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說他是直男完整後續

我和影帝一起拍攝耽美電影。

影帝說他是直男，讓我不用太擔心。

結果我的嘴被親腫了。

影帝說他恐同，讓我放鬆點。

結果進去後不出來了。

所以這究竟是什麼品種的直男啊？

1

我是過氣偶像轉演員的十八線小糊咖。

爆過，但沒火過，屬於離了角色濾鏡就查無此人的小透明。

常年只能給男二男三作配的我，居然面試上了耽美電影的主角，雖然是下面那個，但好歹是主角。

導演的原話是：「我拍 gay 片只找直男。」

我疑惑發問：「為什麼？」

「因為我拍的是 gay 片，不是 gay 片兒。」

「……」神奇的是，我居然懂了。

通過面試後，我安安靜靜在家等消息。

看到定角的消息，我喜上眉梢。

看見另一個男主居然是影帝陸秦，我嚇得差點扔掉手機。

半晌才爬起來去問經紀人這是怎麼回事。

這部電影尺度可不小，陸秦要是拍了也不怕晚節不保！

經紀人忙得很，只匆匆回了我一句：「影帝也是人，也是要還人情債的。」

我一個小糊咖也沒什麼能幹的，只等著導演傳召。

好不容易等到了開機消息，我興沖沖前去赴約，隔了老遠就聽見導演和陸秦在爭執。

陸秦工裝褲配兜帽，咬著後槽牙質問導演：「我堂堂影帝，你讓我演男同，是為了毀我名聲嗎？」

導演拉著陸秦：「你年紀大了，早晚是要轉型的。你跟哪個女演員都沒 cp 感，這是你最大的短板！」

「這不叫轉型，這叫下海！」

陸秦是個極有天賦和靈氣的演員，在絕對的資源投喂下，28 歲靠一部反封建電影榮獲影帝稱譽，有著大好星途。

現在讓人家演 gay，確實是難為人。

兩人的爭吵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導演已經叫上了大侄子，陸秦氣得當場威脅：「這破電影誰愛演誰演！你非要拉著我，小心我跟製片人打電話，叫他們都撤資。」

撤資？這可不行啊，他不演我還要演呢！

我一個箭步衝過去，用微喘的身體拉住陸秦扯著導演的手腕。

「陸秦老師，你要是那麼討厭我，可以拒絕參演的，能不能別砸我飯碗？給我們小演員一條活路？」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看到我的瞬間，陸秦的瞳孔緩緩放大，眼神光牢牢黏在我身上，連呼吸都有片刻停滯。

他冷峻的面容好似有了溫度，開口：「我不討厭你。」

「那撤資…」

「怎麼會撤資呢？我是來追加投資的。」

導演的眼神在我和陸秦身上來回打量，摸著下巴說：「既然你真這麼討厭 gay 片，那就算了，那上百場吻戲和幾十場船戲你肯定也接受無能，我還是找別人吧。」

「我能接受！」陸秦鄭重道。

「什麼意思？」

「我要演 gay 片兒。」

2

這部電影講的是兩個人渣互相仇視卻反覆拉扯、最終控制不住愛上對方的故事。

主角攻被親人背叛，九死一生逃到公海，又被漁民倒賣到了拍賣會上。

主角受為了羞辱主角攻，花高價把人拍下，囚禁到鐵籠中極盡侮辱。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張嘴就往對方心口扎刀，一靠近就要動手，一方不被揍趴是絕不會停的。

前期是主角攻總挨揍，畢竟身上重傷未愈。

臉上天天掛著巴掌印，胸前的衣服上是鞋印，雙手雙腳還各自被掛了鐐銬，活得比狗都不如。

有一次主角受回家，發現燈沒開，前去開燈卻被一柄刀抵住咽喉。

從這一刻開始，兩人地位反轉，主角攻強上了主角受。

主角攻目前無路可去，就綁了主角受天天玩遊戲，玩著玩著，身體逐漸有了默契。

又經過一系列你救我、我上你的情慾與危險交織的危局，兩個彼此仇視的人之間，居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依賴。

