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很可愛,可以喝一杯嗎?」
我剛要接過就被,就被顧修摁住了手。
他沖我搖了搖頭,「暖暖,不可以喝酒。」
可不知道怎麼的,我卻鬼使神差地接過了那杯酒。
我沖顧修笑了一下,安撫他道:
「顧修,我今天成年了,喝一小杯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吧。」
我將香檳一飲而盡。
甜甜的,混合這水果的香氣。
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喝啊?!
顯然,我好像太高估我自己了。
下一秒我就開始頭暈起來。
我找藉口來到衛生間,想洗把臉讓自己再清醒一點。
卻一點用都沒有。
頭暈的我只想儘快離開宴會,找一張床睡覺。
可我剛從衛生間出來,就撞進了繼兄的懷抱里。
酒精上頭的我沒有早已將躲著繼兄的事情拋之腦後。
「暖暖,你沒事吧?」
繼兄的聲音傳來,還是那麼的溫柔有磁性。
可在酒精作用下,這一次我竟然不想躲了。
我伸出手,鬼使神差地貼在了他的臉上。
腦中突然回想到繼兄喝醉那天也是這樣的氣息交纏。
我醉意朦朧地看著繼兄。
「哥哥,真的那麼討厭我嗎?」
14
還不等他回答,我就踮腳吻上了他的唇。
但碰上繼兄嘴唇的那一瞬間,我卻清醒了。
我竟然趁著自己醉酒,再次吻上了季澤淵。
可不同於那天的,今天的繼兄可是徹頭徹尾都是清醒的。
今天就是我成年的日子,我的身體變得異常敏感。
不僅皮膚變得紅了起來,就連頭頂也痒痒的,好像什麼東西要冒出來了一樣。
媽媽說了,成年後身上的鱗片就會消失,但因為情慾皮膚會變成粉紅色。
而我頭上也有痒痒的感覺,一定是角快要長出來了。
我嚇得連忙用手遮住就想跑。
畢竟繼兄喝醉的時候,都會罵我。
現在他清醒著,不僅被我吻了,還會發現我是魅魔的身份。
我簡直不敢想季澤淵會有多生氣。
正準備躲,就被季澤淵拉著手腕,進了隔壁的儲藏室。
15
在儲藏室幽暗的環境里,我們離得很近。
繼兄的呼吸就噴洒在我耳邊。
過於近距離的接觸,讓我再也控制不住我的身體。
犄角從我頭上冒出,尾巴也不自覺地纏繞在繼兄的腰間。
我一手扯著往繼兄身上亂蹭的尾巴,一手捂住頭上的犄角。
想跑,卻被繼兄困住。
即使是幽暗的環境里,我也能看到繼兄的眼睛亮如星辰。
而我的心裡只有兩個字。
完了。
一切都毀了。
明明只要撐到明天就可以永遠在繼兄面前掩藏住身份的。
明明只要明天我就可以忘掉他。
明明只要等到明天,這一切都會從從容容遊刃有餘。
可現在卻是匆匆忙忙,就差我連滾帶爬了。
「暖暖,你竟然……是魅魔嗎?」
繼兄終於開口,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暗啞。
被繼兄戳穿身份後,我恨不得找個地縫藏起來。
可緊接著,他又用隱忍痛苦的聲音繼續說道:
「暖暖,你的尾巴,握得太緊了,好痛。」
我震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尾巴。
正攀著繼兄不可描述的地方。
我連忙將尾巴扯下來,又用另一隻手捂住繼兄的眼睛。
「哥哥,別看我,很醜。」
16
想到繼兄最討厭魅魔。
又想到我剛剛一系列可以稱得上是冒犯的行為。
我的眼淚竟然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隱瞞自己魅魔的身份的。」
我閉著眼睛,等待著繼兄的審判。
沒想到繼兄溫柔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暖暖,哥哥錯了。」
他輕輕扯開我擋住他眼睛的手。
「一點也不醜,我們暖暖這個樣子也很可愛呢。」
說完,還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角。
哥哥竟然說不討厭我?
我當場愣在原地,震驚地問:
「可是……哥哥你不是說過魅魔是最低劣的物種,你永遠不會喜歡上魅魔嗎?」
雖然他說了不討厭我。
但可能是一種兄妹之間的喜歡。
也許他不知道我對他這種近乎於瘋狂的意念。
繼兄溫熱的手和我十指相扣,讓我不能抽離。
儘管我極力在控制,可慾望卻在我身體里叫囂。
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很不好,讓我又急又氣卻沒有一點辦法。
「如果是暖暖的話,變成什麼我都不會討厭。」
季澤淵緊了緊我的手,似乎是在安撫我。
「可是你只把我當妹妹。」
「你那天喝醉酒,還說我是個壞東西。」
一想到那晚,我又有點難過。
竟然心直口快地說了出來。
17
黑黑的儲藏間密閉又狹窄,只有我們衣服摩擦的聲音。
即使這麼黑暗,我也能感受到季澤淵一直在看著我。
良久,他一聲嘆息。
「暖暖,你撩完我就走,不是壞東西是什麼呢?」
「你偷偷拿我的衣服,卻是為了給別人挑禮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你跟別人約會,你們一起看音樂會一起吃飯,他不停地給你夾菜,那時,我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拳。」
「我都以為自己要失去你了,可你又在我喝醉的時候親我。」
他抵住我的額頭,語氣脆弱又受傷:
「暖暖,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你掌中的玩物?還是可以隨意消遣的哥哥?」
他說到這裡,我已經震驚得無以復加。
難道他也喜歡我嗎?
