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一黑,顫著聲音問:
「什麼意思?那我現在要怎麼才能回家?」
系統心虛一笑:
「走完劇情就行,我可以幫你搞快點。」
沒等我追問什麼意思。
突然間視線天旋地轉,畫面再停下來時,我已經在一個廢棄的山谷。
一抬頭,四張關切的帥臉出現在我眼前。
系統的聲音在我腦子裡響起:
「宿主,我想辦法幫你弄了個合歡丹劇情,只要按照原作走完劇情,很快的,就是得忍一忍,有點痛是正常的。」
系統話音剛落,一股莫名的熱度就席捲了我。
嘴不受控制地張開,說著系統安排好的台詞:
「我,好像中了合歡丹。」
下一秒,四道聲音異口同聲響起:
墨臨:「師尊,我可以當解藥!」
宋昭:「兄長,我可以當解藥!」
陸逍:「阿玄,我可以當解藥!」
謝安:「父親,我可以當解藥!」
彈幕激動地飄過:
【區區四個!!!】
「我最期待的環節終於開始了!」
「我是大學生!讓我先看!」
【......】
6
一瞬間,我好像明白了系統的意思,臉快紅成篩子。
心裡把系統罵了個遍:
「系統你給我回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系統終於現身,還在試圖勸我接受:
「反正宿主你也是 gay,這四個男人其實哪個都不差,就當用原主的身體爽爽,爽完了就回家不好嗎?」
「好個屁!」我漲紅了臉,羞憤出聲:「我,我可是很傳統的,第一次要給喜歡的人,而且這特麼可是四個……」
可無論我再怎麼喊,系統都裝死了。
墨臨最先動了,他環住我的腰:
「師尊,很難受嗎?我可以幫你……」
我想拒絕,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貼了上去。
他身上好涼,好舒服。
我的身體發出滿足的喟嘆。
這一聲,像是什麼導火索,另外三個的眼眸都幽深了。
宋昭上前想把墨臨拉開:
「墨臨,你居然想搞師尊,大逆不道!」
墨臨眼都沒抬,繼續抱著我:
「那怎麼了?又沒搞你的。」
第二個有意見的是陸逍:
「我和阿玄可是十幾年的好友,論感情,你們這群小崽子誰能比得過我,要當解藥也是我來當……」
他還沒說完,就被謝安嗤笑打斷了:
「他還是我的養父呢,我們父子才是關係最親的。」
......
吵著吵著,他們就打起來了。
我躺在地上,身子發著燙,沒忍住,發出一聲難受的低咽。
打鬥的動作立馬停了下來。
他們迅速來到我身邊,對視了一眼,像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7
墨臨從背後抱住我的腰。
我用僅存的理智壓著呼吸,掙扎了一下。
「別......」
下一秒,眼睛被蒙上一層紅布,是我給墨臨的本命法寶坤天靈。
耳邊貼上一個柔軟的觸感:
「師尊,忍一忍,很快就解好了。」
視線被遮住,觸感被無限放大。
是誰摸上我的臉:
「兄長,可以親嗎?」
是誰碰到我的腰帶:
「阿玄,我會很溫柔的。」
又是誰探到我胸前的衣襟:
「父親,你身上好香。」
彈幕開始激動地亂飄:
【師尊就是妻子啊!】
【骨科已是王中王,父子更是皇中皇!】
【宿敵是不能成為妻子的,成為妻子的話他們就會進入愛的溫床了……】
【就是如果有無碼版的就好了!】
......
8
意識混沌,熱意卻好像永無止境。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卻聞到了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現代。
我成功穿回來了?
