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 po 文女主她媽,我連夜讓女主學了泰拳、搏擊和散打。
十年後,男主面帶邪笑:「欲擒故縱?」
女主反手一個擒拿將他按倒,冷笑道:「這樣擒嗎?」
1
「媽媽,今天江堯欺負我。」
香香軟軟、白白凈凈的小女主依偎在我懷裡,棉花糖一樣軟白的小臉蛋,讓人恨不得咬一口。
我沒忍住,伸出手捏了一把她的嬰兒肥:「他怎麼了?」
白棠棠不好意思地將臉一埋,糯糯地道:「他親我的臉,還叫我老婆......」
說完,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我,眼睛裡滿是懵懂。
「老師說,這是他喜歡我,就像媽媽也會親我的臉一樣。可我感覺好奇怪,我不想讓他親。」
我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嚴肅起來,牽著她的小手:「走,媽媽帶你去找老師聊聊。」
十天前,我因為意外穿進這篇 po 文,又因為網站被查封,被困在了這裡。
也許是穿越時出了什麼岔子,我居然沒穿成路人甲,而是穿成了 po 文里女主的背景板媽媽,還穿到了女主上小學的時候。
看文時我良知喪失,但跟幼年女主實打實相處了十天,我早就沒法把她看作紙片人。
只要一想到未來有七個男主要逼著我女鵝澀澀,我就恨不得化身切割機,沒收他們的作案工具!
到了學校,我找到白棠棠的老師,要求查看監控記錄。
畫面中清清楚楚地顯示,江堯這臭小子一整天都跟在白棠棠的屁股後面,眼睛直勾勾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兩人是同桌,江堯不管上課下課都騷擾棠棠,要麼拽她的頭髮,要麼搶她的課本。
下課還故意仗著身高優勢把棠棠的發圈放在門框上,讓棠棠求他才拿下來。
體育課做遊戲,他藉機摟著棠棠,吧唧往她臉上親了一口。
「棠棠,我喜歡你!長大了我要娶你當我老婆!」
白棠棠推了他幾下,沒推動,頓時扁著嘴,眼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落。
江堯得意地摟著白棠棠的肩膀,面向全班宣布:「棠棠是我的!」
老師看到這,頓時會心一笑:「哎喲,棠棠媽媽,你是不知道江堯有多喜歡你們家棠棠,他可是棠棠的護花使者呢!別的小男孩來找棠棠玩,他還不樂意嘞!」
我黑了臉:「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能跟著瞎摻和?我們家棠棠已經明確表達出了不滿,老師你非但沒有教育引導江堯的行為,反而引以為豪?江堯的家長是誰?麻煩聯繫他父母,我要和他們聊聊。」
老師愣了,訕笑道:「棠棠媽媽,小孩子玩鬧而已,沒必要這麼認真吧?小孩子的世界都是很純真的,他其實對棠棠沒有惡意。」
「正是因為小孩子純真,我才不能讓這種誤會繼續留在棠棠心裡,」我瞥了她一眼,「王老師,打電話吧。」
女主長大後之所以會「被自願」和七個男主搞到一起,很難說沒有這種潛移默化的畸形觀念的影響。
「你心裡其實也是願意的。」
「你也沒反抗不是嗎?」
「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
手心被拽了拽,我低下頭,白棠棠怯怯地看著我:「媽媽,我給你添麻煩了嗎?」
我心裡一軟,蹲下身子直視她:「沒有,棠棠。」
「你從來都不是麻煩。」
2
江堯的爸爸很快就來了。
那是個肩寬腿長公狗腰,帥得可以立刻拍明星雜誌的男人。
從豪車上下來,見了面,他居然先遞過來一個紙袋,裡面是個起碼上萬的名牌包包。
男人笑得斯文:「抱歉,江堯是單親家庭,他媽媽很早就去世了。我平時工作繁忙,照顧孩子總有不周到的地方。這次的事只是一個誤會,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誤會?」
