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無聲處,花開有音時完整後續

2025-12-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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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三年,老公突然信奉絕對獨立,要求我事事自己解決。

車禍擦傷時,他讓我自己去醫院包紮。

母親癌症晚期住院,他替我買了機票:

「這是我唯一可以幫你的地方。」

我被他長期的精神孤立折磨出抑鬱症,他將診斷書丟進垃圾桶,語氣如常:

「矯情就是矯情,哪那麼多毛病?要我說抑鬱症都是弱者在扮可憐!」

母親癌症去世那晚,父親接受不了打擊跳樓自盡,我求他回來幫忙辦理喪事,他卻反問我:

「我回來你爸媽就能復活?反倒是你,他們都已經走了,還學不會獨立?難道以後凡事都指望我托舉你?」

我一個人處理完後事,暈倒在墓地。

醒來意外流產,我悲痛欲絕下割腕自盡。

被送往搶救室的路上,看到他抱著秘書,求醫生趕緊幫她處理被高跟鞋磨破皮的腳後跟。

秘書讓他別鬧,他卻紅著眼眶說:

「在我這裡,你永遠不需要獨立。疼就要說,有我在。」

那一刻,我突然懂了。

他不是突然崇尚獨立,他只是不愛我了。

可為何,他在痛失一切後,會哭著求我繼續做他天真爛漫的公主?

搶救室的燈亮得刺眼。

醫生拿起沾滿我血漬的手機,第十次撥打緊急聯繫人號碼,才被接通。

「是顧語婼老公嗎?你老婆割腕自殺,失血過多,情況非常危險,需要你立刻簽字......」

陸書胤不耐煩打斷:

「她不是三歲小孩,讓她自己簽。」

背景里有人輕聲喚他:

「陸總,我自己可以的,你回去陪她吧......」

他溫柔打斷:

「不用,她很獨立,不像你,需要時刻被捧在手心。」

醫生面面相覷,趕緊捂住了聽筒生怕我聽到這刺耳的對話。

但陸書胤冰冷的聲音還是透過聽筒傳來:

「麻煩告訴顧語婼,一個成年人,如果不能獨立活著,那她還活著就是個笑話。」

醫生再次急急解釋我的情況多緊急。

「而且,她剛流......」

陸書胤冷笑著打斷:

「割腕自殺?她最怕疼了,怎麼可能割腕!她花了多少錢買通你們跟她一起演戲?」

他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真正想死的人是不會給人救她的機會的。顧語婼,我知道你在聽,如果你真想死,那就死給我看,我可以幫你收屍。」

忙音猝然響起。

醫生再撥,電話已無法接通。

可那冰冷無情的聲音,還在消毒水瀰漫的空氣里迴蕩。

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

血壓持續下降,意識在黑暗中沉浮。

我用盡最後力氣拉住醫生的手:

「如果我死了......遺體和器官都捐了......」

我不需要陸書胤收屍。

以他對我獨立的嚴苛要求,只會覺得我的死給他添麻煩了。

心電圖劇烈波動著。

「如果我能活......」

就徹底離開他。

不等說完,黑暗將我吞噬。

再次醒來,醫生和護士全都熱淚盈眶:

「我以為你......」

「顧小姐,不管發生什麼,不管你經歷了什麼,我們都希望你堅強。」

「我們無法對你的痛苦感同身受,但你記住,老天不收你是因為你值得更好的,你只需要解決痛苦,而不是解決生命......」

醫生和護士排著隊,給我一個又一個輕柔至極的擁抱。

一個個溫熱的懷抱,讓我死寂的心湧入股股暖流。

如果,在我最絕望的時候,陸書胤能給我一個擁抱,我也不至於......

明明,戀愛時,是他凡事親力親為,把我寵成了公主。

是他在婚禮上,對天發誓他會是我一輩子的依靠:

「婼婼,我會寵你一輩子,愛你一輩子,你永遠只需要做自己,其他的一切都交給我。」

誓言猶在,但發誓的人早已變了心。

住院期間,陸書胤從未出現。

沒有電話,沒有簡訊。

只有監護儀的滴答聲陪伴。

我大多時間都是閉眼睡覺,仿佛只要睡著,過去那些就只是一場夢。

卻又被走廊上的交談吵醒。

「同樣是女人,命可真不一樣。」

「昨天那個女人,聽說不過是腳後跟磨破點皮,她老公緊張得跟什麼似的,連喝水都親自喂。」

另一個壓低聲音:

「真的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我以為我老公夠好了,但是跟人家老公對比啥也不是,我好羨慕他老婆啊......」

我腦海里,再次閃現母親臨終前的淚光,父親縱身躍下的身影,醫生通知流產的惋惜。

最後定格在陸書胤抱著柳藝凝,紅著眼眶說「在我這裡,你永遠不需要獨立」的畫面。

心口是一片燒灼後的死寂。

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如果她們知道,我才是陸書胤的老婆,還會羨慕嗎?