解毒的記憶不受控制在腦子裡翻過,我整個人都發燙。
試著動了動,身子卻沒有絲毫不適。
只有疲憊,那種熟悉的打工人的疲憊。
一旁驚喜的聲音響起:
「組長!你終於醒了!」
我轉頭,對上夏涵紅紅的眼眶:
「我就去吃了個夜宵,回來就發現組長躺在工位上一動不動,真的嚇死我了,醫生說你差點就回不來了。」
「嗯。」我的聲音沙啞到不行,屬於牛馬的慣性卻第一時間關心道:「我睡了幾天,項目沒耽誤吧?」
她抿著唇,欲言又止。
還沒等我追問,領導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罵聲:
「溫玄,你去哪鬼混了!項目書呢?」
「我沒鬼混,我在醫院,我差點……」
可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還學會裝病賣慘了?溫玄,你被開了!」
我怔住,下意識問:「賠償金……」
「你還想要賠償金?你知道這個項目因為你損失了多少錢嗎?不找你要賠就不錯了!」
電話被毫不留情地掛斷。
明明是夏天,可我身子有些冷。
這才是現實。
小姑娘在一旁,紅著眼罵出聲:
「這領導真不是個人,溫哥你為了項目連著無償加這麼久的班,差點都猝死了,結果沒一句關心還罵你還要開除你,溫哥你明明能力這麼強,真不知道怎麼忍到現在的……」
我緊緊握著手機。
怎麼忍到現在的嗎?
這家小公司我一畢業就來了,勤勤懇懇乾了五年。
一個人干三個人的活,卻拿著低工資。
之所以沒走,大概是剛進來時領導無意說的話:
「小玄,以後就把公司當家,有難處就找我。」
別人當成是領導的 PUA。
可沒有家的我,卻當真了。
剛畢業時,因為是孤兒,我被很多家公司拒絕過。
很多 HR 當面議論我:
「孤兒啊,無父無母的,這個環境長大的小孩性格肯定不好。」
「是啊,而且這種自己吃飽全家不餓,不好拿捏,招進來不太穩定啊。」
「......」
儘管我學歷和能力比其他面試者都好,還是被拒了。
只有這個領導把我招了進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玄,以後把公司當家,把我當半個家人,好好乾,哥不會虧待你的。」
我當時感動得痛哭流涕:
「謝謝哥。」
可現在,為了這個家我都快累死了。
他卻把我開了。
9
夏涵走後,剩我獨自在醫院。
醫生興奮地說我能醒來是醫學奇蹟,讓我繳了剩下的費用。
繳費完後,餘額只剩五千。
我看著那餘額想笑,可笑著笑著就哭了。
其實我根本沒有多少存款,也沒有「人死了錢還沒花完」這種煩惱。
不想死只是——不甘心。
我想有個家。
我還沒有幸福過呢。
我想看看它的樣子。
病房裡,眼淚無聲地往下掉。
其實古代的溫玄挺好的。
有徒弟、有弟弟、有朋友、有兒子。
儘管他們看他的眼神都不清白……
可就連那些愛,都是我未曾擁有的。
我不是溫玄。
我只是暫時享受了溫玄愛的小偷。
現在被打回原形了——一個可憐的、孤零零的、沒人愛的、剛失業的社畜。
而社畜,是沒有資格休息的。
因為休息久了,就會有一周的空窗期了。
於是出院後,我馬不停蹄地投簡歷。
好不容易撈到一個面試機會,低頭進電梯時卻不小心撞了人。
裡面的人開口:
「哪個部門的這麼莽撞,撞到總裁了還不快道歉。」
我心一咯噔。
完了,還沒面試上呢就撞到 boss 了。
「抱歉……」剛抬頭卻撞上一張熟悉的臉,我情不自禁叫出聲來:「墨臨?」
他穿著西裝,氣質冷峻。
可那張臉,分明和墨臨長得一模一樣。
他旁邊的助理皺著眉,繼續指責:
「怎麼還直呼墨總的名字……」
墨臨抬手打斷了助理的話,定定地看著我,眼裡沒什麼波瀾:
「入職了嗎?」
我搖搖頭:
「還沒面試。」
不是他,不是那個乖巧的徒弟。
他們只是長了張一樣的臉,眼前的人,分明是個貨真價實的霸總,而且不認識我。
