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完整後續

2025-12-1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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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港圈大佬結婚的第七年。

他的白月光被系統復活。

向來持重漠然的他。

衝冠一怒為紅顏。

上演了一出飆車、火拚、擋槍的英雄救美大戲。

為此,將我不慎落入仇家手中。

他忘了,我曾一遍遍說過。

他再次拿槍殺人時,我會永遠消失。

【救贖任務失敗,宿主抹殺程序啟動。】

1

主系統冰冷的語剛落下。

我脖頸上的砍刀又進了一厘。

「沈太太,真是沒用啊。

「十年了還沒拴住那條狗。」

男人粗暴地拽起我頭髮,抬起頭。

空蕩的地下室擺著台電視。

畫面里,我一眼就看見沈見青。

他身量高挑,俊美的臉上沾了血跡,腰上一圈繃帶。

早上出門時,我為他熨燙的白襯衫,沾滿了血,被隨意地搭在肩上。

四周保鏢開道。

最中間,他仔細護著懷中的女人,甚至細心地,用黑風衣包裹住她的頭。

一群狗仔不怕死地衝上去:

【沈先生,這次和三義會火拚,是復出做龍頭的信號嗎?】

【這次火拚,對您下個月的大選的影響,您怎麼看?】

他金盆洗手多年,從商資產千億。

近三年又開始走政道,對媒體大多沉穩有度。

以至於狗仔們都忘了,這人骨子裡是多麼狠戾。

尤其是,沾惹上他心頭那人。

在一個狗仔伸手抓住女人風衣衣角後。

他親手,一個旋腕,弄折了那人的腕骨,臉色陰冷。

「誰給你的膽子?」

狗仔的尖叫聲,讓整個場面混亂起來。

不出意外,今日這一出,很可能,直接斷送他鋪了整整三年的政路。

但也向所有人宣告。

敢打她的主意,就是找死。

身後男人被這話氣到。

拿刀面拍我臉頰:

「還以為撿到個人質,結果就是個純廢物!」

我垂著脖頸。

靜靜地看著血珠一滴滴垂落。

直到他說:

「拿來威脅也沒用,扔去給弟兄們爽爽。」

我閉上眼。

眼睫控制不住發抖。

下一秒,系統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宿主!你怎麼落到黑化男主手上了?反派人呢?】

2

三分鐘後。

衣服被扯開的瞬間,系統將我緊急傳送走。

【該死的,都是另一個系統搗亂,搞什麼復活!】

我抖著手,拿絲巾包紮傷口。

露出個難看的笑。

【對不起,浪費你積分了,我其實,反正也是要死了。】

系統沉默了。

它替我可惜。

它知道,我這一路有多不容易。

尤其是最初那三年。

沈見青瘋了一樣,不顧死活地報復逼得許玟玟自殺的男主。

一次次,把自己弄得滿身是傷。

系統見證過,我為了給他包紮傷口,頂著被酒杯砸得淤青的額頭,執著地走近他。

也見證過,我為了給他求得平安,在廟宇磕了千級台階,只為求一護身玉佛。

我安慰它:

【我其實沒那麼難過,不用為我傷心。】

03

有些事,我本不想再回憶。

自欺欺人,未嘗不是幸福的一種策略。

可回家的的士上。

安靜的車廂里,響起了收音機的聲音:

【話說當年,沈先生光是為了搶個許小姐項鍊遺物,就跟三義會幹了不下上百架!】

【這麼深情。】

【哪止呢!】

似是尤嫌不夠,我這妻子也拿來作襯。

說新婚那夜,只因一張疑似照片。

他毫不猶豫丟下脫光的新娘,連夜飛去東南亞找人。

主持人壓低了聲音:

【爆料個更刺激的。】

【聽人說,這十年,床頭放的都不是婚紗,是沈先生親手畫的遺像。】

另一捧梗的人笑起來:

【老天,沈先生跟老婆搞的時候,不會都想的許小姐的臉吧。】

「阿叔。」

我輕輕喚了聲司機,嗓音輕哽。

「麻煩把收音機關下,好嗎?」

司機回頭望了眼,看見我淚流滿面的模樣。

趕緊擰了旋鈕。

「姑娘,這是怎麼了?」

我說不出話了。

明明見證過他有多放不下她。

偏偏哄著自己。

人都死了,他再念著也無法。

卻沒想過,他施捨的那點恩愛,可抵得過他於她萬分之一?

