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挽起袖子準備反擊了,顧躍在背後偷偷戳我一下,拉我的衣角讓我走。
我回頭瞪他:「慫了?」
顧躍目光陰沉:「還是以毒攻毒更有效。」
陳昭每天都要到吸煙室抽煙,但這幾天消防檢查,吸煙室暫時不能用,其他人都會忍一忍或者走到樓下,但陳昭就會偷偷摸摸的到雜物間抽,雜物間沒有監控。
我一臉震驚:「難道上司就清楚每一個人的動向嗎?還說你上班不摸魚。」
顧躍:「聞味道就可以了。」
顧躍的臉湊過來,修長的手指摩挲我的手臂,在我頸間輕嗅幾下:「東北虎的嗅覺和聽力都很好。」
我被弄得有些癢,忍不住縮脖子:「咦,那我以後去過哪裡豈不是你都知道。」
顧躍笑得人畜無害,舌尖輕划過嘴角,沒回答。
下午,陳昭又到了雜物間,顧躍拉著我從另一個門進去,然後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我:「?」
等我非禮勿視轉過身,顧躍已經不見了,而是一隻巨大的老虎伏在地上。
體長接近兩米,淡黃色的毛髮,黑色條紋,和虎園裡看起來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現在我才真切的感覺到,顧躍作為一隻東北虎的威壓。
陳昭掐滅煙,剛要開門出去,忽然聽到聲響,回頭一看,一隻體型碩大的猛虎正盯著他。
根本來不及反應,老虎猛撲上去,一口將他的頭含進嘴裡,作勢要咬。
陳昭的身體已經癱軟下去,顯然是暈了。
顧躍將陳昭的頭吐出來,甩了甩嘴,滿滿的嫌棄。
顧躍含的小心,陳昭身上也沒粘什麼口水,就算他醒了也只會是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起初我對顧躍的計劃不理解,嚇這麼一遭也沒用。
顧躍:「那你罵回去也沒用,他又不會聽,還是讓他實打實的害怕比較好。」
雖說老虎是顧躍,但看著充滿攻擊性的動作,我還是微微發怵。
虎型的顧躍轉身,慢慢朝我走過來,一步一步,極具壓迫感。
但到了我面前,老虎就趴下露出肚子來,頭蹭著我的腳,示意我去摸它。
我順毛捋,老虎舒服得整個虎軟下來。
但它的毛柔軟濃密,我實在沒克制住,猛地將臉埋進去,狠狠吸。
老虎一激靈,反客為主撲上來蹭。
這東北虎比白狐還勾引人。
擼了半天,過足了手癮,我才意識到這本人是顧躍,摸的是顧躍的肚子和屁股。
想像顧躍光溜溜的像老虎一樣撲上來,我鼻頭一熱,流鼻血了。
我捂著鼻子,感慨真是美色誤人。
旁邊還躺著一個這麼大的陳昭呢。
顧躍趕緊恢復成人形,只穿了褲子,連上衣都沒來得及套就跑出來,找紙給我擦鼻血。
好不容易止住了些,又被顧躍勾的淌得更厲害。
一入眼就是顧躍勁瘦的窄腰,肌肉線條分明。
虎型時有毛茸茸加成,只會覺得可愛,但真人時就有些少兒不宜。
顧躍還試圖拽著我的手去摸他的腹肌。
「你剛剛不是還摸得很開心嗎,怎麼現在不摸了?」
「我就知道,你只喜歡毛茸茸!」
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嗎。
我探頭,瞧了瞧陳昭還昏的徹底。
我像擼老虎那樣捏住顧躍的臉,清楚看到他濃密的睫翼輕輕顫動。
這一刻,才終於有了實感,crush的上司不僅是東北虎,還喜歡我。
嘿嘿,我改名叫武松也不錯。
我將顧躍的臉拉近些,顧躍瞪大眼睛。
「貓科動物,你的舌頭上會有倒刺嗎?」
5
事實證明,人形的顧躍舌頭上沒有倒刺。
但他嘬得我嘴疼。
我決定以後少調戲貓科動物,確實記仇。
我倆估摸著時間,假裝進雜物間,發現了暈過去的陳昭,一杯水把他澆醒。
雖然他嚷嚷著遇見老虎,但大家都不信,還說是不是他在密閉空間抽煙,給自己熏出幻覺了。
大家都看笑話,倒是巴不得有真老虎咬他一口。
陳昭擦臉上的冷汗:「可是,可是我還是感覺有人盯著我,就像盯獵物一樣。」
顧躍冷笑:「說不定就是老虎在伏擊你呢,畢竟它們都很有耐心,是不會讓獵物跑掉的。」
顧躍說到最後,還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作勢舉手投降,小聲道:「不跑,不跑,我又不是真武松,哪能跑的過你呀。」
