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住著精神病完整後續

2025-10-21     游啊游     反饋
2/3
小叮噹卻說:「別著急還我,就老甘那家無賴的性格,絕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果然讓她說對了。

十天之後,老甘出拘留所當晚,我還在吃晚飯,巨大的砸門聲嚇得我差點把碗掉到地上。

不用想,瘋老太再次殺上來了。

我躲進靜音艙,安安靜靜地繼續我的晚餐。

業主群里,再次罵聲四起。

有人拍了小視頻,只見整棟樓的聲控燈,都被這巨大的聲響震得亮了起來,樓下電瓶車報警聲四起,各家的寵物狗也跟著吠叫起來,好不熱鬧。

蟄伏十日的瘋老太似乎很享受這種雞飛狗跳的感覺,快活地有節奏地扭動著身體,怪叫著把手裡的拖把一下一下甩在我的大鐵門上。

我把監控視頻和其他業主拍的小視頻發給小叮噹,給她的先見之明點了個大大的贊。

她說:「我去,這瘋老太,簡直網際網路聖體,太有表現力了。姐妹兒,這素材都給我,我去開個直播,收入咱們五五分成。」

還有這好事兒呢,我這笨嘴拙舌的,有一天居然能吃上網絡直播的飯?

我二話不說,把監控視頻連到她的直播小號上。

小叮噹不愧是專業人士,迅速剪出切片向外傳播引流。

我正美滋滋地看著直播間漲起來的數據,瘋老太卻不砸了。

似乎是卡著警察要來的時間,就乖乖地回去了。

因此,警察來了撲了個空,批評教育老甘的時候,老甘也吸取教訓,不再強硬對抗執法,而是條理明晰地說自己已經把母親勸回來了,盡到了管束義務。

警察也拿他沒辦法。

老甘改變了策略。

從那天起,每天晚上派瘋老太出來砸半個小時門,警察快來了她就撤。

他比我想像得更加狡猾和無賴。

居委會那位小同志跟我說過,瘋老太這種情況,有子女,他們也不能劃到孤寡老人的範疇里幫她出住精神病院的錢。

老甘咬死了自己沒錢送醫,瘋老太也沒有犯什麼大事,警察也不能強制送醫。

這老甘,卡住了這個 bug,看來勢必要我打對摺把房子賣給他才罷休。

他想屁吃,我倒要看看誰能耗得過誰。

ṭű̂ⁿ6

我耗得起,但物業經理和鄰居業主們耗不起了。

每天晚上不定時的噪音折磨,每天,是每天啊。

物業經理找到我:「小崔啊,你那個門能不能換一下,聲音太大了,你理解理解叔叔,投訴實在是太多了。」

「叔叔,換門可以呀,錢你出嗎?」

「這…這…你看,這是你們倆家的事兒,你不能為難我一個外人啊。」

「可是我沒錢了,您說怎麼辦呢?」

不管他怎麼曉之以理動之以情ŧṻ⁸,我就一個態度,沒錢!

再看業主群里,開始排著隊@我,讓我換門。

我走在小區里碰到同一棟樓的大媽們,也都苦口婆心地勸我換門。

「小姑娘喲,你年輕人有素質,為我們老人家想想,那個 bangbangbang 的聲音一響起來,我的心臟病都要犯了。」

「我們兒媳婦剛生了孩子,天天被這個聲音嚇醒,一醒了就哭個不停,你也可憐可憐我們的小寶寶好不好,把門換成聲音小點的行不行?」

……

不管他們怎麼說,我還是那句話「沒錢」,換門可以,你出錢。

但別管她們把自己說得多可憐,提到錢就都啞火了。

更有甚者,惱羞成怒,怪我不懂事,沒有公德心。

這麼看,也沒那麼可憐吧,忍忍還是能過的。

畢竟瘋老太每天也就砸個半小時門。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是受害者,明明製造噪音的是老甘家,但他們一個個的都衝著我來。

看我軟柿子好捏是吧?

