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起完整後續

2025-10-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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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了池嶼六年。

從無名小輩到幕前明星。

他從不提結婚,卻將求婚戒指戴在了離婚的前女友手上。

「雪雅被第三者挑釁,故意氣前夫的,抱歉,她就是這個性子。」

「記者那邊,你保持沉默。」

電話里,池嶼默認輿論發酵。

他想維護白月光的尊嚴,用我做墊腳石。

我乖巧點頭,掛斷電話,笑著對記者開口:「我和池先生已經分開,他和誰求婚,是他的自由。」

1

方雪雅手上的戒指,我認識。

五個月前,我陪池嶼參加拍賣晚會。

壓軸拍品,是銷聲匿跡 20 年的巴黎之夏。

光彩依舊,全場譁然。

我靠在池嶼肩膀,身上蓋著他的外套。

松柏冷香,透著一股矜貴疏離。

「哇,好看。」

這些年我陪著池嶼見識過許多典藏珍品,還是忍不住為那顆耀眼黃鑽驚嘆。

池嶼沒有說話,瘦削修長的手微微抬起,薄唇輕啟,說出全場最高價。

贏家不言而喻。

拍賣師一錘定音,順帶祝賀池先生好事將近。

巴黎之夏,曾是皇室御用婚戒。

大家交頭接耳,紛紛開始議論。

聚光燈下,我困意消散,手心出汗,呼吸急促顫抖。

「池先生,您是想要結婚嗎?」

聲音微弱,心跳仿佛靜止。

池嶼將目光流轉,長睫輕合,抬手替我攏好腿上的羊絨薄毯。

「喜歡嗎?」

一如既往,避重就輕,轉移換題。

舞蹈明星和商業大佬的結合,外界津津樂道許久。

每每被問及,池嶼總是禮貌微笑,用年長者寵溺口吻回答。

「筱筱,年紀小。」

我已經不小了。

從初出茅廬,到舞台中心。

我在池嶼身邊六年,腳上的鞋子由平底變為高跟。

臣服於高位者的庇佑呵護,金絲雀生出了大膽的想法。

「這顆鑽石太小了,我想要大一點。」

我賭氣開口。

好讓眼底落寞藏匿。

後來,池嶼真去請了匠師大刀闊斧對經典進行改造。

如今,璀璨奪目的巴黎之夏,被方雪雅大大方方戴著,在機場招搖過市。

2

電話里,池嶼聲音低沉溫柔,勸我保持沉默,維護方雪雅的形象。

「筱筱乖,等風波過去,戒指會送去清洗,完璧歸趙。」

「雪雅被氣昏頭,她那人,從不受一點委屈。」

「一個戒指而已,不至於鬧得無法下場。」

「我帶她替你道歉,好嗎?」

池嶼鮮少低頭。

外界傳聞池家掌門人對蘇筱百依百順。

我大抵是豪門金絲雀里,最讓人艷羨的那隻。

其實,這只是他耐心少的映襯,他懶得花時間哄我,索性用最直接的方式讓我乖乖聽話順從。

「這段時間別留在國內,我替你和劇團請了假。」

「挪威極光正好,你不是一直想去麼。」

頭等機票和頂級酒店預定消息同時出現在手機螢幕。

「什麼都不需要操心,開心玩一趟。」

朋友都感嘆,他下足了功夫哄我,事事安排周全妥當。

從前,池嶼也爆出過花邊新聞,記者誇大其詞將商務聚會描繪得曖昧叢生。

他從不理會。

有時我鬧得急了,他會叫助理髮來那位記者的道歉信。

甚至嚴重時,會讓小報社就此消失在傳媒界。

送上鮮花禮物,以此作為他的安撫。

「撲風捉影的事情,筱筱也要相信嗎?」

現在。

我看著手機上池嶼親自做的旅遊攻略。

指尖慢慢發冷。

嘴角扯出一絲苦笑。

印象中,身居高位的池家大少爺還是第一次親自向下插手俗事。

為了曾經的初戀,如此盡心盡力。

3

再次接到池嶼電話時,我剛把去挪威的機票丟進垃圾桶。

