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新來個女生,柳如煙。
當天晚上我 4000 塊的智能手錶就丟了。
我找到輔導員:「老師,我懷疑柳如煙偷了我的智能手錶。」
他一皺眉:「你有證據嗎?」
「她一來,我的表就丟了。時間點這麼巧,除了她還有誰?」
「沒有證據,警察都不能抓人。李洛兒,你這是誣陷。」
他眼皮一抬,目光冷颼颼地掃過來:「都是同學,要注意團結。」
「所以,請您現在就跟我一起去報警,讓警察來查個水落石出,這樣對所有人都公平。」
輔導員冷哼一聲。
「李洛兒,你想因為一塊破表毀了前途嗎?」
「你還年輕,要懂得吃虧是福。」
吃虧是福?
既然吃虧是福,那這個虧誰愛吃誰吃,反正我不吃。
1
柳如煙剛轉寢室的當天晚上,我價值 4000 元的智能手錶就找不到了。
我清晰地記得,睡覺前親手給手錶充上了電。
於是我第一時間找輔導員,向他求助。
「老師,我懷疑柳如煙偷了我的智能手錶。」
輔導員正刷著手機,聞言把手機往桌上一扔,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上下打量著我。
「你有證據嗎?」
之所以會懷疑柳如煙,是寢室同學看到柳如煙動過我的手錶。
再加上她來之前啥事沒有,我很自然地懷疑到她身上。
現在被輔導員這麼一問,我才感覺這個理由站不住腳。
可我來都來了,說什麼也不能空手回去。
「她一來,我的表就丟了。時間點這麼巧,除了她還有誰?」
輔導員面色一松,甚至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重新拿起手機,打開了王者榮耀。
「沒有證據,警察都不能抓人。李洛兒,你這是誣陷。」
他眼皮一抬,目光冷颼颼地掃過來:「都是同學,要注意團結。」
「真要按照你的邏輯,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在霸凌柳如煙呀?」
我心裡納悶,輔導員怎麼把我和霸凌扯到了一起。
「老師,我不應該沒有證據就懷疑同學,我錯了。」
看到我態度軟化,輔導員滿意地點了點頭,可我沒讓他高興太久。
「所以,請您現在就跟我一起去報警,讓警察來查個水落石出,這樣對所有人都公平。」
他猛地抬起頭,視線在我略顯凌亂的頭髮上停頓了一瞬,嘴角慢慢沉了下去。
「李洛兒,你家是本地的嗎?」
這問題來得突兀,我下意識地回答道:「不是,外省的,從家到這要坐 3 個小時高鐵。」
突然,輔導員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冷笑:「李洛兒,你想因為一塊破表毀了自己的前途嗎?」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就是想把表找回來,跟學校聲譽有什麼關係。
「你是學校的一分子,有義務維護學校的聲譽!」
「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只考慮自己,不考慮學校和我。」
我很詫異,輔導員的工作不就是協助我適應大學生活,幫助我解決生活上遇到的問題嗎?
被他這麼一說,怎麼像是我要給學校抹黑一樣。
頓時我就不幹了,直接懟了回去。
「老師,那學校是不是也得為我考慮一下,我 4000 塊錢的手錶,不能為了學校打水漂吧!」
「作為輔導員,你更應該幫我解決問題,而不是來跟我扯學校榮譽。」
「就算丟學校的人,也是小偷丟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學校不會還要搞受害者有罪那一套吧?」
我越說越上頭,絲毫不顧及輔導員,沒看到他的臉越來越黑。
他「嘭」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嚇得我一激靈。
隨後指著我的鼻子:「李洛兒,你想因為一塊破表毀了前途嗎?」
「你還年輕,要懂得吃虧是福。」
「這個社會很複雜,警察不是萬能的,在這也得聽我的。」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瞥了我一眼,轉身就走,把我一個人晾在原地。
吃虧是福?
