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養了一個高冷男生當男寵,養了整整三年。
我告訴他,只要乖乖聽我的話,我就幫他完成學業,還能找最好的醫生救他母親的命。
為了報恩,高冷男生忍辱負重待在我身邊三年。
後來,蘇家一夜覆滅,我家破人亡,淪為囚犯。
不想連累到他,我選擇將他置身事外,連入獄都沒告訴他。
出獄後,我在紅塵中掙扎求生。
再重逢,他是高高在上的跨國集團董事長,企業規模遠超曾經的蘇家。
而我只是他企業內一個娛樂場所的歌姬。
我故意躲著他,生怕被他看到。他卻強行把我帶進包間。「小姐當初不辭而別,是凡一哪裡做錯了嗎?」
1
「蘇若靈,還在磨蹭什麼?V888 包廂的大人物點名要聽那首《紅玫瑰》,趕緊戴好你的面具滾進去!」
經理那尖銳的嗓音穿透了嘈雜的化妝間,唾沫星子幾乎要飛到我臉上。
我慌忙整理好身上那廉價的演出服,小聲地應了聲「是,這就去。」
而後抓起一張能遮住半張臉的面具,快步往走廊盡頭走。
誰能想到,我會以這副卑微到地上的模樣,再遇莫凡一。
剛推開包廂那扇厚重的包廂大門,還沒來得及開口,我就感覺到一股讓人窒息的氣場籠罩了整間屋子。
包廂里煙霧繚繞,但我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正中間沙發上的那個男人。
我故意將頭埋得很低,借著調整麥克風的動作,儘量將自己藏在陰影里,生怕被那群衣冠楚楚的權貴認出。
沒想到,短短十年,他竟然真的做到了。從一個被人嫌棄、在垃圾桶里翻食的流浪兒,爬到了金字塔的頂端,一手締造了震懾整個商界的商業帝國「莫氏集團」。
想到這兒,我握著麥克風的手微微顫抖,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
曾經的莫凡一,是一頭受了傷的狼崽子。
狠厲,孤僻,卻又單純得不知道人心險惡。
如果不是遇到我,他早就死在那個寒風刺骨的冬夜,或者被那些心懷不軌的街頭混混打斷手腳去乞討。
而現在,他已經是這座城市隻手遮天的莫董事長了。真是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豪門林家的千金林詩雅正依偎在他身側。
林家是本市根基最深的老牌豪門之一。林詩雅更是被稱為「第一名媛」,美貌與家世並存,是無數富二代的夢中女神。
兩人坐在一起,一人西裝革履,冷峻矜貴;一人高定禮服,優雅迷人。總裁名媛,實在般配得刺眼。
我縮在燈光昏暗的角落裡,聽著周圍人對他們的阿諛奉承,心中像被倒進了一碗陳年的醋,澀得發慌。
包廂外,那輛價值半個億的限量版「勞斯萊斯-幻影」正停在樓下,隨時等待著它的主人。
我正準備靜下心來唱歌,一道略帶嫌棄的女聲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這會所的紅酒怎麼全是幾千塊的便宜貨?喂,那個唱歌的,別唱了,難聽死了,過來給本小姐倒酒。」
我猛然抬頭。只見身著香奈兒高定的林詩雅,正漫不經心地指著我,眼神里滿是頤指氣使。
而她身旁坐著的人,正是我此刻最不知該如何面對,哪怕看一眼都會覺得心臟抽痛的莫凡一。
他依舊俊美得驚心動魄。劍眉入鬢,眸若深海,周身散發著令人不敢直視的上位者氣息,仿佛掌控生殺大權的君王,不染半點紅塵煙火。
只是那雙曾經看我時總是藏著隱忍與溫順的眸子,此刻卻像深不見底的寒潭,冷漠而犀利。
十年歲月未曾在這一張臉上留下滄桑,反倒讓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愈發成熟深沉。
反觀我自己。早已被這十年的牢獄生活和社會毒打,磨平了曾經作為大小姐所有的驕傲與稜角。
滿身風霜不說,此刻還穿著一身暴露廉價的演出服,手指上布滿了做粗活留下的傷痕和老繭,狼狽不堪。我恨不得立刻化作一團空氣,從這包廂里消失。
「林小姐,我們有專門的服務生,歌手只負責……」
經理剛想上來打圓場,卻被林詩雅一道凌厲的眼神逼退。
「怎麼?本小姐使喚不動一個賣唱的?」
林詩雅轉向莫凡一時,語氣里又瞬間帶上了幾分嬌嗔與討好。
「凡一,你看這女人的手,雖粗糙了些,但倒也修長,倒出來的酒或許別有一番滋味呢。」