可他的表現,從來對我都是溫文有禮。
雖然他是一個好哥哥,但是對我卻始終保持著距離。
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本來以為是我自己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可怎麼下一秒,我們就變成雙向奔赴了?
見我一直愣神,沒想到繼兄竟然急了。
他握著我的手緊了緊,語氣酸楚又急切:
「暖暖,別玩我了,行嗎?」
18
他還要再說些什麼。
可我沒給他這個機會。
我勾上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這是我們的第三次接吻。
所有的委屈、困惑和酸澀都結束在這個吻里。
儲藏室的溫度都因此升高,我們吻了很久很久。
久到等我們出來,賓客都已經散場。
只留下爸媽和顧修在原地等我。
繼兄牽著我的手,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客廳。
看見繼父和媽媽,我頓住石化在原地。
雖然這場宴會是為了給我聯姻,但是我卻把繼兄拐走了。
這件事多少有點沒有辦法交代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繼兄卻輕鬆地跟爸媽打著招呼,他語氣輕快:
「爸媽,我終於追到暖暖了。」
什麼?
難道爸媽知道他喜歡我?
見我一臉不明所以,我媽上前一步寵溺地捏了捏我的臉:
「暖暖, 我們早都看出來小澤喜歡你了。」
「我們鼓勵他勇敢追求你,沒想到真給這小子追上了。」
繼父也笑得慈祥:「這樣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要是讓別人照顧暖暖我還不放心呢!」
說完,他還不忘踹了繼兄一腳。
「要是你以後敢欺負暖暖,你就死定了。」
甚至就連王媽, 都笑成了一朵花, 可笑著笑著她又哭了,他一邊擦眼淚一邊念叨:「太好了太好了, 少爺終於被小姐看到了。」
......
沒想到僅僅一晚上, 劇情就反轉再反轉。
只是,為什麼大家都知道繼兄喜歡我卻只有我自己當局者迷呢?!
我還差點想要電擊自己消除記憶!
我真傻。
想到這裡, 我才想起顧修也還在這裡。
我舉起和繼兄牽著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抱歉啊顧修, 哥哥也喜歡我, 明天的治療我就不去了。」
「治療費我會一分不少地給你,這些時間多謝你,只是以後都用不到啦。」
我本以為我們只是結束一段醫患關係。
沒想到顧修聽到我說完卻白了臉。
他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就連走路的腳步都虛浮了。
明明走到我面前的路只有一點,可他卻用了很久。
「暖暖, 明明只要再過一天你就可以忘記他了。」
什麼意思?我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顧修說的話。
見我一臉懵,他才苦笑著搖了搖頭:
「算了, 這也許是天意吧。」
然後不等我回答, 繼兄就拉走了我。
我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繼兄。
「哥哥?他怎麼了?」
繼兄眸子暗了暗, 將我摟在懷裡:
「還好我們暖暖反應遲鈍,不然我差點又多一個競爭對手。」
繼兄說的話好深奧, 我還是沒有弄懂。
只是, 我看著繼兄搭在我肩上的手, 突然覺得, 今天的生日會很圓滿,長大真的很不錯。
季澤淵番外:
爸爸再婚後帶回來一個小女孩, 長得粉雕玉琢。
她每天跟在我身後,哥哥哥哥叫個不停。
一晃,我們都已經長大了。
看著她越來越完美的五官和身後總跟著的像蒼蠅一樣的男生。
我竟然對她⽣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我把這份齷齪的⼼思藏在⼼底。
除了她, 我對任何人都提不起興趣。
有一天, 暖暖問我會跟魅魔在⼀起嗎?
魅魔?能比得上妹妹的百萬分之一嗎?
我當時就否認了,還說魅魔是低劣的物種。
可我沒想到,從那天后,暖暖就對我越來越疏遠。
她不跟在我⾝後做我的小尾巴了。
也不再事事依賴我。
更讓我吃醋的是, 她身邊出現了一個叫顧修的男生。
⻓得還挺帥, 看著就礙眼。
她還把我的⾐服拿走給他買同款。
我差點被氣死。
可我沒有辦法左右她的心。
只能陰暗地嫉妒著。
我偷偷跟蹤他們約會,看見他們親密無間,我⽓得去喝酒把自己灌醉。
可我卻在喝醉這晚, 發現了暖暖的秘密。
原來暖暖是魅魔嗎?
怪不得她一笑起來,我的魂都沒了。
可看⻅暖暖親我時心痛又隱忍的眼神。
我終於知道迴旋鏢扎到⾃己身上是什麼滋味。
我竟然說過魅魔低劣?
我恨不得給⾃己兩巴掌。
我找到了爸爸和繼⺟,將自己的困惑告訴了他們。
還好我的⽗母⽐較開明, 他們答應幫我。
可我沒想到,他們所謂的幫我, 就是找別⼈跟暖暖聯姻?
更⽓了。
算了,誰都靠不住。
我還是⾃己追妻火葬場吧。
只要能待在暖暖身邊,當她的小狗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