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月完整後續

2025-07-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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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的外在形象非常優秀。

他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聽說像極了江父。

也就是因為這樣,江母才格外討厭江妄。

據保姆阿姨說,在江母懷著江妄的時候,身體格外不舒服。

導致整個孕期都沒法和江父進行夫妻生活。

所以毫不意外的,江父出軌了。

他在那段時間認識了一個女大學生,兩人的感情發展得十分迅速。

後面更是不背著江母,把人直接領到人前來。

江母氣得直接早產,經歷了九死一生才生下江妄。

聽說在江母生產的時候,江父連去看都沒去,已經著手準備兩人的離婚手續。

江父像是毛頭小子陷入愛河,任江母和江司瑾怎麼挽回都無濟於事。

最後更是在離了婚之後帶著女學生去了國外定居,再沒有回來。

江母是恨江妄的。

這股怨恨毫無道理,但她控制不了,甚至曾經一度差點掐死他。

江妄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

跟江妄不一樣的是,江司瑾是江母和江父真正愛情的結晶。

江司瑾長得像江母,做事成熟穩重,江母幾乎是把主心骨都放到了江司瑾身上。

他越對江司瑾疼愛有加,就越對江妄置之不理。

所以江妄自卑、偏執,一腔痛苦無處發泄。

這種痛苦在我到來後達到了極致。

他在我身上看到了江母的愛。

所以他一開始幾乎是控制不住地針對我。

可他又是敏感又善良的。

每次在欺負了我之後都會一個人躲起來哭鼻子自責,再偷偷塞給我一大堆零花錢。

他讓我做他的小跟班,指揮我替他做作業、打掃衛生。

可他也會在別的同學欺負我,說我是沒媽的野孩子時,掄起拳頭把人打得爬都爬不起來。

十六歲的江妄擦著鼻子下的血水,一臉怒氣地沖那群人喊,邊照月只能他欺負。

即使這件事後又被江母扇巴掌也不吭聲。

只是又會一個人躲起來哭。

我每次都會精準找到他,把自己藏起來,默默陪著他流淚。

7

江妄對我告白那天,我是震驚的。

從前母親總說,男人都是壞東西。

他們的愛花期太短,沒有一個人是靠譜的。

我爸是這樣,江父也是這樣。

所以我害怕江妄也是這樣。

可他被我拒絕後,眼底的脆弱是那麼熟悉。

我不答應,他就又要哭了。

於是鬼使神差地,我點頭同意了。

戀愛中的江妄實在可愛。

可我不會表達,又對這份感情遲疑。

像是一隻知道死亡終點的小鳥,默默等待江妄離開的那天。

所以,當江妄的身邊莫名出現了一個叫寧夏的女孩時,我的心中有了一種。

果然如此的感覺。

可剛剛江妄的意思,是說他跟寧夏的感情是假的嗎?

我擦乾眼淚,回到房間冷靜下來。

說到底,我跟江妄都不會愛。

兩個在沒有愛的家庭中長大的人,註定不會長久。

8

傷好之後,我回到了學校。

今年我和江妄都讀大三,課程都不那麼緊張。

重複的課程也多,所以,當我一進到教室的時候,就看到了先我一步到學校的江妄。

他坐在角落,四周卻圍著好幾個同學,嘰嘰喳喳問他身體情況。

除了在家裡,江妄在哪兒都是受歡迎的。

我遠遠看了他一眼,坐到了另外一邊。

中途的時候,我能感受到一股很明顯的視線。

我垂下頭,忍著沒去看。

我以為自己在認真做筆記。

結果下課鈴聲一響,本子上滿滿一大片,全是兩個字的人名。

江妄。

我懊惱地捶了捶頭,打起精神去了食堂。

我性格孤僻,平時不愛說話,所以身邊也沒什麼朋友。

此時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食堂。

手上端著幾道飯菜,目光所及,哪裡都是成群結伴的身影。

我抿了抿唇,一個人默默走到角落,坐到一張小桌吃飯。

哐當一聲響。

我的對面有人放下碗筷。

抬眸一看,江妄擺著冷漠的臉,竟也跟著擠到角落來吃飯。

「別誤會,不是故意找你,沒其他地方坐了。」

江妄拿了碗湯倒進飯里,攪拌幾下塞進嘴裡。

我忍了又忍,還是張嘴說道:

「別這樣吃飯,不容易消化,對胃不好。」

江妄哼笑一聲,滿不在乎。

「你現在什麼身份啊你管我。」

我張了張嘴,沉默了下去。

幾乎沒幾分鐘,又有人端著飯來到我們這裡。

女生嗓音又甜又軟,是我之前在醫院聽過的聲音。

「江哥哥,吃飯怎麼都不叫我。」

寧夏看了下桌面。

這是個兩人位置,兩個餐盤放下來,就已經沒有其他擺放的地方了。

寧夏為難地咬了咬唇。

「沒位置了呀。」

她的目光轉向了我,帶著可憐兮兮的祈求。

「姐姐吃完了嗎?要是可以的話,能把位子讓給我嗎?」

我看向只吃了一半的飯,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了江妄。

江妄接收到我的視線,卻什麼也沒說。

他垂著眼,攪拌湯飯的勺子卻慢了起來,轉了幾圈也沒放進嘴裡。

寧夏催促的聲音又響起。

「姐姐?」

「好,我讓給你。」

我利索地起身,端著盤子快速走了。

卻聽到後面傳來啪嗒一聲響。

像是有人把勺子摔進了碗里,撒氣似的,聲音特別脆。

我吸了吸鼻子,走得更快了。

9

寧夏望著已經走遠的身影,遺憾地嘆了口氣。

「江哥,還是不行呀。」

江妄臉色難看,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他還是心急了。

他早就知道他那優秀的大哥要回來,所以卑鄙地先告了白,生怕等江司瑾回來,對比之下,他再沒有一點機會。

江妄抹了把臉。

他真的不知道還要怎麼辦了。

他把能做的都做到了,可就是得不到一個準確的回應。

把他逼得實在沒辦法,這才找了寧夏這個小學妹,求她幫這個忙。

結果可想而知。

那人並不吃醋,也不介意,甚至被這麼挑釁,也能毫不在意地把他讓給別人。

江妄這輩子從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知道自己在家不受待見,他掙扎過,努力過,可他媽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他在那個稱之為家的牢籠里度日如年,直到邊照月來到他身邊。

他欺負她,又保護他。

放肆地把那個人當做自己的所有物。

他像伸不開翅膀的小鳥,只能守著身邊那顆名叫邊照月的寶石偷偷掉眼淚。

可那顆寶石並不喜歡他。

江妄沉默地發獃。

他想起前段時間出車禍那晚。

他早早地醒來,寸步不離地守在邊照月身邊。

見她額頭和身上都是擦傷,恨得他狂扇自己好幾個耳光。

他是做了試探的想法,沒想到邊照月竟然直接提了分手。

江妄那時候想,事已至此,乾脆不做不休。

他裝失憶吧。

看看邊照月是什麼反應?

只要她表現出一絲難過,做出一絲絲挽留他的樣子,就足夠了。

可她沒有。

她把自己裹成一個刺蝟,誰想扎她一下,她就要用同樣的方法扎回來。

算了吧。

江妄想。

他註定得不到月亮。

10

江妄安靜了好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我們像是達成了一個互不打擾的默契,除了睡在同一屋檐下,誰也不和誰說一句話。

江司瑾這次休假回來,能待一個月左右。

他和江父一直有聯繫,畢了業直接去江父公司。

按江母的說法,肥水不流外人田。

屬於江家的產業,不管怎麼樣都要抓在自己手裡。

這天晚上,江司瑾約我出去走走。

我們去了附近的公園,江司瑾突然問我:「月月畢業後,要不要去大哥那?」

他看著我,目光柔和。

「大哥那邊有房子,衣食住行都不用擔心,工作也可以替你安排好。」

「要和大哥一起生活嗎?」

我心神一怔,下意識脫口而出。

「那江妄呢?」

江司瑾神色自若地笑了笑。

「江妄桀驁慣了,讓他去人生地不熟的國外,恐怕會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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