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豪門千金大小姐的跟班。
她稱我為閨蜜,刷卡給我買衣服買包,出門逛街永遠不用我付錢。
最近大小姐喜歡上了校草。
叫我去追。
「我跟他註定不能在一起的,但這麼好的菜別人吃了我會很難受,你去追,給你了。」
???
急!
該怎麼告訴大小姐,我剛睡了她哥。
1
「曦曦,你是我最好的閨蜜,其他人都是圖我錢,只有你,什麼都不圖。」
大小姐攬著我的手,親昵地將腦袋歪在我肩膀上。
聽她說這話。
我真的很心虛。
因為我不僅圖錢,還圖她哥。
高中時候在校外見過她哥哥來送她,那顏值那身材,賽男模。
他低頭摁滅煙,那下顎線直擊我的心巴!
於是我就纏上大小姐了。
她狐朋狗友賊多,篩選下僅留了我一個。
當大小姐的朋友是真的爽,只要跟著大小姐,出門豪車接送,在外刷卡結帳不看價格,我這個普通家庭的孩子,也體驗到了不一樣的人生。
我挑燈夜讀跟著她考進同一所大學。
就是不願放棄這種生活啊。
「曦曦,我好喜歡陳諾白啊。」
大小姐最近患得患失。
作為一個衷心擁護大小姐的狗腿子,立馬出聲附和:「他值得喜歡啊,顏值高,能力強,就是家庭跟我一樣,稍微普通了一些。」
其實,千千萬萬的普通家庭普通人。
陳諾白在學校很受歡迎的。
但對豪門千金大小姐而言,真的不夠看的。
「不過我跟他註定不能在一起的,但這麼好的菜別人吃了我會很難受,你去追,給你了。」
她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停下腳步。
然後捧起我的臉,笑著戳了戳我的梨渦:「我的曦曦這麼漂亮,區區陳諾白,so easy!」
看她認真的表情我有點慌。
救命我的大小姐,我該怎麼告訴你。
我昨晚剛睡了你哥……
現在腿都軟……
2
代入一下大小姐視角,我都覺得我是個魂淡。
所以我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啊,陳諾白好像不是我的菜。」
「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大小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這不好吧,畢竟是你喜歡的人……」我扭扭捏捏,試圖勸阻她放棄這麼荒謬的念頭。
「所以他要是跟別人在一起了,我會難受,但跟你一起的話,我不會哎,我會覺得我閨蜜找到這麼好的歸宿,我就會放下了……」
她笑得越坦然。
我就越內疚。
我想了想,腦子一轉:
「比起陳諾白,我反而覺得你哥更帥,我可以追你哥不……」
半真半假的問了一句。
她擺了擺手:「不行,我哥最後肯定會接受家裡安排,要聯姻的,我爸媽已經在給他張羅未婚妻了,你追我哥,是註定沒有好結果的,就跟我和陳諾白一樣,差距太大了。」
我腦袋一瞬間有些發暈。
其實我很早很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也明白這個道理,甚至會安慰自己沒有任何吃虧的地方,轟轟烈烈,吃過這麼好的,就足夠了。
「那我考慮考慮……」我低垂著頭,聲音悶悶的。
「曦曦,相信我,陳諾白真的值得,他與你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
對啊,同一個世界的普通人。
不該奢望的,睡了周諺之這麼久,其實已經很賺了。
「你要是真的不介意,那我追吧。」
3
周諺之最近總是很忙,有時候也會壓低聲音去接電話,應該是家裡催的緊吧,我這個不夠格的女朋友,連進他家門的資格都沒有。
「曦曦真乖。」
我收拾好心情,笑眯眯地拿著大小姐給的清單,去給她買東西。
她把陳諾白微信推給了我。
後面又發了一個加油的表情包。
她晚上還有個宴會要去,篩人的,我不夠格。
分開後,我想了想。
蹲在路邊編輯分手簡訊。
長達一千字小作文我刪刪改改了半天,依舊沒發出去,一年的地下女友,我這刺激的地下愛情,終於要划上句號了。
「什麼情話,需要摁半個小時?」
周諺之那邊先來了一條語音,聲音依舊磁性又魅惑。
我輕輕嘆了口氣。
將小作文刪了,我只是個地下戀人,怎麼配提分手。
被甩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是恥辱。
「想老公啦。」
我又退縮了。
敷衍地打了一句話,我臉皮厚,明知道周諺之不可能娶我,但我每次都是老公老公的叫。
他一開始不習慣,後面習慣了還挺喜歡這個稱呼。
對方正在輸入中。
我手速快,又發過去一句話。
「老公我最近喜歡一個包,要兩百萬,想買……哈斯哈斯~」
附上可愛小貓抱著寶寶狂啃的表情包。
跟周諺之在一起,我也沒缺過錢花。
比大小姐給的還多。
4
但主動開口要包,這是第一次,晚上才睡了他,白天就跟他要兩百萬的包,怎麼看都是撈女的圖他錢的樣子。
結果他毫不猶豫就轉了過來。
「拿去花。」
我看著那兩百萬,眼淚一下就砸了出來。
也許在周諺之眼裡,這才是最對的狀態,我只是一個撈他錢來的女人。
這也是他最舒適的方式,我要是纏著他要感情反而可笑。
哭了一會兒。
我又拿起手機打字。
「老公好大方啊,老公可以送我套房嗎?豪庭花園那邊,我想住。」
「多少。」
他回的很快。
我搜了一下那邊的房價,倒吸一口冷氣,千萬起。
「九千萬。」
我嗤笑一聲,最終沒打那個一個億。
我已經能想像到他皺著眉頭看信息,然後坐實我是撈女的本質。
「明天叫小張帶你過去辦手續。」
???
