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名字,顧躍「嗷」一嗓子,聲音一蹦三尺高。
「臭狐狸,我就說他不安好心!」
「你說誰不安好心呢?」
白餚湊過來,對著耳機說話。
我:得,又一個聽力好的動物。
我掏出手機,螢幕對著我和白餚,試圖以理服人,讓顧躍先別罵白餚了。
白餚在一旁煽風點火:「我的耳朵要放出來嘍,手感可好了。」
我對顧躍保證:「我不摸,我不摸。」
白餚:「你過來呀,你過來呀,你過不來嘿。」
顧躍消失在螢幕中一下,再出現時已經穿好衣服:「等我去找你!」
「我家離縣城有點遠,客車都要停了,你來了也過不去,別來了昂。」
一邊勸阻顧躍,我掛了視頻就挽起袖子。
白餚見勢不妙:「你是要打我嗎?」
我:「你猜。」
白餚撒腿就跑,但街上人多,老頭老太太的,白餚哪個也不敢撞。
我還是拽著白餚的衣領子逮住他。
「你說你閒著沒事跑來找我幹嘛?」
白餚清清喉嚨:「怎麼說呢,我是來找你當我女朋友的。」
我:「原來你真想翹顧躍牆角!」
白餚:「怎麼能叫翹呢,是公平競爭。顧躍找了對象,才不用給家裡幹活,理由就是他有女朋友了。要是我也找一個,不就不用逃跑了嗎。」
我一臉疑惑:「那你找去啊。」
白餚搖搖頭:「我可不是對感情隨隨便便的人,萬一找了個奇怪的人怎麼辦,但顧躍看上你,你肯定是不錯的,所以我選擇吃現成的。」
我把白餚從頭打量到腳,滿臉無語:「……還是讓顧躍打你一頓吧。」
我轉頭就走,跟這玩意兒說話實在是浪費假期。
白餚:「我們可以談談!顧躍會的我肯定也會!」
我沒再搭理他。
白餚:「我可是狐狸!白狐!你選老虎不選我!」
周圍人像看傻子一樣。
我:「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買了東西回家,我忽然記起顧躍說他要來,但掛電話時也沒說清楚。
「顧躍應該也不會在大過年的時候到處跑。」
但第二天早上,我在屋外看見了髒兮兮的顧躍。
當時我正在院子外面放風,隱隱看見有人朝我跑過來。
我還在想不會是顧躍那傢伙吧。
誰知跑近了,竟然真的是顧躍,衣服只是有些皺但還算乾淨,背個書包,不過臉卻髒兮兮,頭髮也極其凌亂。
顧躍一個猛撲環抱住我,湊在我身上使勁嗅。
「幸好我跑過來了,不然你就被臭狐狸拐跑了。」
「他們最會迷惑人了!」
我使勁把扒在身上的顧躍扯下去:「這客車都停了,你是怎麼過來的?」
顧躍:「跑過來的呀,我坐高鐵到縣城,縣城離你們這裡只有幾十公里,我跑的可快了。」
顧躍目光灼灼的看著我,一臉求表揚。
我思考顧躍本人跑的可能性:「你變成老虎跑的?」
顧躍:「對啊,我把衣服裝在包里,你看這個書包帶子,還是特意改過的。」
顧躍的鼻尖被凍的紅紅的,我的心情瞬間波瀾起伏,一把抱住顧躍:「應該跟你說清楚的。」
顧躍反手抱起我,往上託了托,作勢要親。
看著顧躍髒兮兮的臉,我捂住他的嘴:「你還是先洗一下吧。」
顧躍的眼睛瞬間耷下來:「好吧。」
我心疼不過,還是湊上去親了下他的嘴唇。
跟家裡介紹了顧躍,他們非常熱情的歡迎,拉著顧躍問東問西。
顧躍這下可一點也不冷臉,在我家的親戚中混得如魚得水,將我倆之間形容為他的苦情暗戀故事,還說他是追求愛情來的。
顧躍在我想刀人的眼神中堅持自我,背後卻偷偷戳我認錯。
爸媽催著我帶顧躍出門玩,這周圍全是山,也就能帶顧躍爬爬山,重溫一下回歸家園的感覺。
一路上,顧躍非要貼著我走,美其名曰「就是我離你太遠了,才讓臭狐狸有機可乘」。
我卻忽然想起:「昨天沒人看見你吧?」
顧躍一挑眉,頗為自豪:「我可是大半夜挑山路走的,沒人能發現。」
我才舒一口氣,畢竟誰看見個老虎背書包能不覺得奇怪啊。
轉了許久,顧躍忽然抓住我:「你想騎我嗎?」
我:「……」
我:「咱倆想的是一個『騎』嗎?」
顧躍一本正經:「我是說你想騎老虎嗎,如果你想騎本人的話我也可以。」
想像著在荒山野嶺間我跟一隻東北虎嬉戲打鬧的畫面:
「還是算了吧,咱還是不騎保護動物了。」
「你給我摸摸耳朵就行。」
顧躍有點可惜:「你怎麼不騎我呢,在家裡騎就跑不起來了。」
我揉搓手感極好的耳朵:「沒事兒,肯定顛的慌。」
顧躍頭枕在我的膝蓋上,讓我在玩耳朵的同時還能捏捏他的臉。
看在顧躍跑了一晚上的份上,我還毫不吝嗇的親他幾下。
顧躍轉為仰躺,半張著嘴,期待的看著我。
「親親親,我親你就是了。」
顧躍一隻手按著我的後頸,我的頭埋的更低。
親了半晌,我忽然騰出嘴問:「咱倆如果結婚,生下來會是個什麼玩意兒呢?」
顧躍被打斷,面色不虞:「只有虎妖和虎妖才會生下小老虎,虎妖和人會生下普通的孩子。」
我:「那就行,別半截半截的就行。」
顧躍盯著我的嘴唇:「還要親。」
我:「限額。」
顧躍:「?」
我:「物以稀為貴。」
顧躍撲哧一聲笑出來:「也對,你最珍貴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