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紅燒肉、清蒸大閘蟹,數不盡的小魚小蝦。」
我可疑地流出不存在的口水,「那……那我勉為其難就去吧。」
顧於澤順著我的脊背,一路向下摸到尾尖。
我爽得打了個激靈,沒忍住嗝兒了兩聲。
「揚揚,那這一個月你可要好好陪我。」
顧於澤的眼睛裡有難掩的欲色。
「畢竟是你自己找上門的。」
8.
我幻想著即將到來的大水塘,不知道魚的水塘有沒有鱷魚的大。
如果太小,本大爺才不要留在那裡呢。
我砸吧嘴,有好吃的也不行。
沒過多久,「轟隆」一聲巨響,我嚇得鑽進魚的懷裡。
「什麼聲音?」
感受到魚的身體在顫動,果不其然,他在偷笑!
我張嘴。
被捏住了。
「到了,揚揚。」
「我們要出去嘍,不要再嚇到了。」
討厭的魚,不要再理你了。
「咔嚓,咔嚓,咔嚓。」
燈光快速閃過,無數張照片迅速定格在顧於澤上將懷裡抱著的一隻鱷魚幼崽。
「哇啊啊啊,是活的上將。」
「那是什麼,是鱷魚幼崽?」
「沒有聽說過上將結婚了啊。」
「難道是霸道上將愛上我,嬌妻帶球跑,然後在外面生下的孩子,被上將帶回來了?」
「……6」
我聽著人山人海的叫喊聲,嚇得又鑽進了顧於澤的懷裡,把尾巴露在外面。
淚眼汪汪地,「魚,好多人。」
「我想去大水塘。」
顧於澤勾起嘴角,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好啊,寶寶。」
9.
這一幕被迅速刊登在各大平台頭條,引起激烈的討論。
顧於澤把事情交代給下屬去處理之後,就迫切地回到了家。
吩咐所有下人,不得進入主臥。
我懵逼地看著黑黢黢的房間,腳下是軟軟的大床。
「這是哪裡啊?」
「我的大水塘呢!」
我的夜視能力其實不是很好,而且人類還總是給我講鬼故事。
黑夜裡我也只敢睡覺,不敢睜眼。
我緊緊地閉上眼睛。
「魚,我有點怕黑。」
「你理我一下嘛~」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奇怪的觸感,從尾尖慢慢攀爬。
一圈一圈纏住了我的尾巴。
驟然收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鬼啊!」
我慌亂逃竄,可是尾巴被纏住,哪裡都逃不了。
只能原地揮舞著四肢,柔軟的被子被我撕成破布。
我閉上眼睛,身體抖得厲害。
「嗚嗚嗚嗚——」
「揚揚。」
「跑什麼?」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嗖」地一下直起身子,四處張望。
「魚,你去哪裡了?快幫幫我。」
「我的尾巴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哦?是什麼東西?」
那個濕滑的觸感從尾巴一路向上,沿著脊背,一路滑過。
纏住我的脖子,與我對視。
是屬於蛇類的金黃色瞳孔。
10.
「蛇,蛇!」
「嗚嗚嗚,魚,你不要過來了。」
「會被吃掉的。」
「我不想跟你進同一條蛇的肚子裡。」
我看著蛇頭離我越來越近,呼吸打在我的臉上。
「寶寶。」
「跟我回家就要做好準備被吃掉哦。」
我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這個蛇頭。
「魚,你被吃掉了?!」
「蛇裡面有你的聲音。」
「……」
「揚揚,我是顧於澤,我就是蛇。」
空氣靜默了一瞬。
我委屈巴巴地趴下去,「所以,你是為了吃我,才騙我說你是魚,騙我去你家的大水塘的對不對。」
顧於澤:「揚揚,不對。」
「我沒有騙你,我已經吩咐下人去給你建一個大水塘了。」
「可是,你都要吃我了,我還怎麼去啊?」
蛇信子輕舔我的眼睛,「揚揚,這個吃法不太一樣。」
「因為你,我的發情期提前了。」
「等陪我度過這一個月的發情期,就帶你去好不好?」
我劇烈掙扎著,蛇的發情期怎麼可以找鱷魚解決。
「我不要,你要解決就去找母蛇,本大爺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身上的蛇越纏越緊,腹部抵著兩個堅硬的東西。
我不敢動了。
大自然界的獸們都知道,蛇有兩個。
11.
揚子鱷其實很怕蛇,因為蛇會一口吞掉獵物。
我不能想像在一條蛇的肚子裡,看著自己慢慢被消化,最後變成一坨。
當然,跟蛇交配這個事情更加難以想像。
「魚……蛇!那你、那你不能用兩個!」
「我還要大水塘,還要好多好吃的!」
我看見蛇的眼睛一瞬間變得兇狠,我的聲音變弱。
「我都、都同意了,你不要不知足……」
「沒有,我很開心揚揚可以同意。」
「因為我本來只想蹭一蹭的,既然寶寶同意了……」
蛇信子「嘶嘶」吐著。
「啊,那我不同意了!」
「寶寶,晚了。」
其實從一開始顧於澤就沒有想放過這條老是招惹自己的小鱷魚。
他發現自己有了食慾以後,就更不可能克制自己。
蛇性本淫,占有欲也是最強的,只能怪小鱷魚太單純。
我被大蛇徹底纏住,只留出來一個腦袋。
瞳孔因痛苦放大,下意識地咬住蛇的七寸。
顧於澤也不再克制,種族天賦的加成,第一次就非常得心應手。
「……」
一個月後。
變回人形的顧於澤饜足地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
舔了舔唇。
12.
