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相戀七年,結婚三年。
我是他的白月光,他也說我是他的獨一無二。
直到兩個月前我查出懷孕,想親口告訴他喜訊時。,
卻看到他在辦公室里抱著哭泣的喬綰。
喬綰向我介紹自己時說她是他的前女友。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只呆呆地望向江北漠。
他眼神閃躲,沒有否認。
那時我才知道,他原來還有一個愛而不得的硃砂痣。
他們曾經相愛相知,吃遍了整個江滬。
連後來我孕反厲害,江北漠帶我去吃的寶藏小館子都是他們曾經去過的。
他們無意中透露出的熟稔讓我崩潰。
曾經一直以為潔白無瑕的愛情。
在現實面前潰不成軍。
一開始我也哭過鬧過,但真正大吵一架之後。
換來的永遠是他那句「我和喬綰清清白白」。
似乎醜事揭露後,只要有一個藉口,男人的心就會變得理直氣壯。
他說:「喬綰快要死了,沈靜綿,你連一個快死的人都容不下嗎?」
喬綰的絕症仿佛成了他們的免死金牌。
無論他們做什麼都變得理所當然。
而我的任何情緒都成了無理取鬧。
我孕反嚴重,在家裡吐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他在醫院陪喬綰。
我在家以淚洗面,見紅出血的時候他在陪喬綰。
如今,他們害死了我的孩子。
他依舊在考慮別刺激到喬綰。
江北漠,做人沒有這樣的。
他們一定要付出代價,凈身出戶只是第一步。
聽完我的話,江北漠抬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綿綿,別開玩笑了,我們之前說好的是假離婚。」
他慌了神,聲音都在抖。
「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但別拿離婚開玩笑好嗎?」
我眼神清冷,無比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江北漠,我們離婚,你凈身出戶。」
「我沒開玩笑。」
江北漠還想再說,喬綰卻突然出現。
她哭哭啼啼,一副脆弱小白花的模樣跪在我面前。
「綿綿姐,是我一時糊塗,我害怕北漠不能在我最後的這段時間好好陪我才鬼迷了心竅。」
她抬起手要扇自己,被我一把攔住。
一旁也伸手要攔的江北漠見了舒了一口氣。
下一秒,我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扇巴掌這種事還是親自來做比較好。」
「喬綰,江北漠,害了人就要付出代價不是嗎?」
「你們不會想這樣輕飄飄地在我面前哭一哭就能抵我孩子的一條命吧?」
6
喬綰被我推倒在了江北漠懷裡。
江北漠心疼地看著她的臉,眉宇間有了隱隱的怒意。
我揚了揚手機,微微一笑:
「江北漠,你這次撤銷了報案,我還可以再報。」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沒人會在意喬綰還能活多久。」
喬綰急了,眼淚汪汪地望著江北漠。
江北漠的拳頭緊了緊,終於點頭:「好,只要你放過喬綰,什麼都依你。」
我點頭,然後看向喬綰:
「就算庭外和解,都還要付賠償金呢,阮小姐想要怎麼補償我?」
喬綰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支支吾吾半天:
「綿綿姐,我治病花了不少錢,沒什麼東西了。」
我看了一眼江北漠,他沒敢看我。
「阮小姐,據我所知,我的丈夫送你了一套江景房,一輛寶馬,而你治病的錢都是我丈夫支付的。」
「如今你想讓我們離婚,房子和車子作為我丈夫的婚內財產,我拿回來你沒意見吧?」
喬綰不想給,還在掙扎:
「可,可那是北漠給我的,給了你我住哪兒?」
江北漠也著急解釋:
「綿綿,你別誤會,房子是我借給她住的,寫的是我的名字,只有,只有車是買給她的。」
聽了江北漠的話,喬綰眼裡閃過一絲怨恨,轉瞬即逝。
「那正好,物歸原主吧,反正江北漠和我離婚也是要凈身出戶的。」
「什麼?!北漠怎麼能凈身出戶!」
喬綰的聲音拔高了幾度,嗓子都忘了夾。
我回答喬綰,眼睛卻看向了江北漠:
「既然想當婊子就別立牌坊。為了圓喬綰臨死前的心愿,這點東西都捨不得?」
「總不能鬧了半天,為了成全你們偉大的愛情,只犧牲了我和我的孩子吧?」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門沒關,不時有人探頭探腦地想看個熱鬧。
我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是能讓門外的人也聽個真切。
江北漠的臉紅到脖子根,聲音都染了幾分惱怒。
「行,就按你說的辦。」
說著他拉起還在地上的喬綰,走了一步頓在那裡。
「我和喬綰只是過往相識的情分,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沈靜綿,你想好,不要後悔,要是真離了婚,我就再不回頭了。」
他停下腳步,似乎在等我說後悔。
我沒有說話,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江北漠深深看了我一眼,拽著喬綰離開了。
7
去民政局那天。
江北漠還帶上了喬綰。
兩個人各懷心思。
喬綰夾著嗓子喊我姐姐,勸我消消氣。
江北漠冷著個臉,站在旁邊偷瞄我。
喬綰已經把江北漠當成了她的囊中物,想讓我看在過往的情分上,不要讓江北漠凈身出戶。
而江北漠以為有了喬綰的解釋……
我能理解他,還能給他復合的機會,讓他遊走於兩個女人之間。
我油鹽不進,終於讓喬綰失去了耐心:
「你讓北漠凈身出戶過分了啊,他又沒有出軌,憑什麼凈身出戶?」
我冷笑一聲,反問:
「是嗎?」
喬綰點頭:「我和北漠清清白白,我生著病呢,我們又能做什麼?」
江北漠也望向我,他的眼神里滿是委屈,仿佛當真是我冤枉了他。
我問喬綰:
「你是他前女友是嗎?」
喬綰不耐煩地點頭。
「說了多少次了,前女友而已,誰還沒個過去呢?」