我皺起眉頭:「江堯和棠棠已經有性別意識了,我認為用誤會來概括江堯的舉動不太妥當。更別提江堯不允許棠棠跟其他小朋友玩,已經嚴重打擾到棠棠的校園生活了。」
「江堯是男孩子,對待感情就是會勇敢一些。更何況小女孩臉皮薄,棠棠未必不樂意。」
男人轉頭對著和他仿佛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江堯道:「去吧,跟棠棠問清楚。」
小江堯果真湊到棠棠身邊,癟著嘴巴委屈道:「棠棠真的不喜歡我嗎?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你要收下我送你的糖和發卡?」
棠棠怯怯地往我這看了一眼,小聲道:「我也送給你禮物了呀......我們是朋友。」
「我們互送了禮物,還說你不喜歡我?」江堯變本加厲。
棠棠亂了陣腳,手指緊緊揪著衣服:「......喜歡,但是......」
不等她說完,江堯就高興地歡呼:「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那你就是我老婆!我親我老婆,有什麼不對?」
一旁的王老師慈愛地看著他們,笑得見牙不見眼:「江堯這小子腦袋真機靈。」
我氣得七竅生煙,本著家長是孩子第一負責人的原則,直接質問江堯爸爸:「您還覺得江堯的思想沒有問題嗎?」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笑容曖昧,前言不搭後語地道。
「據我所知,你也是單親媽媽?為了見我不惜利用孩子......收下這個包,裡面有你想要的東西。」
我:???
打開包,發現裡面居然是套薄紗蕾絲睡衣!
我氣得直接將包砸到他頭上:「我收你爹的骨灰盒!」
男人眼睛一亮:「小媽文學?可惜我父母健在,不需要你大費周章。」
蒼天啊!
我無語凝噎。
——這個世界難道沒有正常的男人了嗎?!
回家之後,我思前想後,殫精竭慮,終於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我連夜把白棠棠送去了散打興趣班。
3
po 文女主學散打第一天,散打老師憂心忡忡:「女孩子家家學什麼散打,棠棠長得這麼漂亮,讓她學跳舞、彈琴不比這強?」
po 文女主學散打第七天,散打老師欲哭無淚:「這是我見過的最沒天賦的孩子!動不動平地摔,皮膚嫩得一碰就青。而且她全身都太軟了,我甚至懷疑她一輩子都長不出肌肉!」
po 文女主學散打第一個月,散打老師雙眼放光:「好!好苗子!無論怎麼訓練第二天都會恢復如初,極強的柔韌性和極高的忍耐度,這是武學奇才啊!」
棠棠回學校那天是家長開放日,我特意去參觀。
江堯看見她,就跟聞到肉味的狗一樣湊過來:「棠棠,我好想你,你去哪了呀?」
一邊黏黏糊糊,想挨在她身上。
白棠棠板著軟白的小臉:「江堯,我討厭這樣!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經過我允許碰我,我就揍你了!」
童言稚語,引起了不少家長的善意鬨笑。
「小姑娘脾氣蠻暴躁哦。」
「男孩子大度一點,讓著她嘛。」
江堯也笑:「棠棠,你是女生,力氣比我小,你打不過我的。」
「是嗎?」
經過訓練的棠棠可不像之前那樣好騙,她抿著嘴唇,突然抓住江堯伸過來的手。
一扯,一絆,江堯就「哎喲哎喲」被她來了個背摔,四腳朝天。
家長們都驚呆了。
江堯從地上爬起來,紅著臉:「白棠棠,你怎麼能這麼粗魯!你是暴力女,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他說著,還不忘大聲向全班宣布:「白棠棠會打人,以後我們都不要跟她玩!」
江堯爸爸也沉著臉道:「女孩子家家的,這麼兇悍幹什麼?真是沒有教養!」
家長們你一句我一句,棠棠原本晶亮的眼睛暗淡下來,頭也低著,侷促地被大人們居高臨下的目光審視著。