而劇本中的吻戲，更是多達上百場，強吻、床吻、壁咚吻、帶血吻、舌吻…

船戲也是各種姿勢，五花八門…

陸秦齜牙咧嘴看完了劇本，只捂著發紅的耳根評價了四個字：「俗不可耐。」

我則探出一雙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那要不要叫導演刪掉一些吻戲和船戲？反正很多都過不了審，之後送審也是會被刪的，還不如...」

「不用刪。」陸秦隨意指著一處吻戲，「我聯繫上下文，覺得這些親密戲都至關重要，刪哪一場都會影響劇情發展。」

我還想再勸勸：「那…」

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特意強調：「一場也不能刪。」

「好吧。」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吃得消。

3

導演已經籌備這部電影三年之久，一切都很齊全。

劇本圍讀後，不過半個月就正式開拍了。

因為租豪華遊艇比較貴，先拍遊艇戲。而遊艇上基本都是船戲加吻戲，避無可避。

我和陸秦拍的第一場就是吻戲。

我緊張地攥緊衣袖，陸秦好像察覺我的不安，摸了摸我的頭安撫：「別怕，我是直男，待會咱們做做樣子就好了。」

雖然導演說了不讓借位，但陸秦的話還是安慰到了我。

既然是直男，一會兒應該不會太過火，我反而要擔心陸秦會不會因為和男人接吻噁心到拍不下去。

隨著場務的一聲「action」，第一場第一鏡開始了。

在遊艇的豪華套間裡，燈光刺眼明亮，我透過金絲眼鏡，於反光下打量脖子上拴著狗鏈、被紅繩捆出腹肌、單膝跪地的陸秦。

陸秦臉上和胸前都畫著傷痕妝，汗液順著妝面和起伏的腹肌向下流淌。

我的目光對上陸秦，輕嗤一聲，皮鞋順勢踩上陸秦的胸口，在他「傷口處」狠狠碾摁下去。

陸秦疼得悶哼，我愉悅勾唇：「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一條狗。」

陸秦一直低頭，仿佛在忍痛，我想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抬起他的下巴，陸秦卻驟起吻上我的唇。

在我大腦一片宕機中，聽到導演喊了「卡」。

他指著我的鼻子：「陳青，你被仇人強吻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厭惡，我從你臉上只看到了呆，你沒做好被親的準備嗎？」

我撓了下手，自稱直男的影帝一下子把我整個嘴都包住了，我是真沒反應過來。

隨後導演又指著陸秦：「你是為了報復對方才強吻，你應該仇恨，而不是一臉享受！」

導演來回踱步，恨鐵不成鋼，「所以你們兩個私底下到底有沒有練習接吻？」

我一臉懵逼。

不是吧？拍個吻戲私底下也要練習嗎？

之後我和陸秦又嘗試了許多次，導演還是不滿意。

「不行不行，陳青你的嫌棄感還是不夠，陸秦你的仇恨感太少享受感太多，調整一下再來。」

我揉了揉被陸秦嘬腫的嘴巴，想起他從陌生到熟練，一次次嘬著我唇吮吸的感覺，愈發篤定。

陸秦不愧是直男，連接吻都沒輕沒重。

萬幸他沒嫌棄我。

但嘴巴實在腫得有點遮不住了。

我瞄了一眼快補完妝的陸秦，他倒是一副悠閒的樣子，絲毫沒有多次 NG 的緊迫感，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期待。

