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欣賞著手機里的畫面,「趙志坤,你說這些東西要是發到你們單位去會怎麼樣啊?你們領導喜不喜歡看點刺激的小視頻呢?」
5
趙志坤立馬明白我哥的意思,立馬跪下來,「哥,咱畢竟也是一家人,沒必要趕盡殺絕,夢琪最近備孕,沒準她肚子裡現在已經有了我的孩子,咱們就是為了孩子也不能這樣啊。」
我哥點了一根煙,莞爾一笑,深吸一口,彈起煙灰示意著趙志坤。
趙志坤拿著煙灰缸,卻被我哥一下敲在頭上,鮮血直流。
我哥一臉嫌棄,「靠,真硬,給老子找個軟和的地方彈煙灰,我可以再考慮考慮。」
說著我哥就盯著趙志坤的手,在我哥兇惡的目光注視之下,趙志坤不得已將手伸過去,任由我哥將煙頭按了下去。
「哥,哥,燙……燙。」
「別他媽廢話,煙頭能不燙嗎?」
一旁的女人聞到一股子燒焦了皮的味道,忍不住捂著嘴皺起了眉頭。
我哥從書房列印了合同,讓趙志坤答應將我陪嫁的那輛五十萬的車過戶到我哥名下。
另外讓趙志坤簽下了一張由於給母親治病,借走我哥三十萬的欠條,限期三天。
畢竟趙志坤的私房錢不多不少,整整三十萬。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哥前腳走,大哥和大嫂也趕去了。
我就知道,今天可不止偷情這麼簡單。
女人一見到大嫂就痛哭流涕地撲了過去。
「姐,趙志坤他……他對我……」
大嫂一臉憤怒,怒斥著趙志坤,「志坤,你怎麼能對我妹妹做這種事?」
我坐在螢幕前靜靜欣賞著這場好戲開始。
看來這對姐妹花都要嫁給這兩兄弟啊。
大哥上前拉拽起趙志坤就是一頓胖揍。
頭上還沒凝固的血,剛擦了,這會兒又順勢流下來。
「你小子怎麼這麼不抗揍了?」大哥看著趙志坤額上的血有些意外。
趙志坤立馬擦拭,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我早晨不小心撞門上了。」一邊說著一邊衝著一旁的杜青使眼色。
被人現場抓包,趙志坤有口難辨。
他才不會說自己才被抓姦。
「我妹妹可是正經人家的黃花閨女,這一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女人就是我大嫂杜紅的妹妹杜青。
今年 20 歲出頭。
印象中她上一世在我死後和趙志坤結婚,一起分得了婆婆半數的房產。
婚後暴露本性,又分走了趙志坤一半的財產。
她從 16 歲就開始混社會,當精神小妹,男朋友的交往時間更是以小時計算。
最高紀錄,一天談了五個男朋友。
所謂的第一次,不過是大嫂花重金去省會給她做的修補手術。
趙志坤立馬痛哭流涕,「大嫂,你放心,我一定會對她負責任的。」
趙志坤這人心思簡單,卻又自以為是,愚蠢至極,才會被人如此輕易的拿捏。
「志坤,嫂子也不想難為你,但我妹妹對你這麼真心,她才 20 歲,你讓她以後再怎麼找別人,萬一以後的男人嫌棄她怎麼辦?你必須得給嫂子一個交待,讓我妹妹有個保障。」
「大嫂,您的意思是給彩禮?」
大嫂點了點頭,「我妹妹清清白白的一個黃花閨女,不能委屈了啊,再說你將來這就是二婚啊。」
「大嫂,我知道,我想辦法。」
大嫂會心的點了點頭,不忘提醒,「媽最近的狀態越來越不好了,每天在監護室里哀嚎,咱們這天天花這錢給媽買罪受呢?我是打心裡心疼媽了。」
等到大哥大嫂前腳離開,趙志坤就含情脈脈對杜青承諾。
「青妹妹,你放心,哥哥絕對會對你負責任的,一輛車沒了不算什麼,項目上的錢幾千萬,都是我說了算,那點彩禮不算什麼,我雙倍給,這房子就是咱倆的婚房。」
杜青一頭扎進了趙志坤的懷抱,「我就知道哥哥你行,哪裡都行。」
我冷笑著看向螢幕,人在唯利是圖的時候真是會謊話連篇。
他哪裡行?
