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營的月例太少,我在外面找了個活干。
給一位貴⼈解毒。
解著解著我揣崽了,還聽到貴⼈的屬下說要把我宰了。
我連滾帶爬逃到王府,卻發現主⼦就是那位貴人。
完蛋了!
被他認出那更是生不如死了。
只好抱著肚子直接死遁了,
卻被他捏住後頸:「十七,帶著我的孩子,想跑哪去?」
1
眼上蒙了一塊⿊布,來接我的人把我牽上馬⻋。
⻢⻋兜兜轉轉。
暗衛敏銳的嗅覺讓我知道,這次⼜是不同的地方。
那位貴人身份特殊,每次找我解毒都會換地⽅。
我被人牽著往⾥⾛,越走越感覺今天這個地⽅,既熟悉⼜陌⽣。
難道之前在這裡有過⼀次?
還沒等我想明白,⻔開了。
我被⼈一把扯了進去。
那人身體滾燙,炙熱的溫度像是要把我燙傷,他急不可耐地吻我的唇,扒了我的衣服。
我順從地回應他,然後被他⼀把抱上塌,他唇貼在我的脖頸處撕咬,我搭在他的肩膀處喘息。
他⾝上總是有著一股名貴的⾹味兒。
「輕……輕些……」
他一口堵住了我的唇。
這位貴人中了情蠱,每月十五發作一次。
他們要找個身世清白的男子。
貴人好龍陽。
為攢老婆本,我咬牙接了這個差事。
以為是要我出力,沒想到是要我躺好。
本想掉頭就走,看到銀子,又咬咬牙留了下來。
一次五十兩,抵我在暗衛營一年的銀子。
解了一夜,天將蒙蒙亮,他才放過我。
我軟著腿起身,腰酸地簡直站不起來。
清洗過後,換上衣服,就被人蒙著眼帶上了馬車。
我知道規矩,貴人身份不菲,我不看不問,唯恐惹來殺身之禍。
其實第一次之後我就不想來了,但是來接我的人武功比我高的多,刀也噌亮,我怕我一開口,頭就掉了下來。
我倚在馬車裡昏昏欲睡,五十兩的銀錠在手心沉甸甸的。
我卻想讓這位貴人早些斷掉這個交易。
2
身心俱疲回到暗衛營,我倒在鋪上倒頭就睡,剛閉上眼睛,就被首領晃醒了:「十一今日有事,他喊你去替他當值。」
「啊?」我迷迷糊糊坐起來,突然牽連到後面,疼的一縮。
剛想拒絕,想到上次出去賺銀子,是十一幫我值的夜。
我收拾了一下,換上暗衛服,貓著身子趴在了房樑上。
十一比我武功高,大多數在主子面前當值。
今日主子在寢殿睡覺,我趴在房樑上困得睜不開眼,不知何時睡著了。
一翻身,竟從房樑上摔了下來。
我身體瞬間翻轉,如貓兒一般,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心虛地抬頭。
主子坐在床榻上,衣服大敞著,白皙的胸膛上還有痕跡。
意識到看到了什麼後,我猛地跪在了地上,低下了頭。
「你是第一個敢在我房樑上睡覺的。」他慢悠悠開口。
我心中一涼,完蛋了。
同僚都說,主子楚昭臨是出了名的陰鷙王爺,手段狠辣,睚眥必報。
我當值時睡覺,這次恐怕要沒命了。
「你不是十一,抬起頭來。」
他沉聲道。
我緩緩地抬起頭,就看到他胸膛上有個牙印,沒記錯的話,昨天那貴人把我翻了個面,讓我在上面,我耐不住時咬了他的胸膛。
好像也是左胸。
主子眯著眼看了我半晌,突然道:「眼睛挺好看,面巾摘下來我看看。」
我忙不迭地把面巾摘了下來。
他卻蹙起眉來:「本王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這什麼情況?主子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都說主子好男風。
外出當值的同僚說看到主子的侍衛領著一個蒙眼的男人進來,他就被轟了出去。
「可能……可能是屬下在外面當值的時候,主子見過。」
主子朝我勾了勾手,我連忙膝行過去,他掰著我的下巴,仔細看我的臉。
我大氣不敢喘,突然一股熟悉的香味飄了過來。
我心頭猛地一跳。
主子怎麼跟貴人用的香料一模一樣?
