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聲滾燙完整後續

軍訓三天。

我們被冰山學長教官練得快要集體升天。

兄弟們合計：

「辰兒，你長得最白，去跟教官『處個對象』換咱全班解脫！」

我：「滾，老子鋼鐵直男！」

後來學長教官大手覆上我的腰，冷著臉給我調整軍姿。

「站直，大男人身嬌體軟像什麼樣？」

接著一道炸裂的心聲猛地砸進我腦子：

「腰好軟！這次能抱三分鐘！真好，要是能再親親就好了……」

我：？？？

1

太陽毒，教官更毒。

我們地質工程一班，三十五條漢子，在秦厲手底下被練得哭爹喊娘。

尤其是我。

「林辰！出列！」

「動作鬆散！加練十分鐘！」

「別人休息，你繼續！」

秦厲，我校體育生學長，一米九二的冰山煞神。

他那不是軍訓，是煉獄。

我恨得牙癢，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嚴重懷疑我上輩子撅了他家的祖墳。

2

隔壁班在樹蔭下喝冰水唱軍歌。

我們在太陽底下站軍姿。

對比慘烈。

休息時，兄弟們癱成一團，看我的眼神充滿疑惑。

「辰哥，教官是不是對你有意思？這『一對一 VIP 套餐』也太頂了。」

室友王胖子有氣無力地調侃。

「滾蛋！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要不……」

另一個兄弟湊過來，眼神在我臉上溜了一圈。

「辰兒你犧牲下？你這臉這身段，去跟教官『處個對象』，咱班不就解放了？」

「是啊，聽說隔壁就是有女生跟教官處對象了，全班受惠，辰哥你……」

我差點一口水噴他臉上：

「老子是直男！筆直的那種直！！」

3

但第四天，我撐不住了。

秦厲的手又一次「啪」地拍在我腰側，冰冷的聲音貼著耳根：

「這兒，用力。一個大老爺們，身嬌體軟的像什麼樣？」

我渾身一僵，剛想要懟回去。

卻聽到一道完全不屬於他冰冷語調的、狂熱的心聲炸進我腦海：

【碰到了！腰好細好軟！賺到了！我就知道我老婆身嬌體軟。】

我：「？？？」

我猛地扭頭看他。

什麼老婆？

誰是誰的老婆？

他面沉如水，眼神銳利：

「看什麼？專心！」

【寶貝看我了！眼神好勾人！腿軟，不行了，明天要穿大一碼的褲子了。】

我：「！！！」

我的視線不受控制的看向他的褲子。

那裡……

4

我僵在原地，腦子嗡嗡響。

我……是撞邪了？

這大太陽的，能撞邪也是挺邪門？

秦厲的心聲還在持續轟炸：

【手好軟！捨不得鬆開！想一口咬住。】

【他嘴嘟嘟的，紅紅的，吃起來肯定比果凍還好吃，想要……】

他面上卻冷得掉渣：「發什麼呆？歸隊！」

我如夢初醒，同手同腳地跑回去。

心跳快得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5

接下來半小時，我站得像根木頭。

秦厲每次從我面前走過，我的心就提一下。

他批評我動作：

「腿！繃直！你的力氣呢？」

【腿又長又直，就是沒力氣，得讓他多鍛鍊，不然以後在床上我都得收著勁。】

我：？？

他訓斥我走神：「注意力集中！」

【睫毛好長，眨一下就像扇在我心上！要受不了，好想抱住他親……】

【他的汗珠滑到他的鎖骨了，滑進鎖骨了，想親，想舔……】

我表面呆若木雞。

內心驚濤駭浪。

這冰山教官……

腦子裡都是些什麼黃色廢料？

到底是我中邪了？

還是他中邪了？

班上同學早就把他扒拉的精光的。

說是他不喜歡女生，多少女生給他送情書，他看都不看。

說他不喜歡男生，曾經有男生給他表白，被他打進了醫院。

他進大學三年，三年都沒處過對象。

所以我聽見的那些心聲……

6

休息哨響，我癱倒在地。

兄弟們圍上來。

「辰哥！教官剛跟你說啥了？看你魂都沒了。」

我猛灌水壓驚。

「沒……就訓了我兩句。」

7

下午訓練，我心態變了。

從前是害怕，現在是……好奇。

踢正步，我故意順拐。

秦厲皺眉過來，親手糾正。

他的手碰到我的腰。

【好細！會不會用力就折了？看來我以後真的得收著點力，可收著力，老婆會不會不高興？】

「這裡發力。」

他聲音硬邦邦。

「懂了，教官。」

我假裝沒站穩，肩膀蹭過他胸口。

他觸電般彈開，耳根通紅。

【他蹭我了！故意的？一定是無意的！心跳好響，他聽見沒？】

「站穩！」

他低吼著，掩飾慌亂。

「是！」