晚上,我帶著顧躍出門吃飯,剛一進門就注意到門口的位置坐著個男人。
一頭銀髮,是非常打眼的漂亮,我忍不住多看幾眼,周圍也有女生偷偷拍照。
顧躍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又拉著我去了另外一邊的位置。
但我忍不住想看看剛才的漂亮帥哥,顧躍扳著我的臉,悶悶不樂道:「是我已經沒有吸引力了嗎?還是你其實是個喜新厭舊的人。」
我一把攬過的顧躍的手臂:「肯定還是你排第一位啦,你可是百獸之王」。
趁著周圍人不注意,我按著他的頭在臉頰上親了一下:「夠有誠意了吧。」
顧躍一把捂住側臉,好像我輕薄他了一樣。
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很享受。」
顧躍格外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調情和偏愛。
菜還沒上桌,對面卻忽然坐了人。
顧躍整個人倏爾緊繃起來,散發出隱隱的不悅。
是剛才門口的漂亮帥哥,一頭銀髮隨意紮起來,慵懶的坐在那裡。
顧躍:「你來幹什麼?」
那人沒管,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看著我:「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
那人嘆口氣:「你還抱過我的呀。」
顧躍坐不住了,起身要上手:「你個臭狐狸,味道我隔著八百米都能聞到!」
我手腳並用按住顧躍:「狐狸?白狐?哈爾濱大街上跟我合影的那個?」
那人笑了,整個眸子流光溢彩:「對啊,我叫白餚。」
說著他瞪一眼顧躍,又笑意盈盈的轉向我:「我很好摸是不是?可比那個傻老虎好摸多了。」
「你放屁!誰能有我好摸。」
隔壁桌的人側目,表情奇怪,大概是想這帥哥還挺開放。
白餚聲音輕柔:「他是不是只會打滾、蹭你,讓你摸他的頭和肚子。」
白餚的聲音里全是蠱惑:「但我不只會這些,我還會趴在你懷裡,用尾巴纏上你的手,還會親你。」
不得不說,確實心動,我光想像一下就覺得誘人,不管是白狐還是男人。
但我坐懷不亂:「不用,我摸顧躍一個就夠了。」
顧躍:「如果你不咽口水我就信你了。」
顧躍臉黑得像鍋底:「你們人少,怎麼還有功夫跑這邊來,不幹活了嗎。」
白餚身形一滯:「我們輪班,這兩天不是我的班。」
顧躍大喇喇向後一靠:「輪班?要不我給叔叔打個電話,問問你是輪班還是逃跑?」
白餚:「我把丹頂鶴和馴鹿他們都叫回來了,畢竟不能只有咱們兩家出力不是?」
顧躍:「所以你是偷跑出來的,那我可得告訴叔叔。」
白餚不復剛才的氣定神閒,一把按住顧躍要打電話的手:「行吧,你厲害。」
顧躍又趾高氣昂起來,活脫脫打了勝仗的模樣,但在桌下又暗戳戳捏我的手。
我看準機會,問道:「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白餚一攤手:「聞著味道啊。」
我無語,仗著自己是動物鼻子厲害唄。
「你偷跑了誰在哈爾濱拍照啊?」
白餚:「我把家裡小孩騙回去了,反正長的都差不多。」
我:……你厲害。
白餚:過獎。
菜上來了,顧躍趕走白餚,讓他吃自己付錢的飯。
白餚留下一句「我一定還會回來的」,還朝我淺笑,拋了個飛吻就走了。
顧躍:「我要把他烤了。」
我:「犯法,犯法。」
想著白狐艷麗的臉蛋,我一邊吃飯一邊感嘆:「不愧是狐狸哈,狐媚子狐媚子的,紂王能不喜歡這樣的嘛。」
眼看著顧躍的眸色暗下去,我立馬話鋒一轉:「但我不是紂王,我就喜歡東北虎,嘎嘎有氣勢,有成就感。」
但顯然顧躍不吃這一套了,自顧自喝酒,黯然神傷。
誰知道顧躍的酒量和他的形象成反比,不到一杯就醉的徹底,恍惚間把耳朵都放出來了。
湊到我面前,聲音隱隱帶了哭腔:「你現在都不摸我了。」
我不得不將他的頭按在懷裡阻止他亂動。
「尾巴,尾巴也要出來。」
我說這可使不得,耳朵還好解釋,但尾巴放出來,大家不會覺得是東北虎成精,只會是某些奇怪的play啊!
