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我怎麼轉動,指針總是會停在無關緊要的小飾品上。
不出意外的,許南月只是隨手一轉,很輕鬆就贏走了婚房。
我死死咬著嘴唇,唇齒間幾乎能嘗到血腥味,不甘的神色溢於言表。
很快,禮金、房產、車子都歸許南月所有。
所有人都勸我適可而止,可我卻偏要爭這一口氣,不管不顧。
許南月見狀假意勸說,卻在湊近的時候輕聲嘲諷:
「承認吧,無論從前還是現在,你都玩不過我。」
「有些東西,早就不是你的了。」
說著,她故意露出脖頸十分顯眼的曖昧痕跡。
話音落下,我緊緊攥著拳頭,像是被激發了怒意。
許南月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藉機開口:
「姐姐,這樣你來我往的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玩把大的吧。」
「我押許家名下的所有商業區,比誰先轉到任選,要是贏了,連帶之前的物品一起歸還。」
「相應的,你也要抵押等值的東西。」
聞言,我咬著牙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一字一頓:
「好,我押我名下的所有土地和財產。」
4.
此話一出有我的朋友看不下去了,紛紛替我說話:
「誰都知道安姐的那幾塊地開出了礦產,價值上億,哪是許家的那幾塊商業區可以比的?」
此話一出,許南月的眼眶立馬紅了:
「我知道自己的家世不如姐姐,但你沒必要讓朋友這麼貶低我吧?」
見狀,陸亦辰臉色立馬沉下來,要為她撐腰:
「我給月月加註陸家的全部股份,這下足夠了吧?」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發出驚呼:
「不是吧,玩這麼大?」
「陸哥對月月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偏愛啊。」
艷羨之餘,人群中還有不少人攪渾水:
「要是有人反悔怎麼辦?」
話音剛落,許南月便早有預料地叫來了官方的對賭機構,當場簽訂具有法律效應的條約。
簽字的時候,陸亦辰眸光深深看向我,似乎是在做最後的勸解:
「別較真了,現在反悔還有機會。」
可我在驗證了對賭機構的真實性後,毫不猶豫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對上他的視線:
「陸亦辰,一直都是你在陪別人玩遊戲,現在也該陪我玩個盡興了吧?」
話音落下,在眾人的注視中,我率先轉動轉盤。
轉盤的指針由快到緩,一圈一圈地繞過選項,眼看就要停在任選的選項。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薄汗。
只要停在這裡,我就能夠贏得這場這場遊戲。
可下一秒,指針還是慢悠悠划過,落在了其他區域。
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其中不乏有幸災樂禍的聲音:
「真不知道這倒霉運氣在較真什麼,這下丟臉了吧!」
「著急什麼,許南月這不是還沒轉嗎,又不是沒有機會了。」
一時間,所有人因為這句話將視線聚集過來。
許南月眼中閃著勢在必得,伸手轉動了轉盤。
一圈、兩圈……
隨著指針的臨近,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任選的區域幾乎只占轉盤的百分之十,本以為不會連著中。
可下一秒,指針不偏不倚地停留在了那個區域。
全場頓時爆發出一陣驚嘆:
「月月真的是錦鯉轉世吧,一發入魂啊!」
「完全絕殺了,也不知道某些人上綱上線什麼,現在好了,人財兩空了吧!」
見大局已定,許南月終於揭開了乖巧表象下的冰山一角,嗤笑著嘲諷:
「姐姐,或許你現在給我道歉認輸,我還可以考慮給你留點資產,不至於讓你露宿街頭。」
我沒說話,只是直勾勾盯著轉盤上面的結果。
陸亦辰依舊是那副淡然的表情,輕輕開口:
「看在五年的情分上,我會好好接管沈氏的企業。」
說著,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
「只要你不為難月月,我可以養你。」
聞言,我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反駁:
「你拿什麼養我?拿你即將清零的資產?」
話音剛落,周遭爆發出一陣爆笑聲:
「沈諾安現在是輸了家產瘋魔了嗎?在說什麼胡話?」
「姐姐,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是現在臆想也沒有用……」
許南月得意洋洋的看著我。
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只見對賭機構的工作人員迎著眾人的視線走近,面對我恭敬開口:
「沈小姐,恭喜您贏得了對賭,按照合同,您將擁有許氏和陸氏集團的所有股份商區。」
聞言,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5.