我猛的一下站起來,不是吧,大哥!這你都不生氣?
我心裡亂糟糟的,索性關掉手機,不再去想那些。
第二天大小姐問了一句進度怎麼樣?
我才發現那陳諾白都沒加我。
「進度-1。」
「?」
「他沒加我。」
「害,他就是這樣啦,我當初也是五個小時才加我。」
我又耐著性子陪她聊了好久。
大小姐昨天喝多了頭暈,本來該是我表現的好機會,去刷個溫暖。
但想到周諺之我就莫名難受。
下午的時候,我剛從圖書館出來,小張就打來電話,說已經辦好手續,等我過去簽字。
5
假的對不對?
我硬著頭皮上了車,我等著的奚落沒有,小張很恭敬的帶我到了售樓部。
進了 vip 客戶經理的辦公室。
「真簽?」
我很想問,都到這裡了,還不怒喝嘲諷我這個拜金女嗎?
小張迷惑不解地推過來合同:「周總雖然已經看好了一棟別墅,不過他說這裡你離得比較近,住這邊更方便。」
我掃了一眼合同。
我的名字。
我嘆了口氣,將筆放下:「不好意思,我不想要了。」
小張一臉懵。
客戶經理更是一臉晴天霹靂。
「女士您這邊有什麼顧慮可以跟我溝通一下,我會儘可能完美解決問題。」
錢可以退。
房是真的牽扯不清了。
周諺之怎麼想的,竟然真同意買房了。
我最後還是溜了,像這種談戀愛買的房分手後他可以要回來的,太麻煩了。
「不喜歡?」
周諺之的電話打過來。
聲音一如繼往的磁性,又讓人沉淪的冷靜。
「不喜歡,周諺之,我想了想,還是分手吧,你我也不喜歡了。」
6
顧慮什麼啊顧慮。
這種貴公子,分得越慘他越恨你。
如果不恨那更簡單,只談錢,分了人家換一個。
我說完之後,手機半天沒反應。
我從耳邊拿下來掃了一眼,通話時間還在走。
我便啪的將電話掛了。
然後拉黑刪除一條龍。
故作輕鬆地回到宿舍,大小姐又適時發來催促簡訊。
我無奈點了陳諾白微信。
原來名片推送也要點一下加好友啊?