「女孩子文文靜靜的多好。」
「棠棠這樣,以後可沒有男生敢要你咯。」
「江堯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我藏在家長中,正要站出來時,白棠棠突然大聲道:「你們偏心!」
我腳步一頓。
只見向來軟乎乎,白棉花一樣毫無脾氣的女主小臉通紅,眼睛像生氣的小牛犢一般瞪圓了,惡狠狠地看著那些家長。
「你們都是江堯的爸爸媽媽嗎?既然不是,又為什麼替江堯說話?明明江堯也有錯,為什麼只說我的不是?」
家長們紛紛不自在地移開臉,並不回答她,各自低聲嬉笑道:「伶牙俐齒的呢!」
棠棠更生氣了:「為什麼不理我、不看我、不回答我、不聽我說話?江堯罵我是暴力女,你們為什麼不罵他?」
江堯爸爸傲慢道:「我們家江堯說錯了嗎?白棠棠,你一個小女孩,動手打男生,還不暴力?也就是江堯有紳士風度,不和你計較罷了。你真以為自己能打過他?」
「你是江ƭũₕ堯他爸爸,當然向著他說話!」
男人皺眉怒呵:「大人說話,你還敢頂嘴?」
白棠棠毫不畏懼地仰頭瞪著他,雖然眼底很快蓄滿了淚花,但一步都沒有後退。
我欣慰地一笑,女鵝這麼努力,當媽的自然也不能給她拖後腿。
4
「一幫大人欺負一個小女孩,」我冷著臉從人群中走出來,看向江堯爸爸,「還真有風度啊。」
白棠棠立刻乳燕投林似的撲進我懷裡,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媽媽!」
江堯爸爸皮笑肉不笑:「棠棠媽媽來得正好,我也要問問你怎麼教育的女兒,居然出手打人!」
「棠棠已經提醒過江堯了,」我說,「這不是打人,只是警告。江堯似乎聽不懂棠棠的話,那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他長記性。」
他慍怒:「江堯他只是開個玩笑!你太過分了吧!」
我徑直走上去捏了把他的屁股:「小小的也很可愛喔。」
他:???
臉色在我微妙的笑容下漸漸變得鐵青。
我面無表情:「只是開個玩笑,江堯爸爸一個大男人,不會跟我一個小女人計較吧~不會吧不會吧,天哪,我從沒見過這麼沒有紳士風度的男人~」
老師急忙調停:「棠棠媽媽,江堯爸爸他只是口快心直,沒什麼壞心思的。」
「我看是一根直腸通大腦,除了吃就是拉,」我牽著棠棠的手,「王老師,我們要轉學。」
結果這該死的劇情不允許。
我找級部主任、找校長,無論是轉學還是換班都沒能成功,無奈之下,棠棠也只好回了之前的教室。
一進門,江堯就帶著人起鬨:「暴力女來啦,大家快跑啊!」
隨後裝模作樣地抱頭鼠竄,將整個課堂弄得雞飛狗跳。
老師生氣地摔了粉筆:「白棠棠,愣著幹什麼,快點進來!一直站在門口,是想耽誤全班都不上課了嗎?」
棠棠愣了:「老師,不是我......」
「明擺著針對你,為什麼還要自證?」
我淡定地牽著白棠棠回到座位上,狀若無奈地看著老師:「不好意思啊,我也沒想到江堯的心理素質這麼差,表白失敗就破防,老師你多體諒。那孩子雖然是男生,但心思比女生還細膩呢。」
隨後看著江堯,語重心長道:「學生還是要以學習為重,你打不過棠棠,現在成績還比她差,這不是讓全班同學都知道你一無所長了嗎?你說是吧?破防男。」
江堯如遭雷擊,緩緩坐回到位置上。
男主一號,game over。
棠棠崇拜地看著我。
我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氣。
除了泰拳、搏擊和散打,再給她報個辯論和邏輯訓練班吧。
在我英明神武的領導下,棠棠順利從小學畢業。
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挑戰——
隨著棠棠的初潮,她身上開始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
這,就是小說中的定向男主誘捕器,所有男人聞了這種味道,都會狼性大發,欲罷不能!