莫凡一沒有說話,只是隨意瞥了我一眼。那目光淡漠得像是在看路邊的一個垃圾桶。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我手腕上那塊早已停擺的老式電子表上,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我下意識地將那隻戴著電子表的手縮回身後,指甲狠狠掐進掌心,痛感讓我勉強維持住了最後的體面。
2
「還不快滾過來?」林詩雅見莫凡一併未反對,眼中的得意更甚。
我深吸一口氣,握著麥克風的手緩緩鬆開,強忍著眼眶的酸澀,低著頭走到他們的大理石茶几前。
「請林小姐稍候。」我聲音沙啞,努力不讓自己的語氣聽出任何波瀾。
我熟練地開瓶、醒酒、倒酒。這一套標準的商務禮儀,曾是我在蘇家作為繼承人時無數次在高端宴會上展示過的。
那時候,莫凡一穿著我不合身的舊襯衫,躲在樓梯拐角偷偷看我,眼神里滿是羨慕。我就在宴會結束後,偷偷拿一塊昂貴的蛋糕塞給他,笑著摸他的頭。
「啊!」一聲驚呼打斷了我的回憶。殷紅的酒液潑灑而出,盡數澆在了我的手背上,順著指尖滴落在林詩雅那雙鑲滿碎鑽的高跟鞋上。
原本昂貴的限量版高跟鞋瞬間染上了一片污漬。
林詩雅「失手」打翻了酒杯,臉上卻掛著一絲惡作劇得逞的譏諷。
「哎呀,真是笨手笨腳。哪怕長得再有幾分姿色,有了案底也不過是個社會渣滓,只能做些伺候人的粗活,連倒酒都做不好。」
她嫌棄地用濕巾擦了擦手指,隨後將濕巾隨意地丟在我臉上。
我低著頭,死死咬著下唇,直到嘗到了血腥味。
我沒有反駁,沒有求饒,只是默默地蹲下身,用那隻沾滿紅酒的手,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
周圍的富二代們竊竊私語,有人同情,有人嘲笑,更多的是一種看戲的冷漠。
「蘇若靈。」林詩雅突然叫出了那個塵封已久的名字。
我撿玻璃的手猛地一顫,鋒利的碎片瞬間劃破了手指,鮮血湧出,混入紅酒中,分不清彼此。
她認出我了。也是,曾經蘇家和林家是死對頭,她怎麼可能認不出我這個昔日的宿敵。
「怎麼?沒聽見嗎?」林詩雅指著那雙髒了的高跟鞋,聲音拔高了幾分。
「這可是 JimmyChoo 的全球限量版,你一輩子都賠不起。既然沒錢賠,那就跪下,給我擦乾淨。」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閃爍著報復的快感。
「擦乾淨點,否則今晚別想走出這個門。」
我看著那雙鞋,又看了看自己流血的手。
若是十年前的蘇家大小姐,面對這樣的羞辱,哪怕是死,也會將這瓶紅酒狠狠砸回對方頭上。
可現在,我是一個負債纍纍、剛出獄、甚至連明天房租都交不起的普通人。
我還要生活,還要在這個吃人的城市活下去。
所謂的尊嚴,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緩緩彎下了脊樑。
當著莫凡一的面,我膝蓋一軟,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我伸出手,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那雙鞋上的酒漬。
「對不起……林小姐,我這就擦。」我低著頭,聲音低啞。
我不敢抬頭看莫凡一。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死死地烙在我的背上。
「夠了!」一聲暴喝驟然響起。
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那張價值不菲的大理石茶几,竟被莫凡一猛地掀翻在地,酒瓶果盤碎了一地。整個包廂瞬間死一般寂靜。
3
莫凡一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
他一把推開驚慌失措的林詩雅,大步跨過地上的狼藉,直接衝到我面前。
「莫總,您……」林詩雅嚇得花容失色,剛想說話,卻被莫凡一一個眼神嚇得噤若寒蟬。
莫凡一根本沒有理會任何人。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仿佛要捏碎我的骨頭。