挪威極光之旅,我從一開始就是想和他一起去。

奈何他事務繁忙,總是錯過最好時間。

後來我才知道,池嶼早就去過挪威了。

年少輕狂的他,曾在挪威包下一整作島嶼和方雪雅表白。

那是池嶼最快樂的日子。

寄存愛意正濃時光的地方,物是人非時才不願意故地重遊。

我早該明白,他走不出那三年。

「新聞我看了。」

「謝謝你為雪雅的聲譽,做的讓步。」

「我讓人訂了最新款的包,你會喜歡。」

池嶼正在國外開會,消息同步有時差。

他的聲音很疲憊,聽說方雪雅的公關團隊是池家的專業公關和律師團隊。

事無巨細,池嶼都會親自過問。

「公關團隊提出過讓我們假意分手,輿論攻擊會降到最低。」

「雪雅也不會被猜測是插足我們的第三者。」

「但你的性子我知道,哪會同意,是公司有人向你彙報了?」

他一句接一句地說,我隱約嗅到一絲不對勁。

他以為光是戒指易主,我就會大鬧一場。

更別提假意分開,粉飾太平。

可我居然很淡定,得體地維護大家的臉面。

「其實這樣的結局,才是你最想看到的,不是嗎?」

「你不說,總有人會幫你開口。」

池嶼明顯愣住了。

池家公關律師手段雷霆迅速,擱以前有人上前碰瓷,律師函和聲明會在兩小時內面向觀眾。

唯獨這一次,池氏集團沒有任何回應。

股票下跌,股民鬧事,猜忌掌權人池嶼的品行不端,私生活混亂,集團形象不保。

這,都是池嶼的默許。

為白月光任性行為的買單。

寧願自損一千,也不想將方雪雅釘在第三者的恥辱柱上。

其實在新聞曝光後,池家董事會就找到我。

最能保護集團的計劃遭到池嶼否決,方雪雅又被池嶼保護了起來。

他們需要另一位當事人出來發聲。

於是想到了依附於池嶼六年的菟絲花。

商人重利,不過是將身邊的女人換個名字。

於集團利益來說,無關輕重。

況且........

「蘇小姐,您的身份,是進不了池家的。」

「不如順水推舟,看在池總這些年花錢養您的份上,幫幫他。」

「日後,池總會念您的好,多給一筆分手費。」

「您的青春,還賣出高價。」

助理在集團老董事的示意下,打開平板上的視頻。

視頻上,池嶼手持酒杯,燈光傾灑在他清冷眉眼上,少寡冷漠的疏離感和周遭喧囂格格不入。

「池嶼,你口味變得好快啊,從明艷玫瑰到鄰家妹妹。」

「你喜歡蘇筱什麼?這樣的女人在舞蹈學院一抓一大把。」

池嶼低頭,指尖摩挲著酒杯,抬頭肯定了好友的話。

「確實一抓一大把。」

「高馬尾,帆布鞋,牛仔褲。」

「和第一次遇見雪雅時很像。」

末了,笑意停在嘴角,眉梢清揚,酒暈粉紅了眼尾。

「那個時間,剛好遇到了蘇筱而已。」

身邊歡笑此起彼伏。

有人開玩笑打趣。

「這也算一種運氣。剛好遇到了失戀破碎的池少,時間地點人物缺一不可。」

「哈哈哈哈哈,那個時候池嶼日夜買醉,為情所傷,沒有蘇筱一號,也會有蘇筱二號。」

「蘇筱如今是炙手可熱的舞團首席,少不了池嶼的鋪路。」

「誒,池嶼,你覺得是蘇筱跳得好,還是方雪雅跳得好?」

池嶼淺抿酒杯,雙腿交疊,慵懶往後傾倒,臉部半明半暗。

聲音清凌凌的。

「蘇筱終究差了點。」

4

這些年,池嶼朋友們的身邊,新歡舊愛,來來往往。

誰的金絲雀跑了,誰的妻子鬧離婚,誰的第三者曝光了.....

新聞層出不窮。

每每這時,都會有人羨慕池嶼。

他身邊的小金絲雀,聽話溫順,從不僭越。

偶爾鬧脾氣,也會自己把自己哄好。

「蘇筱很懂事,我也省心。」

這是池嶼對我的評價。

知道什麼應該做,什麼不該碰。

可現在,電話那邊,是一陣沉默。

池嶼似乎不滿意我這個懂事的做法。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只覺得聽見我如此識大局地分析利弊,維護他形象,收拾方雪雅的留下的爛攤子,他第一反應不是高興。

