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回家，男友讓我睡床底完整後續

春節跟男友回老家，睡覺前，他囑咐我睡床底。

「這是我們老家的習俗，一定要遵守！」

可夜晚床底太冷，我還是回到床上睡。

第二天醒了，隔壁表哥的女友死了。

我們昨晚才一起吃飯，她是乖乖女，聽話睡了一晚床底。

我後背發涼。

男友走過來低聲問，

「昨晚，你沒睡床底嗎？」

1

裹著白布的女孩被人搬出屋子。

昨天還活生生的妙齡女生，今天就變成了一卷白布。

男朋友的表哥哭得眼圈通紅，跪在地上嚎啕。

我被男友牽住手，躲在人群後。

身邊的人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啊？」

「聽說是昨晚吃席，這姑娘吃太飽，半夜被雞骨頭噎到，半夜死了。」

「真可憐啊，好年輕呢！」

聽他們這麼講，我心裡的懷疑還是沒有放下。

昨晚我見過女孩。

院子裡，她圓臉圓眼，乖乖女的模樣。

因為睡覺位置問題，我剛和男友吵了一架，出來透氣，就和她碰面了。

「怎麼了姐，和哥吵架了？」

我氣鼓鼓，「他讓我睡床底！哪有這種道理啊！就算不是未來媳婦，我也是客人。」

今年春節，剛和男友確定關係，第一次跟他回老家。

睡了一路醒來，就來到陌生的地方。

結果大晚上，男友神秘兮兮拉住我，說，「今晚委屈你睡床底，這是老家的習俗。」

「寶貝你理解一下吧！」

屋子裡，木床比平常的床高了幾十厘米。

下面留出很大空間，裡面已經鋪好了蓆子，被子和枕頭。

似乎篤定了，我必須睡裡面。

男友則和其他男親戚一起睡。

他家裡保守，婚前不能同居。

我也一直尊重他們。

男友又哄又勸，我試著躺進床底，涼冰冰的。

逼仄的空間也讓我喘不過氣。

我直接爬出來，推搡男友，厲聲拒絕這種習俗。

「你們是不是像網上說的，要給沒上門的媳婦下馬威？」

「我可不受這種氣！」

我在短視頻看過，一些封建保守的家庭，會專門用嚴苛條件挑選兒媳。

讓她們進門後服服帖帖的。至於不聽話的，就要分手。

可男友是個重本的大學生，不至於這樣沒文化。

男友臉色難看了幾分。

「你到底聽不聽話？」

我直接打包行李，「你等著，我明天就走。」

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

聽到這些，圓臉姑娘也愣住了。

「我也是，男朋友也叫我睡床底。」

「說這是鎮上的習俗，未來兒媳婦第一次進門，要睡床下積攢福氣。」

我牽住她的手，勸道，「咱們都別聽話！都什麼時代了，還有這些爛條框。要不，今晚你來我這睡。」

「咱們都是女孩，彼此有個照應。」

她猶豫著，但還是笑得甜蜜，推開我的手。

「別了，我們還是入鄉隨俗吧。」

「我怕他生氣，畢竟我們準備結婚啦！」

說完，圓臉姑娘就抱被子進屋子去。

現在陽光下，我看著眼前的一卷被子。

花被子裡，裹著已經沒有氣息的她。

男友的手指搭到我的脖子上，他平靜地問。

「乖乖，你昨晚睡在哪裡？」

2

「聽你的話，睡床底，怎麼了？」

我的心跳很快，卻還是哽著聲音說完。

男友認真地盯著我的臉，也不再說什麼。

「你很聽話，所以很安全。」

他莫名其妙說了一句話。

支開他，我一回臥室，就拎著行李箱要走。

這時，那群親戚鬧哄哄走過來，圍住我。

「怎麼了？和小澤吵架啦？長輩替你教訓他。」

「才來一天，都沒帶你去周圍玩呢！」

「還有啊，這齣外面的班車早上七點就出去了，明天才回來。」

他們一個兩個靠近，笑眯眯把我的行李放回了屋子。

親戚們笑得爽朗，大大方方開著家門。

見我不動，就各自走了。

我冷靜下來後，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一，他們沒有把我鎖起來。

二，只是睡在床底，如果有壞人要抓人，睡哪都不安全啊。

三，圓臉姑娘昨天確實吃得很多。

……

可我很想家，摸著兜要給家人打電話。

爸媽很快接通了。

聽完我說原委，他倆安撫。

「放輕鬆，說不定只是意外呢！」

「你不就去三天嗎，很快就回來了。」

「況且，你這不是還能聯繫我們嗎？如果是壞人，怎麼還會給你手機呢？」

「那次意外後，你疑心太重，要好好改變，走出陰影，去試著相信別人。」

我漸漸平復心情。

也對，和男友相處了三年，他也來我家見過家長，準備要談婚事了。

就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習俗就分，以及一場意外。

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

男友遲遲不回來。

我坐在床上，開始刷手機看昨天的合照，順便 p 圖發朋友圈。

翻著翻著，我發現有些不對勁。

幾十人的家族合照里，每個男生身邊都帶回來女朋友。

一個個年輕，溫和。