我將他叫出來，委婉提醒。

「陸秦老師，我知道您是直男，沒有什麼分寸感，但我們也沒必要逼真到這個程度吧？」

陸秦將我囊括在他視線之內，忽然問：「你是單純想賺錢還是想做一個好演員？」

「我當然想做一個好演員。」

他嚴肅道：「演員的追求就是逼真。」

是，是這樣嗎？

我消化著陸秦的教導。

很快，導演再次宣布拍攝，警告的目光落在我和陸秦身上。

我心裡一緊，陸秦卻輕輕拍拍我的肩：「沒事。」

這是安慰，也是鼓勵。

於是這次開拍，我將自己全身心投入其中，感受角色情感。

真情實感將陸秦踩在腳下。

等陸秦強吻上來時，我不禁聯想起剛剛陸秦多次親吻害我嘴唇發腫，惱怒代入到戲中，臉上的厭惡感油然而生，同時用牙齒咬住了陸秦的唇瓣報復。

這次輪到陸秦震驚。

兩舌在口腔內觸碰的剎那，我趁機將陸秦一腳踹開，皮鞋碾在他臉上：「媽的，狗也敢咬主人。」

我大拇指從唇上刮下一抹血跡。

「把這條狗給我栓起來，先餓個三天三夜。」

「卡。」

導演喊了結束，數個機位正同時對著我。

「這回可以，情緒都很到位。」

4

我特意買了創可貼去給陸秦道歉，看著他敞開布滿鞋印的胸前，我羞愧低頭。

「陸秦老師，真對不起，你不會介意吧？有沒有落下什麼傷？都怪我太沒輕沒重了。」

傳聞中龜毛挑剔的陸秦，此時出乎意料的溫柔，他含笑盯著我。

「沒關係，還可以多來點。」

今天結束之前，導演特意提醒我們二人。

「最好找個時間練習一下，別再拖慢練習進度了。」

說著他又碎碎念，「可惜現在是法制社會了，換了之前我就把你們塞進一個房間，練不好不准出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也不想因為個人原因拖累整個劇組，晚上洗完澡，就穿著白襯衫西裝褲敲響了陸秦的門。