3
這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回去暗衛營吃飯的時候,剛夾起一塊魚肉,就嘔了一聲。
一時間,桌上的同僚,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我。
首領白了我一眼:「你就是個賤皮子,吃不得好的!」
他把魚端走後,扔給我一碟蒜蓉青菜。
我吃了幾口,舒服了。
他坐我旁邊問:「小十七,怎麼回事?最近腸胃出毛病了,要不找個大夫給你瞧瞧。」
我揉了揉肚子:「不用看,可能是吃太急了。」
暗衛身份特殊,若是想要看病,需要層層上報,到時候主子也會知道我的身體狀況。
沒由來的,我不太想讓主子知道。
害怕那雙眼睛再次看向我。
要不是今天有人找主子,恐怕他不會輕易放過我。
我夾著青菜懨懨地吃著。
只求他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4
隔日,我放在外面的人急匆匆地來找我,說那位貴人要見我。
我調了班,趁著深夜跑了出去,剛拐進巷子,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
兩個武功高強的人站在旁邊,一左一右,揣著大刀。
我心口涼嗖嗖的,連忙露出諂媚地笑:「兩位大人,貴人找小的何事啊?」
「昨日餘毒沒散清,你跟我們再走一趟。」
其中一人冷漠道。
我有些猶豫。
「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適,你們能不能換個人,這五十兩,我不要了。」
他倆冷冷地看著我,突然刀動了,在我臉上反射了冷光。
我心中一驚。
「等等!我去!」
我麻溜地鑽進馬車。
馬車上有很多各種顏色的蒙眼帶子,我隨便拿了根往眼上一蒙。
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接這個差事了!
都怪自己貪嘴!
首領說暗衛過了二十六就可以討老婆。
我喜歡男的,但討個男老婆也不能讓他受委屈啊。
所以我打算在今年就開始攢我的老婆本,攢個六年,等我二十六,就能給男老婆買個院子。
誰知鬼使神差的,竟然接了個這樣的活。
現在,我只想儘早結束這個交易。
5
我照舊蒙著眼睛跟著人進去,推開門後,裡面沒什麼聲音。
我微微蹙眉,什麼都看不見讓我恐慌。
我剛要說話,熟悉的香味就飄了過來。
一瞬間,我的心安定下來。
貴人今日好像沒有那麼急躁,他揉著我的下唇,輕輕吻了上來,手捏著我的耳垂,我的腰一瞬間就軟了。
胸膛貼著胸膛,他的身體也沒昨天的燙。
大概是只剩餘毒未清,毒性沒那麼大了。
他將我抱到床榻上,顛簸中,眼上的帶子鬆了,屋子裡燭光昏暗,我淚水朦朧,看不清他的臉。
又是天將明時才被他鬆開,我捂著眼上的帶子,軟著腿下了床,在屋裡的溫泉里洗漱。
今日是酒樓,房間很大,裡面還有浴室。
貴人坐在床邊,好像在看我。
眼上的帶子滑落,我猛地閉上眼睛,在水裡摸索,撿起綁到了眼睛上。
床上的人動了。
他從床榻上下來,朝我走了過來。
我的心涼了,啞著嗓音道:「大人,我什麼也沒看見。」
他下了水,慢慢站在了我的身後,緊接著腰上抵了一個東西,硌得難受。
鬆了口氣的同時,我渾身發燙。
他勾著我綁在眼上的帶子,在我耳邊喑啞道:「再來一次。」
溫泉中沒地方借力,我只能攀在他的肩膀上,直至累昏過去。
迷迷糊糊中感覺他抱著我清洗,然後把我抱到了床榻上,甚至摘了我眼上的帶子。
我強撐著睜開眼,想說些什麼,卻根本沒看清他的模樣,就昏睡過去。
本來是打算睡完就走的,沒成想一覺睡到了傍晚。
床上早就沒人了,我戰戰兢兢地推開門,就看到那兩個帶我來的侍衛轉頭看向我。
我緊趕慢趕去暗衛營,剛進去,就看到首領一臉嚴肅地看著我,我頓時頭皮發麻。
他說:「十七,主子要見你。」
6
我提心弔膽地推開門,就看到主子坐在書案前看書,剛要飛上房梁,就聽到他道:「十七,過來研墨。」
啊?這不是丫鬟們的活嗎?什麼時候輪到我這麼個暗衛了?