小鱷魚很美味。
可惜的是只能以獸型做。
但是應該也快了,顧於澤滿意地看著被他養得皮光水滑、胖墩墩的小鱷魚。
這一個月邊吃邊補,很有成效。
我仰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睡夢中爪子時不時地抽動一下。
抓了個空,一下子驚醒。
翻過身,沒有看見蛇影,泄憤地開始勾床單。
「壞蛇,壞蛇,壞蛇!」
把床單徹底勾成一條一條才肯罷休。
顧於澤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寶寶,不要生氣了。」
「這已經是你這一個月勾壞的第 31 張床單了。」
「你真是太壞了。」
「嗯嗯,寶寶說得對。」
看著男人身上遍布的齒痕,就想起昨晚事後男人變成了人。
我趴在男人身上就開始咬,美滋滋地報復回去。
結果男人對著我又舉槍,聲音沙啞,「寶寶,你在獎勵我嗎?」
然後又變回蛇身欺負了我一遍。
我的屁股直到現在都酸痛無比,「蛇真的很壞,再也不要跟你了。」
我又被撈進男人的懷裡,「不跟我還要跟誰?」
「已經被蛇標記過了,揚揚,你覺得你能逃得掉?」
「而且……」
男人憋笑,「我現在可是你的法定監護人。」
13.
我說不過他,所以總是被占便宜。
我明明是凶名遠揚的揚子鱷!
「扣扣扣」敲門聲響起。
「上將,中央來人了,要請您過去一趟。」
「嘖,真是準時。」
又重新變回冰塊臉的樣子,一把把我撈起。
「我自己能走!不要老是抱我。」
「不是喜歡大水塘?」
「你又不認識路。」
我聽見大水塘三個字眼裡放光,「那快走。」
這可是我失去了整整一個月的貞操換回來的,我要玩兒個夠。
直到真的看見了大水塘,我震驚地張大嘴巴。
「好大啊~」
「快放我下去,我要去玩。」
我用後腿使勁蹬著他。
顧於澤看著沒心沒肺的小鱷魚,牙根痒痒。
「我出門一趟,記得想我。」
我敷衍點頭,「嗯嗯。」
一撒手,我迅速地爬進水塘,露出扁圓扁圓的腦袋。
「嗝兒——」
「好玩兒。」
「有大烏龜!」
我撲哧撲哧地往前游,叼著龜殼就往更遠處撇,然後再去撿。
烏龜:「……」
顧於澤看著撒歡兒完全忘記了他,漸行漸遠的後腦勺。
「看來還是吃的不夠多。」
「還有力氣玩兒。」
小鱷魚不懂蛇的彎彎繞繞,只知道及時行樂。
14.
玩兒累了就趴在池塘邊曬太陽,愜意地甩了甩尾巴。
看著蛇已經走了,我不滿地嘟囔著。
「出去玩兒都不帶我。」
雖然大水塘也很好玩兒,但揚子鱷就是這麼小氣。
「壞蛇。」
「那我要自己出去玩兒。」
甩了一下身上的水,在地面拖行出長長的一片痕跡。
走到一半,我發現我迷路了。
「楊先生?」
「您要出門?」
「上將吩咐過,您暫時不能出去。」
我蹬了蹬腿,瞪大眼睛,「憑什麼啊。」
「您先不要生氣,最近的一些星系有很多偷獵者出沒。」
「而偷獵者會抓一些珍惜的幼崽,上將也是為了保護您的安全。」
「我不是幼崽——!」
管家順了一口氣,繼續說:「因為您的身形不似成年鱷魚那麼……還沒有變成人形,所以有可能會被當成目標。」
我剛想生氣,想了想,我又開心了。
我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地球上那些人類就是很喜歡我。
但是,偷獵者又很嚇鱷,他們會扒鱷魚皮,穿在身上。
雖然我沒有見過,但還是害怕地打了哆嗦。
「誰、誰說我要出去了,外面肯定沒有大水塘好玩。」
「讓壞蛇自己玩兒就好了。」
「上將走之前吩咐過,您現在可以食用一些肉類,特意吩咐廚房做了紅燒肉。」
我饞得咽了一下口水,「我要現在吃!」
那些人類總是饞我,跟我講有多麼好吃,我現在也吃到了。
人類有的鱷也要有!
15.
大快朵頤之後,砸吧嘴,睡趴下了。
到了晚上,壞蛇又緊緊地抱著我,「揚揚,明天送你去學校好不好。」
我蔫兒蔫兒地半睜著眼,「學校是什麼啊。」
「不好玩兒的話,才不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