我笑了,望著江北漠一字一句:
「江北漠,我們戀愛七年,結婚三年,互為彼此的初戀,中間沒分過手。」
「你哪來的前女友?」
江北漠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喬綰沒想到這層,依舊嘴硬。
「那,那都是你們結婚之前的事了,你怎麼這麼斤斤計較!」
我拿出她那輛寶馬的購車收據,扔在她臉上。
購買時間是一年前。
江北漠的氣勢肉眼可見地衰敗了下去。
我瞪了他一眼,直接去了櫃檯。
五分鐘辦理完手續。
一個月後就能拿到離婚證。
從民政局出來,江北漠叫住我:
「綿綿,你剛流了產要注意保暖,有什麼事你記得叫我。」
「我隨叫隨到。」
「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對嗎?」
我回頭看到喬綰的眼神充滿了嫉恨,突然心情很好。
把原本想罵人的話吞了下去。
揚了揚手當做再見。
江北漠,喬綰,當然還會再見的,我的大禮可還沒送呢。
8
一個月後就能拿到離婚證,我心情大好。
閨蜜肖瑤第一時間拽著我去了酒吧。
說要替我好好慶祝,到了包間,發現肖瑤的哥哥肖宇也在。
肖瑤、肖宇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我結婚後,肖宇出了國。
他的出現讓我有些意外,但也只是點頭微笑,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酒過三巡,我的手機亮了亮。
低頭,是江北漠的簡訊,問我什麼時候回家。
我一出院就去民政局遞交了離婚申請。
然後就被肖瑤拉來酒吧慶祝。
一整天甚至都忘了去搬家。
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回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
卻是喬綰的聲音傳了過來:
「綿綿姐,有事嗎?北漠去洗澡了。」
我愣了一下,內心毫無波瀾地說了句「沒事」就掛斷了電話。
肖瑤聽到一臉無語:「那兩口子沒事吧?」
「裝什麼存在感。」
我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這兩口子光滑的大腦褶皺產生的思維一般人無法理解。
本來打電話只是想告訴江北漠一聲不要動我的東西,我明天去搬家。
誰知道又被宣示了一次主權。
喝得很多,最後是沒喝酒的肖宇送我回家。
肖宇將我送到門口。
我喝得太多,意識有些不清。
覺得不對想阻止的時候,肖宇已經按了門鈴。
門開了,喬綰站在那,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綿綿姐,怎么喝了這麼多?」
她瞟了一眼旁邊 188 帥氣逼人眼的肖宇,酸得要死:
「綿綿姐就是厲害,剛剛離婚就有新人了。」
她的聲音有些大,似乎在提醒屋內的人。
江北漠出現在門口,看到肖宇後他原本溫和的神色瞬間冰冷。
他伸出手想將我從肖宇懷裡接過去。
我趴在肖宇懷裡一動不動,一巴掌拍開了江北漠的手。
江北漠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
「綿綿,過來。」
我搖頭,讓肖宇帶我走。
肖宇打橫將我抱起,轉身要走。
江北漠喊住我:
「沈靜綿,肖宇才是你要離婚的真正理由吧?」
聽了這話,我酒醒了三分。
回過頭讓肖宇將我放下,對著江北漠豎了個中指。
「江北漠,你別把人想得這麼齷齪,果然心臟的人看什麼都髒。」
「肖宇今天才從國外回來,我和他清清白白。」
說完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北漠和喬綰,無聲哂笑。
「哼,你看看你自己吧,都把情人帶回家了,到底是有什麼臉給我潑髒水的?」
說完,我上前一巴掌扇過去。
走到門內,一腳將兩人踢出門。
「差點忘了,我不走,你凈身出戶,這房子是我的。」
江北漠用手抵住門,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破碎。
「綿綿,我不是要留喬綰過夜,我是回家拿東西,她跟過來了而已。」
說著拿出手機給我看排班表。
「我今天夜班。」
我看都懶得看,語氣冷淡:
「江北漠,你別在這噁心我,你不想讓街坊鄰居都知道你出軌的事就繼續鬧。」
說完,用盡全身力氣關上了門。
厚重的大門眼看著要拍到江北漠手上。
他只直直地看著我,不願意鬆開手。
站在一旁的喬綰急了,上前硬是掰開了他的手。
大門彭的一聲關上。
江北漠愣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手紅了眼。
眼淚一顆一顆地砸在地面上。
他終是看清了我的決絕。
之前為了保護他這雙拿手術刀的手。
連做飯打掃衛生都不讓他做的人。
如今能面無表情地夾斷他的手。
他蹲在門口,捂著嘴哭出了聲。
肖宇在門外看著。
撇撇嘴踢了他一腳提醒:「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然後聳聳肩,做了個請的手勢:「前夫哥,小三姐,慢走。」
9
江北漠的悔意來得比我預想的要快。
當他真正意識到我是真的要和他斷絕一切來往。
想到以後的人生中,不再有我的存在。
他涌到心間的酸澀來勢洶洶,瞬間將他整個人淹沒。
第二天,我出門時,看到的就是他這樣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他一夜未眠,站在車旁,盯著臥室的窗戶看了整晚。
一地的煙頭,眼下的烏青都證明著他這一夜的掙扎和痛苦。
可是,又怎麼樣呢?
和我有什麼關係?
所以當他攔住我,哽咽地求我不要離婚的時候,我笑了。
「江北漠,上個月是你求我離婚的。」
「你婚內出軌,如今裝出這副情聖的模樣給誰看?」
「感動中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