陸秦開門時裹著浴巾，似乎也剛洗完澡，看到我的瞬間，壓了壓下方微鼓的浴袍。

「來找我對戲？」

我點頭。

我發現陸秦意外地懂我。我不管說不說話，他都能明白我的意思。

「進來吧。」

下一場戲是我落水後逃回家中，拿陸秦撒氣。

我特意用水打濕了臉和頭髮，臉上掛著未乾的水珠，那些水滴又很快化作水痕染濕襯衫，致使襯衫黏糊糊地貼在胸前後背，映出皮肉的顏色。

陸秦坐在沙發上：「今天想練習什麼？」

我不好意思的說：「吻戲。」

我最不擅長的就是吻戲了，這次跟陸秦算是熒幕初吻，但我沒想到初吻要這麼多場。

這是逼迫一個純情小白臨時成為情場浪子。

聞言，陸秦拍了拍自己的腿：「嗯，來吧。」

「要在腿上嗎？」

「電影里那麼多吻戲，要聯繫劇情和人物性格揣摩人物行為，也要適時調整吻戲的姿勢和時機。」

我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覺得，以我角色的性格，不可能會坐在你腿上。」

「試了才知道合不合理。」

好像有哪裡不對，但我又說不上來。

我扭扭捏捏地坐上了陸秦的大腿。

「跨坐。」

我調整姿勢，跨坐，就此與他面對面。

燈影在陸秦的臉上分出陰面和陽面，但這並未削減他的帥氣，而是平添了幾分別樣的氣質，不愧是張天生的電影臉。

「那我開始了。」

他卻說：「先從額頭開始。從額頭、眉眼、鼻尖、臉頰，最後再到嘴唇。」

我不解：「為什麼？」

「你要先觸碰我，才能品味我。吻戲的目的就只是吻嗎？」

不愧是影帝，聽君一席課，如聽一席課。

懂了，好像又沒完全懂，只好親身實踐了。

我輕輕吻上陸秦額頭，陸秦身體微僵，我把這當成是直男的忍受。

吻上陸秦眉眼，陸秦呼吸加重，手臂鎖住我的腰，是在擔心我掉下去嗎，陸秦還真好心。

輕吻他鼻尖，我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

在交織的呼吸中，我們兩唇相接。

一開始我只用唇輕蹭，後來想起電影里的吻戲都比較暴力，便伸出舌頭舔了舔。

但沒想到，對面衝出一條火熱的舌，撬開了我唇間軟肉。

陸秦按住我腰窩，進行了一場激烈的吻，比拍戲時候要激烈十倍不止。

等一吻結束，我和他都已氣喘吁吁。

「有心理準備了？如果覺得不適可以先回去…」

「我有準備。」

「那再來。」

一次，一次，又一次，我和他的身體在不知不覺間越貼越近。

而我也清晰感受到了橫亘在我和他之間的物體。

他跟我道歉：「對不起，是不是有點噁心？」

我搖搖頭：「陸秦老師，你一個直男願意幫我，我不勝感激，這是男人的正常反應，我懂。」

因為我也有點…

中途休息，我順手摘下掛滿水霧的眼鏡，想揉揉眼睛。

紅腫的唇忽然被包住，陸秦又一次把我親到淚水漣漣。

事後，我疑惑問道：「這也是為了演戲嗎？」

陸秦瞳孔微縮，有些詫異：「你摘下眼鏡不就是接吻的暗示嗎？」

「……」

「劇組的眼鏡，戴得我眼睛不太舒服。」

摘眼鏡和接吻有什麼關係？

不要把近視人的苦難色情化好不好？

5

第二天，正式開拍前，陸秦送了我一副新眼鏡。

「給你定製的。」

我受寵若驚：「謝謝。」

「不客氣。」他自然而然地親了我一下。

這場戲完成得很順利，導演還特意誇了我，說我演出了斯文敗類那個勁，讓人很有征服欲。

我就當他夸的是好話吧。

我吃到了甜頭，每天晚上都去找陸秦補課，吻戲也突飛猛進，導演要什麼感覺，我和陸秦就能親出什麼姿勢。

不知不覺，拍攝過渡到了船戲階段。

第一場船戲前，我做了很多準備，還是生理性發抖，渾身一碰就紅。

陸秦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緊張什麼？我恐同，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恐同？

陸秦說出這個詞，我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性向問題。

他說他恐同，也就是恐我，討厭我，嫌棄我。

不知為何，我渾身升上來一股勁，一屁股跨坐在他腿上：「繼續。」

「你不緊張了？」

我一巴掌呼他臉上：「我說繼續。」

他：「……」

正式開拍前，導演特意提醒：「這場有很多巴掌戲，記住，我要的是那種厭惡感加羞惱感，兩重交織的感覺，做不到就重拍。」

我吐氣又吸氣，緊張兮兮地靠著陸秦的肩：「我會儘量扇輕點。」

他輕吻我，以示安撫：「沒事，只要是為了戲好，重點也沒事。」

「像昨天那樣，就挺好。」

說起昨天，我更過意不去了，於是拍戲時一直小心謹慎。

由於我太收著，導演很不滿意，重拍了好幾次，陸秦的左臉都有點紅了。

他把右臉遞過來：「別緊張，哪個演員沒被導演罵過？」

「你也是嗎？」

「當然，我也是。」

我被他逗笑。

我們偷親了一會兒互相安慰彼此。

等再次開拍，我已經放開，在揣摩人物的心理上的力道甩了陸秦一巴掌。

陸秦被扇得偏過頭去，我心想這巴掌會不會有點重了，剛想道歉，陸秦又回過頭，對上那雙兇狠中帶著色慾的眼睛，我心上一顫，嚇得下意識又甩了一巴掌過去。

導演沒喊卡，那就是可以。

接下來，就是陸秦反剪住我的雙手，將我摁在牆上，欺身而上，唇貼著耳骨，發出鬼魅般的低語：

「打夠了嗎？」

「接下來就輪到我上你了。」

陸秦靠近我時，單手托住我的腰，近乎粗暴地扯下我的褲子。

雖然我們昨晚演練過一次，為了更好體驗人物，我也親手摸過了，可今天過於兇猛的陸秦，依然讓我本能感到一絲恐懼。

他狼一樣的眸子死死鎖住我，用膝蓋將我兩腿分開，欣賞著我屈辱的表情。

我牙齒打著戰，又惱又委屈，明明昨晚他說過會體諒我的，可今天還是瘋了一樣想要壓制我，兩具火熱肉體貼合在一起，更使我驚怒交加。

「你他媽瘋了？」

陸秦手指探進去，邪氣地笑著。

「你打我多少下，我今天就弄你多少次。」

他用掌掐住我的下巴，「好好數著，輸錯了重來。」

我張嘴死死咬住陸秦的手背，惱怒異常，說好的演戲，他居然真的把手指…

他動著手指，耳語：「沒被男人弄過？那我豈不是你第一個男人？」

「我操你…」

「嗯，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