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了。
這貼主是靳止言無疑了。
12
一次次的日常帖可能是巧合。
知乎的 id 可以有兩個。
右邊鎖骨的痣可以薛丁格。
但在言樞科技公司里。
能和季清晏稱兄道弟。
且直接說季清晏公司做不過他的。
如此狂妄又真實。
只能是靳止言。
推出這個結果的時候。
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個帖子裡,靳止言在帖子裡滿是對兄弟戀愛腦的不屑。
還把我的努力工作當成撩撥他的戲碼。
一個邪惡計劃進入我的腦海里。
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我打開私信,直接開門見山。
【主包,你這個女下屬叫顏梔吧。】
對方明顯慌了。
【你怎麼知道?】
【我跟你這女生同一個寫字樓上下班的。】
靳止言急了:【你哪家的?】
我眼珠子一轉:【你主頁發個腹肌視頻,我就告訴你我是哪個公司的。】
想了想,我又補了一條:【這次,我要你扭著的。】
消息發出去後,螢幕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幾乎能想像到靳止言此刻的表情。
那張常年冰封的俊臉上一定出現了裂痕。
修長的手指懸在螢幕上方,敲下又刪除,刪除又敲下。
最終,他只回了四個字,帶著垂死掙扎的克制:
【荒謬,不可能。】
我憋著笑,慢悠悠地打字:
【哦,那算了。那我把這帖子轉發給顏梔算了。】
【別想著刪帖,我已經全部截圖保存了。】
這劑猛藥下去,效果立竿見影。
手機頂端反覆出現「對方正在輸入中…」的提示,足足持續了三分鐘。
沒多久。
一條新的視頻出現了。
我瞬間點開。
這一次,光線依舊朦朧。
靳止言沒有露臉,展示著那副鍛鍊得極好的身材。
寬肩窄腰,腹肌塊壘分明,人魚線隱沒在松垮的睡褲邊緣。
最要命的是。
他居然真的……極其僵硬、極其不自然地扭動著胯部。
那動作充滿了被迫營業的羞恥,與他平日裡的高冷矜貴形成了毀滅性的反差!
「噗——」
我直接笑倒在床上,捂著肚子,眼淚都飆了出來。
與此同時,評論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徹底炸穿。
【要命了,貼主這是受什麼刺激了?這是我不付費就能看的嗎?!這薄肌!這腰線!這純情又澀氣的反差感!!!】
【樓主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但請繼續保持!(嘶哈嘶哈)】
【前面的姐妹冷靜!但……他耳朵是不是紅了?!光線下我看到了!他絕對害羞了!】
【以前覺得我不喜歡肌肉男,現在發現我是真裝,嘴比貼主還硬。】
【腹我看了,下一次就要看肌咯。】
13
就這樣,我一次又一次故技重施。
靳止言被我釣著發了一個又一個變裝視頻。
粉絲越來越多。
衣服越脫越少。
腰倒是也越扭越軟。
粉絲們辣評:【總有種逼良為娼的感覺。】
很快,他的粉絲數突破六位數了。
上班開會,上個月的業績第一在上面吹噓著自己的牛逼。
大部分人都不耐煩了,開始摸魚。
包括靳止言。
我也悄咪咪拿出手機。
手機震了一下。
是靳止言。
【能別讓我發那些了嗎?再弄下去我都要成網紅了。】
我抬頭偷瞄了一眼坐 C 位的總裁。
果不其然,他修長的手指飛快地按著手機。
我迅速回覆:
【不好嗎?】
這潑天的流量多少人求之不得。
靳止言:【不好,我怕她知道了會嫌棄我。】
她?
我冷笑:【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她嗎?】
螢幕頂端「對方正在輸入…」
閃爍了半天,最後只擠出一句:【誰喜歡她。】
呵呵。
你最好是。
幾乎是同時,我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從主位射來。
我下意識抬頭,正好撞進靳止言深不見底的眸子裡。
他飛快地移開目光,下頜線繃得死緊。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冰美式灌了一大口,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手機又震了。
【她最近不對我笑了。】
我:?
【可能她生性不愛笑吧。】
他自顧自地得出結論。
最近為了防止他繼續誤會我在勾引他。
例會彙報時,我再也不笑了。
穿衣服也儘可能噁心。
既然他是腿控。
我就每天都穿著寬鬆的運動褲。
果不其然。
關於我的帖子就不更新了。
現在主頁里只剩下他被迫營業的擦邊視頻。
看我一直不回復。
他開始自言自語了。
【但她總對她部門裡一長得像傑尼龜的男人笑。】
【呵,女人,眼光真差,還移情別戀!】
我們戀過嗎我請問?
