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更是偷偷扎破我們的小雨傘。
結果就是那啥的時候大出血,被緊急送進醫院。
醫生說我子宮壁太薄,懷孕的風險極大。
這話被霍硯深聽了去。
他沒跟我商量,偷偷去做了絕育手術。
後來把體檢報告甩到霍母面前,「是我不行,您以後別再折騰我老婆。」
霍母氣得當場暈過去。
沒辦法,她只能鬆口同意將來從旁支過繼一個孩子到我名下。
我本來就不想生孩子,因為我媽就是難產去世的。
嫁給霍硯深,我圖的是他的錢,從來沒想過要為他生兒育女。
霍硯深的這個決定,簡直是正中我下懷。
老公有錢有顏,還不用我冒著生命危險懷孕,簡直是人生贏家的頂配。
這件事,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可現在,霍硯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出來。
我抬眼看向他,正好對上他望過來的目光。
那雙眼睛裡,沒有了之前的戀愛腦痴纏,反而帶著一絲我熟悉的、運籌帷幄的銳利。
他……難道已經恢復記憶了?
許嫣嫣還在歇斯底里地哭喊,「你撒謊!你就是為了護著這個女人。」
「你知不知道,這不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嚯,還有大瓜!
許嫣嫣拿出一張泛黃的紙張,「三年前我一聲不吭地離開,就是因為孩子沒了。霍硯深,你還想讓我失去他第二次嗎?」
霍硯深眉頭緊皺。
「許嫣嫣,偽造醫院證明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嗎?」
「這是真的,我……」
「三年前我根本沒碰過你,怎麼,你可以無性繁殖嗎?」
許嫣嫣臉色慘白,「你,你全都想起來了?」
9
霍硯深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托你的福。」
他抬眼,目光掃過許嫣嫣煞白的臉,一字一頓,「那天你故意激怒合作方,引著對方拿酒瓶砸我,後腦那一下的撞擊,倒是把我腦子裡最後一點淤血震散了。」
「三年前的事,我現在記得一清二楚。」
許嫣嫣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狠戾,隨即又換上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聲音哽咽,眼淚說來就來,「硯深,既然你都記起來了,那你一定記得三年前我們有多相愛。」
「要不是後來霍家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脅我離開,我怎麼捨得離開你?」
她哭訴著,試圖勾起霍硯深內心深處的柔軟。
霍硯深卻嫌惡地後退半步。
「三年前,你從霍家拿了兩千萬離開。」
「揮霍一空後,在國外混不下去了,就回來裝深情,編出什麼救命之恩、懷過孩子的謊話,許嫣嫣,你不覺得噁心嗎?」
許嫣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被戳穿了所有謊言,卻還不死心,「那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才會那麼做!」
霍硯深嗤笑一聲。
宴會廳的大門卻再次被推開。
幾個穿著警服的人走了進來,步伐沉穩,徑直朝著許嫣嫣的方向走去。
許嫣嫣臉色慘白如紙,看著越來越近的警察,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霍硯深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三年前我落水,根本不是意外。」
霍硯深的聲音清晰地傳遍每一個角落,「是你,許嫣嫣,在我背後推了我一把。你以為我失憶了,就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把兇手說成恩人?」
「我已經查到你當年出入境的記錄、轉帳流水,還有目擊者的證詞。」
「你不僅涉嫌故意傷人,還以虛假身份敲詐勒索霍家財產,兩項罪名,足夠你在監獄裡待上一陣子了。」
許嫣嫣徹底崩潰了。
「霍硯深,我知道錯了,你不能這麼對我!」
可她的哭聲激不起霍硯深半點同情。
許嫣嫣被警方帶走。
鬧劇落幕。
霍硯深拿起旁邊司儀手裡的話筒。
「剛才的小插曲,讓大家見笑了。」
他語氣輕鬆,「晚宴繼續,大家隨意,不用拘束。」
說完,他放下話筒,轉身看向我。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慌了。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步伐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
10
就在這時,助理快步走了過來,俯身在霍硯深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霍硯深眉頭瞬間擰緊。
他沒再看我,只丟下一句「我去處理點事」,便轉身大步離開了宴會現場。
緊繃的神經驟然鬆弛,我幾乎是腿軟地扶住了旁邊的桌角,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這場鬧劇落幕了。
可我和霍硯深之間還沒結束。
他恢復了所有記憶,自然也記得三年前那場所謂的「救命之恩」,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一場騙局。
霍家太子爺是什麼人?
殺伐果斷,睚眥必報。
宴會散場後,我迫不及待地回去列印了一份離婚協議。
凈身出戶,是我能想到的,最能平息他怒火的辦法。
接下來的七天,霍硯深沒有回家,像是徹底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
我坐在空蕩蕩的別墅里,心裡的不安像野草一樣瘋長。
他一定是在暗中盤算,該怎麼讓我為這場騙局付出代價。
第七天的傍晚,玄關處終於傳來了密碼鎖解鎖的聲音。
我幾乎是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霍硯深走了進來,身上還帶著外面的風塵氣。
他抬眼看向我,眼底帶著幾分疲憊,「還沒睡?」
我深吸一口氣,迎了上去,將離婚協議遞到他面前。
「霍硯深,我們離婚吧。」
我的聲音有點發顫,卻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這份協議我已經簽好字了。」
霍硯深的目光落在協議上,眉頭越皺越緊。
他抬眼看向我,語氣裡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要和我離婚?」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飛快地解釋,「你放心,我什麼都不要,凈身出戶。」
我不敢說,他之前送我的禮物,已經被我偷偷轉移。
畢竟,身為霍氏繼承人,他應該也不在乎我偷偷轉移的這點小錢。
霍硯深卻突然低笑出聲。
他上前一步,伸手一把將我拽進了懷裡,力道大得讓我掙脫不開。
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畔,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凈身出戶?江聽晚,你捨得?」
我被他抱得太緊,鼻尖蹭著他襯衫上淡淡的雪松味,心跳亂了節拍。
怎麼會捨得?