「跟我走!」
沒有給我任何拒絕的機會,他強行將我從地上拽起,拖著我就往外走。
我踉踉蹌蹌地跟在他身後,手腕上的劇痛讓我冷汗直流,但我一聲都不敢吭。
他一路將我拖到了走廊盡頭那間不對外開放的 VIP 專屬套房。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反鎖。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狠狠抵在了冰冷的門板上。
「躲夠了嗎?蘇大小姐?」他雙手撐在我耳側,將我困在他與門板之間,那張俊美的臉逼近我。
溫熱的呼吸噴洒在我的頸側,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和濃烈到讓人窒息的侵略性。
我慌亂地別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莫總,您認錯人了……我只是個陪唱的……」
「認錯人?」莫凡一冷笑一聲。
他猛地伸手,粗暴地扯下我臉上的羽毛面具。
那張雖然未施粉黛、甚至有些蒼白憔悴,卻依舊難掩清麗的臉龐,就這樣暴露在燈光下。
「這張臉,我就算化成灰都認得!」他死死盯著我,眼底翻湧著瘋狂。
「蘇若靈,你就算變成了灰,我也能把你從骨灰盒裡拼出來!」
我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一想到他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財團總裁,而我只是個坐過牢的陪酒女,我心中就像被塞進了一團亂麻,慌亂得無法呼吸,只想立刻逃離,逃得越遠越好。
「說話!為什麼不說話!」見我沉默,莫凡一的情緒更加失控。
他死死捏著我的下巴,逼迫我抬頭看著他。
「十年前,為什麼不告而別?為什麼把我的東西全扔了?為什麼要找律師跟我斷絕關係?」
「你就那麼嫌棄我?嫌棄我是個沒爹沒媽的野種?嫌棄我會拖累你們蘇家?」
他的每一個問題,都狠狠扎在我的心口,扎得鮮血淋漓。
我怎麼可能嫌棄他?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全他啊!可是……我能說嗎?說了又有什麼用?當年的蘇家已經沒了,我的名聲也臭了。
告訴他真相,只會讓他背負上沉重的愧疚,甚至為了我這個罪犯去得罪如今如日中天的林家。不,不可以。
「莫總……請自重。」
我閉上眼,狠下心,聲音顫抖卻決絕。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只是個為了賺錢什麼都願意做的女人。如果您給錢,我可以陪您;如果不給錢,請放我走。」
「陪我?」莫凡一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他突然鬆開手,從懷裡掏出手機,調出微信二維碼,狠狠懟到我面前。
「好!很好!」
「既然是為了錢,那就別裝清高!」
「加我好友!立刻!馬上!」
他咬牙切齒,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敢刪我,我就讓這家會所明天關門,讓你在這個城市混不下去!」
4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和經理焦急的呼喊。
「莫總?林小姐在找您……」
趁著莫凡一分神的瞬間,我一把推開他,從他臂彎下鑽了出去。
我顧不上拿手機,也顧不上那滿地的狼藉,拉開門鎖,像個落荒而逃的小丑,跌跌撞撞地衝進了員工通道。
我一路狂奔,直到躲進了狹小昏暗的更衣室,才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心臟跳得快要炸裂。
我抱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試圖平復快要崩潰的情緒。
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他?
又為什麼偏偏是這種時候?