我憋著笑。

看來我聽到的心聲是真的。

這個表面的冷麵殺神，內心可不是一般的悶騷。

等等。

這悶騷的對象為什麼是我？

大家不都說他不喜歡男的嗎？

老子也是直男啊。

8

晚上回到宿舍，一片鬼哭狼嚎。

「我的腿……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王胖子癱在床上呻吟。

「我的腰……被秦教官踹那一腳，差點斷了……」

「辰哥，還是你慘，天天 VIP 一對一，還活著嗎？」

我把自己摔進椅子，有氣無力：

「魂兒快練沒了。」

9

王胖子突然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

「兄弟們！這樣下去不行！咱得想辦法！」

「啥辦法？給秦教官下藥？」

「還是集體裝暈？」

王胖子目光灼灼地盯住我：

「辰兒！白天的提議，你再考慮考慮！為了大局，犧牲一下！」

「對啊，誰讓咱班是和尚班，但你長的比女生還好看，教官肯定會喜歡你的。」

「屁，你們自己扒拉的，說秦厲把之前對他表白的男生給打進醫院了，你們是看我住院？」

王胖子塞給我一瓶可樂。

「辰兒，那些俗物哪裡能跟你比？你這臉，說你是我們學校校花，也有人信啊。」

「對啊，辰兒，教官這一天天的就對你特殊對待，肯定是被你的美貌吸引力。」

「就是這樣。辰兒，你一定要救救我們。」

我眼前瞬間閃過秦厲那些虎狼之心聲。

【腿又長又直……床上收著力……】

【想親想舔……】

我頭皮發麻，猛地搖頭：

「不行！絕對不行！這事沒商量！」

10

「辰哥！哥……義父！」

王胖子撲過來抱住我大腿。

「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看我這身肉，再練下去就剩油了！」

另一個室友掏出手機：

「辰兒，這樣，我們不白讓你犧牲！我贊助一千塊戀愛經費！」

「我也出一千！」

我看著他們七手八腳轉帳，哭笑不得：

「這是錢的事嗎？這是原則問題！老子是直男，這要傳出去，以後老子還要不要談女朋友了？」

11

王胖子一咬牙，一跺腳。

掏出手機，啪啪按了幾下。

我手機「叮」一聲響。

拿起一看。

「支付寶到帳一萬元！」

我驚得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胖子！你瘋了？你偷偷背著我們去搶銀行了？」

王胖子一臉肅穆，雙手抱拳：

「辰哥，不！義父！這是孩兒孝敬您的！求您了！拿下秦教官，救孩兒們於水火！以後宿舍衛生我包了！早飯我給您帶，作業我給你做，妹子我幫你追。」

「義父！」

其他幾人也跟著起鬨。

我看著螢幕上那串零，又看看他們殷切的眼神。

腦子裡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是節操。

一個是……

秦厲那張帥臉和他洶湧的內心戲。

其實我有一個秘密。

我喜歡男的。

我高中的時候還偷偷喜歡過一個高三的學長。

我高中的日記本還寫滿了那個高三學長的名字。

說起來。

秦厲長的跟我喜歡過的那個高三學長真像。

要不是名字不一樣，我都要懷疑是同一個人了。

12

就在我天人交戰時，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誰啊這麼晚……」

我嘀咕著接起來。

還直接把手機，摁了免提放桌上。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冰冷、我做夢都能認出來的聲音。

「林辰。」

我……

全宿舍瞬間鴉雀無聲，所有眼睛都瞪圓了看著我。

「教、教官？」

我聲音有點發顫。

乖乖的坐到了桌子前的椅子上。

秦厲的聲音透過聽筒，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

「你今天訓練，嚴重拖了全班後腿。」

我：「……」

還不是你老盯著我？

「尤其是正步，一塌糊塗。」

我：「……對不起，教官。」

你摸我腰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明天早上訓練前，提前半小時到操場西側。」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