【傑尼龜長得沒我高。】
【也沒我帥。】
【還沒我聰明有錢。】
【為什麼她去撩他不撩我了?】
【你不知道,她是我見過最會釣的女人了。】
【她手段了得,我敢說這世上沒一個男人抵得住她的撩撥。】
【是不是因為我一直對她太冷淡了?她受挫了?】
【你說,要不要我主動點?送她個小禮物鼓勵她繼續釣我?】
天啊,這是個純話癆啊。
現實里的他,怎麼能惜字如金成那樣?
靳止言把和我的聊天框當日記本,自言自語正歡時。
隔壁的凌然用手指戳了戳我。
從底下給我投喂了幾瓣橘子。
喲西,有好吃的不忘親爹。
我沖他感激地眨眨眼,剛把橘子塞進嘴裡。
「啪嚓!」
一聲脆響打斷了台上的彙報。
所有人驚得望去,只見靳止言手中的簽字筆竟生生斷成兩截。
墨水濺了他一手,他卻恍若未覺。
只是面無表情地抽過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冰冷的壓抑。
「繼續。」
他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
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靳止言的指節因用力而泛出了青白,泄露了那幾乎要咬碎後槽牙的醋意。
他低下頭操作了幾下手機。
我這裡就收到了新私信。
對面:【等會我就把這傑尼龜給裁了。】
不是哥,你不是說你是個有原則的領導,不隨意開人的嗎?
而且,到底誰是傑尼龜啊。
沒一會,凌然又靠過來咬耳朵:「你知道老大剛怎麼了不?」
我湊過去八卦:「不知道啊。」
「啪。」
靳止言莫名其妙地拍案而起。
嚇得彙報人一哆嗦:「老大,我這裡……這裡說錯了嗎?」
「老奶奶裹臭腳,散會。」
扔下這句話,靳止言就徑直走出了會議室。
留下一臉懵逼的眾人。
我和凌然正面面相覷的時候。
我恍然大悟!
大大的眼睛。
癟癟的嘴巴。
就是凌然本人啊。
神 TM 傑尼龜。
14
經過上次靳止言的指導。
我們部門這次的項目圓滿完成。
臨近下班,有人提議一起吃飯。
吃完後再去酒吧放鬆一下。
我有些猶豫。
因為我太晚回家的話,我爸會打斷我的狗腿。
凌然看出了我的猶豫,誘惑道:「今天我請客,你去嗎?」
「去!」
那包去的。
不去白不去。
凌然大大咧咧地環上了我的肩膀:「那你的狗腿怎麼辦?」
「打斷了你給我接。」
15
這是我第一次來酒吧。
燈紅酒綠,音樂吵得我心臟疼。
部門裡最乖的孩子說想玩遊戲。
我也玩嗨了:「好啊好啊,我們來玩擲骰子或者撲克怎麼樣?」
邊上新來的小男孩搶話了:「哎,這都老人玩的,我們來玩傳紙巾吧。」
嗯?
怎麼我就成老人了。
呵,這麼要命的遊戲,誰跟你玩啊。
真是不懂事。
「好啊好啊,我想試一試。」
「這刺激,我們玩這個吧。」
「來,從我開始傳,輸的人要大冒險!」
不是……
都這麼能玩的?
還好我是最後一個。
邊上就凌然一人。
我跟凌然是同一年進公司的。
玩得也是最好的。
自然就挨在一起。
當紙條只剩下指甲蓋大小,顫顫巍巍地叼在凌然唇間時。
整個卡座都沸騰了。
起鬨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顏梔,到你了,可別辜負我們然哥啊。」
「上啊,梔梔!我們大女人從不言敗。」
凌然轉過身面對我。
燈光下,他的眼睛因為微醺和笑意顯得格外明亮。
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和幾分期待。
那小小的、帶著他唇間溫度的白色紙片,近在咫尺。
我的心跳得飛快,一半是遊戲的緊張,一半是莫名的慌亂。
我知道這只是個遊戲。
但凌然此刻的眼神,讓我無法再簡單地將其視為純粹的同事玩鬧。
「快啊,顏梔,就一下。」
在周圍震耳欲聾的催促聲中,我深吸一口氣,身體微微前傾。
我閉上了眼睛,準備快速完成這個任務。
就在我的唇即將觸碰到那星點白色的瞬間。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過了一雙眼睛。
是靳止言。
我的心猛地一縮,動作瞬間僵住,身體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那近在毫釐的紙片,此刻卻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鴻溝。
我……做不到。
凌然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僵硬,他眼中的光亮微微黯了一下,隨即化為更深的無奈和瞭然。
我正不知該如何開口拒絕這尷尬的境地。
一個低沉、卻足以穿透所有嘈雜的聲音在卡座入口處響起:
「你們在玩什麼呢?」
16
靳止言穿著一身黑色羊絨風衣,身姿挺拔如松。
與這迷亂放縱的環境格格不入。
仿佛是一位誤入浮華場的暗夜審判者。
所有人在看到他的瞬間正襟危坐。
下面有人嘀咕:「老大來得也太是時候了吧,壞我們然哥好事。」
這時,靳止言身後探出了一個頭。
是季氏總裁季清晏。
「嗨,止言的女下屬,我們倆能加入你們不?」
止言的女下屬??