墨臨醇厚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被錄取了,作為我的……生活助理。」
我一愣。
「可我面試的是投資部……」
「月薪 5w,要求隨叫隨到,明早上午準時來我辦公室。」
我硬生生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靠。
五萬,是我現在存款的整整十倍。
「好。」
10
第二天真上班了,我還有些不真實。
墨臨盯著我帶著線頭的袖口,皺了皺眉。
我臉一紅,小心翼翼地把袖子背到身後。
好在他沒說什麼。
我沒當過助理,也沒照顧過人。
一整個上午都小心翼翼的。
可墨臨只把我安排在總裁辦公室的沙發上,又丟給我一份員工手冊:
「自己看。」
接著就埋頭處理公務了。
我一邊看員工手冊,一邊偷偷用餘光瞄他。
那張臉簡直和書里的墨臨一模一樣。
就連遇到問題時緊緊抿著的嘴角,弧度都相差無幾。
只是書里的墨臨會抿著唇問我:
「師尊,這一招我不太會,請賜教。」
想到墨臨,那不合時宜的記憶又冒出來。
中合歡丹的時候,是墨臨用坤天靈遮住了我的眼睛,綁住了我的手腕,滾燙的呼吸打在我的耳邊:
「師尊,舒服嗎?」
......
「我的臉,很好看?」
墨臨低沉的嗓音把我拉回現實。
四目相對。
我漲紅著臉,拚命搖頭,繼續看員工手冊。
中途他帶著我去吃飯,點的菜意外都是我喜歡吃的。
就是看著不便宜。
吃完又回到了辦公室。
他沒布置工作,我就繼續看手冊。
快下班前,墨臨處理完一天的事情,像是終於想到我:
「溫玄。」
「在。」
黑眸沉沉地盯著我:
「幫我搓背。」
「好......嗯?」
等真的拿著澡巾站在,總在辦公室的獨立浴室的時候,我還有些懵。
墨臨高大的身子已經跨進了浴缸,肌肉緊實的後背對著我:
「開始吧。」
我垂著頭幫他搓著,搓到後背上那道鞭痕時,我動作一頓。
那道疤痕我再熟悉不過。
書里的墨臨是被溫玄用鞭子抽而留下的。
那現代的墨臨呢?
怎麼會連疤痕都一模一樣……
一種奇異的感覺往上冒,我摸了上去。
下一秒,整個人被連人帶衣服拉進了浴池。
我正撲騰,手腕突然被酒紅色的領帶綁住。
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掙扎:
「墨總......」
頭頂上沙啞的聲音響起:
「別動。」
我不敢動了,因為感覺被什麼東西硌著。
手腕上的領帶被解開,滾燙的大掌握住我的手腕,一點點往下帶……
「溫玄,這是助理的義務。」
我吞了吞口水。
為了錢,我沒反抗。
浴室的溫度越來越高,自己也開始發燙。
我被燙得閉上了眼。
直到灼熱的氣息打在我的耳邊:
「別閉眼,教教我,師尊。」
我猛地睜開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叫我什麼?」
11
最後,墨臨堅持說是我聽錯了。
他明明叫的是「溫玄」。
我有些恍惚。
直到下班,那種怪異的感覺還在。
而墨臨又恢復冷淡禁慾的樣子,仿佛剛剛在浴室拉著我做那件事的人不是他。
我臉又開始發燙。
他低頭盯著我,語氣淡淡的:
「下周一見,我的……生活助理。」
因為入職是周五,我只上了一天班,就周末了。
下班後,銀行卡突然被轉了五萬塊,伴隨著墨臨的消息:
「這是置衣費,去買套好點的衣服。」
我漲紅著臉:
「謝謝領導。」
回家後沒想到會收到夏涵的消息。
在我被開除後,她也跳槽了。
【溫哥,明天有空陪我去看演唱會嗎?好不容易搶到的第一排內場的票,結果一起的姐妹不看了。現在臨時找不到人陪我去了,溫哥陪我去吧,不然票就浪費了(可憐)。】
我明天正好沒事。
【成。】
可第二天,真的看到那個歌星的臉時,我瞪大了眼睛,小聲問夏涵:
「這個歌星的名字叫什麼?」
她驚訝道:「謝安呀,他你都不知道?溫哥你真是個不追星的工作狂……」
我腦袋嗡嗡的。
又是同張臉和同個名字,怎麼會這麼巧?
