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日的衝動完整後續

2025-09-16     游啊游     反饋
2/3
「畢竟老公出軌心情不好,撞槍口上也只能自認倒霉。」

「可憐真真咯,剛出社會就遇上這種事。」

與眾人的不平相反,當事者很平靜。

「麥麥姐,你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

辦公室里,周尋真卸下全部偽裝,表情冷淡。

梗著後脖頸站在桌前,如同一隻高傲的天鵝。

我有點想笑,事實上也真的笑了出來。

「一個提醒,下次再拍視頻的話,別讓自己出鏡。」

周尋真面色變了幾遍,最終有點蒼白。

「要我走可以,但你必須付賠償。」

她為自己的權益做鬥爭,「沒轉正的話,得給兩倍工資。」

語氣太過理直氣壯。

我不由感慨,年輕人果然有勇氣。

只是我已無心過多糾纏,擺手遣開她:「那你找閆楷討吧。」

周尋真下意識撫摸小腹。

神色變了幾遍,最後語氣堅定:「我會的,但不是討,那是他應該給的。

「他欠我的。」

雨似乎變大了些。

我單方面發泄完怨恨後,產生了些許悔意。

這段時日掩蓋極好的情緒,怎麼在一個陌生人面前破了功?

連自己都受不了的背叛,年輕氣盛的小伙子不會衝動犯錯吧?

我隔著雨幕打量余逸。

男生垂下脖頸,雨水沾濕的頭髮垂落,乖順而可憐。

他靜靜地站著。

任由雨水滑過面頰,沿著脖頸一路向下,掩入衣領。

過了好久,才如同大夢初醒般收回手,側身讓開位置。

「對不起。」

聲音低沉、平穩。

微微顫動的身體讓他內心的彷徨有跡可循。

作為年長者,應該給點安慰的。

可凍人的秋雨中,不是只有一道心碎的聲音。

我只好拍拍他胳膊:「先上車,我送你回家。」

7

為期十幾天的單方面冷戰,結束在閆楷父母到來這天。

老夫妻帶來了幾個親朋,從進門起就開始喋喋不休地對房子發表意見。

操著聽不懂的家鄉話,高談闊論。

眼神時不時從我身上掃過。

這曾是我最害怕的場景。

答應了閆楷求婚後,我才懂得,結婚並不是兩個人的事。

我父母那關相對好過,他們向來相信我。

難的是如何應對閆楷父母。

想也知道,能夠培養出閆楷這種性格的家庭,本身是極守規矩的。

不辦酒席不生小孩?

簡直天方夜譚。

閆楷父親氣到心絞痛,喘著粗氣用掃把抽閆楷,他媽媽邊哭號阻攔邊大呼小叫。

這是演給我看的。

雖然嘴上不停地罵閆楷,眼神卻不住往我身上瞪。

「既然接受不了,那兒子以後就不來了。」

閆楷跪在地上重重磕頭。

從此兩年沒有回家。

直到第三年春節,他媽媽打電話給我:「你們真的好狠心,難道要周圍所有人嘲笑我們嗎?」

在我勸說下,閆楷才重回家庭。

關係由此緩和。

閆楷維護我的態度我看在眼裡。

所以即便被他親戚像牲口似的打量、挑剔。

討論生孩子的最佳姿勢,灌輸養兒防老、女人顧內的思想。

心中縱是火氣騰騰,也忍了。

可今天,我不想再忍。

「不好意思。」

我打斷對話,神情淡漠,「閆楷說他還有半個小時回來,你們自便。」

說著拿起皮包起身。

「你說什麼?」

女人橫眉,嗓音尖利,「公公婆婆都在這,你不伺候還想去哪?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旁邊男人附和:「哎喲這個兒媳婦真厲害。」

「我要上班。」

耐心即將消失殆盡,我果斷轉身。

卻被狠狠一抓袖子,摔回沙發。

聽閆楷說,他父母來是帶親戚看病的,並不知曉我們離婚的事。

看起來像是擺譜。

此番被我戳破,自然怒火衝天。

「你上班掙幾個錢?你那房子和車子哪樣花的不是閆楷的錢?