4

許玟玟回來的第一天,我就被攔在了家門外。

山頂豪宅大門前。

豪車連成一長串。

馬仔們穿著板正的黑西裝。

守在兩旁。

管家匆匆跑過來:

「撲街仔!這你大嫂都敢調戲?」

那馬仔瞬間臉色慘白。

道上的規矩,碰大嫂是死罪。

我擺了擺手:

「怪不得他,沒見過我。」

剛踏進門檻。

我聽見有人高呼:

「大嫂,我再敬你一杯!」

客廳沙發上,七個堂主圍著個女人,喝成一片。

女人生得明艷,大波浪,小皮衣。

那雙明眸看見我。

「這是……見青家的保姆?」

系統提醒我:

【她知道你身份的。】

有個堂主喝大了,平日的體面也不裝了:

「可不是,只曉得洗衣做飯,連刀都不敢拿的,不是保姆是啥?」

他這些黑道上的兄弟一向看不上我。

不像個大哥的女人。

沒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只會打電話叫男人少喝點。

也沒有陪他出生入死的膽量,只會拿條命紅著眼叫他不許再拿槍。

而許玟玟,是何許人?

從火場裡救過他們大哥。

跟著大哥出生入死了兩年。

又在那場世紀求婚後,被男主綁走,之後逼死。

十年過去,原來她還活著。

「沈見青屋裡怎麼還能有別的女人?」

許玟玟挑釁地沖我揚眉,把叼著的煙隨手丟到地毯上,撂下狠話:

「管家,讓她滾出去。」

我深吸一口氣。

從進了大門,我就一直在忍。

早上剛擦過的木地板全是皮鞋印。

地毯上滿是煙頭。

我開口,帶了點脾氣:

「許小姐,來者是客,既是客,怎能未經允許,亂扔煙頭?」

幾個堂主面面相覷。

指尖夾的煙都有些發燙。

他們是見識過的,連沈見青在這個家,也要被勒令禁煙。

可從前大哥對這個女人好臉色,不就是因為那張跟大嫂像極的臉嗎。

現在——

許玟玟蹭地站起身,一把將酒杯砸過來:

「這是沈見青的家,連沈見青都得伺候我,你個保姆還敢趕我走?」

尖銳的玻璃角砸破了我額角,疼得我眯起眼。

「怎麼脾氣還是那麼大?」

男人邁著長腿,從陽台走進來。

那語氣,親昵得讓我陌生。

七個堂主齊聲起身喊道:「老大。」

「都坐。」

他伸手摟住許玟玟,語氣陰狠:

「誰趕你走,我要他命。」

我捂著額頭的傷口,突然笑出聲。

「你要我命是嗎?」

抬頭看見我的瞬間,沈見青神色一怔。

隨即,目光落在我額頭上。

「見青!你說!」

許玟玟捶著他胸口,紅著眼質問:

「她到底是誰?

「她就是個保姆對不對?」

說著說著,還落下眼淚。

幾小時前,還殺人不眨眼的男人,只看了一眼,就心疼了。

良久,他低低應了聲。

「嗯。」

如同一聲號令。

那些結拜兄弟立馬跟上附和。

「就是啊,玟玟姐,這十年老大天天都想著你,哪會娶別人。」

哪怕有所預期。

我心臟還是狠狠抽痛起來。

三年情誼七年夫妻。

終究,比不過他們出生入死的那兩年。

我自嘲笑笑,上了樓。

身後傳來許玟玟的聲音:

「我就說,你什麼時候眼光這麼差了,看得上這種良~家~婦~女~」

管家跟了上來。

他正想開口,順著我的視線看見了床頭來不及撤下的遺照。

嘆了口氣:

「太太,您爭一爭。

「先生過去那麼疼您,這就是一時糊塗,心肯定在您身上的。」

我抹掉不爭氣的眼淚。

笑了笑:

「李叔,光陰短暫,我不爭了。」

當即,就讓人把遺像扔了。

5

晚上,沈見青推門而入時。

我剛洗澡出來。

正和系統商量死亡方式。

十年前,我即將胃癌去世。

系統找上我時,我已經被磋磨了整整一年。

這一次,我不想那麼痛苦了。

【跳樓呢?】

我想了下:

【會嚇到人吧……】

【割腕?】

我在腕上比划下。

想了想,換成刀片。

手抖了抖。

正為難時。

沈見青推開門。

男人漆黑的瞳孔鎖住我。

蹙起眉:

「你脖子怎麼了?」

「擦傷而已。」

「嗯。」

在門口站了會,看著我擦著頭髮,並不理他。

他壓低了聲音:

「你就沒什麼想問的?」

有什麼好問的。

我想了想,開口:

「你為什麼今天不接電話,也不回簡訊?」

我想死得明白。

那時,得知他是去救女配後。

我又是打電話又是發簡訊。

求他別拿槍殺人。

就算他要救她,他有那麼多兄弟手下,個個身手不俗。

不需要他拿自己的命去拼。

不然,我也會死。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看了簡訊還能無動於衷。

他愣了一瞬,一邊掏出手機,一邊隨口道:

「沒注意。」

我擦頭髮的手一頓。

原來只是不在乎啊。

也是,念了十年的心上人突然出現,哪裡還顧得上別人。

他看了眼簡訊,似乎想起了我曾說過的話。

上下掃了我兩眼,語氣無奈:

「這不活得好好的,一把槍而已,能有多大事?」

說著,他掏出槍,在指尖轉了轉。

我沒回他。

看著那泛著冷光的槍口。

忽然笑了。

【系統,我知道怎麼死,不會痛苦了。】

「這把槍,送我好不好?」

我嗓音很軟。

他詫異地挑挑眉,隨手把槍扔給了我。

臨走前,他還是留下一句:

「玟玟失蹤了十年,才回來,我不能拿結婚的事刺激她,你懂嗎?」

他這是在解釋?

我不明白,白月光都回來了,他還跟我這個替身解釋什麼。

直到出去拿藥時,聽到了書房裡,他和管家講話。

管家奉上茶,試探著說:

「先生,許小姐說要趕太太出去的提議,還請您再斟酌斟酌。

「太太畢竟跟了您這麼多年,知冷知熱的貼心人,最是難得。」

「不會趕她走。」

沈見青從公務里抬起頭,神色莊重得像是婚姻宣誓:

「我不會娶玟玟,不會讓她被束縛在婚姻里,這是從前就答應過她的,但——」

他話音一轉,曲起指節扣了扣桌面:

「她就是女主人,無論誰,哪怕是沈太太,也不能冒犯她,懂?」

原來如此。

我自嘲,竟有片刻以為他還是在乎自己的。

隨即,失魂離開。

沒看到屋內,沈見青目光幽深地看向門口。

等看到人影消失後。

眉宇蹙得更深。

6

可第二天,許玟玟鬧著絕不住這裡。

沈見青無奈,替她新找了個別墅。

而我,流連各種慈善晚宴,能捐出去的東西,都捐了。

剩下的時間,避開兩人。

專注照顧我一手搭建起來的花園。

對著園丁仔細交代。

「這龍沙寶石月季剛到,得多費些心。」

「這株白雪三角梅得少澆水,怕燒根。」

「……」

交代差不多了。

我目光一一掃過園裡錯落的花草。

壓住眼眶的酸澀感。

來不及等下一次花開了啊。

「張叔,要是……以後我沒時間來照看了,您多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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