5
那一天,棠棠驚慌失措地從學校早退,等我回家時,發現她正坐在衛生間裡默默抽泣。
「我也不知道齊珩為什麼會這樣,他以前從來都不搭理我。可在廁所門口,他卻突然撲到我身上......我跑,他還追我。不光他,越來越多的男生也開始追我......」
棠棠哽咽道:「媽媽,我好害怕。他們說是因為我身上太香了,香得他們失去理智了。老師也說我,為什麼去廁所時要把衛生巾正大光明地拿在手上,這不是告訴所有男生我來那個了嗎?他還罵我不知羞恥......」
齊珩是第二個男主,高冷校霸。
他外表冷酷,內心火熱,還有一個當科研人員的夢想,試圖探索人類的極限,宇宙的奧秘。
為此,整天和女主深耕不輟。
我沒法告訴她原因,畢竟 po 文沒有邏輯,女主只是一個渾身長滿誘惑的集合物。
而男主接受誘惑,讀者審視誘惑。
從頭至尾,被觀賞的都只是她一個人。
撫養白棠棠的這些年,我愈發為之感到奇怪。
「為什麼覺得這是件羞恥的事?」
我反問:「如果男人流血,他們會因為將繃帶展示於人而感到羞恥嗎?」
棠棠囁嚅著:「這是兩件事,媽媽,所有人都會受傷,但只有女人才會從那裡流血。」
「那麼,羞恥的不是血,而是流血的部位,是吧?」
她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衛生紙和衛生巾有什麼兩樣?」我坦然地告訴她,「只是滿足生理需求的工具而已,難道男生去廁所不用紙嗎?」
白棠棠:「......啊?」
女主雖然聰明,可一旦和異性沾邊,就會變得遲鈍。
我想起自己上初中的時候,似乎不需要教,就會自動地將衛生巾藏進校服袖子裡帶出去,好像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體育課請假,也總是含蓄地跟老師說「那個來了」。
好像一夜之間,衛生巾變成了伏地魔一般令人諱莫如深的咒語,大家需要小心觀察著氛圍,彼此遮掩著,不讓這個秘密被男生髮現。
而男生好像也突然掌握了我們的弱點,一旦吵起架來,丟出一句「脾氣這麼大,是不是來大姨媽了」,女生就會偃旗息鼓,敗下陣來。
直到今天,衛生巾仍然是需要討論的,被裝進黑色袋子裡的。
可哪怕只是在 po 文里,我也希望,至少白棠棠不會為此所困。
「你知道為什麼老師會罵你不知廉恥嗎?」
我看著她的眼睛:「因為真正羞恥的人是他。因為他無論如何都沒法變成女人,無法擁有子宮,無法通過經血判斷自己的健康狀態,更無法孕育生命——初潮之後,你就天生比男人多擁有了一項權利。他們無法奪走,才會賦予它恥辱的含義,想要藉此抹除它的存在,以此換來他們社會化的平等。」
「不要被他們的聲音所左右,棠棠。初潮是你的榮譽,這說明你健康的。你的未來將會有更多的可能性和更多的體驗,這些體驗也許是尷尬的、窘迫的,也許是幸福的,欣喜的,但都是獨屬於你的體驗,你不需要去借著男人的話去理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畢竟男人又不會來月經。」
白棠棠眼皮顫抖著,露出不知是震撼還是恍然的表情:「可我......可我不正常,沒有人會像我一樣散發香味。他們都說、他們都說我很......」
她猶豫著,吐出一個修飾過的詞彙:「開放。」
6
我哈地笑了一聲。
「開放?