項目上的錢,他能說了算?那他就得付出點什麼了。
6
趙志坤將大哥大嫂和我都召集到醫院,當眾提出來要把婆婆接出院的建議。
大哥和大嫂臉上難掩的笑容,卻又抑制著。
「老二,我們聽你的。」
將婆婆接出醫院這事就徹底變成了趙志坤的主意。
為了彰顯自己的孝心,大哥大嫂主動提出來。
「就是不治了,也該花花,帶著媽四處走走看看,吃點喝點,讓媽高高興興的走。」
上一世,大嫂從醫院將婆婆接出來以後就天南海北的帶著婆婆去旅遊。
風景宜人,氣候適宜的地方一個不去,什麼窮山惡水,極端景區,就差帶著婆婆去西藏接受高原反應了。
全程沒住過一次星級酒店,就是快捷酒店都不住,為了省錢,全程帶著一個七旬有病的老太住青旅。
美其名曰說是為了讓婆婆多喝年輕人接觸接觸,好吸點陽氣。
這話要是讓同宿舍的年輕人聽到,還不得嚇死?
一圈折騰下來,婆婆也消耗殆盡了,原本大夫說還能活半年,結果沒兩個月就走了。
「大哥大嫂,別說的這麼悲觀,沒準媽一高興走不了了,你們這話說的好像多盼著要把媽送走一樣呢?」
大哥大嫂一聽我說的話,慌忙擺手,「哪能呢,我們也盼著媽好起來,盼著奇蹟出現呢。」
「既然這樣,咱們就一家一個月伺候媽吧?」
大嫂眼睛提溜一轉,「要不還是一家一個禮拜吧?」
這話顯然是覺得婆婆命不久矣了,怕一家一個月太久了。
出於對婆婆的心疼,我詢問婆婆是否願意出去旅遊。
沒想到你婆婆躺在病床上艱難搖頭,「我就想在家裡歇歇,哪裡也不想去。」
聽到婆婆的話,大嫂也不好硬要帶婆婆出門旅遊。
只能先把婆婆接回家去。
一個禮拜後,趙志坤將婆婆接到我們家,此時婆婆明顯消瘦了一圈。
「大嫂,媽怎麼一個禮拜就這麼瘦了?」
趙志坤帶著些許質問的口氣。
大嫂卻不願意了,「媽都啥情況了,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的,你伺候試試,說得好像我虐待了老人一樣。」
我一邊著手準備著和趙志坤離婚的手續,一邊在家裡伺候著婆婆。
婆婆偶爾想吃點什麼東西,給趙志坤打去電話,他卻都推辭。
「媽,我這會兒正忙著呢,你別這麼多事了,家裡有什麼先隨便吃點,人老了還這麼嘴饞。」
嘴上說著漂亮話,質問大嫂的趙志坤,輪到自己的時候,卻一點耐心都沒有了。
上一世婆婆對我還算不錯,生病之前,婆婆時常會一早買了新鮮的蔬果給我送來。
幾次加班怕我吃外賣不好,親自做好飯帶去公司給我。
所以我對婆婆也盡心竭力。
常規的稀粥婆婆喝不下去,我就打成米糊,肉類都用高壓鍋確保軟爛,每天堅持熬牛尾湯,黃鱔湯,據說對癌症病人有好處。
我從網上搜集各種偏方,時不時的也帶著婆婆去開點中藥。
意外的是,婆婆的身體竟然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人也似乎有精神了許多。
有天我整理離婚材料的時候,婆婆竟自己下床走到了我的身後。
「夢琪,你們是要離婚嗎?」
「媽?你怎麼起來了?」我嚇得起身,慌忙將手裡的材料收拾起來。
可婆婆卻搖了搖頭,握住我的手,「你放心,媽不會和他說的。」
我有些意外地看向婆婆,她竟一句話都不說。
「媽,你怎麼不勸我們?」我將疑惑說出來。
可婆婆卻反問我,「夢琪,你為啥對媽這麼好啊?」
可我分明什麼都沒做啊。
在我看來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卻都被婆婆看在了眼裡。
如果說原因。
我想就是對婆婆上一世的同情吧。
一個母親,含辛茹苦養大了兩個孩子,卻都是白眼狼。
人還沒死,卻都在盤算著老人身後的財產。
更何況婆婆和大哥老公的關係特殊,這就更讓我替婆婆不值了。
「夢琪,媽能幫你做點什麼?」
看著婆婆一臉誠懇的模樣。