主治醫生過來查房,見我依舊不肯睜眼,輕輕搖頭。

他對護士嘆息:

「通知心理科介入吧。」

這次,我沒有拒絕心理醫生的疏導,更沒有拒絕吃藥。

婚後三年,陸書胤一直嚷著儘快生孩子,許是壓力大我一直懷不上。

即使後來被確診抑鬱症,醫生強烈建議我服藥治療等好了再備孕,我也一意孤行硬扛那些時不時將我淹沒的情緒。

彼時,我以為只要懷上孩子,就能挽救突然發生巨變的婚姻。

可當我一邊崩潰一邊自愈一邊使出渾身解數懷上孩子後,孩子選擇走的悄無聲息。

仿佛就連那個孩子,都在告訴我,這段變質的婚姻,不再值得我留戀。

吃了抗抑鬱藥,壓在胸口的那股鬱氣,消散不少。

我不再放縱自己昏睡,撥通律師事務所電話:

「幫忙起草一份離婚協議。」

出院那天,我拿著簽好字的協議,主動聯繫了陸書胤。

許是我半個月沒有痴纏他,他竟破天荒秒接了我的視頻電話。

螢幕那端是奢華酒店的落地窗,窗外江景璀璨。

陸書胤穿著睡袍,發梢還滴著水。

看到我身後的醫院環境,他挑了挑眉,語氣嘲諷:

「為了演戲,你可真拼啊,也不怕沾染各種亂七八糟的病菌?」

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隱約可從他身後的玻璃里,看到女人的身影晃動。

一旁正在給我換藥的小護士忍不住抬頭,語氣帶著憤慨:

「先生,你太太剛懷孕又......」

陸書胤猛地坐直身體,眼神在瞬間切換成濃得化不開的關切:

「婼婼,你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他的聲音急切而真誠,甚至帶著一絲顫抖: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等著,我立刻暫停手上這個最重要的項目,馬上來醫院陪你!」

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樣,仿佛之前那個在搶救室外叫我有本事真去死的男人從未存在過。

我心中冷笑,直接掛斷了視頻。

不到半小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站在門口的卻不是陸書胤。

柳藝凝捧著一大束嬌艷的百合,拎著奢侈品牌子的紙袋,笑容溫婉地走向我。

「太太,陸總知道你懷孕了心急如焚,特意吩咐我先來好好照顧你。」

「這些花和禮物本來是他送我的生日禮物,你就當是送你的驚喜吧,反正我也沒那麼喜歡......」

她將花和紙袋放在床頭,故意撥弄了下半濕的頭髮,露出脖頸間刺目的曖昧紅痕。

我閉上眼,拚命將自動腦補的不堪畫面趕出腦海。

柳藝凝卻突然湊近:

「顧語婼,沒想到你吃了這麼多年避孕藥,竟然還能懷上孩子......」

我猛然睜開眼,便看到她惡毒的目光落在我小腹:

「就是不知道,這孩子有沒有命活到出生,又或者生下來會不會是正常人......」

想明白一切,我抬手用力扇在她臉上。

她捂著迅速紅腫的臉,雙眼迅速泛起一層水光,聲音陡然提高,帶著委屈:

「太太,我知道你恨陸總讓你獨立,可他那都是為你好啊!」

「他怎麼不要別人獨立?還不是因為太愛你,才對你格外嚴苛!他希望你能成長,能變得更強大啊!」

她向前一步,淚水要掉不掉地懸在眼眶:

「如今你也要當媽媽了,求你懂事一點好不好?你不知道陸總為了掙錢養家,每天承受著多大的壓力……」

她的聲音帶著哽咽,仿佛承受委屈的人是她:

「他真的很不容易,你就別再逼他了,好嗎?」

「滾!」

我冷聲打斷她的表演。

柳藝凝卻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抓住我那隻受傷的手腕。

我下意識想掙脫,她卻就著我的手,狠狠往自己身上一推,同時發出一聲誇張的驚呼,整個人向後踉蹌,撞在旁邊的床頭柜上。

「砰」的一聲巨響!