「你真的以為他們是因為你散發的香味而追逐你的嗎?」
這畢竟是篇打著甜寵旗號的多男主 po 文,只有男主們才能聞到女主的味道。
畢竟如果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聞,那男主就不夠「特殊」了。
因此,我比白棠棠更明白這項指控背後的荒謬。
我拉著她走到窗戶旁,指著馬路上幾條遊蕩的野狗:「還記得你小時候很怕狗嗎?一聲狗叫就能嚇得你拔腿就跑。」
突然轉換話題,棠棠緊繃的後背微微放鬆了些,帶著笑回憶道:「結果它們反而叫得更凶了,無視整條街的人,就追著我一個人咬——」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愕然地回頭看著我。
我按著她的肩膀:「中世紀的水手航行時會為了發泄而使用山羊,但當醜事敗露時,他們卻會聲稱是魅魔附身的山羊引誘了他們,以此,山羊也成了惡魔的原型。人類為自己披上了一層層道德枷鎖,但我們並非天生高尚的萬物之靈,因此,我們利用了語言。語言是盾牌,也是武器,更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匕。你打過辯論賽,因此最清楚語言的煽動性,為什麼還是會被他們的指責動搖?」
她嘴唇翕張,緩緩吐出幾個字:「因為......他們的話讓我感到羞愧,我害怕被當作那種女人......所以我逃跑了。」
她猛然抬頭:「可憑什麼他們可以定義我?憑什麼香味是放浪的?衛生巾是不潔的?」
「因為你逃跑了。」我說。
「你把刀柄交給了他們。」
白棠棠用力捂著額頭倒在我身上,我抱住她,她的身體在微微發抖,白裡透紅的肌膚使她看起來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正等待被採擷。
「媽媽......」
她長長地抽泣了一聲,眼淚浸透了我的衣服:「媽媽!」
「他們眾口一詞,他們都說聞到了我的香味,他們全是不由自主、情難自禁,」她憤怒地吼道,「他們撒謊!」
我摸了摸她的頭:「所以,不要退縮,棠棠。」
一旦軟弱畏怯,就會變成羔羊,引來狼群的屠虐。
「......這太奇怪了。有些人很討厭齊珩,甚至被他欺負過。可到了辦公室,他們全都替齊珩撒謊了。」
白棠棠喃喃自語,「還有幾個男生,跟我表白過,他們是喜歡我的。但當老師問起來,他們仍然說:不是齊珩的錯。女生們也不相信我,甚至不敢靠近我......可能她們也害怕被當作壞女孩。」
「有些人的喜歡很骯髒,他們觸碰不到你,就想把你拉下來。」
如果棠棠只是一個普通的初中生,我肯定不會說得這麼殘忍。可她是 po 文女主,隱瞞只會是助紂為虐。
「等你步入社會就會發現,類似的事不勝枚舉,男人會天然地維護自己的同ƭü₇盟。而女人卻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被人為割裂。」
白棠棠:「為什麼?」
「我個人的理解是,競爭空間的不同。男人們生來就被放在社會這個大環境中競爭,無論是向外開墾還是向內深耕,資源都是相對無限的。他們只需要成功實現社會化男人的身份,隨後就會順理成章地成為兒子、丈夫和父親。世界對於他們,是可以隨意攫取的寶藏,競爭者對於他們,是惺惺相惜的同盟。只要不斷擴張男人們的地圖,屬於自己的資源也會越來越大。因此他們對內相互廝殺,對外同仇敵愾。
「至於女人,她們生來就會被放進一個個男人劃定好的格子裡,她們學習、結婚、生育,也只不過是從小的格子跳進大的格子。在這樣逼仄的環境下競爭,與斗蛩無益。哪怕斗贏了,也只不過是厲害一點的蟋蟀罷了。」
白棠棠打斷了我:「可現在男女平等了,男人可以做的工作,女人也能做,我們是公平競爭的!」
「兩性之間從來沒有絕對的公平,有的只是相對公平。女性往往先是女兒、妻子、母親,然後才是她自己,而這些身份是沒有辦法同時存在的。」
我告訴她,「你上了小學之後,我才敢去找工作。而應聘時,我需要向面試官證明我已離異,並且三年內沒有再婚要二胎的打算。可他們依舊在擔心,家裡缺失了父親的角色,我會把更多的重心放在你身上,以此耽誤工作。」
「可你看,學校開家長會,來得最多的還是媽媽——哪怕家裡有一個父親。」
棠棠又露出了那種混亂掙扎的神情,我及時止住話題:「但世界也沒有這麼糟糕,更何況你只是個初中生,輪不到你去拯救它。」
雖然這樣說著,但我心裡卻很沉重。
這個世界不那麼糟糕,但對於 po 文女主而言,它糟糕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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