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和周寒年談戀愛,家裡人都不知道。
主要是姨媽知道後,就直接催婚了。
我挺享受戀愛的感覺,還不想這麼快結婚。
萬一表哥對我不好,性格不合適,也可以及時脫身。
徐嬌一有時間便會去大學聽課,跑的次數比我都多。
如今的她,化著適合她的淡妝,穿著亮麗的衣服,眼裡有光,透著溫柔和堅定。
與以前的她判若兩人。
聽完講座,徐嬌煞有心事。
「晚棠,我想帶著孩子離開盛家。」
一時之間,我有些震驚和欣慰。
徐嬌要離開,我自然是贊成的。
她還年輕,總不能一輩子的時光都耗在盛家。
18
周寒年來大學接我,我跟徐嬌告別,上了車。
我坐在周寒年身邊,喋喋不休地跟他說起徐嬌的事。
他雖然在聽,但他好像沒什麼興趣。
我開始提起我工作的事。
「你之前跟我說過,你能給我安排工作,我想當翻譯員一事。」
誰知周寒年會出爾反爾。
「翻譯員這個工作你不能做。」
我氣得直接從周寒年身上起來。
「在醫院你答應過的,你怎麼說話不算數?」
果然臭男人的話不能信。
得到了就不珍惜!
周寒年向我解釋。
「烽火亂世,這工作不安全。」
我氣得扭頭看向窗外。
雖然周寒年說的有一定道理,可我還是被他的態度給氣到了。
成天一副面癱臉,拽拽的。
煩死了。
周寒年讓司機路邊停車,他下了車。
我一臉疑惑,問司機:「他幹什麼去?」
司機:「屬下不知。」
我:「……」
在車裡等了十來分鐘,周寒年提著蛋糕和糕點回來。
「要不要吃?」
我沒骨氣地點了點頭。
他明知道我愛吃甜食,故意引誘我。
我拆開一包芋泥紅豆酥,咬了一口。
周寒年從口袋掏出一塊鑲嵌著寶石的懷表。
「還有這個。」
我望著周寒年手心裡的懷表,眼眸一亮,宛如夜空中划過的流星。
「彆氣了。」
我強壓著上揚的嘴角,將懷表塞到自己口袋裡。
19
雖然沒能當上翻譯員,但我選擇了在大學講課。
有空的時候,便會在家撰寫名人事跡,發給出版社。
我回到周公館,見姨媽坐在歐式沙發上,手裡拿著照片。
「棠棠,你看這三個女孩,誰更漂亮?」
我看了看照片上的三個女孩,認真評價一句。
「長得都挺漂亮的。」
不過看到第三張照片,目光多停留片刻,有點眼熟。
「哦,這個就是你姨夫好友的女兒,當初跟你表哥一起回來的那個女孩。」
「有太太來跟我說親,我打算給他找門親事。」
「你也知道你表哥的性子,他若有聿風那般一半的性子,我也就不操心了。」
我心底一慌,連忙開口:「姨媽,我跟寒年……」
都談了小半年了。
我話還沒說完,周寒年回來了。
他摘下黑色手套,神情莫測。
「怎麼了?」
姨媽眉眼彎彎朝周寒年招手:
「寒年,快過來。」
「這三個女孩長得怎麼樣?」
周寒年輕瞥了一眼,語氣寡淡。
「挺好的。」
姨媽知道周寒年自小就「喜怒不形於色」,對他冷淡的態度習以為常。
「你看中哪個了?」
「我約個時間,咱們去見個面。」
周寒年說:「媽,我有女朋友。」
姨媽神色驚訝,半信半疑。
「啊?你有女朋友?真的假的?」
「寒年,你不會是沒看上這幾個女孩故意騙我的吧?」
「你自己能談到?」
看著姨媽對周寒年滿眼的質疑,我在一旁忍不住差點笑出聲。
周寒年瞥了我一眼,一本正經地說:「嗯,小姑娘很喜歡我,每天見面都纏著我。」
我立馬笑不出了。
「那哪天有時間,你帶來我看看。」
「好。」
20
夜裡,周寒年來到我房間。
我聲音嬌軟,幽怨道:「我哪有每天纏你。」
周寒年抱著我,輕笑一聲。
「是我纏著你。」
「不那樣說,媽不相信。」
「在媽面前,給點面子?」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
勾住周寒年的脖子,踮起腳尖去親他。
周寒年反扣我後腦勺,將我按在床上親。
他眸光漸黯,眼底漸漸有了慾念,放開了我。
「早點睡吧。」
周寒年起身準備離開,我勾住他的脖子,不讓他離開。
「不要……」
我和他談了這麼久,止於親吻階段。
他因為尊重我的意願,即便難受,從不碰我。
我婚前一直沒這個想法。
今晚,就是不想讓他走。
周寒年滾動喉結,呼吸沉沉。
一貫清冷的嗓音也嘶啞得厲害。
「你不讓我走,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我臉頰泛紅,垂著眼眸,細長的羽睫遮擋眼中的羞澀。
「你是不是不行?」
怎麼這麼多廢話!