「我給你開小灶，一對一，手把手教。」

我：「！！！」

宿舍靜得落針可聞。

我聽著電話里冰冷的指令和腦海里火熱的 OS，整個人都快分裂了。

「聽明白了沒有？」

他冷聲問。

我一個激靈，脫口而出：

「明白！教官！保證準時到！」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嗯。」

嘟……嘟……嘟……

他掛了。

13

宿舍安靜了三秒。

然後……

「啊啊啊啊啊！一對一！手把手！」

王胖子第一個嚎出來。

「義父！他果然對你有意思！」

「一萬塊值了！義父！我們的幸福就拜託你了！」

「明天早上我們提前給你打掩護！」

我被他們吵得頭昏腦脹。

看著支付寶里多出來的一萬塊。

再想想秦厲那「開小灶」的命令和他那些無法過審的心聲。

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完蛋。

這戲……好像……

主要是秦厲為什麼長的跟我喜歡過的人一樣？

14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王胖子他們從被窩裡薅起來。

「義父！醒醒！奔赴戰場了！」

「辰哥，加油！全班的希望！」

「這瓶冰水拿著，熱了給教官降降溫……順便增進下感情？」

我頂著雞窩頭，生無可戀地被推出宿舍門。

清晨的操場還有點涼，我縮著脖子走到西側。

秦厲已經在了。

一身利落的體能訓練服，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他正在壓腿，肌肉線條繃緊，充滿力量感。

看到我，他立刻站直，恢復成那副冰山臉。

「遲到了三十秒。」

【他剛睡醒的樣子好軟，想揉頭髮……】

我：「……」

「先跑兩圈熱身。」

他命令道，聲音毫無波瀾。

15

兩圈下來，我喘得像條狗。

他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體能太差。」

然後扔給我一瓶牛奶。

【跑完步臉紅紅的樣子更可愛了，喘得厲害，好想……】

我接過牛奶，小聲說了句謝謝。

心中卻狂怒。

老子大學生了。

喝什麼奶？

但在他灼熱的視線下，還是把這瓶擰開了蓋子的牛奶放到嘴裡喝了。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移開視線：

「……開始訓練。」

16

所謂的「手把手」教學，簡直是我的社死現場，他的天堂。

他站在我身後，幾乎把我圈在懷裡，手覆在我手上調整擺臂姿勢。

【好近！香味更濃了！是奶味還是體香？】

【脖子好白，好想咬一口……】

他的呼吸噴在我耳後，痒痒的。

我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

「放鬆。」

他聲音沙啞了些。

「肌肉繃太緊影響動作。」

【繃緊點也好，手感更清晰……】

他繞到前面，蹲下，大手握住我的腳踝，調整踢腿角度。

【腳踝也這麼細，一隻手就能圈住……】

我腳一軟，差點栽他身上。

他猛地起身扶住我，手掌燙得像鐵鉗。

「站都站不穩？」

他語氣帶著訓斥。

【投懷送抱？他一定是故意的，可愛死了！】

我：「……」

教官，你的心聲吵到我的眼睛了。

17

半小時「酷刑」終於結束。

我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額角也有些細汗。

「以後每天提前半小時過來。」

我眼前一黑。

我真的會被練斷氣的。

【每天都能單獨相處半小時！太好了，日久生情，我馬上就要有老婆了。】

他嘴角似乎極快地勾了一下，又立刻壓下。

「回去整理內務，準備集合。」

18

我拖著半殘的身體往回走，卻在宿舍樓拐角被一個女生攔住了。

「同、同學，你好！」

女生臉蛋紅撲撲的，遞過來一杯奶茶。

「我是隔壁文學院的……這個，請你喝！」

我愣了一下。

「呃，謝謝，不用了……」

我下意識拒絕。

「收下吧！我看你軍訓好辛苦……我可以加你的聯繫方式嗎？」

女生很堅持。

推拒間，我突然感到一股冰冷的視線釘在我背上。

一回頭。

秦厲不知道什麼時候沒走，就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眼神冷得能凍死人。

【哪來的女的？離他那麼近幹嘛？還送奶茶？我給的牛奶不好喝嗎？那可是我一大早去郊外牧場擠的新鮮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