東西。
還讓季楊先看著了。
季楊站起身將電腦啪的合住。
聲音戛然而止。
季楊抓狂:「你們搞同性戀的真是噁心死了!」
這話我可不樂意聽。
我斜倚著沙發,翹著腿,支著下巴。
用那種你看不慣我,又不能拿我怎麼樣的語氣說:
「老子是同性戀怎麼了,沒花你錢,沒吃你的東西,關你屁事。」
「相反,季楊,現在你吃我的喝我的,在公司我是你領導,在家我是你乾爹。」
「不服?你也得給我憋回去。」
季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整個人都在發抖。
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噁心的。
我彈了彈睡袍上的灰塵:「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即便我真的找男的談戀愛,也不會去找你的。」
季楊扯動嘴角。。
大概是氣瘋了。
「好,好的很。你討厭我,我也噁心你。」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擔心你對我圖謀不軌,今天晚上我在床上睡。」
說完,季楊就蠻橫的拉著我的手腕甩在了床上。
???
這什麼腦迴路?
他不應該氣的甩門而去嗎?
我一臉懵的躺在床上。
季楊裹著被子就壓了下來。
重死了。
「你給我滾下去!」
「不滾。」
「我噁心你。」
「那正好,以後想找男的談戀愛,一想起我你就萎了。」
「……」
13
不知怎麼睡了過去。
我睡得迷迷糊糊,身上冷得在不停顫抖。
身側好像有源源不斷的熱意傳來。
我忍不住往那邊靠了靠。
其實我也不是天生怕冷的。
在被季昀拋棄的第三個月,我就被周家重新接了回去。
被踐踏霸凌,被當做一隻螞蟻一樣折辱。
他們開著玩笑將我踹進冰湖。
一群人圍在湖邊笑罵我是該死的私生子。
我拼了命的解釋。
解釋周韋用單身的名頭騙了我媽媽,騙我媽媽生下了我。
沒有人信我。
他們用石子樹枝阻擋不讓我上岸。
我在冰湖裡掙扎了十幾分鐘,才找到逃脫的辦法。
沒有人來救我。
也因此落下病根。
從那時我就明白,若想活命,只能靠自己。
我小心翼翼的湊近熱源。
到達一個安全位置,我就放心的進入夢鄉。
半夢半醒間。
好像做了個很糟的夢。
但感覺又過分真實。
我夢見有人在身後緊緊摟住我的腰,還一直在蹭我。
耳邊傳來既沉重又急促的呼吸。
我感覺到自己的睡袍被撩了起來。
濕熱的舌頭將我的耳朵咬的又疼又熱。
「周淮……」
一聲呢喃把我從夢裡扯了出來。
根本不是做夢!
是季楊這個混帳!
我抬腿試圖踹他。
被他夾緊雙腿。
我伸手去掰他摟住我腰的胳膊。
他環得更緊,還低頭親我脖頸。
??不是噁心同性戀嗎?
身後的喘息忽然急促起來,季楊的動作加快。
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升起,我死死咬著下唇。
不敢吱聲。
這事要是被人發現,我的臉以後往哪兒擱?
徹底結束。
我扯開季楊的手腳,跪坐起來。
低頭一看,季楊睡得正熟。
我快氣死了。
別踏馬睡了。
一巴掌甩在了季楊的臉上,起身去了浴室。
重新洗完澡,我坐在馬桶上開始沉思。
明明睡覺前還在惡語相向。
睡著之後怎麼開始發情了。
難道我喜歡男人這種事情,還能跨越遺傳?
可他明明說最噁心同性戀。
不會是被夏南星的視頻刺激的吧?
有可能。
我掏起手機對夏南星激情開麥:【你發的都什麼破視頻?】
夏南星回復的很快:【不滿意?我這裡還有幾百 G。】
【滾。】
我愁悵的抽了口煙。
發現自己比季昀還不會帶孩子。
出門冷靜冷靜。
從衛生間出來,季楊還在呼呼大睡。
臉上頂著並不明顯的巴掌印。
我瞥他一眼。
氣又不打一處來。
朝著他半立半躺的小楊來了一腳。
臭直男!
14
冷風一吹。
混沌的思緒開始清醒。
我為什麼要出來?
