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億離婚,讀秒倒計時完整後續

2025-12-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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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只能忍。

因為銀行的貸款就要到期,而我是現在唯一能救他命的金主。

他在大廳坐了整整一下午。

周圍來往的員工看似目不斜視,實則都在竊竊私語。

昔日不可一世的周大少,如今卻像個被遺棄的甚至有些落魄的中年人。

19

一直晾到太陽落山。

我才讓宋安把他帶上來。

並不是我心軟,只是單純想看看他現在的表情。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周辭大步走進來,身上的西裝有些皺了,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看到我端坐在那張寬大的真皮老闆椅後面時,他的腳步頓了一下。

以前在家裡,我總是圍著圍裙,一身煙火氣。

而現在的我,精緻、冷漠、高不可攀。

巨大的反差像一根刺,扎進他的眼睛。

「林之。」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找回那種一家之主的威嚴,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恆遠的那個新能源項目,我要參股。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這個項目要是做成了,對我們兩家都有好處。你是個生意人,應該懂雙贏。」

我垂眸看了一眼那個封皮。

都沒打開,就直接把他那份所謂的「誠意」掃進了垃圾桶。

「周總,看來你還是沒搞清楚狀況。」

我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像看一隻螻蟻。

「雙贏?你也配?」

20

「你什麼意思?」

周辭被那個動作激怒了,雙手撐著桌面俯下身,眼底泛紅。

「林之,你非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我們好歹夫妻一場……」

「既然提到了夫妻一場。那我們就來算算帳。」

我打斷他,從抽屜里抽出一張照片,輕飄飄地滑到他面前。

照片上,他正給江嬈戴項鍊,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

而拍攝的時間,正是我在他公司樓下淋雨等他吃飯等到胃病發作那天。

我看著他瞬間凝固的表情,冷笑道:

「三年來,我為了你的家族基金,扮演了整整一千多個日夜的賢妻良母。這份工作的強度,可比我在華爾街那時候累多了。

「結果呢?哪怕我業務能力滿分,你這個甲方還是在最後時刻違約了。

「周辭,在生意場上,違約就要付出代價。我要的不是雙贏,我要的是你輸得徹徹底底,把吃了我的都給我吐出來。」

周辭盯著那張照片,喉結滾動了幾下。

那雙總是漫不經心的桃花眼裡,第一次出現了名為「慌亂」的情緒。

他伸出手想去抓我的手:「林之,那時候我只是……」

「住口。」

我厭惡地避開,「別用你碰過垃圾的手碰我。」

21

周辭是被保安「請」出去的。

他走的時候失魂落魄,甚至都沒反抗。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他在樓下那小小的身影。

這時候,宋安突然說:「林總,還有個事兒。那個江嬈今天下午又去周家老宅鬧了,說自己懷了周總的孩子,想以此逼宮。」

「哦?」

我不僅沒驚訝,反而笑出了聲,「那周家老爺子什麼反應?肯定氣得不輕吧?」

「氣暈過去了。」宋安聳聳肩,「送醫院了。周辭估計有的忙了。」

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那個所謂的孩子,月份要是真算起來,大機率根本不是周辭的。

畢竟周辭雖然渣,但在那方面防範意識很強。

江嬈大概是急了,想趁著周辭還有點價值,趕緊撈最後一筆。

可惜,她這是在加速周家的滅亡。

「不用管,」我轉過身,「讓他們狗咬狗去吧。通知法務部,準備起訴江嬈,之前她造謠我那件事,也是時候清算了。」

22

事實證明,人的底線就是用來跌穿的。

兩天後。

周辭在醫院門口和江嬈大打出手的視頻又上了熱搜。

聽說是因為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

那個孩子根本不是周辭的。

視頻里,昔日那個只要皺皺眉我就心疼的矜貴男人,發了瘋一樣拽著江嬈的頭髮,嘶吼著質問她為什麼要騙他。

江嬈也不甘示弱,一邊哭一邊罵:

「騙你又怎麼樣?你自己不也是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渣嗎?你利用林之拿遺產,我就不能利用你上位?周辭,咱倆半斤八兩!」

評論區里一片叫好。

【惡人自有天收。】

【這迴旋鏢扎得真准啊。】

【心疼前妻姐三秒,居然在垃圾堆里待了三年。】

我關掉視頻,內心毫無波瀾。

只覺得那三年,恍若隔世。

23

周氏的資金鍊終於還是斷了。

那天夜裡,江城下起了暴雨。

我加完班出來,車庫的出口卻被人擋住了。

周辭沒打傘。

那身昂貴的高定西裝已經被雨淋得不成樣子,頭髮貼在頭皮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

他站在大雨里,手裡死死攥著那個我曾送給他的領帶夾。

車燈照亮了他慘白的臉。

看見我的車出來,他也不躲,就那麼直挺挺地攔在路中間。

仿佛如果我不停下,他就真的會讓我撞上去。

24

司機被嚇得一腳剎車踩死。

「林總,是周辭……」

我沒說話,只是平靜地降下了一半車窗。

雨聲瞬間涌了進來。

周辭看見我,那雙灰敗的眸子裡陡然亮起了一點光。

他跌跌撞撞地撲過來,扒住車窗,也不管雨水會不會順著淋濕我那身五位數的大衣。

「林之……林之!」

他聲音嘶啞,混著雨聲顯得格外破碎,「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我和江嬈斷了,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我是乾淨的!真的!

「我也不要你的錢了,我把股份都給你……你別不要我好不好?這幾天回家看不到你,我真的快瘋了!

「你明明是愛我的對不對?如果不愛,那三年你怎麼可能那麼對我好?你別裝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我不當什麼周總了,我們就過日子……」

他語無倫次,姿態卑微到了泥土裡。

25

我看著他,看著那張曾經讓我忍耐了無數次的臉。

心裡升不起哪怕一絲一毫的同情。

「周辭。」

我冷淡地開口,打斷了他的自我感動,「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

他愣愣地看著我,雨水順著他的睫毛滴落。

「那三年對我來說,只是一筆投資,一段扮演。」

我伸手,一根根掰開他扣在車窗上的手指,動作堅決而無情,「既然是扮演,演技好是應該的,職業操守罷了。至於愛……」

我輕笑一聲。

「抱歉。

「哪怕是在床上配合你的時候,我的腦子裡想的,也是第二天的財務報表。」

周辭的臉色瞬間灰敗如死灰。

這句話的殺傷力,比所有的謾罵都要強千百倍。

徹底否定了他自以為是的「感情」,將他最後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車窗緩緩升起,隔絕了他絕望的眼神和外面的風雨。

「開車。」

我靠回椅背,再也沒看後視鏡一眼。

碾過他的尊嚴,我只覺得前方的路,無比通暢。

26

周氏集團宣布破產清算的那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陽光穿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辦公桌那盆剛剛修剪過的蘭花上。