這稱呼,怎麼那麼奇怪。
我點點頭。
「來吧來吧,你別擱那兒 strong 了。」
季清晏一把將靳止言拉進了我們的卡座中。
靳止言不動聲色地坐在了我另一邊的空位。
而季清晏則是一屁股擠在了我和凌然中間。
「小帥哥,往那邊坐坐啊。」
凌然十分尷尬地往另一邊坐了。
季清晏順勢靠向凌然。
和我之間就差隔一個銀河系了。
這麼一來,這座位搞得好像是我和靳止言的單獨約會一樣。
這是我知道靳止言就是貼主後,第一次我們靠這麼近。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氣,混雜著濃烈的酒味。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到了那些腹肌視頻。
我心跳如鼓,緊張得動都不敢動。
季清晏從我們身後的 SVIP 上捧過來了一堆奶。
給每人都分了瓶。
他熱情得不像話:「來來來,都喝點啊,對胃好。」
我沒接。
因為我有嚴重的乳糖不耐受。
季清晏拿出了一瓶溫熱的無乳糖牛奶,不動聲色地遞給我。
趁著音樂嘈雜。
季清晏靠近我說道:「這是無乳糖的,還有點溫的,靳止言特地給你買的,一直放口袋裡給你保溫著。」
嗯?
這是中文嗎?
大魔王靳止言給我買無糖牛奶?
很快,靳止言凌厲的目光像一把刀落在季清晏身上。
季清晏無語了。
「瑪德,你不光戀愛腦,你還是真變態。」
「哪怕一條公狗靠近她,你都吃醋是吧。」
17
大家繼續玩遊戲。
但我實在有些怕了。
就坐著刷刷手機。
靳止言也沒玩。
就坐在我的身邊。
我喝了一點酒。
整個人都有點暈暈的。
根本不敢直視靳止言。
也不敢跟他搭話。
我只能用餘光看到他手上反覆地做著一些莫名其妙的動作。
譬如。
他拿起杯子,抿一口空氣,放下,又拿起,又放下。
又順勢拿起骰子,看了我一眼,放下。
???
他到底在幹嘛?
不理解,但尊重。
我不管他了。
自顧自地打開手機,打開常用軟體。
剛進去就看到靳止言更新了。
是我們玩遊戲時候,他發的帖。
大概是一小時前。
【急急急!我的女下屬要被男下屬傑尼龜搶走了怎麼辦?】
下面評論區笑他。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她嗎?】
【strong 哥破防了。】
【急了,strong 哥急了。】
不過也有認真詢問的:【具體什麼情況,我來給你出主意。】
他回復道:【她和部門裡一個男生在玩遊戲,兩人都要親一起了。】
熱心網友:【那你直接上啊,現在不上,更待何時。】
【對啊,你身材那麼好,下半張臉都帥出天際,直接強吻!】
他有些猶豫:【這樣……不好吧。】
【畢竟,我是她的領導。】
網友無語:【這時候還在 strong,那真沒法子了,你就死犟著吧。】
然後他就再沒更新和回復了。
任由網友上躥下跳。
我退出了帖子。
意外發現,他昨天更新了一個西裝沙發坐的視頻。
下意識地,我就點進了視頻。
嘖嘖嘖,帥帥帥。
先贊後看。
可還沒來得及細品。
我就感受到了來自身邊的灼熱視線。
我微微偏頭,倒吸一口氣。
靳止言的視線正定格在我的手機螢幕上。
媽耶,被抓包了。
18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我清晰地看到靳止言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被人迎面重擊。
社死這兩字,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出現在這位永遠矜貴從容的資本家臉上。
他猛地轉回頭,將杯中殘餘的烈性威士忌一飲而盡。
他放下空杯,幾乎是有些失態地,又自顧自地倒滿了一杯,再次仰頭灌下。
一連三杯烈酒下喉。
他的動作帶著一種自暴自棄的兇狠,耳根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坐在另一側的季清晏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慵懶地靠向靳止言,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帶著戲謔的笑意低語:
「都被正主逮個正著了,還裝?喜歡就去表白,在這兒喝悶酒,指望人家小姑娘主動撲進你懷裡?」
靳止言繃緊了下頜線,從齒縫裡擠出一句維持最後體面的反駁。
「聽不懂你在胡說什麼。」
他的聲音因酒精而帶上了一絲沙啞,卻依舊死守著那搖搖欲墜的驕傲。
季清晏嗤笑一聲,搖了搖頭,目光掃過我。
「你們倆還真是絕配,一個遲鈍,一個死裝。等你們倆在一起,地球都得毀滅重生好幾回了。」
19
剛回到家。
靳止言就刪掉了主頁所有視頻。
並且私信我。
【以後我再也不會聽你的了,她已經都看到了,你發給她我也無所謂了。】
哦吼。
原來他不知道這個 momo 就是我。
【她喜歡不?】
許是我這樣的回覆全然出乎他的意料。
靳止言:【不知道,但我看到她給我點贊了。】
【那不就得了,她超愛。沒一個女人能抵抗住這樣的誘惑。】
他發了個嘆氣的表情包。
【她好久沒來撩撥我了,我誘惑也沒用了。】
我黑人問號臉。
我真誠發問:【你喜歡她怎麼不去追呢?】
這次他倒承認了。
【我被你逼著發了那麼多視頻。已經髒了,配不上她了。】
我閉上眼。
有錢人的邏輯思維我永遠不懂。
不就發個視頻。
又不是被上了。
怎麼就髒了呢?