像有人往胸口投了一顆石頭。

沉沉的,悶悶的。

國外事物繁忙,為了這事,他被董事會電話連番轟炸,精力匱乏。

忽然覺得,這樣也好,省事。

「等你從挪威回來,我會解決好一切。」

「所有事情,還是和從前一樣。」

大概是覺得委屈我了。

他又讓人送了好多禮物。

只有我知道,這段六年的關係,該結束了。

4

我向所在劇團提出了請辭。

團長很為難。

這些年,我在業界名氣大漲,劇團已是領頭地位。

我能站在業內頂尖位置,和劇團的大力栽培,以及池嶼的投資密不可分。

「團長,我和池先生確實沒什麼關係了。」

「劇團中,也有能力出眾的人接替首席。我相信她們,不比我差。」

「如今流言紛紛,我離開,對劇團也是一種保護。」

在我的勸說之下。

團長答應先幫我保密。

池嶼還在國外,一時半會回不來,我有充足時間處理自己的事情。

「蘇筱。」

團長扶了扶眼鏡,眼神如長輩一樣慈愛。

畢竟是他傾注心血培養的學生。

「那時池先生點名要你當首席接班人,我曾心存懷疑,又不得不為了劇團生計接受。」

「現在我想和你道歉,你的努力配得上這個位置。」

「甚至,不比方雪雅差。」

「孩子,池先生對你,對方雪雅,我說不清誰更好。但是你能如此清醒選擇,我很開心。」

從團長濕潤目光中,我仿佛又看見了那個頂著「池嶼小嬌妻」名號,咬著牙,在練功房日夜練習,反覆鑽研打磨動作的自己。

一遍一遍堅持,一點點靠近。

這種不折不撓,也摻雜在對池嶼的感情里。

上位者的愛是憐憫,下位者的情是多餘。

我不該貪婪地沉淪在虛幻的夢裡,甘之如飴。

忘記了我們本來的位置。

5

按照計劃,池嶼回來時,我已經離開 A 城。

因為事發倉促,許多計劃處理得突然。

我接受了團長的請求,帶著劇團最後一次去頒獎晚會。

後輩們第一次獲得殊榮,我在,她們會心安。

沒想到,見到了不該出現的人。

「蘇筱。」

候場時,方雪雅就這樣站在我面前。

她一身魚尾裙,搖曳生姿。

這場晚會含金量很高,是個絕佳的露臉機會。

「我還以為,阿嶼會找個更好的人。」

「結果找了我曾經的伴舞。」

「也不過如此。」

儘管面前的人,已經拿過多個舞蹈獎項和殊榮,地位遠超自己,方雪雅依舊仰著高傲的頭,眼神輕蔑,話里話外滿是看不起。

「不許你這樣說師姐!」

「有些人恬不知恥,就喜歡搶別人男朋友,還敢出來晃悠,真是臉皮厚。」

「對啊,怎麼什麼人都能來湊熱鬧。」

身後的孩子們年少氣盛,對方雪雅知之甚少,忍不住替我打抱不平。

我攔下她們,讓她們去找團長。

轉身面向已經氣急的方雪雅。

她漲紅著臉,手死死抓緊裙擺。

「蘇筱,你算什麼東西!」

「當年要不是我出國,現在這些榮譽輪得到你?!還不知道給誰伴舞呢。」

「我沒有資格?告訴你,只要我想,我比你有資格。」

這時,有工作人員上前,在方雪雅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方雪雅緊鎖的眉頭一下舒展。

我這才認出,這位陪伴方雪雅的工作人員,帶著印有池氏集團的工牌。

他是池嶼安排給方雪雅的人。

「蘇筱,我今天不是作為舞者來的,我是被主辦方邀請的資方代表。」

「我在等我的伴侶。」

「他航班晚點了,讓我先過來。」

「你猜猜,是哪家資方呢?」

我瞳孔猛地顫了一下。

方雪雅離開六年,從前國內的人脈都是池嶼給的,更別提六年之後。

目光環繞,她身邊的保鏢西服上,統統都繡著一個「池」字。

這些,都赤裸裸呈現出真相。

六年前,池嶼是她依靠。

六年後,池嶼仍舊可以傾盡所有護她。

「看,他來了。」

方雪雅衝著我身後招手,得意挑了挑眉。

舟車勞頓,池嶼仍保持最完美的形象。

墨藍色西裝,剪裁合身,線條流暢,身姿一如既往修長挺拔,近三十的年紀,如此,別有韻味。

淡雅茶香撲鼻而來。

他換了我替他挑選的香水。

重新噴上了久違的,方雪雅喜歡的玉龍茶香。

「筱筱,你...怎麼在這裡?!」

見了我,池嶼沉穩的眼底生出錯愕。

他太忙了。

公司的事和方雪雅的請求讓他焦頭爛額。

早就不記得被他安排去挪威的蘇筱。

甚至忘記給她打電話,確認是否安全落地。

方雪雅抿著嘴,似在看我的笑話。

她自然地挽過池嶼的手臂。

「許久沒回國了,我有點怕生。」

「謝謝阿嶼推掉重要會議,特意回來幫我撐場子。」

「我剛剛看見古樂劇團的主理人在那邊,阿嶼,我們過去見見好嗎?」

池嶼還想和我說什麼。

耐不住方雪雅的請求,只能先急著替方雪雅引薦關係去了。

我靜靜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說不心酸是假的。

密密麻麻地疼一點點腐蝕心臟,努力克制的眼眶終於還是紅了。

手機傳來震動。

是池嶼的消息。

他今晚會送方雪雅回家,讓我坐司機的車回去。

他說,筱筱,有什麼事回家再說。今天對雪雅很重要,別生事。

他要幫方雪雅重新回到大眾視野。

儘管大家都明白,我是出了名的聽話,他仍舊要不厭其煩叮囑。

手機螢幕再次亮起。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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