既然吃虧是福,那這個虧誰愛吃誰吃,反正我不吃。
我轉身走出辦公室,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按下了 110。
2
警察的反應和輔導員說的一樣,沒有實質證據,根本不能將柳如煙定性為嫌疑人。
甚至都沒有正式立案,只說先初步調查、幫忙找找看。
更出乎意料的是,警察跟我了解完情況後,第一時間聯繫了輔導員。
我以為有警察出面,輔導員總該收起敷衍推諉的態度,積極配合辦案,幫我找回手錶。
「警察同志,這件事李洛兒已經跟我反映過了。」
輔導員在警察面前笑得一臉和善,語氣格外溫和。
可每當目光掃向我時,眼神就冷得像刀子,帶著毫不掩飾的怨懟。
「沒證據,咱們也不能把柳如煙當成小偷一樣審吧?」
他搓了搓手,繼續說道,「我準備私下裡跟那個同學溝通一下,如果真是她拿的手錶,一定讓她還回來。」
「王老師,您的方法很穩妥,沒有證據,不能隨便定性。」
警察看著輔導員,先是肯定他的做法,隨後話鋒一轉。
「但李同學確實丟了貴重物品,她是受害者,我們有義務幫她找回失物。」
「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去她們寢室看一看,跟寢室里的幾位同學分別了解下情況,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這話一出,我徹底不淡定了!
四千塊的智能手錶丟了,警察既不立案,也不深入調查,只打算找人隨便聊幾句,這也太草率了吧!
我急得往前躥了一步,可輔導員的反應比我還激烈,擋在警察和寢室門口之間,語氣急切。
「警察同志,你們不能進寢室。」
「第一,這裡是女寢,你們進去多有不便,也不符合學校規定。」
「第二,連嫌疑人都沒確定,這一進一出的,很容易產生謠言,萬一被人誤會成小偷,她們承受得住嗎?」
他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為學生著想」的沉重。
「現在的孩子心思都脆弱,要是因為這事留下心理陰影,或者出點什麼意外,我可沒法向她們的家長交代呀!」
我怕警察被輔導員說動,連忙插嘴。
「老師,就是讓警察叔叔問幾句話,能有什麼影響?沒做虧心事,還怕跟警察叔叔嘮嗑嗎?」
「你閉嘴!」
輔導員猛地轉頭瞪我,眼睛都紅了,怒火幾乎要從眼眶裡噴出來。
「什麼也不懂就別瞎叭叭!」
「如果警察確定手錶不是寢室同學偷的,你以後還怎麼在寢室立足?」
「李洛兒,跟你說了多少次,同學之間要以和為貴、注意團結,你怎麼就油鹽不進呢!」
說完,他又轉向警察,臉上堆起懇求的笑容。
隨後指了指走廊的監控,緩緩說道。
「不如咱們先去看看監控。從她丟表的時間段排查,說不定能找到線索。真要是從監控里看出問題,再找她們問話也不遲。」
我一聽就急了,伸手扯住輔導員的胳膊不讓他走。
「不行!走廊里的監控只能拍到進出的人,寢室里發生什麼根本拍不到!警察叔叔,您聽我說,直接去查柳如煙的東西,一定能找到我的手錶。」
「同學,我們很理解你焦急的心情,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們不能隨意搜查他人物品,這是侵犯個人隱私,不符合規定。」
一位年長的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溫和卻堅定。
「還是按王老師說的,先去查查走廊監控,縮小一下嫌疑人範圍。」
在監控室看了好久,終於確定我的手錶沒有丟在外邊,但也沒有證據證明手錶是柳如煙偷的。
在輔導員的阻攔下,警察最終也沒能找柳如煙問話。
我站在監控室里,心裡滿是不解和委屈。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為什麼警察會被輔導員牽著鼻子走。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警察一走,輔導員原形畢露,惡狠狠地瞪向我。
「李洛兒,你聽不懂人話,非要給我找事是吧?」
3
看著面目猙獰的輔導員,我嚇得渾身一激靈,往後縮了半步。
我想不明白,我只想找回手錶,他怎麼這麼大反應。
「老師,我就是想找回手錶!我沒別的意思……」我聲音發顫,試圖解釋。
「你這哪是找手錶呀!你這是在害我。」
輔導員猛地咆哮起來,唾沫星子都濺到了我臉上。
他胸口劇烈起伏,眼神陰鷙得嚇人:「行,李洛兒,咱們這梁子算是結下了。大學四年,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帶著滿心的委屈和惶恐回到寢室,推開門的瞬間,我直接愣在原地。