周寒年黑眸的侵占,一點一點吞噬。
這種事,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21
有第一晚,就會有無數晚。
每到夜裡,他都會進我房間。
姨夫帶著姨母談生意去了。
我那二表哥成天不著家。
家裡就我和周寒年。
一想到接下來幾天,我都要被……
我在大學講完課,直接去了徐嬌家裡。
徐嬌如今從盛家搬了出去,買了套雅致的小院子。
盛家在鎮上是首富,在金錢上,也不會虧待徐嬌。
盛家二老一開始不願她帶走兒子離開。
就連盛遲也不願她離開。
盛遲因為徐嬌的變化,近來對她可謂是改變了態度,一改往日的冷淡,時不時往她院子裡躥,獻殷勤。
若換兩年前的徐嬌,或許會輕而易舉接受盛遲。
即便二女共侍一夫,她也不覺得有什麼。
只是,現在的徐嬌是蛻變後清醒冷靜的徐嬌。
盛家二老的眼淚,盛遲的哀求,阻止不了她離開。
只是我還沒過夜,就被周寒年給找到了。
在車裡,我對周寒年憤憤不平地指責。
「我在朋友家住一晚都不可以嗎?」
周寒年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你在躲我,不可以。」
我:「……」
22
周公館的書房。
周寒年將我抵在書桌前。
「是不是該公開我們的戀愛關係了?」
「嗯,等姨夫姨媽回來。」
「我這旗袍剛做的,很貴的,你別再撕了……」
之前都弄壞好幾件了。
周寒年鬆開我,抱著我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他聲音清潤磁性,尾音上揚,帶著繾綣,莫名地勾人。
「要不,今晚你來?」
在他的趨勢下,我坐在他腿上。
周聿風突然闖了進來。
周寒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大衣蓋在我身上。
「哥,家裡人都去哪了?」
周寒年臉色沉得嚇人。
「滾!」
周聿風目光落在周寒年的懷裡,再傻也能看出周寒年用大衣包裹的是個女人。
他眸光一亮,激動道:「哥,你懷裡的女人是誰啊?」
「你平日裡,不是不近女色嗎?」
我窩在周寒年懷裡,屏住呼吸。
因為緊張,不自覺地攪緊。
周寒年額頭青筋暴起,眼尾閃過一抹陰鷙和戾氣。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朝周聿風砸去。
「滾出去!」
「你別動怒,我滾,我滾,不打擾您的好事。」
周聿風嬉皮笑臉地關上門。
我濕漉漉哀怨望著周寒年。
周寒年輕聲哄著我。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
我剛要起身,周寒年扣住我的腰肢, 又按了下去。
「你走了?我怎麼辦?」
「你自己弄。」
我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旗袍。
但我不敢出門,我怕二表哥在門口偷聽。
這很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周寒年整理好衣服, 打開書房門。
果然,周聿風在聽牆角。
他見到周寒年出來, 傻了眼。
「哥,這麼快?」
周寒年臉色陰沉緊繃, 危險地眯著眼,濃雲翻滾。
「我警告你,再敢不敲門進我書房,我就打斷你的腿。」
周聿風一臉心虛諂笑。
「哥, 不至於不至於。」
24
二表哥這個大嘴巴,還未等我和周寒年見到姨媽,他就已經將那天撞見的事情告訴了姨媽。
只不過, 他並不知道那晚周寒年懷裡的人是我。
我和周寒年也把我們的戀愛關係告訴了姨媽。
姨媽喜笑顏開,準備給我們舉辦婚禮。
我那十多年沒見過面的父親,突然出現在周家。
裝模作樣地哭著訴說多年的不易, 想要認我念及父女情。
我十多年,住在姨媽家這麼多年, 他從未想過來見我。
現在沈家做生意失敗,見周家不僅有錢還有權,想來認我。
我指著沈莫海, 問姨媽:
「姨媽,這個人為什麼會來?」
姨媽難為情地說:「他怎麼說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要結婚, 他該來的。」
我⽓道:「我不需要。」
周寒年牽住我的手, 對著管家吩咐:
「棠棠說不想⻅, 那就直接趕⾛吧。」
25
我和周寒年舉⾏完婚禮。
沒兩個月, 我就有了⾝孕。
我都懷孕了,但是我沒想到, 也會有那種感覺。
真羞恥。
但自從我懷有身孕,到現在四個⽉, 他就沒碰我一根手指頭。
哦, ⼿指頭碰了。
我可憐兮兮地仰著頭望向周寒年。
「表哥……」
我一個眼神, 周寒年就知道要幹什麼。
可這次, 他饒有興趣地盯著我看, ⽆動於衷。
我進一步引誘。
「寒哥, 你想不想?」
周寒年挑了挑眉:「想什麼?」
我翻了個⾝。
不給就不給。
周寒年俯身在我耳畔, 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溫熱的⽓息夾雜著雪⼭松香噴洒在我耳畔, 嗓音莫名地蠱惑。
「想要為什麼不說出來?」
我臉頰騰地⼀下紅了。
周寒年笑道:「我輕點。」
他好煩。
我推開他。
他⼜黏了上來。
「說錯了, 是我想。」
「不信你摸摸。」
「忍了好久了。」
26
生下個臭小⼦我就開始擔心,萬一以後跟他爹性子一模一樣,怎麼辦。
會討不到媳婦的。
一歲多的周周,雖然吐字不清,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嘴叭叭的,很愛說, 也很愛笑。
我覺得我的周周不會隨周寒年。
⼀家⼈坐在院⼦里。
他爺爺神情複雜,說:「其實, 寒年小的時候也挺愛說,只是他母親離世後,才變得不愛說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