「人多,咱們回家再放好不好?」
我哄著顧躍,一邊按他的屁股不讓尾巴冒出來,一邊連拖帶拽弄上車。
開車到我家,我又費好大的力氣才將顧躍弄上樓,精疲力盡。
但顧躍嚷著身上有狐狸的臭味,非要洗澡,我只能先去調試浴室花灑的水溫。
我剛要喊顧躍,浴室的門卻被顧躍打開了,他儼然一副清醒的模樣。
我是蹲著的,他整個人籠罩過來,將我擠在角落。
顧躍把尾巴放了出來。
我:得了,褲子又一個洞。
他跪著,兩隻手撐在地上,探頭親我,親完嘴又親臉,每一處都是淺嘗輒止。
親夠了又開始舔,舔我的嘴唇和耳朵。
我想躲,卻被他按住後頸,一隻手被他握住。
我只能用空出的手去戳弄顧躍的痒痒肉。
他的尾巴蠢蠢欲動,趁我不注意就纏上了我的手腕。
一圈一圈,向上蹭的同時還牢牢固定住我的手。
「我也可以親你,也可以用尾巴纏上你的手,我可以學很多新的東西。」
顧躍的目光中滿是掠奪,他將我禁錮在視線範圍內,雖然跪著的他才像下位者。
「所以不許看別的人。」
「你知道東北虎怎麼捕獵嗎?我們會很有耐心地等待,等待最好的時機,很少有獵物能逃脫。」
「你剛進公司我就知道你,我就看中你了,我們的每一次見面,都不是偶然。」
我看著笑得人畜無害的顧躍,回想我們的相遇。
起初我對他的臉蛋一見鍾情,後來團建時我們坐相鄰的位置,還做了同一個項目。
顧躍的呼吸急促起來:「你會討厭我嗎?我這麼有心機。」
他大概是又怕我說出他不想聽的答案,索性用親吻堵住我的嘴。
我想說話,只能用舌尖抵著他出去。
顧躍低頭,整個人都黯淡下去。
我:「我腿麻了,咱們就不能換個地方嗎?非要在廁所。」
6
我好一頓安撫,才讓醉酒的顧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他,而不是沉迷於他身上的毛茸茸,也不是為了脫身敷衍他。
第二天,顧躍酒醒後,對自己的行為一問三不知,只是頂著那張高冷的臉蛋傻笑。
雖然知道他在演戲,但我決定大度的不戳穿他。
即使顧躍對我依依不捨,我們還是要各回各家過年。
我回了老家,顧躍回哈爾濱。
並且顧躍嚴正聲明,他不會再到虎園裡營業接客了,他之後只會對我一個人撒嬌。
我:「啊?我不介意啊,反正是老虎的樣子。」
顧躍眼神銳利盯著我。
我:「不,我介意,你只能我一個人摸。」
顧躍才心滿意足。
雖然分隔兩地,但顧躍恨不得一天八百個視頻找我。
我一邊買年貨一邊把手機揣兜里和顧躍視頻,他那邊只能看見漆黑一片。
街上人來人往,但我一眼就發現了人群中最耀眼的那頭白毛。
「白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