我的被子、衣服、書本全被扔在冰冷的地板上,上面還潑了水,濕漉漉地黏在一起。
瞬間,我的眼睛就紅了,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淌。
忍不住對著無人的寢室嘶吼:「誰這麼缺德呀!」
「咣當!」一聲,寢室門被人猛地推開。
柳如煙探進頭來,臉上掛著假惺惺的驚訝。
「哎喲喲,李洛兒你這是怎麼了?東西怎麼扔得滿地都是?我來幫你收拾吧!」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快步走到我書桌前,抬手一掃。
電腦旁的馬克杯、筆記本全被推到了地上。
「這些都是你弄的?」
我紅著雙眼,死死瞪著她臉上藏不住的幸災樂禍,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咱們有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麼對我。」
柳如煙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故意把腳踩在我的濕被子上,來回碾了碾,眼睛裡滿是怨毒。
「誰讓你去輔導員那裡誣陷我,告我刁狀的。」
她突然一腳踢飛腳邊的書本,書本重重砸在牆上,又彈了回來。
柳如煙猛地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尖利又囂張:
「告訴你,再有下次,就不是扔你東西那麼簡單了。」
「柳如煙,你偷了我的手錶還有理了?」我氣得渾身發抖。
柳如煙「呵呵」冷笑兩聲,一臉得意地揚起下巴。
「警察都給我正名了,你還誣陷我!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睛裡全是戲謔,仿佛在看一個跳樑小丑。
我深吸一口氣,把手裡攥著的濕衣服狠狠一扔,轉身衝進了衛生間。
看我不出聲,柳如煙還以為我怕了,更加囂張。
「騷蹄子,以後你給我老實點,再敢招惹我,我打得你滿面桃花開。」
她的話剛說完,我就拎著滿滿一盆水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沒等她反應過來,「嘩啦」一聲,直接潑在了她的床上,水花四濺。
連帶著站在床邊的她也成了落湯雞,頭髮、衣服全濕透了,狼狽不堪。
「柳如煙,我也不是好欺負的!這是還你的。」我咬著牙,瞪著柳如煙。
她「嗷」的一聲,像瘋了一樣撲了過來,伸手就要抓我的頭髮。我早有防備,一側身就躲開了。
別看我體形嬌小,卻從小跟著舅舅練散打,對付她綽綽有餘。
接著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借力一擰,再抬腳一掃,三兩下就把她按倒在地,對著她的臉輕輕揮了兩拳,打得她兩眼發青。
如果不是怕把柳如煙打壞了,連累自己,我可不會就此收手。
柳如煙狼狽地爬了起來,也不敢放狠話了,捂著眼睛跑了出去。
打了柳如煙,我心裡的怨氣出了,心情也舒坦了不少。
可還沒等我緩過勁來,輔導員就猛地衝進了寢室,臉色鐵青,指著我厲聲呵。
「李洛兒,你沒完沒了是不是?誣陷同學還不夠,居然還動手打人!簡直無法無天!」
看到柳如煙跟在輔導員身後,捂著眼睛哭哭啼啼,我立刻明白,她去輔導員那告了狀。
「老師,是柳如煙先把我的東西扔在地上,還出言辱罵我,我才被迫反擊的!」我急忙解釋。
輔導員掃了一眼滿地狼藉,目光卻落在柳如煙濕漉漉的衣服和青腫的眼睛上,語氣更加嚴厲。「還敢狡辯,柳如煙身上的水不是你潑的嗎?」
4
「我氣不過……」
我剛想把柳如煙潑我東西、辱罵我的經過說清楚,輔導員就猛地抬手打斷我。
「李洛兒,你還在狡辯。」
「不聽老師勸,不顧學校聲譽,又在寢室打架鬥狠,你還有理了是吧!跟我去辦公室。」
輔導員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扭頭就走。
他根本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扭頭就往門外走。
柳如煙見狀,立刻收住了眼淚,臉上掛著一抹得意的冷笑,眼神里滿是挑釁,仿佛在說「你奈我何」。
路過她身邊時,我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