這次加好友,對面是秒同意。
然後閃過來一個你好的表情包。
我此刻挺喪的。
惡趣味十足地回了十幾個劇情式表情包,連起來就是「看到這朵花沒?丟掉都不給你……」
發完之後我看著微信發獃,明明按照大小姐的要求,追陳諾白。
我應該哄著他。
可我沒什麼力氣。
一直想哭,我都忍住了。
「沒關係,那你丟哪裡啦?」
「我去撿回來。」
陳諾白髮的語音。
7
作為校草,陳諾白的聲音偏少年感,帶著點懶懶的清透,是那種陽光型。
和周諺之那種低沉磁性的成熟嗓音完全不同。
而他剛才那句話,說得也確實夠撩的。
重點是,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啊。
僅憑一個微信頭像,他就撩了起來。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那頭像,一個暗黑風的小黑兔。
毫無撩點可言。
……所以這人根本不挑。
誰來都撩,真就「廣撒網」型校草。
大小姐喜歡的男人,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同意了嗎?截圖給我。」
大小姐發信息過來。
8
我沒好意思截自己的表情包,怕她說我。
結果發過去她一臉迷惑的問我;「陳諾白竟然會發表情包哎?而且他主動發的,寶寶我磕到啦。」
要是你聽到語音會更磕嗎。
我想將陳諾白也拉黑刪除一條龍,但我忍了。
跟周諺之分手後,我基本都不出門了,每天三點一線,不是在看書就是吃飯睡覺。
連大小姐都沒空伺候。
「曦曦,晚上去尋溯宴廳,我晚上有聚會,你在大廳等我,太晚了會沒車。必須來。」
大小姐發話了。
死命令。
沒跟周諺之之後,我自認為也不該繼續當大小姐跟班了,萬一遇到周諺之,會暴露。
大小姐的報復,應該會很恐怖。
我不想去。
但沒給我拒絕的機會。
「對了曦曦,陳諾白好像不窮耶,我剛才看到他出現在陳老旁邊,他好像是陳老孫子?你等我查查他資料,先別追他了哈。」
大小姐打來電話。
語氣很是激動。
我鬆口氣,終於讓我放棄這離譜的追人了。
我趕緊點頭:「那我刪了他吧?其實我早就覺得你跟他天生一對,現在你們是一個世界的人豈不是更好,太好了。」
「那你刪了吧曦曦,我知道你也不喜歡他,那就不強求咯。」大小姐笑了笑,「對了,拉黑名單給我截圖錄屏吧,我想知道你是真的不在意。」
「好。」
我這兩天太敷衍了。
陳諾白髮的各種問候,我都沒理,甚至避免會碰到的可能。
真的太尷尬了。
掛完大小姐電話之後我就開始錄屏,將陳諾白拉黑刪除。
並把黑名單截圖給她發過去檢查。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打開手機檢查了一遍,預感越來越強烈!
臥槽!
我就說我好像忘了件事!
9
黑名單第二個不就是周諺之的微信?!大小姐她哥的嗎?
時間早已過了兩分鐘,撤回都撤回不了。
大小姐那邊也是罕見的沉默,她沒回信息。
她看到了?
她怎麼想?
怎麼不問我?
我焦慮不安的握著手機,腦子裡已經開始演練,大小姐發怒的場景。
時間靜靜流淌。
我等得心慌,又不敢問。
「到尋溯宴廳了讓老張給你拿卡上來。」
「曦曦,那陳諾白隱藏的真深,他是陳老親孫子,不敢相信這種身份背景在學校低調成這樣,我更喜歡了,好愛好愛!」
我緊張到快窒息的時候,大小姐連發兩條信息過來。
她沒注意到別人!
我鬆了口氣,像在岸上的魚被人一掌拍回水裡,終於可以呼吸。
我不動聲色地發了好幾個表情包。
試圖鬼鬼祟祟地將消息無聲刷屏刷上去。
最後才發了個騎摩托車衝刺的表情。
「來了我的大小姐!」
「沒想到校草有背景竟然如此低調,不愧是大小姐看上的男人!」
作為一個合格的跟班。
情緒價值永遠給得足足的,想聽的話能拐著彎地說出來。
大小姐也吃這一套。
我這會兒情緒剛剛過山車了一圈,從崩到松,整個人癱回床上,宿舍的天都黑了。
可一放鬆,我又開始想周諺之了。
嘖。
真是沒出息。
隨便畫了個淡妝,我無精打采地出門,準備去接大小姐。
在尋溯餐廳,跟老張交接了一下,他把車鑰匙交到我手裡,又遞給我一張卡。
「這次出門急,開的是周總出行常用的商務車,周曦小姐能不能開?不行我讓人換一台過來?」
我手指一緊。
周諺之的車?
10
我下意識地攥住鑰匙,又趕忙遞出去搖頭:「張叔你知道我的,我不敢。」
老張也有些為難,思忖片刻撥通了電話:「對對,周總商務車在尋溯這邊,你現在過來?那好,我等著跟你換一下。」
他放下手機對我說:「周曦小姐,勞煩你在這裡等一下小張,他現在開大小姐車過來了。」
小張?
我腦子「嗡」了一聲。
那可是周諺之的司機!