「你再這樣我讓我兒子和你離婚,看你上哪裡哭。

「半個子都下不了,裝得挺起勁。」

原來人到無語的時候真的會想笑。

我無心幫助他們理解「投資分紅」和「共有財產」的定義。

用力甩開手上沾的髒東西。

我語氣發冷:「你們說話最好客氣點。

「如果我想,可以讓閆楷凈身出戶。」

8

醫院走廊,我靜靜地坐著。

旁邊傳來巨大爭吵,護士幾次三番制止,最後把保安找來才平息。

耳邊傳來腳步聲,一個人在身邊坐下。

「……對不起。」

閆楷聲音發澀,帶著深而無力的倦怠。

我唇角因為開裂而緊繃,稍微動作便刺痛難耐。

敷著冰塊,我眼神平靜:「什麼時候去辦離婚?」

餘光里閆楷身體僵直。

沒能等到回答,於是我轉頭:「逃避沒有用的,閆楷,你知道我們已經走不下去了。」

閆楷用一種極其脆弱、幾乎乞憐的目光看我。

他抬手觸摸我臉頰,被躲開後停在半空。

「麥子,我們必須走到這步嗎?

「你……真的捨得?」

過去的畫面陡然在腦海閃過。

笑的、痛的,無數個或難熬或慶祝的時刻,我們都緊緊抱著。

怎麼會捨得呢?

枯坐在情侶餐廳直到打烊,渾渾噩噩回到空無人煙的家。

哭到眼睛發痛。

心中生出滔天恨意,恨不得立刻拿刀殺死閆楷。

可隔天東窗事發,還是毫無底線想要給他一個機會。

這樣的傻事,如果被以前的自己知曉,只怕會笑掉大牙。

我不想放任自己心軟。

「閆楷,這些年辛苦了。

「我們放過彼此吧。」

「只是出軌而已!」

手腕被攥緊,閆楷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他拔高音量語無倫次:「你也找個人出軌,我們抵消好不好?

「還是你介意周尋真肚子裡的孩子?

「我一定讓她打掉,我不會認的。」

緊了緊雙眼。

眼淚滑過被冰塊凍得發麻的臉頰,熾熱幾乎灼傷皮膚。

唯有嘆息。

此刻我終於認命。

兩個世界的人,本身就不該在一起。

9

臉頰留有紅腫和傷痕。

我無心上班,躲在酒店裡默默養傷。

某天徐潔神神秘秘地打來一通電話,說有人找。

等我趕到公司,才發現是多時未見的余逸。

一陣牙疼襲來。

我邊腹誹徐潔坑人,邊示意人上車。

沒有開火,轎車內空氣凝滯,只剩呼吸聲交疊。

還是尷尬的。

連日的雨天已經過去,窗外冷陽照射,我細細摩挲掌心。

實在想不出那天自己到底犯了什麼毛病。

居然會去親余逸。

那天被淋濕的余逸像只大型犬,整個人茫然無措,呆呆地聽從指示上了車。

「家在哪?

「先系好安全帶。

「扶手箱裡有紙巾,你先擦擦。」

一連三句沒得到回應。

在空調製暖的呼呼風聲中,余逸長手長腳地蜷縮在副駕。

似乎陷入了某些情緒,身體都在微微發顫。

「啪嗒。」

車燈亮起,在暖黃的光線下,濕漉漉的余逸像是加上了一層朦朧的濾鏡。

眉骨和鼻骨走勢立挺流暢,青年人獨有的膠原蛋白沖淡了氣質中凜冽,皮肉貼合,完美得不像樣子。

我心裡亂糟糟的。

一方面驚嘆男生優越的骨相,一方面忍不住發散。

如果我把這個人搶走,是不是能好好出口氣。

回過神來時我已俯身上前,和余逸的距離最多不超過十厘米。

男生的眼睛黑白分明,有種沉靜的透徹。

他靜靜地看著我,沒有躲閃沒有相迎,什麼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

可我的後背已經驚出一身冷汗。

「對不起……」

當時我哭了,既是羞憤又是後怕。半天,才聽見撥弄塑料的脆響,余逸遞來一張紙。

「別哭了。」

「上次的事,是我唐突了。」

斟酌片刻,我率先開口,「如果你有任何不滿,我都可以補償的,當時……確實是我鬼迷心竅,見色起意……」

要替自己的荒唐辯解,我麵皮熱得發緊。

只是還沒想出其他找補話術,視線驀地一黑,清新的皂香縈繞鼻腔。

面頰被鼻樑輕輕划過,緊接著,柔軟的觸感覆在唇上。

10

這是個吻。

綿長的、毫無情慾的、純粹的吻。

意識到這點時,男生正用舌尖輕輕試探。

我一把推開他:「你瘋了!」

余逸坐在副駕駛,歪頭打量我,神色淡淡,似乎剛才的吻什麼都不是。

意識到我真的在質問,甚至為此感到憤怒,他才慢慢流露出一點困惑。

「之前……不是這個意思嗎?

「姐姐,你是想和我做嗎?」

轟!