但主子的話就是聖旨,我聽話地走了過去。
主子一把挑起了我的面巾,把它拽了下來。
我瞪圓了眼睛看他,他笑了笑:「貓兒一樣,以後近身伺候,別帶面罩了。」
我趕緊稱是,規規矩矩地給他研墨。
但這活真困,我還不敢打哈欠。
只能多眨眨眼,把淚花眨掉。
主子的筆一頓,「你睏了?」
「去躺榻上休息吧。」
我傻了。
猛地跪在了地上:「十七不敢。」
主子笑了:「本王的話你也不聽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十七遵命。」
我一點一點挪到了床榻上,猶豫了下,開始脫衣服。
「脫衣服幹嘛?」主子不知何時到了我的身後,溫熱的氣息噴洒在我的脖頸。
我耳朵瞬間紅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怕弄髒了主子的床榻。」
「你少弄髒了?」主子笑了一下。
帶笑的桃花眼把我看愣了,也沒聽清他說了什麼話。
主子長得可真好看啊!
要是能做我的老婆就好了。
他把我拉起來,揉了揉我的臉頰:「十七,你呆呆的,很可愛。」
他吻了吻我的唇角,把我拉到床邊坐下,推倒後摟住了我的腰。
我渾身一僵,儘量讓自己放鬆。
我就是王府的一個物件,不管主子要拿我幹嘛,我都不會反抗。
可提心弔膽等了好久,都不見他下一步動作,我慢慢睡著了。
夢裡感覺有人輕輕地吻在了我的唇上。
一覺睡到大清早,回暗衛營的時候,我還迷迷糊糊的,首領擔憂地問我怎麼樣?
我說主子沒罰我,還讓我睡到了他的床上。
首領驚訝地看著我,又掃了眼我的屁股,眼神變了變,然後嘆了口氣道:「你今晚先歇歇吧。」
我躺下又睡了,醒來天都黑了。
疑惑地直撓頭。
我可是暗衛營大名鼎鼎的夜貓子,什麼時候瞌睡這麼多了?
7
首領把我的排班取消了,一到夜裡就讓我在主子房間裡候著。
我站在房間裡,盯著主子的晚膳直流口水。
最近不知怎麼了,特別容易餓,還聞不得葷腥,一聞就想吐。
今日暗衛營的飯菜又是魚,我一口沒吃,還把胃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
主子進來時,我連忙收了目光,低下了頭。
「餓了?」
我搖了搖頭,肚子卻發出咕咕地聲音。
我的臉瞬間紅了,頭頂都冒煙,不敢看主子的眼睛。
「過來吧。」
他拉我坐下,笑地很溫柔:「看看想吃什麼?」
主子好像變成了之前的主子,他好溫柔,飯後,我多吃了幾個梅子,他盯著我瞧:「喜歡?」
「嗯,很好吃。」我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隔日主子就送了我一堆梅子,我吃的時候,一向跟我不對付的十九道:「賣屁股求榮,真給兄弟們丟臉!」
我還未說話,首領就扇了他一巴掌。
我有點尷尬。
下午十一拉著我逛集市。
「十九就是嘴欠,你別放心上,我們這做暗衛的,都是主子說了算,十七,我知道你心裡苦。」
「我心裡苦?」
十一憐憫地看著我:「對啊,主子很難伺候吧?我看你天天都噁心地吃不下飯,人都瘦了一圈。」
我搖了搖頭。
其實我不討厭主子。
十五歲的時候,我特別能吃,還沒開飯,我就溜到廚房把大家的飯吃了,首領做任務回來後,大發雷霆,罰我一天不許吃飯。
那天餓的前胸貼後背,當值的時候,坐在荷花池旁邊,盯著裡面的大肥魚,一邊饞一邊哭。
後面有人實在看不過去,塞給我一碟子點心,我狼吞虎咽,回頭只看到一點衣角。
夜裡,首領黑著臉讓我吃飯,我驚奇地發現大家的伙食變得又多又好,還加了魚。
原來下午我是碰到了主子。
主子真好,不僅讓我困得時候睡覺,還給我零食吃。
我站在一塊玉佩面前停住了腳。
十一往外拉我:「你瘋了?!買這麼貴的玉佩送給誰?你不攢你的老婆本了?」
我搖了搖頭,握緊了手裡的玉佩。
不攢了。
我現在跟主子夜夜同塌。
主子就是我的老婆。
過幾日,便是主子的生辰,我要把玉佩送給主子。
8
線人傳信,說貴人要見我,我把十一打發走後,揣上玉佩去了那處院子。
之前怎樣都行。
現如今主子看上了我,夜夜抱我入眠,我斷不能再和其他人發生關係。
髒了身子,再惹主子嫌棄。
今日來接我的人,仍是抱著兩把大刀,我順從地坐上馬車,用帶子遮住了眼睛。
剛推開門,一隻手就把我拽了進去,唇剛要貼上來時,我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動作一頓:「怎麼了?」
聲音低沉,像是用了變音丸。
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人,我不想再繼續給您解毒了,求大人另選他人吧。」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