應該把季楊趕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現在三更半夜,我還穿著酒店的浴袍。
腦子真是被氣糊塗了。
我扭頭想原路返回,可看著這左右前後相似的路段。
懵了。
凌晨三點,人在外地,還迷路了。
手機僅剩 2% 的電。
我掏出導航大致略了一眼,距離酒店 10 分鐘的路程。
跟著導航左拐右拐,拐進一條昏暗的小巷。
「終點就在前方。」
手機耗盡最後一點電量發出聲音。
聲音在小巷子裡格外明顯,三個黃毛正蹲在牆角吸煙。
看到我,立馬圍了上來,笑中帶著不懷好意:
「老闆,借點錢花花?」
我慢慢後退,保持鎮定:「你要多少?」
這種場面從我準備奪周式集團後並不少見。
我行事向來嚴謹。
可最近因為季楊,總是出現偏差。
我把關機的手機遞過去。
盡力跟他們周旋。
「把錢也交出來,順便讓我們兄弟幾個也......」
黃毛笑著搓手,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我心一沉。
看來今天這事不能善了。
握緊拳頭,我評估自己是否有一戰的實力。
黃毛走近,我即將揮拳過去——
這時,季楊不知從哪躥了出來,一拳砸在了帶頭人的臉上。
「誰准你們動他的?」
季楊動作敏捷,下手快准狠。
眨眼的功夫,兩個黃毛慘叫倒地,另一個畏畏縮縮跪在地上開始磕頭。
我拿著季楊的手機報警,瞥到陰暗處銀光一閃。
那個畏縮的黃毛舉刀朝季楊刺過去。
「季楊——」
我心臟都要停跳。
腦子裡什麼都沒有。
只剩一句:不能再讓季楊受傷。
等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擋在季楊的面前握住黃毛的刀刃。
鮮血滴落在地。
季楊目眥欲裂,瘋了一樣把黃毛砸在牆上。
皮肉撕裂的疼痛很久才傳輸到腦子裡。
我跌坐在季楊的懷裡,呢喃:「季楊,好疼啊。」
季楊撕開襯衫下擺壓住我的傷口,手指抖得不行。
「周淮,別怕,馬上就到醫院。」
「誰讓你沒事救我的,我在地下拳場那麼多年,什麼陰招沒見過,你好好護住自己不就行了,幹什麼多管閒事。」
我疼得嘶了一聲,季楊的動作更輕了。
「我是你乾爹,還能眼睜睜看你在我眼前受傷?」
「......」
15
再回到酒店天已經蒙蒙亮。
季楊摟著我的腰,輕攥著我受傷的手把我安穩的放在床上。
短短三個小時,我能明顯感覺到季楊對我不再像從前那般爭鋒相對。
相反,他的態度變得軟化。
季楊跟伺候祖宗似的開始給我洗腳換衣服。
我抬腳踹他:「我是手受傷,不是全身殘廢。」
他默不吭聲的捏住腳腕放進水盆里。
熱氣從腳傳入,身體開始回溫,但看著季楊這麼老實的樣子,我莫名不自在。
「那個......替你擋刀子這事吧,我就是下意識的動作,你別太愧疚,本來也沒多大的事。」
季楊繼續沉默的給我擦腳穿襪子。
動作連貫,就是不肯把頭抬起來回復我。
我講的口乾舌燥,終於不耐煩了,動作強硬的抬起他的下巴。
「季楊,說話。」
此刻,我才發現,季楊紅腫著眼眶,臉上掛著一道道淚痕。
「你怎麼哭...」
季楊撲進我的懷裡,小心避開我縫針的手。
「周淮,你下次能不能別管我?」
這是少年少見的示弱,卻讓我生出怒火。
「你什麼意思,我救你還是我的錯?」
「周淮,你下次別救我,別讓自己受傷好不好?」
季楊帶著哭腔,第一次向我講述與家人的過往。
「......人行道有輛車朝著我衝過來,爸爸媽媽把我推開......」
哭聲哽咽,季楊在我的懷裡睡了過去。
靜謐的空間只剩下我微喘的氣息。
心疼的在不斷顫抖。
想抽根煙,又怕驚醒季楊。
原來三年前他們一家準備來見我。
原來季楊很早就聽說過我的名字。
原來......他們還記得我。
老實說,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也可以說,我刻意避開關於季昀離開後的十五年往事。
就連遇見季楊,也只查到他的叛逆和不聽話。
我仰起頭,逼回眼角溢出的酸澀。
輕輕抬起沒被季楊握住的手。
極其不熟練的,溫柔的,撫過季楊的頭髮。
「別怕。」
「我在。」
一切都過去了。
一切不經意的巧合曖昧衝突,我都當沒有發生過。
16
合同簽約的順利。
我跟季楊的關係也突飛猛進。
他打著報恩的名號和偶爾露出的不安感,在我的默許下侵入我的生活。
與我同床共枕,給我洗衣做飯,保姆都開始休假。
因為手掌受傷的原因,我被季楊禁制一切活動。