我被這驚世駭俗的話嚇得不行。

你你你了半天,軟軟地躺在座椅上,說不出一句整話。

余逸表情稀鬆平常,眉眼間儘是坦蕩,似乎和聊起天氣午飯沒有任何區別。

突然間,我福至心靈:「你該不會是在勾引我吧?」

余逸垂眸,沒有否認。

我吞咽口水,語氣變得越發艱難,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該不會是……為了周尋真?」

余逸擺正身體,垂眸看身下皮質坐墊,修長的指節一寸寸地摩挲。

「看來是我會錯意了,姐姐對不起。」

「你真的是為了她?」我拔高音量。

「不完全吧。」

余逸搖頭,語氣低低的,「我勸過小真,她這次絕對不肯放手,我……只想補償。」

我終於聽懂了。

我簡直想尖叫,我在心底大聲嘶吼,憑什麼?為什麼?難道我真的有那麼可憐嗎?

可憐到被別人搶走丈夫,還要安排旁人來補償。

怒極反笑,我長吁了一口氣,語氣里夾著冷意:「既然想要補償,好,我接受。

「你跟我走。」

我帶余逸去了酒吧。

刷卡點滿整桌酒,讓酒保依次打開。

雙手交叉抱胸,站在一邊看余逸:「喝完,我跟你們之間的仇怨兩清。」

余逸頓了頓。

「如果不喝,現在就滾蛋,你還有你那個女朋友,別出現在我面前噁心人。」

余逸閉眼,還是拿起支酒仰頭。

最終還是演變成兩個人的酒局,我舉著酒瓶又哭又笑,開始罵閆楷,後來罵余逸。

我踹他、捶他。

年輕人酒量不大,靠在沙發上緩神,半天不作聲。

我湊近了瞧,才發現余逸眼睛睜開。

在無聲流淚。

11

「老闆,老闆,到家了。」

被人推胳膊,我猛然從夢中驚醒,發現眼前飄著一個陌生面孔。

原來是在酒吧醉透,好心的服務生幫忙叫了代駕。

「老闆,我直接跟車載導航標的回家走的,你看……」

「唔。」我揉頭看向窗外,望著周遭環境,恍若隔世。

代駕幫忙開回了曾經的家。

付了錢讓人走之後,我翻遍車內抽屜,終於找出一包閆楷放置的香煙。

「啪嗒」點燃。

透過氤氳散開的煙霧,我一點點描摹窗外環境。

其實有一點閆楷父母沒說錯,買房子的錢他確實出了大頭。

當時我不願定居,閆楷偷偷背著我買下。

他在房產證上寫下我的名字,笑著說這是送我的禮物,讓我必須收下。

看吧,閆楷總是有這種曲線救國的辦法。

從結婚到買房。

所以我不願生小孩,他也照樣有辦法弄出來一個。

「咳咳,咳咳。」

后座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我往後視鏡一掃,只見余逸好看的眉眼扭曲,捂著腹部倒下。

我瞬間變臉:「余逸,你是不是想吐?」

余逸掙扎著舉起只手,搭在駕駛座椅背上。

我匆匆熄滅煙頭下車撈他。

「祖宗誒,可別吐車裡了。」喝醉酒的余逸又重又沉,加上身高差異,幾乎整個人倒靠在我肩上。

我連拉帶拽,將他帶到垃圾桶邊,還要死死地抓住余逸,讓他別栽進去。

到最後滿頭大汗,掏出紙巾給他擦嘴,小聲抱怨:「我實在和你命里犯沖啊,帥哥。」

「麥子。」

本來就足夠混亂,偏偏不湊巧,還遇上了下班回家的第三人。

我嘆口氣轉身:「閆楷……」

「他是誰!」

閆楷面色凝重,抬手指著倒靠在我身上的余逸,語氣瞬間冷得可怕,「麥子,他是誰?」

憑什麼用這種質問的語氣和我說話?

我真的很想大笑三聲,告訴他這位是你小女友的小男友。

所謂出軌者恆被劈腿之。
游啊游 • 76K次觀看
游啊游 • 950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呂純弘 • 950次觀看
游啊游 • 500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呂純弘 • 570次觀看
喬峰傳 • 1K次觀看
呂純弘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430次觀看
游啊游 • 720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580次觀看
游啊游 • 360次觀看
游啊游 • 440次觀看
游啊游 • 530次觀看
游啊游 • 540次觀看
游啊游 • 810次觀看
游啊游 • 790次觀看
游啊游 • 590次觀看
喬峰傳 • 8K次觀看
舒黛葉 • 780次觀看
喬峰傳 • 4K次觀看
喬峰傳 • 2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