她帶來的百合花摔落在地,花束瞬間狼藉。

而她也跌坐在地,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太太,我好心來照顧你,你怎麼打我?」

病房門在這一刻被猛地推開。

陸書胤看著跌坐在地楚楚可憐的柳藝凝,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大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她,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緊張:

「阿凝?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

他從頭到腳仔細檢查著,仿佛她是什麼易碎的珍寶。

他輕撫著她紅腫的臉頰,轉頭怒視著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失望和憤怒:

「顧語婼!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他的聲音因為怒氣而微微發抖:

「柳秘書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居然對她動手?你的心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真以為懷了我的孩子,就能為所欲為?」

我張了張嘴,試圖解釋:「是她對我……」

「夠了!」

陸書胤厲聲打斷,眼神冰冷而陌生,帶著徹底的失望:

「我不想再聽你狡辯!我以為你只是不夠獨立,沒想到你還這麼善妒,這麼惡毒!」

「給柳秘書道歉!不然你別想給我生孩子!」

話落,他就拿出手機要為我預約流產術。

他知道我這些年為了懷上孩子有多努力,竟然以為用孩子可以威脅我。

我將被血弄髒的流產報告遞給他,輕聲道:

「陸書胤,不用麻煩你,孩子已經沒了。」

他接過流產單,先是難以置信,隨即怒不可遏:

「顧語婼,你鬧夠了沒?我看你是壓根就沒有懷孕,故意用流產來試圖道德綁架我吧?」

隨他怎麼想,我都不在乎了。

我從枕頭下取出那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遞到他面前。

「簽了吧,好聚好散。」

紙張潔白,映著他驟然變色的臉。

他鬆開柳藝凝,一把奪過協議,待看清所有條款,瞳孔猛地收縮。

「你什麼時候查的這些?」

那些他以為我一無所知的海外帳戶,那些他暗中轉移的資產,那些他以為永遠不會被發現的秘密。

一條條,一款款,清清楚楚列在紙上。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笑。

三年婚姻,他始終把我當作需要他施捨才能存活的菟絲花,處處防備。

卻不知道,他才是倚靠我而活的藤蔓。

「顧語婼!」

他撕碎協議,聲音因憤怒而扭曲,「你果然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這些年裝得真像啊!」

「就你這樣,還想離婚?還想分我白手起家打下的江山?我告訴你,離開我,你什麼都不是!連活下去都成問題!」

我靜靜地看著他歇斯底里的表演,輕輕笑了,笑聲裡帶著徹骨的悲涼:

「繼續留在你身邊,我才是真的活不下去。」

從他將我的依賴視為負擔的那一刻起。

從他將我的愛意當作笑話的那一刻起。

從他要求我獨立面對生死的那一刻起。

我早就,什麼都不是了。

他轉身出去,找護士借了張A4紙,當場手寫了一份離婚協議,狠狠摔在病床上。

「想離婚?可以!簽了這個,凈身出戶。」

柳藝凝喜得差點站不穩,乾脆借力依偎在他身邊,柔聲勸道:

「陸總,別生氣……太太可能只是一時衝動……」

她的眼神里滿是勝利者的得意,卻故意捂著頭痛呼自己好暈。

陸書胤摟緊她,目光如刀般割在我身上:

「顧語婼,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向阿凝道歉,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必了,你若不願意協議離婚,那就法庭見,我的律師會聯繫你。」

我將他龍飛鳳舞的離婚協議,亦撕了個粉碎。

陸書胤死死盯著我,眼神複雜得難以解讀。

有憤怒,有難以置信,還有一絲……慌亂?

他不清楚我執意離婚的底氣,到底在哪。

「顧語婼,你會後悔的。」

他丟下這句話,摟著柳藝凝轉身離開。

在病房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令人厭惡的垃圾。

「在你學會怎麼做人,誠懇向柳秘書道歉之前,一分錢,都別想從我這裡拿到。」

房門被他狠狠摔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震得牆壁都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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