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為了提醒她們,我還特意把備用機放寢室,定好了晚上十點的鬧鐘。
可第三天,我居然又被鎖在了門口。
林慧她們幾個又是連連保證不會再犯,搞得我一肚子火發不出來。
可這點小事,要認真記,怎麼可能記不住?
我懶得理她們的說法,直接找到了導員,拜託她協調一下。
導員對著我狠狠皺眉:「同學之間最重要的是包容,你不要什麼事都小題大做好嗎?」
加上她們幾個在導員面前哭哭啼啼,表示是我一直在沒事找事,導員壓根懶得再搞清楚情況。
直接把我一頓罵。
「她們幾個都說是你的問題,你難道不反思一下自己嗎,為什麼她們都這樣說你?」
我和導員不歡而散。
從那之後,林慧幾個人更是變本加厲,想什麼時候開門再開門。
每次都是只認錯不改變。
我現在一想到林慧那副假惺惺的樣子和張苗苗、肖佳琪那種無所謂、那咋了的態度就來火。
她們覺得我小題大做,沒事找事,但明明就是她們先找事害我天天被鎖門口吹風的。
更何況張苗苗她們現在明擺了就是要和我過不去。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又不是死了,憑什麼受她們的賤氣。
發出的噪音越來越大,張苗苗終於忍不住了,大吼出聲:
「臭煞筆,給你臉了是吧,再吵一下試試呢?」
我剛要罵回去,林慧害怕地舉起了手機:
「許安瀾,誰讓你這麼過分欺負我們的,我已經錄視頻了,明天就發給導員!」
05
張苗苗立馬笑出了聲:
「666 人在做天在看,你不是很牛逼嗎,怎麼不叫了?」
「我告訴你,你再惹我們,我們就讓導員趕你出去。」
林慧也柔柔弱弱地勸我,「許安瀾,你每次出去學習都要我們幫忙開門,我們開晚了你還發脾氣,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反正錄視頻了,你再鬧就別怪我不忍著了!」
我微微挑眉:
「反正你們都覺得自己沒錯唄?」
張苗苗仰著頭,得意洋洋道:「不然呢?」
可下一秒,她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因為,我隨手一點手機,裡面就傳出了她們聒噪的聲音。
「懂不懂什麼叫少數服從多數。」
「就不安靜,那咋了?」
我兩手一攤:「既然覺得自己沒問題,那我就發校園牆你們也無所謂吧?」
林慧急得尖叫:「你,你怎麼真不要臉偷拍我們?」
「這不你帶的好頭嗎,畢竟不要臉這一塊你們是前輩。」
我嗤笑一聲,把發送成功的介面展示了一圈。
這下她們也顧不上和我吵了,掏出手機就要在校園牆力證清白。
我滿意地點點頭,順手點開之前發的帖子。
評論區已經炸了:
【服了,和我舍友一樣,接腦殘舍友暴斃!】
【帖主是不是惹那幾個 mean 姐了,明顯故意針對你。】
【本來想說乾脆把她們也鎖裡面的,但按你導員的態度,到時候肯定全怪你頭上。】
刷著刷著,幾條相關話題的帖子彈了出來。
而其中一條居然是【看不慣舍友出門學習的姐妹看過來。】
我瞬間意識到什麼。
為什麼自從我確定考研後每次出門學習她們就會鎖門?
為什麼她們明明在宿舍卻總說沒聽見?
鬼使神差地,我點進去一看,頓時感到一陣惡寒。
06
【最看不慣噁心舍友每天出門內卷了,這不是故意害我們焦慮嗎?】
【有同感的姐妹可以趁這種人出去的時候鎖門,然後故意不開。】
【她敢生氣,你就說不小心、沒聽到,氣死她去。】
【這樣就算阻止不了她,至少也能干擾一下啦嘻嘻,大家一起躺平多好呀。】
出門學習、鎖門、故意不開,這指向性也太明確了。
我點進發帖人主頁,一一核對信息,果然就是張苗苗!
而她發的另一條帖子,也是關於我的。
內容是【舍友真的好噁心,我多看了幾眼都不行,小題大做第一人。】
我想了想,立馬想起之前我會在宿舍做自己的事,而她總湊上來看我在幹什麼。
我當時覺得不舒服,就委婉地問她是不是有事找我。
她卻炸了,陰陽怪氣地懟我:「看你一下會死呀,該不會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我也是個暴脾氣,直接跟她吵起來了。
但當時我怎麼都搞不明白她到底什麼毛病,現在卻懂了。
她就是生怕我又在學習,沒和她一樣在玩唄。
我重新點回帖子,底下有人罵她:
【別人學習管你屁事,這麼閒去村口把大糞挑了。】
張苗苗得意洋洋:【誰理你呀大姐?反正我看不慣,我就要干擾她,我不學她也別想學。】
看到這句話,我差點沒噁心死。
原來還真有人一點都見不得別人好,絞盡腦汁要拉和她無冤無仇的同學下水!
而更讓我驚訝的是,和她一個想法的人還不少。
有兩個帳號和張苗苗聊得火熱:
一個帳號說:【這種人最自私了,自己學得爽了,沒考慮過舍友會不會焦慮。】
張苗苗十分認同:【對呀,咱們宿舍出了這麼個自私姐也是倒霉,就整整她咋了。】
另一個帳號跟著說:【就是,反正我們可沒什麼陰暗的小心思,就是正當捍衛自己的心理健康而已。】
就這又蠢又壞的勁兒,我很確定她們就是林慧和肖佳琪。
有人對她們的言論深表認同:
【我懂,每次看到舍友學習我就難受,憑什麼她們拿獎拿榮譽考研,看她們過得比我好我就難受。】
張苗苗就喜歡這種評論,立馬附和:【點了,別人舍友大大方方玩在一起,她就知道自己學自己的。】
又有人顯擺:【我舍友,大一開始就去帶家教,我馬上跟其他舍友孤立她,然後再讓跟我逃課去玩,現在她每學期都掛科哈哈。】
張苗苗羨慕得不行:【太厲害了。】
我簡直要噁心死了,這種小人行徑她居然還覺得好?
