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在成人禮上穿了一條裙子。   
班主任就認定我是在勾引男同學。 
「你怎麼這麼賤呢,整天不好好學習,就知道勾引男生。」 
我推開她扯著我衣服的手。
緩緩走上主席台發言。 
1 
班主任生病請病假。 
班上來了一個代理班主任。   
剛來第一天。 
她站在講台上掃視了一下全班。 
「你,你,還有你。頭上別個髮夾哪有學生的樣?」 
「你,你,你,手腕上搞個手鍊是幹什麼?你們到底是來學習的還是來參加選美比賽的?」
新班主任重重的用手敲著桌子。 
幾乎把班上所有女生都點評了一遍。
一會說這個女生校服扣子沒扣好。   
一會說那個女生不該穿這個鞋子的。 
我和同桌悄咪咪對了一眼。 
有些無奈。
但也覺得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是這樣的。 
班上女生配合著老師一一改造了一番。
一個女生突然舉起手。
在整個班級中顯得尤為突出。   
但新班主任卻像是沒看到似的。 
繼續開口: 
「你們是學生,還是高三學生,要清楚什麼該干,什麼不該干。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是讓你們梳妝打扮的。從今天開始所有女生一律只能扎高馬尾,頭上身上不能有任何裝飾,必須也只能穿校服,鞋子我一會在網上給你們批發黑色運動鞋,到時候班委記得收一下錢。」 
那個一直舉手的女生看新班主任一直忽視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老師!」
沒想到新班主任直接扔了一個粉筆頭過去。 
「叫什麼叫,沒看到我在說話嗎,有沒有素質?你們之前班主任就是這麼教你們的?還是說你們家教就這樣?」   
那個女生捂住額頭,但還是大膽的說出來。 
「老師,您剛剛的批評我們都認,但是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從頭到尾你只說了班上女生的這些問題,而卻忽略了男生。比如我的同桌,他現在手上就戴著一串珠子,脖子上還戴了項鍊,甚至沒穿校服。為什麼你沒批評他們?」 
新班主任推了推眼睛。
「你倒是提醒我了,為了防止你們早戀,所有人下課自行換座位,只能男生和男生坐,女生和女生坐。」 
那個女生還是不服,又叫了班主任一聲。 
「嘖。」
新班主任有些不耐煩。   
「班長呢,你Ŧù₀們班班長在哪?我倒是要問問,你們現在的學生就是這麼不尊重老師的?」 
班上一片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個女生這才不卑不亢的開口。 
「老師,我就是班長。」
我和同桌悄悄的在桌子低下給這位人民好班長鼓掌。 
新班主任盯著她看了半天,然後雙手抱胸。 
「你目無尊長,隨意打斷老師,我不認為你有這個資格做班長,從現在開始你被撤職了,至於新班長嘛,就由你的同桌來當好了。」   
班長同桌突然站起,做了一個敬禮的手勢: 
「yes,sir.」 
新班主任被他的動作逗得花枝亂顫。 
「哈哈哈,好樣的,有男同學的陽剛之氣,坐下吧。」 
2
原班長不服氣。
「老師,我不服。」   
「我是你們現在的班主任,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要是不服你可以轉班啊。」 
「老師,撤職可以,但是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新班主任直接白了原班長一眼。 
「你們這些小女生就是這樣,什麼事都要問個清楚。男生和你們女生能一樣嗎?男生無非就是調皮一點,但該幹什麼就知道干,也不會說因為穿的不一樣一點就是有什麼心思。」
「畢竟男生都是大大咧咧的,沒那麼多花花心腸。但你們女生嘛,為什麼要打扮,不就那點心思嘛?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天天想著戀愛那點事。」
原班長不服,還想和她理論一番。 
但碰巧下課鈴響起來了。   
「現在開始換座位。」 
班上幾個男生瞬間跳起來。 
「老師,隨便坐哪都可以嗎?」
「哈哈,當然可以啦。」 
這語氣和剛剛對原班長的語氣完全不一樣。 
搬完座位時間已經有點晚了。 
作為數學課代表,我還得去交作業。   
我已經儘量跑的很快了。 
但回來還是晚了一秒。 
一隻腳剛踏進教師門的那一步,上課鈴響了。 
正好是這個新班主任的課。
我就這麼尷尬的停在了門口。
然後敲了敲門。 
「報告。」   
但班主任就像沒聽到似的。 
對著台下的人說道: 
「有些女生是沒有一點時間觀念的,每次都要等到上課才不慌不忙的回教室,怎麼,把學校當自己家了?還是把自己當皇帝了,要所有人都等著她?」 
我有些尷尬,但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一下。 
「老師,剛剛換座位耽誤了一點時間,然後我去給數學老師交作業了,在五樓,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師「嘖」的一聲打斷。
她轉過頭不耐煩的看我一眼。   
「你這是在怪我占用了你的下課時間?」 
我沒說話,算了,大不了就是在門口站一節課罷了。 
「報,報告!」 
一道男聲從我的身後傳出。 
是我的前桌。
班主任看了一眼,咳嗽了一下。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知不知道都打上課鈴了。」   