「還真有一件事需要您幫忙。」
7
我和趙志坤正式提出離婚。
趙志坤很是意外,可意外過後,他卻淡然開口,「那就離吧。」
此刻的冷淡也讓我想起當初他當著全校的面和我求婚的隆重場景。
「夢琪,我會用我的生命去愛你,我愛你超過愛我自己,求你嫁給我吧!」
承諾有時候真的只是一句承諾。
我們之間的財產分割不多。
車子早就過到了我哥哥的名下,趙志坤自知理虧,加上不敢得罪我哥哥。
只能吃了啞巴虧,可畢竟那車也是我娘家陪嫁。
他的私房錢都全數打給了我哥,此時兜里比臉還乾淨。
家裡的流動資金被我蓄謀已久的變成了個人屬性強的私有物品,黃金首飾。
其他的錢都被用作給婆婆看病了。
唯獨就剩下了這套房子,因為有貸款,所以婚後部分我們一人一半。
我提出給趙志坤五十萬,然後房子歸我所有。
趙志坤哪裡願意,再買套房子絕對不如要這套房子划算。
杜青那邊也直接追了過來,聽到我的盤算,直接大喊大叫起來。
「李夢琪,你真當別人傻啊?現在再買這套房子至少兩百萬,你想按以前的價格給錢?想得美!」
「志坤哥,你可不能被這個賤女人騙了,這房子我們必須要。」
於是趙志坤也提出他願意出五十萬,房子歸他。
我欣然同意,畢竟他和那野女人住過的房子,我是真的不想要。
這房子早晚會跌回比當初買時更低的價格,什麼都不如現金實在。
可就是這五十萬,也只會讓現在的趙志坤犯難。
趙志坤沒有辦法,只能去求婆婆,讓婆婆將自己的房子抵押出去。
「媽,您就再幫我這一次,我給您養老,我伺候您。」
經過前幾天的事情,趙志坤還以為婆婆能相信他,卻沒有看到婆婆眼裡的蔑視。
「杜青那邊要二十萬的彩禮,房子還得出五十萬,就七十萬,您還沒看到我生孩子,您就是下去也沒法跟爸交代啊。」
趙志坤幾乎在用威脅的口吻。
甚至在拿一個已逝的男性在和婆婆施壓。
婆婆只淡淡地開口,「我考慮考慮。」
「媽,您還有什麼好考慮的?您都已經沒幾天……」
婆婆瞪向趙志坤,趙志坤撇撇嘴扭過頭去。
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給婆婆送走。
想必婆婆也早已經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這事剛提出來,大嫂那邊就鬧來了。
直接拿著一張化驗單進了門,「媽,大明他病了,得去首都做手術,您就這一個孫子,您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這麼小就不治了吧?」
印象中大嫂的兒子根本沒有生過病,顯然這是大嫂為了要錢想出來的辦法,至於生病才會讓人義無反顧掏錢,尤其是長輩,其他的用圖都無法將人架在道德的制高點上,那這無異於就是道德綁架。
「需要多少錢?」
「八十萬。」
比趙志坤要的還多,而婆婆那套小蝸居也就值八十萬,大嫂這是一點都不給婆婆留啊。
「媽,您放心,您掏了這個錢,我杜紅一定給您養老送終。」
「我掏了這個錢,就要給我送終了?」婆婆抬頭問道。
大嫂立馬否認,轉身朝著門外哭訴,引來周圍一眾鄰居。
「媽,大明還那么小,算我求您了,這錢算我借的還不行嗎?」
鄰居們紛紛指指點點。
「孩子還那么小,必須得治啊,又不是歲數大的,死了也就死了。」
呵,同樣是生命,卻也分長短了。
老人該死,小孩該活。
「這房子都是身外物,死也帶不走。」
幾句話就讓婆婆沒了退路。
婆婆也只淡淡回復,「我考慮考慮。」
8
杜青那邊著急了,直接挺著肚子找上趙志坤。
我知道杜青步步緊逼之下,趙志坤必定會做出出格的舉動。
我清楚地記得上一世的這個時間,他經手了一個資金流巨大的項目。
我的卡上到帳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