有女朋友這點不奇怪，奇怪的是，男友一家小輩都是男生，沒有女孩。

一堆眉眼相似的男孩，身旁是各地的女生。

看得入神，螢幕一下子暗下去。

黑漆漆的螢幕上，除了我，還有一張臉。

3

「啊！你做什麼啊？」

我直接尖叫出聲，倒在床上。

男友在背後的窗外，面無表情俯視我。

隨後，他從背後掏出一袋滾燙的牛雜麵。

「嘿嘿，嚇你一跳啦？」

「我剛去隔壁街買的，新鮮出爐，趕緊吃吧！」

他坐到旁邊，揉著我的腦袋，「看你吃不慣我們傢伙食，給你搞點外賣，不要告訴別人噢！」

「家裡人很少給吃外賣，因為不健康，所以在這裡偷偷吃就好。」

我被熱氣熏得眼眶發紅，抱住了男友。

「對不起，早上誤會你了，還和你鬧脾氣。」

男友也抱緊我，無聲安慰。

我想起那個意外去世的女孩，「對了，那個女孩子的家人來接她嗎？」

男友搖頭，「她是孤兒，直接埋在後面了。」

「什麼？」我皺眉，覺得不妥。

「她和表哥談戀愛了，他可以處置她，這有什麼問題嗎？」

男友的聲音淡淡，似乎習以為常。

我聽著總感覺不舒服，心裡留下一個疙瘩。

等到晚飯時間，我已經吃撐了，在飯桌上只吃了幾口米飯。

男友家的長輩挨個夾菜，其他女孩也禮貌地吃完。

中途男友憂心忡忡出門。

我送他出門，重新坐回桌子，碗里堆滿了菜。

「吃啊。」

「怎麼不吃了？」

長輩們很熱情，熱情得過了頭。

我剛想喝口飲料，但我小時候被拐過，所以對一切都很謹慎。

只是輕輕抿了抿，又把水吐在擦嘴紙巾上。

晚餐後，女孩們各自跟著自己的伴侶回屋，我左等右等也不見男友，就自己回屋。

幾層樓的宅子，四周都是圍牆。

每間房依稀都亮了燈。

我又準備睡下，男友發來語音，

「寶貝，今晚繼續睡床底，親親。」

「我睡前會來檢查噢！」

如果第一天是習俗，第二天又是什麼？

我直接睡不著，給爸媽發消息。

他們已經睡了，沒接。

我也給朋友發信息，卻發現有幾個已經變成感嘆號。

只有閨蜜冒頭，「啊！你沒被盜號啊？」

「你男朋友說，你的號被盜了，讓我們最近別理你。」

「我還給你發過信息，沒看到嗎？」

我記起來，在來這裡的火車上，我睡了幾個小時。

來到男友家後，一直忙連手機都來不及看。

我和閨蜜說起這邊古怪的習俗。

「你跑吧，我感覺怪怪的。」

我剛想回復，敲門聲響起。

「寶寶，睡了嗎？」

「怕你冷，我給你多拿了一床被子。」

想起男友簡訊里說過的話，我連忙鑽進了床底。

當他腳步踏進屋子，和床底的我對上視線。

男友開心地笑，「這麼早就睡啦！」

「來，再多加一床被子。」

他吻了吻我，我藉口很困，讓男友先回去。

等人走後，我嘆一口氣，打開了手機。

閨蜜那邊已經 99＋消息。

我認真回復，餘光瞥到了幾行東西。

「等等，我發現個東西！」

「有人……在床底下寫字？」

5

黑黢黢的床底下，如果沒有亮光，根本看不清，那只有指甲蓋大小的一小片字。

「一下✓，二下×」

「一下✓，二下×」

「一下✓，二下×」

「一下✓，二下×」

……

我有些看不懂，發現下面還留了一行。

「一下✓，二下」

「二」後面，空出了位置。

我用指甲蓋，就著灰塵，淺淺在「二」後寫了一個「×」。

第一天，床底下，打勾，活著？

第二天，床底下，打叉，沒了？

有規律，但不明顯。

能寫字，說明都是人。

只有一點，基本沒人堅持到第二天。

今晚，也是我的第二晚？

想到這裡，我飛快想拍照要給閨蜜看，讓她聯繫家人，報警！

突然，燈全滅了。

整個院子和樓，安靜得掉針可見。

遲鈍的相機忽然發出閃光。

一陣亮光下，我看到，頭頂床板的縫隙間，有一根手指。

「嘎吱——」

床板上，有東西坐上了。

來者很重，壓得床板墜下，幾乎要壓到我的臉。

心臟幾乎要跳出來，我捂住手機螢幕，不讓它發出亮光。

床上的人在床上摸著，黑黢黢的夜，聲音很刺耳。

衣服、袋子都被丟到地上。

突然，上面的人停下動作，一張臉突然貼到縫隙中，往床底看。

一雙眼睛。

我馬上捂住自己的嘴，沒有泄露一點尖叫。

他的聲音，每個音調都很古怪，聲調不分。

「原來你在下面啊？」

他從床上起來，雙腿踩到地板。

沒穿鞋的腳對準了床底的方向。

……

「原來你在下面啊？」

「原來你在下面啊？」

我們對峙著，他不動，我也沒動。

矮小壯實的黑影，只是一味重複那句話。

我忽然意識到，他似乎看不見我？

我想了很久，鼓起勇氣摸出來一個鞋子，直接丟到牆角。

那黑影立刻撲過去，卻撞到牆上，發出詭異的哭聲。

我趁機爬出床，撲過去想開門，卻絕望了。

門從外面鎖上了。

7

而且是被鎖鏈鎖上的。

推門牽動了鏈子，發出碰撞的聲音。

叮叮噹噹，背後站了個人。

「原來你在這裡啊？」

我狠狠咬住嘴唇，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摸到了一個硬物，直接回頭狠狠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