我簽完最後一份收購協議,合上筆蓋。

那個曾經在江城不可一世的商業帝國,如今只剩下幾頁薄薄的資產清單,靜靜地躺在我的案頭。

甚至連拍賣,都流拍了兩次。

最後是被我以底價打包收走的。

並不是因為舊情難忘,純粹是因為那塊地皮確實位置不錯,用來建新的研發中心正好。

「林總。」

宋安敲門進來,手裡拿著個平板,「周家那個老宅子,法院那邊問您怎麼處理?是直接封存,還是……」

「推了吧。」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

從這裡俯瞰下去,整個城市的車水馬龍盡收眼底。

「那種充滿了霉味和腐朽氣息的老房子,留著也是礙眼。改成公共綠地吧,也算是給這座城市做點貢獻。」

宋安在螢幕上記了幾筆,然後有些猶豫地抬頭:「那個……周辭在樓下。」

「又來?」

我皺了皺眉。

自從那個雨夜之後,他消停了一陣子。

聽說是因為欠了一屁股債,被債主追得東躲西藏,連那個生病的爺爺都沒錢治,最後還是周家的遠房親戚看不過去,接走了老爺子。

至於江嬈,早就卷了周辭最後一點值錢的手錶跑路了,聽說在國外被人騙財騙色,下場淒涼。

「不是來鬧事的。」

宋安表情有些微妙,「他是來……送外賣的。」

27

我挑了挑眉。

這倒是個新鮮事。

午休時間,我下樓去拿我的輕食沙拉。

大堂里人來人往,那個穿著黃色騎手服的身影縮在角落裡, 顯得格外侷促。

他瘦了很多。

顴骨突兀地聳起,眼窩深陷,原本精心打理的頭髮如今亂糟糟的,鬍子拉碴, 臉上還帶著幾道像是被人打過的淤青。

那雙曾經哪怕看狗都帶著三分傲氣的眼睛, 此刻正盯著手裡的單子, 眼神渾濁而麻木。

「您的餐。」

他機械地把袋子遞過來,甚至沒敢抬頭看接餐的人是誰。

直到那雙熟悉的高跟鞋出現在視野里。

那是他以前最討厭的聲音。

他說女人穿高跟鞋走路太吵, 不像個賢妻良母。

而現在,這聲音卻像是某種審判的錘音。

周辭猛地抬起頭。

看清是我的一瞬間, 他像被燙到了一樣,手裡的外賣袋子差點掉在地上。

「林……林總。」

他甚至不敢叫我的名字,嘴唇哆嗦著, 下意識地想要把那隻帶著污泥和傷口的手藏到身後。

曾經那隻手, 只用來簽幾億的合同,或者搖晃紅酒杯。

而現在,指甲縫裡全是黑泥, 手背上還有幾道新鮮的劃痕。

「謝謝。」

我伸手接過袋子,語氣平靜得就像是在對任何一個普通的配送員說話。

沒有嘲諷,沒有奚落。

只有全然的漠視。

周辭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但看著我這一身精緻得體的職業裝, 又看了看自己那身髒兮兮的工作服。

那種雲泥之別的差距,讓他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了。

「記得給個好評……」

最後, 他也只是囁嚅著擠出了這麼一句卑微的請求。

因為如果因為態度不好被投訴, 他今天要扣五十塊錢。

那可能是他一天的飯錢。

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轉身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

透過縫隙, 我看見他依然站在那裡, 佝僂著背,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里顯得如此多餘。

那一刻,我心裡甚至連一絲報復的快感都沒有了。

因為他不配。

28

三年後。

恆遠資本成功在納斯達克敲鐘上市。

那天,時代廣場的大螢幕上,滾動播放著我的巨幅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眼神堅定,笑容自信, 那是真正掌握了自己命運的人才會有的神采。

慶功宴結束後,我獨自一人走在紐約的街頭。

深秋的風有些涼,但我裹緊了那件自己買的羊絨大衣, 只覺得無比溫暖。

手機震動了⼀下。

是一條來⾃國內的新聞推送。

《昔⽇豪⻔⼤少街頭凍斃,誰之過?》

⼿指懸在螢幕上方頓了一秒。

然後, 我想都沒想, 直接劃了過去。

就像划走⼀條無關緊要的垃圾廣告。

路邊的一家爵⼠樂酒吧里傳來了薩克斯的聲音,悠揚⽽慵懶。

我停下腳步,推⻔⾛了進去。

「一杯⻢丁尼, 謝謝。」

我在吧檯坐下,這⾥的燈光昏暗曖昧, 空⽓里瀰漫著一種自由的味道。

旁邊的⼀位男士禮貌地舉杯示意:「慶祝什麼嗎?⼥士, 你看上去⼼情不錯。」

我轉動著⼿里的酒杯,看著那枚透明的冰塊在酒液⾥沉浮。

「慶祝……」

我抿了一口酒, ⾟辣的口感在⾆尖炸開,隨後是回⽢。

「慶祝我終於找回了屬於我⾃己的名字。」

不再是周太太。

不再是誰的附屬品。

我是林之。

獨一無二的,林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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