班主任看似有些責怪,但語氣很溫柔的問他。 
「哎呀老師,我肚子疼,去上廁所了,對不起嘛,我下次一定不再犯了,拜託拜託。」 
說著他還一邊做出Ŧũ₎雙手合十的動作。 
班主任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揮揮手。 
「行了行了,快進來吧,真的是,肚子疼可是大事,瞧你還跑的滿身是汗,快回座位擦擦。」 
「嘻嘻,謝謝姐!」   
「下課可以叫姐,上課要叫老師。」 
明明是責怪的話,但從她的語氣中聽不出來一絲怪罪,反而好像有一些欣喜。 
我有些不服。 
「老師,我明明看到他衣服袖子裡藏的水了,他根本就不是去上廁所了,而是去買水。」 
3
班主任受到質疑,臉色一下就變了。
直接重重的拍了幾下桌子。   
「你們班上的女生怎麼一個兩個都這,要是有男生一半懂事就好了。」 
說著她還走到了我面前,踩著細跟,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你對我的決定很有意見?」
我張了張嘴,但是沒有說話。 
突然她看到了什麼。 
眼睛一眯。
就伸手到我脖子上。   
我大驚,想要阻止。 
她卻已經開始扯我脖子上媽媽為我在寺廟買的祝學業的手串珠。 
一開始,還沒扯斷。
但她不死心,一個用力。 
珠子就從我脖子上散落到地上。
而我則因為疼痛落下了生理性的眼淚。 
但看到散落在地的珠子。   
我想到這是媽媽那天特意天還沒亮就去寺廟裡上香求得的。 
而且還花了二萬六。 
我就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 
蹲下去想撿。 
明明我都已經儘量藏著最裡面了。
竟然還是被她看到了。 
而且還給我扯斷了。   
我一邊哭一邊蹲在地上一顆一顆的撿。 
老師嗤笑了一聲。 
「我是不是說過女生不准帶首飾的?」 
一邊說著,還一邊用腳踢了一下珠子。
本來就小,她這麼一踢,珠子就滾到其他地方去了。 
「不准撿,聽到沒?」 
我同桌有些看不過去了。   
站起來。 
「老師,那不算首飾,那是她媽媽特意去寺廟幫她求的助學業的。」 
說著,她就起身過來幫我一起撿。 
班主任翻了一個白眼。
「果然,有的女生就是這樣,自己學習學習不努力,全把希望寄托在這些上面了。你們說你們要是像男生那樣把精力都用在學習上該多好,還搞這些求神拜佛的。」 
說著,她還冷冷的掃視了班上的人一眼。
「還有沒有人要幫她一起撿的?現在可以來。」   
大家左看看右看看。 
原班長突然站起來。 
「我來。」 
說著,也不管班主任什麼臉色,就走上前來蹲在地上幫我一起撿珠子。
然後有幾個平時和我關係不錯的女生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過來。
班主任臉色都要氣歪了。
「還有嗎?」   
其他女同學也都相互看了看。 
最後整個班的女生都過來幫我撿珠子了。 
大概撿了一兩分鐘。 
班主任也不說話,就站在旁邊看著我們撿。 
「我在走廊撿的,有十顆。」 
「我在講台附近撿的,11 顆。」
......   
一共有 230 顆,但現在只找到了 210 顆。 
剩下的怎麼找都找不到了。 
「找完了嗎?」 
班主任冰冷的聲音響起。
「沒想到你們還挺團結,竟然一個班的女生都來撿了,我是不是還要為你們的團結鼓掌啊?」 
說著,她還真的開始鼓掌。
「你們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已經上課多久了!」   
同桌站了出來。 
「老師,是你先把林嫿的項鍊扯斷的。」 
「所以你們這是怪我了?那我是不是還得給她道個歉啊?不過看你們這樣是都不想上我的課是吧,那就都滾外面走廊去。」 
沒有一個人動。 
「怎麼,還想死皮賴臉待在這?信不信我給你們所有人都記過一次!」
原班長帶頭先出了教室。 
剩下的女生也都陸陸續續走了出去。   
「走就走,誰稀罕啊。」 
「這老師超雄吧,離譜。」 
「你們不覺得她很魅男嗎?同一件事,女生做就不行,男生做就行。」
「對啊,而且剛剛林嫿去交數學作業還是正當理由,那個男生明顯就是去買水了,這雙標不要太明顯。」 
我看著走廊里烏壓壓的一片,忍不住鞠躬給她們道謝。
「謝謝你們。」
「別謝我們,我們只是單純看那個老師不順眼。」   
「是啊,對了,你脖子沒事吧。」 
我摸了摸脖子上。 
上面有一條有點深的勒痕。 
「哎呀,好嚴重,我們陪你去醫務室吧。」
我有些猶豫。 
「可是還在上課......」 
就在這時,班主任突然走出來。   
「我叫你們出去是讓你們講話的嗎?你們明天一人給我交一份檢討出來。」 
說罷,就將門重重的關上了。 
同桌聳了聳肩。 
「現在可以去了。」 
說著,我們一堆人就往醫務室走。
當然在上課期間,這一幕也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4   
年紀主任看到,隨便抓了班上一個女同學。 
「你們這是去幹嘛?」 
那個女同學就把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年紀主任聽完臉色都黑了。 
讓原班長把我帶去校醫室就行了。 
其他人跟他回去上課。
我去醫務室上了藥後。   
又找校醫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一聽到媽媽的聲音,剛剛的委屈就一瞬間爆發出來。 
而媽媽聽到我哭了,又聽旁邊的班長講了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