這三年,我住慣了帶泳池的獨棟別墅,穿慣了高定禮服,隨手買個包就是六位數,出門有司機接送,吃飯有私人廚師。
由奢入儉難,我早就忘了擠地鐵、吃泡麵的日子是什麼滋味了。
可是,比起這些,我更怕他的報復。
我騙了他三年,從頭到尾,我圖的不過是他的錢。
我抬起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眼眶有點發熱,聲音帶著幾分委屈的顫抖,「捨不得又能怎麼樣?當初是我騙了你,我……」
話還沒說完,脖頸處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
霍硯深低頭,在我頸側的軟肉上輕輕咬了一口,力道不大,卻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牙印。
他的唇貼著我的皮膚,聲音低沉又沙啞,帶著幾分寵溺的嗔怪:「沒良心的小騙子。」
11
我頓時委屈得紅了眼。
我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我都已經凈身出戶了,你還想怎樣?」
「是,我是騙了你,可我也沒對你做過壞事啊!」
「我……」
下一秒,霍硯深俯身用力地吻上了我的唇。
我拚命掙扎,他卻捏住我腰間的軟肉,我瞬間力氣全無,只能無力地倒在他的懷裡。
霍硯深用掌心輕輕摩挲著我頸側的牙印,語氣里滿是縱容, 「冷靜下來了,現在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嗎?」
我哼了一聲, 沒說話。
霍硯深卻並不氣惱, 反而跟我解釋三年前發生的一切。
當初許嫣嫣將他推下水,他拚命游上岸,便沒有了力氣。
意識模糊間,撞進眼裡的是一抹白。
「你說的是我?」
霍硯深不置可否。
其實那天發生的事,我仍然記憶猶新。
那時我剛被公司開除,本來一肚子氣,結果卻在岸邊看到一個昏迷的男人。
說實話, 我並不想管閒事。
這年頭碰瓷的太多了。
萬一他反咬一口, 說是我把他推下去的。
我可不想當冤大頭。
原本我都要走了,可偏偏他拉住了我的裙擺。
他那張蒼白的臉, 在夕陽下竟透著病態的美。
我絕不是被美色所迷,只是單純地想救人。
於是我幫忙撥打了 120。
至於後來發生的事,的確出乎我的意料。
我沒想到霍硯深那麼好騙。
只用一句話就認定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現在看來,分明是他早有預謀。
「所以不離婚好不好?」
霍硯深下巴抵在我的肩上,聲音軟得不像話。
我心裡那點委屈和忐忑還沒散盡,忍不住抬頭看他。
「那你這幾天為什麼不回家?難道不是在想辦法報復我嗎?」
聞言, 霍硯深無奈苦笑。
他從西裝內袋裡掏出手機, 翻出跨國航班機票。
「霍氏在歐洲的子公司出了點問題, 我連夜飛過去處理,就想早點回來陪你。」
他捏了捏我的臉頰,語氣里滿是後怕。
「誰知道我出個差,差點把老婆弄丟了,早知道我把你也帶上了。」
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可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
「那你就不生氣?我一開始嫁你就是圖你的錢。」
霍硯深低笑出聲,伸⼿把我往懷⾥帶得更緊。
「那又如何?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他指尖摩挲著我手腕上的⽟鐲。
那是他去年在拍賣會上花⼋位數拍下的。
「你會因為錢去找其他⼈嗎?」
我認真想了想,搖了搖頭。
圈子裡的富二代我⻅過不少,要麼花心要麼媽寶, 要麼摳⻔得跟鐵公雞似的, 確實沒有⽐霍硯深更好的選擇。
他給我花錢從不猶豫, 長得帥身材好床上功夫也一流。
霍硯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低頭吻了吻我的唇⻆。
「你看,你圖錢, 我圖你, 我們天生絕配。」
我伸⼿環住他的腰, 把臉埋進他懷⾥。
雪松味的氣息包裹著我,熟悉又安心。
霍硯深感受到我的鬆動, 低笑著收緊⼿臂,在我額頭落下⼀個輕柔的吻。
「那現在,老婆是不是該獎勵我⼀下?」
我抬頭瞪他, 卻撞進他滿是笑意的眼眸里。
我俯身咬了咬他的唇,「沒有獎勵,今晚懲罰你好好伺候我。」
霍硯深低笑出聲, 打橫抱起我往樓上⾛,「遵命, 霍太太。」
後來, 恩人互助群成了霍家感恩福利官的通知群。
張嬸逢年過節還會給我送她腌的鹹菜。
後院的小柴犬成了家⾥的團寵,天天叼著霍硯深的拖鞋追著跑。
⽽我依然過著錦衣⽟⻝的⽇⼦, 再也沒想過離婚的事。
畢竟,能遇到個有錢有顏還專一的老公,可比中彩票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