「什麼意思啊?剛剛轉盤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們難不成想聯合耍賴?」
「這個對賭人員到底有沒有長眼?明明就是月月贏了!」
「就是,遊戲結果清清楚楚,沈諾安不會玩不起搞買通這一套吧?」
此時沈諾安的臉色閃過一絲慌亂,立馬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姐姐,你沒贏過我,玩這些手段就過分了吧?」
「我們剛剛的遊戲可是全程錄像的,你就算買通工作人員狡辯也無濟於事。」
陸亦辰也皺眉,冷聲呵斥:
「沈諾安,你不是小孩子了,玩遊戲要遵守規則,這麼簡單的道理還不明白嗎?」
我聞言難得附和地點點頭:
「玩遊戲是要遵守規則,所以在遊戲中作弊的人會直接失去參與權,不是嗎?」
此話一出,許南月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
這個時候,對賭中介機構派來的人已經將轉盤全部拆解,在裡面發現了裡面用來控制指針轉動的控制器。
見狀,人群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什麼錦鯉,原來是作弊的。」
「從前許南月可通過玩遊戲的藉口,在安姐這裡贏了不少東西,現在看來真是居心叵測!」
聞言,我回想起過去種種。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發現了,許南月根本不是什麼所謂錦鯉體質。
她能夠在每次遊戲中贏得勝利,是因為早就採取了各種作弊手段。
這樣的虧我吃過無數次,又怎麼可能不長記性。
但既然要報復,就要挑個好時機。
能夠一舉將她摁死,再無翻身之日。
「許小姐,因為你在對賭遊戲中作弊的緣故,所以勝利者是沈小姐。」
聞言,許南月厲聲反駁著:
「那又怎麼樣,大不了不玩了,我把所有的東西還給她就是了!」
「只是一場遊戲,有必要這麼上綱上線嗎?」
我聞言只是淡淡看過去:
「許小姐,玩遊戲是要遵守規則的,更何況,方才那份對賭合同是你自己簽的。」
「上面明確寫著被發現以不公平的手段作弊,將直接輸掉遊戲喔。」
方才許南月以為將我逼急了,自己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所以提前開香檳,以至於根本沒有檢查合同上的內容。
直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看著我陡然提高聲調:
「沈諾安,你是故意的?!」
「你算計我?你這個賤人!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要找律師,我要起訴你!」
說著,她撒潑似地就要衝上來打我,但被保鏢桎梏住拉開了。
「你跟我的律師團隊說去吧,哦對了,忘記告訴你,沈家的律師團隊勝訴率是百分之百。」
說完,屬下替我拿來保暖的衣服,我披上之後也懶得再停留,轉身就要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卻響起陸亦辰的聲音:
「安安……」
6.
他聲音有些乾澀,看著我的時候目光變得陌生,艱難地開口:
「你早就知道?」
「這些都是你故意做的?」
我沒有否認,只是淡淡看著他:
「是又怎麼樣?」
「你從前不會這麼算計人的。」
陸亦辰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受傷,仿佛受到了什麼極大的欺騙一樣,滿臉失望。
他慣會露出這種表情讓我心軟。
每次我因為許南月吃醋而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就會一字一頓的譴責我。
你不要多想。
你不要這樣咄咄逼人。
所以每次明明受委屈的是我,最後妥協道歉的也是我。
可這次,我沒有讓步的意思,只是冷冰冰看過去:
「我不主動出擊,難道坐以待斃等你們算計我嗎?」
「陸亦辰,你明明知道的吧,許南月每次遊戲都在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