我這一年驚心動魄的地下情,小張可是目擊證人,各種別墅到酒店,都是他開車接送的我!
跟他換鑰匙?
開什麼國際玩笑!
我當機立斷,拔腿就跑。
「張叔我來不及了,我先上去!鑰匙您換好放前台,我晚點下來拿。」
我跑得飛快,留下一臉懵逼的老張。
在二樓大廳喘口氣的時候。
拐角處就看見了陳諾白。
他正倚在窗台邊,似乎在抽煙,一隻手撐著窗沿,眼神深遠,望著窗外出神,連指間的煙快燃到底了都沒察覺。
要是沒有周諺之的神顏在前,陳諾白這種清爽陽光的型男,我應該也會喜歡吧?
想到剛把他拉黑,雖然他不知道是我,但我莫名心虛。
悄咪咪地往大廳那邊挪。
結果這人耳朵賊靈敏,餘光掃了我一眼。
11
我僵硬地站直身子,開始考慮要不要打聲招呼。
我平時見到他打招呼了嗎?
我絞盡腦汁地回想,那時候一整天膩在周諺之的溫柔鄉里,好像跟大小姐一起的時候有跟他打招呼?
我正猶猶豫豫地時候,他將煙蒂摁滅,朝著我快步走來。
左右看了看,沒人。
衝著我來的?!
「嗨……好巧哦,陳諾白你也在這裡啊?」
我臉皮厚,躲不開去打招呼後,我就不躲了。
大大方方地跟他招手。
結果我那隻揮舞的手被他抓住了。
他盯著我,眼神裡帶著點悶悶的情緒。
「為什麼刪我……」
他、他知道是我?!
這一刻我莫名心虛,低垂著眼,腦袋飛快地轉,這種社死情況要怎麼救場?
「是我發消息太多惹你煩了嗎?」
他低頭盯著我,語氣軟軟的,像是在自責又像委屈:「我是不是哪句話讓你不高興了?」
如果他說的一兩天發一個在幹嘛,可以理我一下算煩,那我每天發給周諺之的信息都可以說是騷擾了!
「你在說什麼?」
裝死了。
死不承認。
是我現在想到最好的辦法,我抬頭,無辜眨眼,笑眯眯地道。
「我沒有你微信啊,刪你也沒機會啦,你是不是認錯啦?你可是校草哎,多少人想要加你。」
我自認為這個說法很完美。
但他盯著我,目光慢慢沉了下來。
「我沒說是微信。」
12
!
我笑容卡在那裡。
他另一隻手拿出手機,點出他的微信:「真的很多人想加嗎?那你加一下。」
我快心虛死了。
怎麼辦!
黑名單的人,還能加上去嗎?我恨,我為什麼就沒想過申請個小號,這樣周諺之什麼的,也能被我收進小號里。
「曦曦,你在幹什麼?」
大小姐出來了。
她穿著高奢禮裙,穿著幾厘米的高跟鞋,慢慢走過來。
「噠噠噠……」
這高跟鞋踩在瓷磚的聲音簡直像是踩在我心上,我即將被凌遲的感覺。
我慌了。
下意識地想要過去,才發現剛才打招呼的那隻手被陳諾白摁著。
……
完了。
我掙扎了一下,沒掙扎掉。
「周瓊,我跟她有事要談,你能避一下嗎?」
陳諾白將我護在身後,對著大小姐冷聲道。
不是。
這一下我急了。
我正準備掰開陳諾白的時候,感覺背脊一冷。一回頭,是周諺之。
13
好了。
這下是真的完了。
周諺之為什麼會出現這裡?!
我該怎麼辦?
我一時怔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矜貴帥氣的男人,一步步邁過來。
他很高,腿也很長。
西裝革履,矜貴優雅,單手插在兜里,那張百看不厭的臉勾著一抹冷笑。
我從未見過的冷。
他掠過我,很從容地走了過去。
連帶著他身上的淡淡香味,也轉瞬即逝。
我預想過無數種可能,可真到了他當我不存在的時候,無視我的時候,我難過得要命。
眼裡倏地落下來。
一滴一滴砸在手臂上。
我哭什麼。
這不是我早就該知道的嗎,不是我想要的嗎?