也玩差不多了,我決定打直球了。
【只是發個養眼的視頻而已,她不會在意的,你也不要那麼放心上。】
靳止言:【你怎麼知道她的想法?】
我剛準備回答,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又開啟了話癆模式。
【你都不知道今晚她刷到我視頻時有多尷尬。】
【對了,說到今晚,我被傑尼龜氣得不行,他竟然還企圖親她,渣男!】
【還有我兄弟,也靠她那麼近去講話。我兄弟都結婚了,不知檢點!】
【我就說,她太會撩了,沒一個男人逃出她的手掌心。】
【唉,要是我是她的部門領導就好了。】
【這樣,今晚被迫親她的人就是我了。】
【不過你別誤會,我的意思不是說我想親她。】
【我的意思是如果這樣用遊戲的方式接觸一下也挺好。】
他真的。
太能嘮了。
我直接引用了他的那一句:【你怎麼知道她的想法。】
然後打字:【因為我就是顏梔。】
發送。
對面那頭再沒說話。
只是在凌晨四點的時候,悄悄註銷了帳號。
20
後來再見面的時候。
靳止言再沒直視過我的眼睛。
哪怕電梯里遇見。
我和同事們跟他打招呼。
他也是微微點頭。
然後緊抿嘴唇,低著頭,一言不發。
出了電梯後,小美跟我吐槽。
「老大最近好像心情不好。平時冰山臉就算了,最近冷得我站他邊上都得穿羽絨服。」
我不知該如何回復。
只能笑笑。
總不能告訴她。
老大不是因為心情不好。
而是因為看到我尷尬嗎?
如果不是強大的事業心牽制著他。
估計他公司都不想來了吧。
不過,我好像也更理解他了。
其實他並不是高冷。
而是單純社恐和悶騷。
也不知道是怎麼跟季清晏那樣的社牛做朋友的。
「梔梔,你去靳總辦公室一趟。年底了,輪到你們部門去做年終總結了。」
我拿著材料敲門。
「進。」
他一絲不苟地低頭工作著。
氣場強大。
直到抬頭看到了我。
一秒鐘。
耳根就紅了。
?
我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加厚衛衣和寬大牛仔褲。
他總不能說我故意釣他了吧。
心直口快的我直接開問,反正邊上也沒別人。
「靳總,我今天可沒露腿,我幹什麼了讓你臉紅成這樣?」
他邊轉筆邊佯裝淡定。
薄唇輕啟:「呼吸。」
我:???
21
彙報完工作後。
他從兜里掏出了一瓶溫熱的無乳糖奶。
「說得很好,獎勵你的。」
我打開奶,喝了一口。
資本家的東西,就是好喝。
我調侃他:「那我幫你的粉絲從三千漲到了三十萬,是什麼獎勵?」
說到帖子的事情。
他耳根又紅了。
但臉上倒是看不出任何情緒。
只見他從桌子底下掏出了一個箱子。
「呶,都在這裡了。」
我蹲下身看。
有香奈兒的新款包包、寶格麗的限量款手鍊……
全是我小號里發的東西。
他……
全買來了?
這加起來得上百萬了吧。
不得不說。
資本家,就是豪。
他走到了我的身邊。
跟我一起蹲了下來。
那雙極好看的眼睛裡倒映著一個我。
「顏梔,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我不該把你的認真工作當成故意撩撥我,你工作能力很不錯。」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更不該……在網上發那些帖子,用那種方式揣測你。」
沒事。
反正我也報復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