正打量著那張臉,謝安突然回望了過來。
明明那麼多人,偏偏我們四目相對。
他好像沖我笑了一下。
旁邊的女生們發出一陣陣尖叫。
只是巧合吧。
演唱會結束前,謝安又露出可愛帥氣的笑:
「等會想抽一個粉絲陪我一起吃夜宵,我請。」
他的話音剛落,粉絲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人聲鼎沸中,那個好聽的聲音念出了我的座位號。
旁邊夏涵露出羨慕的神情:
「怎麼是溫哥你這個假粉被抽中了啊啊啊!」
我看向台上那雙沖我笑的眼睛,那種怪異的感覺再次冒了出來。
12
夜宵定在私密性很強的包間,看著就不便宜。
我有些侷促。
倒是謝安一直盯著我,語氣愉悅:
「你是我粉絲?」
我猶豫了一下,誠實地搖搖頭。
那雙好看的眼睛露出失望:
「好吧,不過沒事,今晚過後,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我盯著他自然的神情,反倒不自在。
謝安不認識我。
他不是書里喜歡粘著我的養子,現實里,他是受歡迎的大明星。
性格也很好,和我聊天時,從沒讓我的話掉在地上過。
就是酒品有點差。
一杯就倒了。
他臉上泛著紅暈,聲音黏黏糊糊的像在撒嬌:
「假粉絲,我好像醉了,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這不好吧,你助理呢?」
我想再問,可他已經整個人栽進了我懷裡。
最重要的是,他的助理不在,手機設了密碼沒法解開。
我只能帶著這個燙手山芋。
謝安的口罩在吃飯的時候不知道丟哪兒去了。
怕他被拍,我只能用外套把他的頭蓋住,勉強扛著比我高了一個頭的他打到了車。
可我沒想到喝醉的謝安這麼不老實。
在車裡,他把腦袋埋在我的胸前。
外套底下,襯衫扣子被謝安解開了。
我趕忙抓住他的手臂,低聲警告道:
「別鬧。」
他的聲音含糊不清,熱氣貼著我的耳朵:
「可是我餓了。」
不是剛吃飽嗎?
在外套下我摸著他的腦袋哄著:
「回去給你點外賣。」
好不容易給他哄好了,讓他老實地靠在我身上。
結果剛到家,我就被謝安整個人摁在門上。
他俯身低著頭,用嘴叼住扣子。
我拚命推著他:
「謝安,你在幹什麼?」
扣子還真被他咬開了。
他嘴裡念念有詞,埋著頭蹭著:
「男媽媽。」
我漲紅了臉:「我不是……」
沒想到醉了酒的人這麼難纏,手腕被他摁住,動彈不得,只能放任他把臉埋在我胸口,聲音含糊不清:
「溫玄,你就是我的男媽媽。」
胸前傳來濕潤和刺痛。
那力道,那感覺,都似曾相識。
甚至快把我帶回那天的記憶。
記憶里,書里的謝安把臉從我衣衫大開的胸口處抬起,聲音低啞:
「父親,對不起,我把您這裡玩腫了。」
......
13
第二天,謝安不好意思地沖我道謝:
「我喝醉了酒容易鬧,昨晚沒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他斷片了。
我頂著黑眼圈,默默攏了攏睡袍,遮住胸前的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