「哥,你怎麼在這?」
大小姐被攔住了,聽到她迷惑不解地問了一句。
「進去。」周諺之的聲音,低沉嗓音冷得可怕。
「我……接曦曦……來……」
大小姐若有似無的聲音伴著高跟鞋噠噠的聲音。最後消失。
「我拽疼你了嗎?對不起啊,衛曦,你別哭。」
陳諾白鬆開手,低著頭,有些慌亂無措。
我不想說話。
懨懨地搖了搖頭。
然而另一隻手又被人緊緊拽住。輕輕一拉,本來就沒什麼力氣的我直接被拽到人懷裡。
「衛曦,我女朋友。」
「小孩兒,手別亂牽。」
14
周諺之。
他不知什麼時候折返過來,將我摟住,冷聲開口。
我不知道我腦子裡面怎麼想的。
第一時間想的竟然是周諺之明明只大我們四歲,卻叫人家小孩兒。
陳諾白攔在他面前。
眸光暗淡,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我是十惡不赦的渣女,將他無辜拋棄了一樣。
不是?
這不對啊哥?
你不是大小姐喜歡的人嗎?你這樣的眼神深情看著我,我跳進泥里也洗不清啊?
「衛曦,周總是你男朋友?」
陳諾白竟然認識周諺之。
他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想要從我嘴裡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
一頭霧水的我在傻,也瞧出了一點門頭了。
這陳諾白該不會喜歡我吧?
我頭皮發麻。
此刻攬在我腰間的手緩緩收緊。
為了先結束這荒謬的場面,我點點頭,只想先跑路。
陳諾白頭慢慢垂下來。
他從褲兜里拿了煙盒,手上夾了根煙,可因為手抖,半天沒拿出來。
我都不忍心看了。
周諺之勾了勾唇,心情很好的樣子,他拿了雪茄塞到陳諾白手裡。
「小孩兒嘗嘗這個。」
陳諾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分手找我。」
一句話,讓周諺之微翹的嘴角壓了下來。
陳諾白將煙拿著,最後看了我一眼,下了樓。
我被周諺之抱起來。
大庭廣眾之下,真的尷尬的要命。路上看到我會想要報警的程度。
我沒掙紮下來。
於是我伸手撓他。
剛才就準備撓陳諾白,一般都頂不住。
周諺之將我放下來,拽著我上車。
后座上,他直接吻了過來。
像是懲罰性的,很用力。
「為什麼讓別的男人牽你手?」
15
他拿著頂奢的手巾輕輕擦我的手。
「小孩兒不算。」我抽回手。
「……」
周諺之也有被我噎住的時候。
「衛曦,房子不喜歡就換,你突然對我冷暴力玩消失,這節奏我不喜歡。」
他輕輕嘆息一聲。
似是無奈。
「你不是要結婚了嗎?怎麼,我們現在還不分手,是想我繼續給你當小三?包養我?」
我這人哄你的時候,可以低到塵埃。
但我不想低頭的時候,說話字字帶刺。
這樣的我讓周諺之很不習慣,他習慣的是那個抱著他沒羞沒臊叫老公的衛曦。
他揉了揉我頭髮。
彈了彈我額頭。
「給我點時間,最多半年就好。」
「這半年,不會有相親,你還是我女朋友。」
半年內不會結婚?
還可以玩半年?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些什麼,聽到他說暫時不會結婚,我又沉淪了。
就像卸載遊戲一樣,我可以不碰。
但一碰又會上癮。
「老公貼貼。」
我這臉皮……
我都佩服。
16
我翻身坐了上去,想死寶寶了。
玩遊戲有癮的人,硬戒了幾天後再次登陸遊戲,會發現更上頭了!
「吃醋的周諺之我好喜歡。」
「周諺之我發現我完了,我好像更愛你了。」
「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被分手什麼感覺?會生氣嗎?」
「……」
周諺之揉了揉額角。
「你現在說喜歡說愛如此順暢,結果說分手說不喜歡的時候也沒見你有絲毫猶豫。」
這男人記仇。
我心虛地笑了笑。
天一亮。
我看著手機發獃。
到了面對現實的時刻了,我的大小姐怎麼辦?!我該怎麼跟她解釋?
頭疼得厲害。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周瓊?我不想在旁敲側擊找她打聽你的消息,衛曦,什麼時候給我名分?」
周諺之已經穿好西裝。
又恢復了一貫矜貴氣質模樣,這副皮囊,不知道當男模該多吃香。
「再等等吧……」
他氣笑了,戳了戳我臉上的小小梨渦。
兩兄妹都有病?
好像愛好都差不多?
我打掉他的手,認命開機。
大小姐發了幾十條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