這天下班,我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不想換衣服,不想吃飯,只想先睡覺。
一群難對付的股東,天天腦子想的天花亂墜,還想插足公司的管理。
剛闔上眼睛,季楊就把我抱去臥室。
剛開始我還有些不習慣季楊的抱來抱去。
可每次一說,他就眨著那雙可憐朦朧的眼睛說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我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甚至還懷疑起他的性取向。
但每一次提起同性戀這個詞,季楊就臉色難看的要命。
也根本不記得自己在酒店裡做過什麼夢。
所以,我放心的接受了季楊的懷抱。
剛躺在床上,我就想往被窩裡面滾。
沒滾動,季楊拽住了我的腰帶。
「乾爹,先換衣服再睡覺,不然不舒服。」
是的。
從出差回來後,他對我的稱呼就在乾爹和周淮之間不停地切換。
有時我也摸不清他的套路。
我沒說話,季楊自己開始扒我的衣服。
無奈的睜開眼睛,攔住他:「季楊,我就躺十分鐘。」
「聽話,衣服穿的太緊對傷口癒合不好。」
季楊用哄孩子的語氣對我溫柔的說。
我臉上莫名一燒。
整得我像個不懂事的孩子。
到底誰是長輩。
沒辦法,我仰著脖子催促他動作快點。
季楊的性子最近變得穩重,換衣服的動作極慢極輕柔。
好像生怕弄疼我。
可他不知道,越慢的動作越帶著磨人的滋味。
「你動作再慢點就到明天上班的時候了。」
季楊這才稍微加快速度。
好不容易換完上衣,剛鬆了一口氣。
季楊的手就壓在我的小腹上。
我渾身不由自主的一顫,腰腹下意識緊繃。
這個位置太過敏感,更沒被人這麼沒禮貌的觸碰過。
我呼吸一沉,提腳踹過去。
季楊被踹的一臉懵:「乾爹,我就是想幫你解開腰帶。」
無辜的表情映入眼帘,我又開始唾棄自己想得多。
說起來,這條腰帶還是季楊送給我的禮物。
牌子小眾,單手不好解開。
但為了不讓季楊傷心,上班的時候我還特地換上。
「快點,」
季楊聽話的繼續動作,大概也是不熟悉的原因,一會兒摸到拉鏈,一會兒按在小腹,一會兒......
沒幾下,我受不住了。
啞著嗓音叫他:「季楊,我不睏了,你出去吧。」
季楊疑惑。
季楊思考。
季楊恍然大悟。
「周淮,需要我幫你嗎?在拳場宿舍住的時候,我看舍友他們經常互幫互助。」
我黑著臉:「不需要,滾出去。」
季楊惋惜自己無法盡孝,又被我蹬了一腳。
接下來的幾天,季楊像個跟屁蟲寸步不離。
我讓他去忙工作,他說要報答救命恩人,孝順乾爹。
我去洗手間,他都會一步不落的跟上。
我簡直氣笑了,說:「我現在穿的是休閒褲,不需要你幫我解腰帶。」
季楊不說話,那雙眼睛黏著我的背影。
我剛進去,他就在門口敲門。
「一隻手是不是不好掌控呀,要不我幫你扶著?」
見我沒說話,季楊還真的打算推門進去。
我嚇得立刻提起褲子,罵他:「我現在不用你報恩了,你要沒事幹就去背公司規章制度。」
季楊還想說話,被我用力關門反鎖在外面。
可惡的季楊。
仗著我對他態度溫和。
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17
季楊這小子管的越來越寬。
不准抽煙,不准喝酒,不准聚餐。
快把我管成兒子了。
靠,什麼玩意身份調換。
我忍無可忍,趁著季楊開會,提前早退跑路。
會所里,音樂震天響。
夏南星大手一揮,招來十幾個男模。
對我曖昧眨眼:「怎麼樣,兄弟夠意思吧,十八種口味任你挑選,保管滿意。」
我抽著南星遞來的煙,煙霧入喉,開始猛烈的咳嗽。
好久沒吸煙,現在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略過面前的男模,我有些頭疼的扶住額頭。
喜歡男人這件事,除了季楊和保鏢之外,就剩下夏南星。
他對於我三十歲且知道自己性取向但一直不找伴侶的行為非常不解。
每時每刻致力於讓我體驗人生的妙處。
但我今天出來真是只是單純放鬆一下。
要是被季楊知道我出來找男模。
不得鬧得天翻地覆。
季楊現在跟我關係親近,乾爹也叫的痛快。
但唯獨接受不了同性戀這個詞兒出現。
偶爾提到,他的臉色就難看的要吐出來。
但偏偏又總是對我動手動腳。
正常的父子關係都這樣嗎?
我摁滅煙頭,覺得自己是時候該找個伴了。
於是,在南星期待的目光中,我指向了人群中最高壯的男模。
「你叫什麼……」
話剛問一半,門砰的一聲被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