那我這個軟柿子就給你們上上強度。

7

公司有個外派的任務,要去外地駐場 3 個月做項目。

外派的地方比較偏僻,很多同事都不願意去,我主動報了名。

我這次就是要好好收拾收拾那幫欺軟怕硬的鄰居。

離開之前,我把正對著瘋老太的那個小房間的地毯撤掉,放了台桌球自動發球機進去。

每天凌晨 1 點,發球機準時開始發球,相信桌球落地後清脆的彈跳聲肯定能挑動瘋老太脆弱的神經。

為此,我也每晚半夜爬起來看監控,順便拉上小叮噹做直播。

果然人在幹壞事的時候,什麼苦都吃得下。

於是,我走以後,每天凌晨 1 點多,全樓的聲控燈都會亮起,孩子哭,狗子叫,急得所有人哇哇叫,我在監控那頭哈哈笑。

就連老甘都受不了了,拖著他媽不讓砸門,老太堅持說我在家裡跳舞,吵她睡覺。

「那個小姑娘出差了,不在家,人都沒一個,哪裡來跳舞的喲。」

但老太堅持說有人在裡面跳舞,可惜她是個瘋子,沒人相信她。

急得老太更瘋了,開始胡言亂語,揮舞著樹杈子一樣的爪子撓門。

指甲划過金屬表面的那種聲音,在靜謐的夜裡,聽得人更酸爽了。

一連好多天,夜夜驚魂。

許是沒睡好,神經衰弱,瘋老太瘋得越來越厲害了,不僅砸門,還甩頭尖叫,宛若鬼魅。

小叮噹直播間的數據是越來越好看,但鄰居們的怨氣也越來越重了。

終於有人受不了了,幾家男人聯合起來,堵在老甘家門口,讓他把他媽送走,要麼就滾出小區。

老甘滾刀肉的名頭也不是白來的,以一敵十,沒在怕的。

別人要揍他,他立馬躺倒問人家要醫藥費賠償。

要不到就派他媽去砸門騷擾。

天天不是跟東家對線,就是跟西家頂牛。

事兒不大,但每次都得進派出所收場。

我不在的這幾個月,警察被我們這片的報案搞得不勝其煩。

為此,聯合居委會專門搞了一次調解大會,說是調解大會,實際上是把所有和甘家有糾紛的人家都叫到一起,商量解決這一家子無賴的方案。

我因為在外地,所以線上參與了這次盛會。

眾人拾柴就是火焰高啊。

雖然會議開始前大家只是雞一嘴鴨一嘴地討伐老甘的流氓無賴行徑。

但沒過多久就有高人提出可行的解決方案。

高人說:「老甘其實一直在虐待老人,半夜三更不讓老人睡覺,利用老人的病情訛詐鄰居。」

這點我們都可以作證嘛!

這種行為應該提起公訴,剝奪老甘的監護權,由居委會代管,將老人送到精神病醫院。並強制要求老甘承擔贍養費,對老人造成的傷害,老甘要賠償醫療費、護理費、精神損害撫慰金等。

這部分錢也交由居委會代管,作為老人的養老基金。

這樣大家看這個方案怎麼樣啊?」

這麼好的方案還有什麼可說的,大家起立鼓掌!

高人繼續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麼我願意成為甘老太太的法律援助律師,全權代理甘老太太虐待案,以後的法律流程,還請大家配合我。」

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誇讚這位高人老師大義,有擔當。

會議就在這樣熱烈的氣氛中圓滿結束。

我就說麼,事情鬧大了,自有大聰明來解決問題。

不過呢,小叮噹的直播節目,以後可就沒有女主角了。

8

我把情況和小叮噹說了一遍。

她神秘兮兮地問我:「你猜瘋老太這段時間給我們賺了多少錢?」

「多少?」

她截了一張後台收益的明細圖,我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五五分成下來,比我一年工資還多,自媒體這玩意是賺錢。

「以後沒錢賺了,好可惜啊。」我道。

小叮噹道:「這個玩意就是個快錢,這個類型的內容也不能一直播,觀眾也疲勞了,咱們賺波快錢就不錯了。」

我也不貪,惹了場官司,能全身而退順帶賺了波快錢,很知足很知足了。

等我結束外Ṫų¹派回到家時,甘家的事情,該料理的都料理完了。

瘋婆子被強制送進精神病院,那位高人律師不僅剝奪了老甘的監護權,還狠狠敲了他一筆賠償金。

令我沒想到的是,法院上門強制執行的時候,老甘暴力抗法,打傷了公務人員,被判了 2 年有期徒刑。

老甘的老婆受不了刺激病倒了,現在去了鄉下的妹妹家養病。

所以我回到小區的時候,甘家已經人去樓空,令人唏噓的同時,也大大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面對那窮橫窮橫的一家子了。

三個月沒回來,家裡積了厚厚的一層灰。放下行李,剛要準備打掃衛生,小房間裡的景象卻嚇得我後背發涼。

原本應該落滿桌球的小房間,此刻卻一個桌球都沒有,連同那台自動發球機也不翼而飛。

房間的大門上除了瘋老太砸出來的坑坑窪窪,並沒有被撬過的痕跡。我仔細檢查了監控,也沒人到過門口。

家裡門窗都關得好好的,其他值錢的東西也都沒丟,只單單少了這些桌球。

如果不是因為我清楚地看到自己買發球機和桌球的購物記錄,我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從來沒在屋子裡放過這些東西。