類似的評論張苗苗都點贊加回復了。
但罵他們的人更多。
【我見過最惡臭的評論區,沒有之一。】
【就這麼見不得別人好,自己不學別人也不許學了?】
【希望帖主室友趕快刷到這個帖子,該反擊反擊,別讓這種垃圾繼續得意了。】
張苗苗居然也敢臉不紅心不跳地懟回去:
【沒你惡臭,不愛看滾出去呀,誰要你們點進來的?】
【對呀對呀,就是見不得她學習,見不得她可能考研成功呀,那咋了。】
【她忙著學習刷得到個屁,你要不跪下磕兩個頭祈禱一下?】
我和幾個舍友的關係一般,之前還覺得可能是她們愛抱團,而我喜歡私人空間導致的。
但現在看來,她們就是賤得慌,故意干擾我心態。
我磨了磨牙,心裡翻湧起一股冷冽的怒意。
對別人寬容就是對自己殘忍,我可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
第二天早上,我若無其事地出門,還特意把包忘在了桌上。
十幾分鐘後我跑回宿舍,門果然鎖上了。
「林慧,張苗苗,你們誰在宿舍呀,我東西忘拿了,可以開門幫忙開下門嗎?」
裡面的竊竊私語聲瞬間沒了。
我又著急地敲了半個小時門,最後,絲毫沒有猶豫地撥通了開鎖師傅的電話。
「喂你好,這裡是 x 大廣蘭校區 10 棟 503,麻煩你過來幫忙破下門。」
「我敲門舍友一直沒反應,我舍友好像全死裡面了!」
07
開鎖師傅嚇了一跳,飛快趕過來的同時,還順帶打了 110 和 120。
警察還沒趕到,宿管和周圍的同學卻被驚動,也跟著一臉緊張地圍在了門口。
而當門被暴力破開的時候,張苗苗和林慧她們正戴著耳機打遊戲。
一轉頭,和開鎖師傅、宿管阿姨、吃瓜同學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張苗苗眼睛瞪得差點沒掉出來:「啊,怎麼了!」
「什麼,你們還活著呀?」
我壓根不給她們思考的時間,先發制人:「都好好的為什麼不給我開門。」
我拔高音量,讓周圍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敲了半個小時的門,你們明明在下面坐著卻不開門不回消息,我還以為你們死了呢!」
圍觀同學間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不少八卦的目光聚焦在了幾人臉上。
「你,你……我們只是沒聽到而已。」
張苗苗終於反應過來,瘋狂狡辯。
一個同學繃不住了,「這你沒聽到,我住隔壁的隔壁的聽的到,你們幾個就是欺負人唄。」
我跟著點頭,正要開口補刀,林慧就假惺惺地搶先道:
「不就是一次沒注意要幫你開門嗎,你幹嘛要這樣害我們,還浪費開鎖師傅的時間。」
她滿臉不認同地看著我,擺出了一幅泫然欲泣,悲天憫人的嘴臉。
「就這點小事而已,沒想到你這麼放在心上。」
她一邊說,一邊鼓動開鎖師傅,好像我才是什麼沒事找事還浪費人時間的罪人。
「可你折騰我們就算了,人家開鎖師傅要養家餬口,你幹嘛浪費他的時間?」
08
我聽得一頭霧水,直接當著她的面把錢轉給了師傅。
「你沒毛病吧,我叫人家來肯定會給錢呀,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師傅收了錢就走,清脆的支付寶到帳聲卻像巴掌一樣扇在林慧臉上。
她立馬破防演不下去了。
周圍人被她川劇變臉般的表演逗笑了。
樓道里的竊竊私語聲一下變得更大了,就差指著她們鼻子笑了:
「好搞笑,這打臉來的也太快了。」
「一屋子奇葩,我說這女生怎麼天天那麼晚還在外面敲,原來是碰到一群故意針對她的小團體了呀。」
「笑死,這女生反擊真迅速,舒服了。」
林慧估計被這情況氣得夠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關你們屁事,都他媽滾遠一點,一群吃飽了沒事幹的臭傻逼。」
一直扮演無色無味卻劇毒的透明人肖佳琪也坐不住了:
「對呀,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是她的狗嗎在這裡叫叫叫?」
我可不會讓幫我說話的人挨刀呢,立馬毫不示弱地回懟。
「我和正常人都是好朋友,怎麼,叫我朋友來看看都不行?難不成你們都沒朋友,所以急成這樣?」
「而且,我在門口敲這麼久的門都沒人開,所以懷疑你們死裡面了很正常吧。」
「我好心幫你們叫開鎖,結果你們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罵人?真是沒良心。」
我兩手一攤,顯得很無辜:「至於你們說的沒注意沒聽到。」
「我連著幾天晚上敲門發消息都沒有得到回應,那就更不對了。」
「這麼大動靜聽不到看不到,我覺得你們要做的不是質問大家為什麼要在這圍觀,而是趕緊去醫院挂號。」
「我覺得耳鼻喉科,眼科和神經內科就很適合你們。」
一段話絲滑說完,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鬨笑,有人甚至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張苗苗氣得渾身發抖,再也忍不了了,一把撲上前就要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