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瞬間將我淹沒。
十年前,我是這座城市最耀眼的蘇家大小姐,在 18 歲成年禮上收到的禮物是幾千萬的遊艇。
而他,是躲在蘇家別墅後巷翻垃圾桶的流浪兒。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只有 15 歲,渾身是傷,像一頭瀕死的小狗,手裡緊緊攥著半塊發霉的麵包。
但他那雙眼睛,亮得嚇人,透著一股不服輸的狠勁。
那一刻,我心動了。
不是想要占有,而是想要救贖。
我不顧父母的反對,把他帶回了家。
我給他取名莫凡一,寓意他並非凡人,終有一天會一飛沖天。
我給他買最好的衣服,送他去最好的貴族學校。
他被人嘲笑是「蘇家的一條狗」,我就帶著保鏢去學校,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宣布:「誰敢動我弟弟,就是跟蘇家過不去!」
我至今記得那天,他站在校門口,夕陽拉長了他的影子。
那個一身傲骨、從不低頭的少年,第一次紅了眼眶,看著我說:「姐,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
那時的我,以為自己是在保護他,以為只要我足夠強大,就能護他一世周全。
我享受著他在我身邊的日子,甚至在深夜無人時,偷偷幻想過等他長大後的未來。
可誰能想到,變故來得如此之快,如此慘烈。
蘇家因為商業對手的陷害,陷入了涉嫌「巨額洗錢」和「非法集資」的驚天醜聞。
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警察包圍了蘇家別墅。
父親為了保全家人,從公司頂樓一躍而下。
那場浩劫里,為了不讓當時尚未成年的莫凡一被捲入這場必死的局,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是蘇家的法人代表之一,只要我認下所有罪名,警方就會結案。
而莫凡一,他在法律上與蘇家沒有正式的收養關係,只要我切斷一切聯繫,他就是清白的。
那一夜,我當著他的面,親手燒掉了所有我們合影的照片。
我指著大門,像個瘋子一樣對他吼:「你滾!你不過是我一時興起養的一條狗,現在蘇家倒了,我養不起你了!滾啊!」
他跪在雨里,求我別趕他走,哪怕去討飯也要養我。
可我為了讓他死心,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報了警,說是家裡進了陌生人。
看著他被警察帶走時那絕望、破碎的眼神,我的心比死了還痛。
第二天,我自首了。
我攬下了所有罪名,換來了他乾乾淨淨的身份,和自由的未來。
我在獄中度過了十年。
從 18 歲到 28 歲,一個女人最美好的青春,都爛在了那高牆電網之內。
我以為,沒有我這個「罪犯」姐姐拖累,憑他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出人頭地。
如今看來,我做對了。
他不僅活了下來,還成為了掌控這座城市經濟命脈的莫凡一。
連高高在上的林家千金,都要對他百般討好。
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站在雲端,俯瞰眾生。
而我,不過是個為了幾百塊小費就要下跪擦鞋,在紅塵爛泥里苟延殘喘的前科犯罷了。
手機?
我突然想起,剛才逃跑時太過慌亂,我的手機好像落在了包廂里……或者被他拿走了?
那是部幾百塊的二手智能機,螢幕都碎了,不值錢。
但那裡面,存著我出獄後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張,當年沒有燒乾凈的、他模糊的側臉照片。
那是支撐我活到現在的唯一念想。
「蘇若靈!死哪裡去了!」
經理的咆哮聲再次傳來,「林小姐讓你去倒垃圾!不去就扣你半個月工資!」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站起身,對著鏡子裡那個狼狽的女人慘澹一笑。
蘇若靈,別哭。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既然已經兩清,又何必再心存妄念。
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5
凌晨三點,會所打烊。
我換下了那身扎眼的演出服,穿回了自己的廉價 T 恤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拖著一大袋沉重的垃圾,走出了後門。
這是我一天工作的結束,也是我面對淒涼現實的開始。
深秋的夜風帶著刺骨的寒意,透過單薄的衣衫,直往骨頭縫裡鑽。
我縮了縮脖子,費力地將垃圾袋扔進後巷的垃圾桶。
正當我準備轉身離開時,一束刺眼的車燈突然打在我臉上,晃得我睜不開眼。
前方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正緩緩駛來,最終停在了路邊。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冷峻的側臉。
是莫凡一。
副駕駛上,林詩雅正對著鏡子補妝,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濃濃的厭惡。
「喲,這不是剛才那個跪著擦鞋的蘇大小姐嗎?」
她聲音尖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我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想要轉身躲進旁邊的小巷。
可命運偏要捉弄人。
林詩雅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圖,對司機使了個眼色。
「開車,離那個倒霉鬼近點,別讓她身上的窮酸氣熏到了凡一。」
司機心領神會,一腳油門踩下。
豪車咆哮著衝過我身邊的水坑。
「嘩啦」一聲!
骯髒的泥水飛濺而起,將我從頭到腳淋了個透心涼。
冰冷的泥水順著髮絲滴落,我狼狽地站在原地,像個落湯雞。
車子在前方几米處猛地剎住。
林詩雅降下車窗,看著我這副慘狀,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司機手滑了。」
她說著,隨手從愛馬仕包里掏出一疊粉紅色的鈔票。
看厚度,至少有幾千塊。
「這些錢,就當是賠你的乾洗費了。蘇若靈,拿著錢滾遠點,別再出現在凡一面前礙眼。」
啪嗒。
那疊紅色的鈔票,就這樣被她隨意地撒在了我腳邊的泥水裡。
有些落在了髒水坑中,有些沾上了污泥。
「賞你的,拿著吧。」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像是在打發一個乞丐。
我看著腳邊那些沾了泥水的錢,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