細思極恐,我趕緊把消息告訴了小叮噹。

「哎呀,不會是我那個莫名其妙的私生飯吧。之前直播的時候,那個人說他能從我的直播畫面里猜出來我的地址,說要來找我。」

聽到這兒,我更害怕了,但我又不能報警,因為我半夜放桌球的事兒做得虧心,不敢讓其他人知道。

無論如何,在這個隱患沒排除以前,這個房子我是萬萬不敢住了。

叮噹的工作晝伏夜出,作息跟我們普通上班族不一樣,我也不能找她住。思前想後,為了安全,我下血本在公司附近的四星級酒店定了個長包房,以後再慢慢找房子。

不義之財如流水,看來直播得的那筆錢不該是我的,必然要破財消災了。

然而,就這麼又平靜地過了 3 個多月,那個偷桌球的賊再沒出現過。

叮噹說,她直播間的榜一大哥都換了好幾輪了,那個私生飯也再沒出現過,可能已經不粉她,對她沒興趣了,讓我放寬心住回去。

我也覺得可能是自己太小心了,法治社會,朗朗乾坤,我們守法公民沒什麼不安全的,再說了,住酒店開銷的確大,我也想搬回去住。

於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我拎著一大堆行李,再次回到了小區。

我正發愁著怎麼把這一堆東西運上去,居委會那位小同志抱著一大堆宣傳單走了過來。

「HI,小崔,終於願意搬回來了?」

我在腦海里搜索著這個小同志叫什麼名字來著,好像是姓胡,具體叫什麼記不清了,本著三人行必有我師的職場恭維話術,我趕緊客氣打招呼:「胡老師呀,Ṭůₕ您忙什麼呢?」

他揚了揚手裡的一堆小冊子,道:「防火防盜宣傳,快過年了,賊也要給自己搞點 KPI,我們這不是得提醒居民注意防範麼。」

一聽這個,我心裡警鈴又響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打聽道:「咱們小區有失竊案件嗎?」

「那倒沒有,防患於未然嘛。」

我還想再多問點,他卻放下手裡的傳單,拎起我最重的那個箱子,道:「走吧,我幫你搬上去。」

「那多不好意思,影響您工作。」我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樂開了花。

他側過頭微微一笑,道:「為居民服務就是我的工作。」

冬日的暖陽照在他線條分明的輪廓Ťū́ⁿ上,我突然覺得世界很美好,太平盛世,我們都能被保護得很好。

回到家,滿屋子的灰塵和霉味,我也不好意思留人下來喝杯茶,本想說幾句恭維話就送客的。

小胡同志卻很不見外地擼起袖子開始幫我打掃衛生。

一邊幹活還一邊碎碎念:「你一個女孩子住,要特別注意安全,平時門窗得記得上鎖,晚上儘量不要單獨外出。」

其實我很想說,我已經叫了保潔來上門打掃,不用自己動手的。

但看他已經熱火朝天地收拾起來,我也不好乾站著,私心裡,我還是想跟他打聽一下近期失竊案的情況。

或許是我太心急了,當我問到:「門窗都鎖好的情況下,小偷有沒有還能入室盜竊?」

小胡停下手裡的活,定定地看著我,反問道:「你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

我尷尬地打著哈哈過去,稱自己是純好奇。

好在他也沒有繼續追問,打掃完畢後,我們一起出去吃了頓溫州炒粉干就友好再見了。

臨別前,他突然頓了一下,說:「我手機號發你 WX 了,有事兒了,記得打我的電話。」

雖然知道不過是句客氣話,但心裡還是暖暖的。

大學畢業留在這個大城市,遠離父母,除了小叮噹,很久沒有這種朋友間的問候了。

只可惜,我沒記他的手機號。

9

那個人黑影再次鑽入我家的時候,是凌晨 4 點,人睡意最濃的時候。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動物的本能,我突然就醒了。

剛從床頭櫃里摸出防狼噴霧,一個冰涼的金屬體就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不敢輕舉妄動,只好把噴霧放進睡衣口袋。

緊接著,一塊臭抹布捂在了我嘴上。

來不及掙扎,我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已不知身在何處。

我被關在一個破敗空曠的廠房裡,雙手被反剪,身邊還有一樣驚魂未定的小叮噹。

我們的對面坐著一個我從沒見過的陰惻惻的男人,牙黃口臭,身上的衣服油漬麻花,一雙像得了甲亢一樣突出的眼球,讓我想起了老甘。

他身後的桌子上,正放著我那台失蹤多日的桌球發球機。

我嘗試開口弄清對方的來意:「大哥,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開場白還沒說完,對方就一記耳光扇在我的臉上。
游啊游 • 196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9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990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870次觀看
游啊游 • 910次觀看
游啊游 • 900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喬峰傳 • 1K次觀看
喬峰傳 • 2K次觀看
連飛靈 • 590次觀看
游啊游 • 780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喬峰傳 • 600次觀看
游啊游 • 840次觀看
舒黛葉 • 3K次觀看
喬峰傳 • 20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